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老婆

他們之前拍作業,替孫述安拍參賽微電影的時候為了找共同的空餘時間曾經一起對過課表,所以知道彼此的課不是難事,況且岑野當年在音樂學院,是個有名的主,不只是因為他那張臉,更是因為拒絕人的幹脆利落,平時看着吊兒郎當,但絕不随意玩弄感情,用他自己的話說,就是不會輕易禍害別的女孩子,他混蛋,不關別人的事。

所以也就把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從源頭掐滅。

相比于說出來而被他劃為陌生人,她寧願選擇當朋友。

蘇意梨也就沒再多想,可能是湊巧吧,于是下意識又喝了口水,猶豫幾秒,搖搖頭随口說:“記不清了,好像是和聲?”

作曲系和歌劇系的和聲課沒在一起上過。

岑野給她把水滿上,蘇意梨又說了聲謝謝,而且還是雙手接的。

岑野眉心微蹙,平靜地放下水壺,這回是徹徹底底覺出不對勁了。

本來沒想說什麽多餘的話,可五分鐘不到他都聽到她兩次跟他說謝謝了,拘謹的讓人有那麽點不舒服。

還他媽拿雙手接他東西,她向來都是對他這麽彬彬有禮,雖說很禮貌,但大可不必。

他寧願不在這一層面當這個特殊的人。

她最會這樣無意識氣他,從她第一次見到他,別人都叫岑野,而她生疏地叫“岑野學長”,還一直不改口開始。

但岑野也不磨蹭,他不想再像現在這樣同她在一塊兒了,從前是躊躇遲疑太久,現在就該有事說事直白一點,畏畏縮縮像個什麽樣子,陪她演了這麽久的久別重逢,這場生分的戲碼也該到結尾了:“你去聽和聲課的時候咱就在一塊兒拍作業呢,有現成的和聲課學生在你面前,你當時怎麽不來問問我?”

“怕麻煩我?”他說。

氣氛陷入某種濃重的安靜之中,蘇意梨完全沒料到他會說這個,可岑野一點也不給人喘息的機會,刀槍直入:“那現在呢?我給你遞個東西倒個水,這麽簡單的活兒你都得跟我說兩句謝,這句謝是這麽用的?我是該漲價,但我至于這麽便宜?你一句話兩個字就把我打發了是吧。”

他頓了頓,一臉渣男相,嗤笑着找她要債:“蘇意梨,那我以前抱你上下摩托車,你怎麽不跟我道個謝?”

抱……抱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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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抱過。

她當時還在摘頭盔,岑野的頭盔有些大,而且沉,戴上去對她來說非常不合适,正當眼前一片漆黑毫無反應能力時,便被人單手箍着腰輕輕抱了下來。

蘇意梨覺得岑野這人有點幼稚的過分了,從前居然沒發現他還有這個特點,像一朵嬌花,堂堂二十多歲一大明星,不僅跟她計較一兩句謝謝的用法,還翻舊賬,而且這舊賬翻得她措手不及猝不及防。

腦袋裏的彎轉過來轉過去,在他近乎審視的目光下,蘇意梨憋出幾句話:“那你的意思是,抱我上下摩托車,是個重活?”

岑野:“……”

可以,真服了,以後絕對不能跟她拌嘴吵架。

“你是寶貝,我輕拿輕放仔細點不應該?”岑野氣得不行,但又舍不得罵,只能擺擺手,指尖指着她的心口,“你別給我轉移話題,我到底在你這兒算什麽?”

被他叫“寶貝”的蘇意梨強忍着沒在他面前紅臉:“我說謝謝是禮貌啊,不應該說嗎,你這些動作都很暖心很貼心——”

我拿你當寶貝,你拿我當優樂美。

岑野又氣樂了,打斷她:“噢,你拿我當奶茶,暖暖的很貼心是吧。”

蘇意梨:“……”

大意了,她沒有閃。

“那人別的優樂美還得被捧在手心裏呢,”岑野幽幽地看着她,“我這個優樂美就不配。”

“我是燙手嗎?”他又問。

燙啊!燙得心口火辣辣!

