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然而并沒有往常的實抱感, 符岚卿這一沖直接穿過了男人。
周瑾深默默的将伸出來準備接住某只的手收了回去,轉過身盯着那張焦急的臉淡淡道:“怎麽了?這麽着急。”
“就是那個啊, 阿飄的雙生子姐妹要搞事了!”符岚卿飄到他的眼前晃來晃去,急得不行。
“哦。”周瑾深瞥了她一眼, 事不關己道:“那就搞吧。”
“不行啊, 她要搞事了,搞不好我就變不回去了!”
“嗯?不早說。”周瑾深皺了皺眉:“人在哪裏?”
“就在外面, 你快跟我來, 那丫頭買了汽油, 不知道是要搞年亦還是搞自己。”符岚卿飄在前面帶路, 周瑾深一臉嚴肅的跟在後面。
她和周瑾深出來的時候, 文詩涵已經抽完煙了, 正打開後備箱伸手準備将裏面的汽油提出來, 原本以為這個事情就算是周瑾深出馬也得花一些時間才能搞定的。
符岚卿萬萬沒想到的是, 這厮看起來人模人樣的,做事卻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主兒。
文詩涵再怎麽說也是個如花似玉的姑娘, 周瑾深走到她的身後,在對方還沒發現他的時候,直接一下子就将她劈暈了。
嬌弱秀美的女人當即倒在了地上,周瑾深神色毫無波動的盯着,絲毫沒有搭把手的意思, 反而拿着一根不知道哪裏掏出來的帕子擦手,嫌棄的意味很是明顯。
“你就這樣把她弄暈了?”看着因為猛力摔在地上的女人臉頰蹭出的傷口,符岚卿吞了吞口水。
——果然, 憐香惜玉什麽的和這厮沒有一點關系。
“這樣省事。”
“那就這樣放這兒?”符岚卿指了指地上的女人又指了下周家大門:“可是我想讓她和阿飄談談啊。”
從墓地裏聽來的那些話,以及阿飄的反應,符岚卿很确定文詩涵之所以變成這樣阿飄有脫不開的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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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得好,解鈴還須系鈴人,想改變文詩涵危險思想的根本,還是得等阿飄醒來後再看。
這個時候理應給兩只創建獨處的機會。然而最安全的地方莫過于周家了。
“那不然?”男人一副你別想讓我把她弄進去的嫌棄模樣,符岚卿憋嘴拽着衣擺可憐兮兮的晃了晃:“周瑾深,我要變回去她是關鍵。”
周瑾深盯着她看了一瞬,妥協般嘆了口氣,然而并沒有要将人拖回去的征兆,而是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幾分鐘過後,小區保安便來到了事發地,在男人一句‘麻煩你幫我把她弄回去一下’,保安點頭哈腰的根本不過問這突然把莫名其妙暈過去的女人搬回家是個什麽情況,而是十分殷勤的把文詩涵抱進了周家。
對于周瑾深這一些列操作,符岚卿雖覺得很龜毛,但心裏止不住高興。
一想到這人抱過她咬過她間接吃過她口水的人,對于別的女人卻連碰一下都覺得十分的嫌棄,忽然就覺得自己是個潛力股。
“你撿的那東西呢?”盯着沙發上礙眼的女人,周瑾深皺了皺眉。被他一問符岚卿這才想起還被丢在車裏的阿飄,随即沖了出去,将她扛了回來,放在文詩涵對面的沙發上。
“你确定她們兩可以好好談談?”
符岚卿:“???”
“你撿的東西不是鬼麽。”
符岚卿:“······”
一直想着讓這兩人談一談解開心扉,卻忽略了文詩涵看不見阿飄的客觀事實了。
看都看不見,這還談毛線啊。
可是這兩只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也只有她們自己知道了,最重要的是現在的阿飄也處于昏迷狀态,就算看得見也聊不起來。
“你就沒有點什麽通靈的技術?”
周瑾深的這句話一下子就點醒了符岚卿,以前她還真學習過怎麽召喚陰間的人,只不過這個召喚術需要以血為媒介,看了眼自己透透的手,她将目光放在了周瑾深的身上。
“有。”
“有就有,你那這種眼神盯着我做什麽?”
“我目前做不了,只能······”
好在周瑾深智商高,在符岚卿的狗刨式描述下盡然也成功的畫出了召喚陣,按照她說的步驟在指尖上割了一刀,周瑾深皺着眉頭不怎麽樂意的念了念那句中二病臺詞——以吾之血,引汝之路。
符岚卿眼巴巴的觀望着,其實她也不知道作為天界與冥界的召喚陣對于人類而言有沒有用,然而看見周瑾深話落陣法發出淡淡的紅光,她松了一口氣。
好在是有用的,她變回去的機會還是很大的。
好一會兒後,針法中走出來一個穿着西裝,帶着金邊眼鏡的年輕男人,男人在看見周瑾深的第一瞬間,愣了一下直接單膝跪在了地上,語氣十分的恭敬:“願為您效勞。”
周瑾深挑了挑眉,沒說話。
“······”對于此現狀被忽視的符岚卿暴跳如雷:“你跪錯人了!本仙女在這裏!”
