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強者為尊
“師兄,現在,該怎麽辦?”
“師妹覺得該怎麽辦?”男人轉頭,反問到游盼盼。
“我……”看着男人明顯有些陰鸷的眼神,游盼盼沒來由地心頭抖了一抖,低頭捏着衣角,心知四師兄還在為上次的事情生氣,只得小心翼翼道,“光靠我們三人的力量根本沒法對付那些惡鬼,要不,我們還是回去吧,回去把這裏的事情禀明師父,然後再做定奪……”
卻是話還未說完,男子已是輕哧一聲,眼神邪魅地看着她道:“禀明師父?向他老人家禀明什麽?說我們為了搶回捆仙索意圖謀害大師兄性命?還是說我們遲遲不回就是為了去師父他老人家明令禁止去的怨鬼道?”
幾句話頓時聽得女子白了一張臉,面上閃過一絲害怕之色,抖着聲音道:“我,我沒有想要謀害大師兄性命的,我,我去跟師父認錯……”
“認錯?難道師妹就以為師父會相信你的一面之詞?你別忘了,我可是給了師兄一劍,你我現在是拴在同一條繩上的螞蚱,我要殺他,就代表你也想殺他。同門相殘這本就是仙門大忌,別說師父不會饒恕我們,現在那仙雲門,根本就再沒有我們的容身之地……”
此時,男人面上的神情全然是冰冷,轉頭看着一旁眼色再是鎮靜不了的宋庭,彎唇笑得殘酷,“宋師妹,你你現在也無後路可退了,當初你跟我們一起下山的事情,門裏可是有不少師兄妹都是知道的”。
一旁沉默的宋庭,早已白了一張臉。
見着宋庭煞白的一張臉,男人有些滿意地笑了笑,看着游盼盼道:“師妹,現下你要退縮可是不行的,你知道我們陷入這般境地,都是誰害的?”
“師兄……”
“是你太天真,輕易着了那女人的道,才會讓大師兄知曉我們的計劃,若不是你猶豫着不想下殺手送大師兄上路,哪裏又能讓他逃出我們的手掌心,現下,估摸着大師兄也快回到門裏了,你說,我們還有什麽後路可言?”
一想到大師兄那滿是失望的眼神,游盼盼也跟着害怕了起來,大師兄素來對他們要求嚴格,這次他們犯下這麽大的錯……肯定……不,她不是故意的,她,她沒想過要殺大師兄的,她,她只是想……想變強……
擡頭,游盼盼看着面前這自己滿心迷戀的人,越想越是委屈,眼淚跟着啪嗒啪嗒地掉了下來。
“嗚嗚,師兄……”
男人一把将淚眼朦胧的人兒摟在懷中,語氣也變得溫柔起來了,“師妹,別怪師兄對你兇,師兄也沒辦法,現下我們早沒了退路,只能去那怨鬼林試一試運氣,若是得了什麽天材地寶,到時還怕沒有門派收留我們了?”
“師兄,我怕,要是我們什麽都沒得到怎麽辦?我們就再也沒地方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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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到時候我會把一切罪責攬下來的,我不會讓你們有事的。”
“師兄……”
……
看着水鏡裏的男人一番花言巧語硬是讓屋子裏的三個女人歸順了他,花朵倒是有些欣賞他起來,好歹這人臨危不亂,雖是心術不正,也算個人才,就是不知道他這背水一戰,值不值得。
仙路,可不是那麽容易走的,若是過不了貪欲這一關,就算是得了天材地寶,也只能逍遙一時,天劫下來,劈的可不是什麽天才地寶,是人,道心不正,修為不足,那便只有灰飛煙滅的下場。
不過,像這幾個人,估摸着沒那個機緣修到大圓滿,活不了幾百年便塵歸塵土歸土了,這世上,這種人,遍地都是。
一時間,她覺得将時間耗在這上面有些不值。倒是現下唯一有興趣的就是,為何這蕭婆婆千方百計地要把人帶到那個什麽“仙府”去?她可不覺得她是因為受不住那幾鞭子才說的?
人都是趨利避害的生物,即使這幾人真的篤定她就是厲鬼附身的,他們也摸不清她到底對怨鬼道知曉多少,她大可不必将自己往那什麽“仙府”上扯,幾番瞎扯他們也不能将她怎麽樣。她現下弄個什麽“仙府”出來,倒是像她故意丢的誘餌,好讓這幾人上鈎?
看着鏡子裏被人遺忘在地上不知在想什麽的人,花朵挑了眉,眸色裏劃過明顯的血色,好玩兒,好玩兒。
水鏡裏,鏡像突然動了幾動。
“嗯?”花朵擡手,食指對着鏡面輕輕一點,鏡面一陣波瀾之後,屋裏的景象便是快速縮小,很快屋子半裏之內的景象都看得一清二楚。
天上的銀輪,早已被一團漆黑的烏雲遮住,天幕上幾點星子,根本驅走不了半點黑暗,整個世界,被黑暗籠罩,帶着些壓抑的暗沉。
耳前的發絲,被一陣妖風吹得淩亂,看着那密密麻麻的妖和滿身魔氣的修魔之人,花朵震驚得瞪大了眼睛。這麽多妖和魔修,她進鎮子的時候,居然沒有發現,他們竟是将氣息氣隐藏得這麽深?
不對,結界?