他現在怎麽屁話比以前還多,一套一套的,這麽一句又一句不正經的話朝她劈頭蓋臉砸過來,她還真有點說不過他。

還沒等蘇意梨張嘴接話,門突然被敲響,蘇意梨的FollowPD說:“梨梨,野哥,咱們得抓緊時間去做任務了。”

蘇意梨像是遇到了救星,如獲大赦,連忙起身去開門,腿還沒直起來,卻被岑野勾住了凳子,他好笑道:“你跑什麽?我又不吃你。”

他腳下用力,大腿肌肉鼓起薄薄一層。凳子朝他的方向挪動幾分,蘇意梨又被迫坐了回去,下意識摳住桌角,輕蹙着眉眼瞪他,她所有小情緒全然暴露在他眼底。

距離瞬間近了,柔軟發梢劃過他的腕骨,若有似無的淡香悉數鑽進鼻息,岑野當仁不讓地對視回去,一眼不眨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嬌俏面孔,腳下格外霸道地壓着她的凳子不讓動,力道不重,卻莫名很有力量感。

屋外頭大家都在等着,FollowPD還是個小姑娘,蘇意梨怕她為難,耽誤進度,可岑野這動作實在是太惡劣乖張,他一點也看不出來着急,依然緊盯她繃起的紅唇,唇珠飽滿,泛着瑩瑩的光。

岑野錯過視線,微不可查地從她嫣紅的唇上移開,喉頭滑動,朝門口揚聲喊了句:“馬上就走。”

而後接着回來,把話挑明了,“咱倆認識五年,不是五天,你跟孫述安還嘻嘻哈哈打打鬧鬧,對我就像個普通人一樣客氣,能不能別老區別對待拿我當燙手優樂美?”

這話剛說完,他意識到自己說的話好像有些不太對勁,在她眼裏,他們可能認識才不到五年,但無所謂,不管到不到五年,他都不想當這個“被特殊對待”的普通人了。

“蘇意梨,”岑野斂起所有頑劣,直勾勾鎖着她的眼睛,很認真地說:“我不想當那個普通人。”

這話直接的不能再直接了,聽不懂就是傻子。

岑野還是岑野,向來直接了當,有事直接擺到臺面上說,不屑于藏着掖着。

蘇意梨的心跳快得不像樣,從他的眼神裏讀懂了那份果斷。

年少時那些不經意的悸動愛戀,短暫如一閃而過的流星,被牢牢封存在時光膠囊之中,可又在多年以後重新蠢蠢欲動,漫長的讓人一生難忘。

她害怕過于主動會适得其反,面對喜歡了很久的人,所有心思都會不自覺變得小心翼翼起來,也會刻意将勇敢保留,但似乎,現實并不該如此。

她的矜持,全都在這一時刻,盡數敗給了岑野的直白灑脫。

……

等他倆戴好口罩走出包間門才發現,火鍋店來了不少粉絲,前門太堵,他們得從後門出去,FollowPD看見他倆出來,緊張兮兮地舒了口氣,沖電話那頭說:“導演,他們出來了,那我們準備開機,我就先挂電話了。”

不知道孫述安說了句什麽,PD把手機遞給岑野:“野哥,導演讓你接下電話。”

岑野接過手機,示意她們往前走,他在大部隊最後跟着:“怎麽了?”

孫述安冷笑了聲,陰陽怪氣:“岑老師,您這戀綜參加的怎麽樣啊?”

“你這不是個老友重聚綜嗎?”

“少他媽給我裝,”孫述安說:“你清醒一點行不行,這是錄節目!你別戀愛腦啊!”

岑野眉眼帶笑,望着她的背影,“別瞎說,我跟她現在是朋友。”

“噢,你們城裏人管這叫朋友?這麽會玩兒?”孫述安冷冷哼了聲,“你來參加我這節目,是為了你那蘇姓朋友來的吧,我說你怎麽這麽積極來主動找我參加節目,看來是岑鼠狼給孫述安拜年啊你。”

岑野:“……”

岑野沒否認他最後那句話,只是淡然地說:“把心放肚子裏,不會耽誤節目進度,今天該幹的我會跟她一起幹完。”

透過林林總總的攝影設備,他看到蘇意梨搖曳在腰後的長卷發,腕骨的癢意忽然間冒了出來,他把手揣進兜裏,“還有啊,你別去催她,她剛吃完飯,不能立馬就跑。我想讓她開開心心錄完這一期。”

孫述安氣得不行:“……好兄弟兩肋插刀,你是真行,你他媽插兄弟兩刀。她開心了,我呢?你舍不得她累,你就舍得我累是吧?岑野你這裏欠我的用什麽還!”