然而年輕男人并不理她,依舊紋絲不動的跪在周瑾深的面前:“微臣乃八殿判官陰斯。”
聽到男人的介紹,符岚卿原本暴跳如雷的臉上多出了一抹憤恨,若要說她和符聞歌馳騁天界幾百年在哪些仙那裏吃過虧,首當其沖的便是八殿閻王玉倏了。
一個既仙既鬼的斯文敗類,陰險的一逼。
也難怪這種人的判官都沒什麽眼色了,連她渾身四溢的仙氣都看不出來。
符岚卿嫌棄的踹了陰斯一腳:“你滾回去吧,我們重新叫人。”
“仙子莫氣。”陰斯慢條斯理的拍了下自己被踢的地方:“主上讓我告知您,現在的陰間除了八殿,依照您以前的關照,您越慘其它的殿掌聲越響。”
符岚卿:“······”
陰間有八個閻王殿,除了陰險的玉倏掌控的八殿她有點沒辦法,其他七個殿她都是欺負着玩兒的,作孽太多,此刻想求幫助,對方不來摻一腳大概也是控制了許久了。
被提及自己的處境,符岚卿略微尴尬的清了清嗓子指着沙發上奄奄一息的阿飄:“既然來了,就不讓你白跑了,你把她給我弄醒讓人類看得見。”
“強行記起了生前的記憶,魂力不足就要消失了。而且,仙子,不給小兵軍饷,還要讓小兵上前線是不道德的。”
“那你想幹什麽。”符岚卿皺了皺眉,此刻的她兩袖空空,要啥沒啥。
“主上說只需仙子贈與兩枚本命姻緣鎖即可。”
“那個斯文敗類拿這個來幹什麽?是看上哪家良家婦女想強行和別人結緣?”
“主上的事情屬下不清楚,仙子考慮得怎麽樣了?”
作為結緣仙,将結緣鎖送予他人本是違背原則的,可符岚卿看了眼淡得快要消失的阿飄還是着手結出了一對抛給了陰斯:“拿去。”
“謝謝仙子了。”話落,陰斯朝着阿飄揮了一下手後又拜了一下周瑾深便消失了,仿佛不曾來過。
“你把那東西送出去,不會惹麻煩嗎?”周瑾深蹙眉道。
“沒什麽比我一直當阿飄麻煩了。”符岚卿說着,一臉幽怨的盯着周瑾深:“你是長得比我更像當官的麽?我記得八殿那群狗東西十分有氣節的,為什麽跪你?”
“大概是平時蹭了你的仙氣?”周瑾深思索到:“又或者是我長得比較權威?”
符岚卿:“······”
她是不想說平時她仙氣旺盛的時候,碰見八殿的阿飄們就沒有向她行過這般大禮的了。
也不知道周瑾深這厮哪裏來的魅力。
就在兩人各有所思的時候,沙發上魂體變得十分強壯有力的阿飄蹭的一下坐了起來,滿臉驚慌的嚷嚷道:“小妞,快去阻止她。”
符岚卿盯着她看了一秒後,指着沙發對面的那具身體:“諾,在那裏。”
阿飄飛到文詩涵的面前,見她一副沉睡的模樣着急的打轉:“她怎麽了???”
“等你等得睡着了。”符岚卿臉不紅氣不喘道:“阿飄,你是不是想起什麽了?”
“想起來了!都怪我!她變成這樣都怪我!”阿飄捂着臉不停的哭泣,開始斷斷續續的給符岚卿講活着的時候的故事。
依照阿飄所講的,曾今自己和年亦是好朋友,可是一年前,活着的自己不知道是不是被人下了降頭,莫名其妙的就喜歡上了年亦,并且展開了猛烈的追求。
然而年亦對她的看法便是‘我拿你當朋友,你卻想睡我’的震驚,那之後便有事沒事躲着她。
阿飄因此很傷心,時常向疼愛自己的姐姐文詩涵訴苦。
某天阿飄又去找年亦,卻在年家大門口撞見了一幕。
——年亦和一個男人難舍難分擁吻的場面。
當即阿飄傷心的跑回去了,文詩涵擔心她問她發生了什麽事,她朝着文詩涵扔下一句‘我為什麽不去死了’,就将自己關在了房間裏。
老天爺像是聽見了她的話一般,就在她捂在被子裏哭得昏天黑地的時候卧室裏的取暖器将被子點燃了,等她發現的時候想逃跑卻發現房間門的鎖鏈因為自己施力過猛卡在鎖槽裏了,門怎麽也打不開
。
眼看着火越來越大,她被逼到了窗邊,就當她覺得自己死定了的時候,房門被人從外面撞開了,文詩涵裹着一床濕被子沖到了她的面前,将窗戶打開。
阿飄的房間是在別墅的五樓,如果直接跳下去不死也殘,正當文詩涵準備将自己身上的被子裹在妹妹身上,讓她跳下樓的時候,由于火太大,屋頂的裝飾品開始往下掉,眼看着要落在兩人身上,阿飄當即将自己的姐姐推出了窗戶,自己被落下來的裝飾品砸死了。
剛死的時候,魂體還有生前的記憶,阿飄發現這死後自己之前突然對年亦生出來的喜歡消失不見了,看着自己姐姐整天整天的哭,她也很難受的成天跟着她。可後來發現文詩涵學着她生前的行為,假扮自己,父母本來在兩人身上的關懷就不多,根本沒認出來。
活潑開朗的文詩涵至此收斂了本性将自己僞裝成了溫柔有禮的文詩琪。
就當阿飄疑惑姐姐為什麽這樣做的時候,卻跟着自家姐姐給自己上墳的時候明白了原因。
當時的文詩涵一直認為自己妹妹是因為年亦自殺的,并且立志要勾引上他,再讓他血債血償。
阿飄當時心裏焦急,卻沒辦法阻止,而且生前的記憶也一天天消失,直到完全不記得。
大概是因為心底放不下文詩涵,執念潛移默化下,阿飄的性格從溫柔善良變成了曾今文詩涵那般的調皮搗蛋。
然而從這段故事中得知,阿飄和年亦本來是好朋友的,阿飄突然喜歡上年亦并且猛追······
符岚卿覺得這十有八九是因為她将阿飄的姻緣線錯綁給了年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