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切口
“但是他接案有個怪癖,只接要殺死人的案子。”
平凡聽到這句話,恐懼伴随着窒息感,他一把抓住杭亭頓的衣領,口氣陰冷:“你他媽最好祈禱她沒事,不然我會殺了你。”
杭亭頓皺着眉頭,他看到了平凡幾乎快喪失理智的眼神,布滿着血絲惡狠狠的瞪着自己。
“我不會讓麗茲出事的。”杭亭頓冷靜的說,平凡咬着牙甩開了他,走到電腦前繼續追蹤柴随心的去向。
幾分鐘後,杭亭頓的手機響了,他接起來沉聲說道:“你好。”
『山謬,是我,你的好朋友。』
“彼得,你這次搞錯了。”杭亭頓擰眉低吼,随即開了擴音。“我沒有任何案子在這裏,你抓了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平凡聽到對方主動聯系,挺起身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杭亭頓的臉色。
“哦?那你這次只是見朋友?我以為你對于狼族沒有任何興趣。”
“Van是我的.....朋友,之前在別的案子接觸過也合作,如果你有興趣我可以介紹他給你認識。”
“呵呵,你願意分享朋友給我啊?真好。”彼得輕松的笑着。“可惜......我同性相斥,比起Van,我更喜歡麗茲呢。”
這句話完全的挑起平凡的理智線,他的語調冷冽:“你開個條件,我會盡我能力滿足你,在這之間你不準傷害麗茲。”
“不準?你還以為現在是你的游戲規則啊?口氣真大。”彼得嘲諷着。“我真讨厭別人跟我讨價還價。”
“我跟她換,如果你總要一個人交差的話,我去找你。”
“噢,這倒是個不錯的建議,我考慮考慮再跟你說。”彼得笑了兩聲。“對了杭亭頓,看在我們認識一場的份上,我就偷偷告訴你小線索。”
“什麽事?”
Advertisement
“你能活到現在,完全是因為你女人的關系。”彼得故作哀傷地嘆氣。“現在你的保/護/傘/沒了,你接下來該怎麽辦呢?”
杭亭頓微微一愣,随即大吼:“強納森是嗎?你的雇主?”
“我不知道他們想幹嘛,但是他們确實是看你不爽很久了,要是你願意自己走過來的話我會很感動的,省得我去請你。”
“強納森的目标是我,我現在就去找你。”杭亭頓說。“麗茲就沒事了吧?我去跟你交換她。”
“啧啧啧等等,一碼規一碼,你找你的強納森,我陪我的麗茲。”彼得笑聲張狂。“我現在好喜歡她啊!東方女人太可愛了,她憋着不哭出來的時候,那種可憐兮兮的樣子,真的太誘人了。”
“彼得!你別節外生枝!她是狼族的夫人!你真的碰她,你會後悔的。”杭亭頓怒吼,腦中快速地思考着可以救柴随心的辦法。“我們把事情快速的處理就好,你告訴我你在哪裏,Van只要他的夫人平安,他也不會為難你。”
“你真的被逼急了,不然怎麽會忘記我最讨厭人家威脅我呢?”彼得啧啧兩聲。“狼族情報網不是挺厲害的嗎?那麽就快點找過來吧,晚了的話,我也不能保證麗茲會如何唷!”
電話嘟嘟兩聲被挂斷,平凡憤怒的捶了牆壁,杭亭頓緊緊地皺着眉頭,吸了一口氣說:“去義大利。”
“義大利?你可以确定?”
“我可以确定。”他想到了一個辦法,或許救得了麗茲。
---
“彼得,你這次抓的人有點......奇怪吧?一個中國女人?”
“一個漂亮的中國女人,而且她好像還是英國貴族呢。”彼得笑得燦爛,微微欠身。“你想見她嗎?”
“有何不可,被你說的很有趣的樣子。”
彼得轉身示意着門邊的手下,幾秒鐘後吉賽兒就帶着柴随心走了進來,停在彼得旁邊。
“你好,麗茲小姐。”那人翹着腳坐在長沙發上,溫柔的笑着。“不好意思這麽粗魯的邀請你來作客,請坐。”
吉賽兒拉着她坐到唯一的一張椅子上,那人細細打量着柴随心,從頭到腳,那雙眼眸深深的鎖住柴随心,似乎要把她撥開一樣凝視了許久。
柴随心不喜歡這樣肆無忌憚的視線,她本來就有一點點不舒服了,現下看到這樣的眼神,她忍不住就幹嘔起來。那人有點愣住,随即失笑:“真令人傷心,我有長得這麽惡心嗎?”
“你的眼神讓我不舒服,但我身體本來就不太好。”柴随心別開那個視線,語氣平靜。
“啧啧,彼得怎麽照顧的?去請個醫生過來。”那人嫌棄地盯着彼得,彼得的笑臉僵住,連忙低下頭道歉:“是,我現在就去請。”
柴随心感覺到彼得似乎怕眼前這位先生,她緩了下呼吸,看着長沙發上的男人問:“這裏是哪裏?”
