第30章 030
等我再次睜開眼時,我已經在醫院了,手被尖刺的針插入血管,正一點點的往身子裏輸送着水,左肩包着紗布,大概剛才的動作扯到了傷口,紗布裏浸出一片殷紅。
“你醒啦?”是酒吧那個打碟的男孩。
我驚恐的移了移身子,與他保持一定的距離,酒吧裏沒好人,這便是我現在的想法。
他的眼裏一絲落寞被他悄然藏起,“我叫唐諾,你放心我不會對你怎麽樣的。”
良久,“孩子呢?”我疑惑的看着他,為什麽我感受不到他弱小心髒的跳動聲了?
“哦,那什麽。”他有些揶揄,眼神四處飄動着。
是沒了麽?我不敢相信我所猜想是真實,不免對他吼道,“看着我的眼睛,說!”
“孩子沒保住。”他閉着眼說道。
“沒保住?”,當再次用那麽堅定的語氣告訴我時,心頓時沉了下來,沒想到老天連把我僅有跟他相關的東西都給奪走了,所以,我現在只有一個人了麽?行屍走肉般的人?
“你放心,只要你好好養身子孩子會有的。”
“不會了,再也不會了。”我縮成一團,幹澀的眼眶重新填滿了淚水,“寶寶,媽媽對不起你,沒有保護好你。”
一連幾天,我一直躺在醫院裏,不出門,不吃東西,靠輸營養水來維持這條肮髒的命,身上的傷都好了差不多了,淡的淡,不見的不見,唯獨左肩的傷結成了一道醜陋的疤和心理的疤一樣。
後來,醫生告訴我,這個疤痕是因為玻璃渣過深的嵌入而不會因為時光的消逝而消失不見,所以我便紋了這朵玫瑰,來祭奠我的孩子和那段不堪回首的時光。
再後來,我便認識了唐諾的女友阮晨,阮晨人很好,幫我找了份工作,在一所診所當一名小護士,還邀請我和他們住在一起,後來的後來就如開頭所說的一樣了。
這裏插一句,我不知道我昏過去之後的事了,唐諾不講,我也不想去問,就讓它沉入我心中那塊憑闌不禁的大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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