安靜的小院,突然妖風四起,窗棂都發出戰栗一般的抖動,屋子裏的幾人一驚,紛紛回頭,“嘭”的一聲,正北的那面窗戶,受不住強大的妖風,被震了個七零八落,碎渣四濺,妖氣撲面而來。
“妖怪!”
黑漆漆的夜色裏,一雙雙發亮的詭異眼睛,讓屋裏的女子吓得驚叫起來。
游盼盼吓得躲在了男人的身後,看着那冰冷冷地盯着自己這處的好幾雙獸瞳,吓得白了一張俏臉。
看着從天而降的一衆妖物,男人也是皺了眉頭。
然後,他們便是聽到一聲低低沉沉的笑聲,冰冰冷冷得讓人心底發寒,然後一個響指,又是“嘭”的一聲,整個屋子便是四分五裂開了,牆壁屋梁轟然倒塌,塵埃四起。
屋子裏的幾人“唰”的幾聲紛紛抽出腰間仙劍,戒備着突然而來的危險,卻是在看清那夜色裏密密麻麻的一雙雙妖瞳時,都煞白了一張臉,連向來處事不驚的男人,握着劍柄的手,都是微微抖了起來。
“哎喲,快看,是有四個細皮嫩肉的女人呢。”
“吃了肯定能長不少修為。”
“不行,不行,那兩個女人長得也算上臺面了,給大爺我先玩兒玩兒再說……”
……
看着被圍在中間的幾個女人,妖群裏頓時一陣躁動,衆妖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吓得幾個女人一張俏臉全然無絲毫血色。
叫做趙昌炎的男人,沒想到這堂堂一邊疆重鎮,居然藏匿了這麽多妖物,看着這陣仗,今日還是專門沖着他們來的,他不明白,他行蹤一向隐藏得很好,怎麽就被這麽多妖物看上了?
妖群,突然安靜了下來。夜色中,一面軟轎,幽靈一般,緩緩停在院子的空地上,軟轎周圍輕紗隐隐,依稀看得見裏面一身深青服飾的人正是慵懶地撐頭坐在軟椅上,那人手中正拿着一根煙杆,幾縷帶着些許靈氣的煙霧時而從軟轎裏飄出,惹得周圍的妖物,垂涎欲滴,卻是沒一個敢妄動。
趙昌炎仔細地看去,卻是沒從軟轎裏的人身上看出絲毫的妖氣,人?
“敢問閣下是……”自己處境現下完全是被動,一滴滴冷汗從額頭滑下,趙昌炎硬着頭皮問道。
“将死之人,爺可沒興趣告訴你名字。”
聽着這冰冷冷無絲毫感情的話語,趙昌炎全身的肌肉都繃緊了,冷着臉不悅道:“閣下什麽意思?我等與閣下無冤無仇,一來便刀劍相向,要死,也要讓我等做個明白鬼吧。”
他卻只是等來轎子裏冰冷低沉的笑聲,“除了被捆仙索綁着的人,其餘的,各位想怎樣,就怎樣”。
“啊啊啊,太好了……太好了……我要那個女人,給我!”
“姑奶奶我要那個男人……”
……
得了令的妖物,正要一哄而上,卻是突然被遠處而來的強大威壓生生鎮在原地,動彈不得。
衆妖物,紛紛轉頭,眸色驚懼地看向威壓掃來的方向,那亦正亦邪的威壓,讓他們不敢妄動,周圍的空氣,突然靜得出奇,衆人隐隐約約,似乎聽到,似乎有什麽人,踩着虛空,一步一步地向着這處走來。
連軟轎裏的人,都挑起了身旁的輕紗,向着聲音處看去,那人額頭上的血紅菱形在夜色之下,別番妖嬈。夜色裏,他看到,黑色的衣角,然後,在夜風中飛揚的發,陌生的臉面,隐隐約約有些熟悉的氣勢。
這是什麽人?
一衆的妖物,在看清那踩着虛空慢悠悠走過來的人時,均是倒抽了一口涼氣。天,好一個眉眼精致的人物,分明普通的五官,組合在一起,竟是驚為天人。尤其是那一雙夜色般的眼眸,只往身上一掃,仿佛整個神魂,都跟着冰冷。
衆妖物,就看着女人,一步一步,走過來,滿身不容人小觑的王者氣勢。
沒有人敢對此人有半分的亵渎之意,只因,那人渾身散發出來的如修羅一般的亦正亦邪的氣勢。
那一身黑衣裹身的女人,就虛空坐在被圍困的幾人上空,垂着眼眸看着軟轎裏的人。
“閣下看了這般久,倒是舍得出來了。”軟轎裏的人,似乎對于女人的出現,沒有更多的意外。
花朵仔細地看了那軟轎裏的人許久,眼色裏有些微微的詫異,想不到這羅白,真不是簡單的人物。
一個閃身,衆人就看到,半空的女子,已是翹着二郎腿,滿是不羁地坐在那輕紗隐隐的軟轎旁,素白的手指,擡起那一抹輕紗,微微勾唇,道:“有兩人的命,我要了。”
“哦?”
“這個,誰也不準動她毫毛”,花朵指着地上被捆仙索綁住的蕭婆婆後,轉而指向煞白了一張臉的宋庭,“至于她,丹田毀了,手腳斷了,都無所謂,我只要她一條命”。
軟轎裏的人,冷笑一聲,“憑什麽,爺要聽你的?”
“憑你沒拒絕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