“這裏是我家,那幾天讓你住在觀光客這麽多的鬧區,是我們失職。”那人快速的挺起身,直視着柴随心。“我不知道彼得想做什麽,不過我現在心情很好,你如果有疑問就問我吧。”
“為什麽抓我?既然杭亭頓已經聯系上,那麽我就應該可以離開才是。”柴随心說。
“我本來也只需要杭亭頓,可是彼得喜歡你,他只要能把任務完成,其他事情我不管他。”那人笑的邪氣,眼神飄向窗外。“聽說你是狼族首領的女人,這對彼得來說是個全新的體驗,再說了,他幾乎沒有碰過東方女人,你是第一個。”
“真惡心。”柴随心冷冷地咬牙。
彼得的速度很快,一個女醫生跟着走進來,她眼神有着一點點的懼怕,在彼得的怒瞪下她緩緩的走到柴随心的旁邊,柴随心看到了這白袍下顫抖的身體,她語氣緩和的說:“別緊張。”
那人略有興趣的看着柴随心,都到了這種時候還會安慰別人,太令人驚訝了。
女醫生抖了抖手,她緊張到不知道要從哪裏開始檢查,彼得半瞇起眼睛,快速的從口袋掏出槍,抵着她的後腦:“你是醫生吧?”
“我、我是......”她吓得哭出來,柴随心擡頭瞪了一眼彼得:“你這樣抵着她,她怎麽思考?”
“寶貝,我是擔心你的身體。”彼得笑了一下,手卻沒有放下。“我是喜歡你,但是不要對我這麽兇。”
柴随心皺着眉頭,彼得的口氣比起剛剛那人又更加不舒服,那種寵溺的語氣讓她起了雞皮疙瘩。
“小姐......”女醫生抽泣,她不知道該怎麽辦好。
“我不太知道我哪裏不舒服,但我體溫有點高。”柴随心淡淡地說。“我也是醫生,如果你真的害怕,給我工具我自己檢查也可以。”
“那、那我先抽點血吧?”女醫生緊張的說,她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抽什麽血?”彼得皺眉頭,槍抵着更緊。
“抽吧。”柴随心平靜的說,一點點血如果可以救得了這個女醫生離開的話,她不在乎。
彼得看着柴随心一臉淡然,哼了一聲。
女醫生趕緊從口袋拿出小針筒,輕輕地抽了一些血液,然後起身鞠了躬,兩個女人走進來就把女醫生拉走。
那人微笑的看着柴随心從容的壓着剛剛被抽血的位置,對她到目前為止的冷靜表現有着一絲欣賞。
“難道東方女人都像你一樣這麽勇敢嗎?”那人說。
“我不知道,我的勇敢是因為我想活着。”柴随心緩慢地說着,低着頭壓着手。“我想要活着回去找我的家人。”
“哈哈,所以是愛情的力量,你覺得你的丈夫可能會來救你。”
柴随心揚起嘴角,輕聲說道:“不是可能會來,是一定來。”
那人輕笑兩聲,走到柴随心前面微微傾身,優雅地說:“我還沒自我介紹,我是尚恩。”
濃濃的古龍水味侵襲而來,柴随心屏氣看着他,沒有說話。
“少爺。”彼得靠近他,在他耳邊說了幾句,尚恩随即抿緊了唇,閉起眼睛沉吟一聲後說:“好。”
柴随心納悶地看着眼前兩個男人,忍住身體的不适與恐懼感,她聽不到他們說些什麽。
“吉賽兒,你先把她帶走,我跟彼得要出去一趟。”
吉賽兒翻了白眼,不悅地把柴随心拉起來就往外走。
---
“父親。”尚恩鞠躬喊了一聲,彼得也一起鞠躬。
兩個老人正在下着西洋棋,他們沒有應聲,其中一個灰白發的老人滿臉橫肉,握着下巴死盯着棋盤,而另外一個一頭黑發,帶着眼鏡笑容滿面的雙手握住椅子手把,好整以暇的等着。
“唉!輸了!”灰白發的老人大聲的吼一句,郁悶的看着對面的老人。
黑發老人朗聲大笑,招了招手後旁邊的傭人就走了過來恭敬的端走棋盤。
“下次再贏你!”灰白發老人鼻哼一聲,然後看向眼前兩個年輕人:“好久不見了啊!”
“安德森叔叔。”尚恩禮貌的欠身,微笑以對。“您也很久沒有來找爸爸下棋了。”
“大家都忙嘛!就只有你爸很閑,你怎麽不趕快生個孩子讓你爸忙一點?”安德森皺了眉頭。
尚恩頓了一下,溫和的說:“他平常也忙,是跟您下棋才有空。”
“啧啧。”安德森瞅了一眼後起身,拿起桌上的帽子:“走了。”
黑發老人目送着老友離開,接着才把視線轉到兒子身上,本來和藹的神色收斂了起來,變得淡冷。
“一個月後是你妹妹的生日。”黑發老人說着,語調緩慢冷酷。“我讓你找的人,來了沒?”
“已經聯絡上了,他這次很主動。”
黑發老人挑了眉頭冷嗤一聲,尚恩看到自己父親提起女兒時,眼底有着一絲快速閃過的哀傷,他握緊拳頭看着父親起身後轉過身走去窗邊,那蕭瑟的背景竟然有一種蒼涼感。
“在我閉眼前,我要把這個傷害我女兒的混賬先拉下去地獄。”黑發老人陰寒的沉聲說道。
“要是她還在就好了。”尚恩閉眼沉嘆一聲。
“這是我的報應,我不該讓她跟這個男人扯上關系,我失去了她,連家族也保不了。”
尚恩望着父親,說這些話的他頓時蒼老的十歲,自從妹妹死後,父親的求生意志低落,對于組織的事情也越來越不上心。
“父親,我們大家都需要您!請不要說這種話!”
“不需要了,既然她這麽愛這個混賬,那麽我就親手送這個男人去給她陪葬。”
“我也會陪着您的,我會用盡全力守護好家族。”
“你守護什麽?”黑發老人轉身,帶着哀傷跟嚴厲的神色瞪着。“你又不能生,這是你自己造的孽!”
尚恩難堪的低頭,默不作聲。
“把杭亭頓找來!我這次要親手了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