“要點兒臉,我用得着舍不得你?我圖你什麽,圖你年紀比她大圖你不洗澡?”岑野嫌棄的不行:“麻煩你擺正自己地位,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你沒衣服能活?”

“卧槽,那手足就不重要了是吧?”

岑野欠不愣噔地回:“我有她。”

孫述安:“……”

這狗嘴。

不過他知道岑野這人最有分寸,心思深沉,認準的事就死也不會放,更不會做出出格的事,他看蘇意梨向來比看自己還重。

将近五年,不是五天,他藏了這麽多年,誰也不知道,誰也沒聽他說起過,他硬是等到現在這個時候才敢正大光明同她站在同一個鏡頭前,已經夠沉得住氣了。

所以還讓他等?那等于要他命。

孫述安感嘆,岑野有他這麽一個兄弟,絕絕對對是上輩子燒了高香!畢竟沒有他沒有這節目,岑野不會這麽快能跟蘇意梨湊到一起,他忽然間就覺得自己很偉大,氣兒也順了,“我說不過你,反正最後有懲罰啊,我可告訴你了,你自己掂量着看,而且你舍得你那位蘇姓好朋友受懲罰?”

前頭走得快的幾個攝影師已經出去了,開關門的縫隙間,岑野看到好多人在後門門口站着,手裏還拿着各種攝影設備,便加緊步子往前趕了幾步,走到蘇意梨身後,“行了,挂了啊。”

剛把手機拿下來,還沒來得及點下紅色按鍵,旁邊傳來一聲中氣十足的“老婆啊啊啊!”,蘇意梨被吓了一跳,往後退了步,撞進他溫熱的胸膛裏。

電話裏,孫述安的笑聲肆無忌憚地傳出來,岑野抵着蘇意梨的蝴蝶骨,握住她手臂扶穩她,将她護在懷抱裏,同時朝電話說:“你有病?”

孫述安笑得很大聲,可算是解氣了,“有人來跟你搶老婆喽!人家能喊老婆,你能嗎你能嗎你能嗎?”

岑野面色不善,直接把電話給挂了。

通話音量開得很大,但周圍太吵了,蘇意梨隐隐約約只聽到孫述安說了句“喊什麽”,便回頭問了岑野一聲:“孫述安說什麽?”

岑野垂眸,輕啓唇,“老婆。”

聲音磁性和緩,一點一點摩擦着她的耳蝸和所有感官,蘇意梨面色一怔,耳際泛出可疑的紅暈,輕聲說:“什,什麽?”

“沒聽懂啊?”岑野說:“那我再重複一遍?”

“老婆。”他又重複了一遍,嗓音極低,像極了與她耳鬓厮磨,“聽懂了嗎?”

作者有話說:

岑·純情少男·優樂美·野:誰說不能叫?我還叫了兩回,比她多一回。

今天又是岑老師爽到的一天呢!可給你爽壞了吧!放心,後面還有更爽的~

超大聲:下章入V,零點更!評論有紅包!老婆們支持正版哦,幾分幾毛的訂閱費,不要養肥我嗚嗚給我胖愉一個面子!關系到梨梨和野哥上夾排名,很重要的!謝謝大家啦(海豹拱手)我們下章見!!!

下本寫《在你心尖跳動》是青梅竹馬花滑文/《誘捕明月》男暗戀女+熟男熟女極限拉扯,戳專欄可見!求個預收作收~

1.《在你心尖跳動》

★小作精x超寵她的大魔王//青梅竹馬歡喜冤家

全國花樣滑冰錦标賽結束,小将組合陳韻溪蔣銳洲一舉奪冠

賽後記者會上有記者提問,兩人自小合作,初登大賽就拿下冠軍,有什麽感想

短暫沉默,陳韻溪率先說:“拿冠軍很榮耀,就是不想和他搭檔了。”

記者啞然,舉着攝影機不知所措

倆人日常互怼,蔣銳洲與她一模一樣的語氣:“她說的對。”

大家都知道,中國花樣滑冰界有一對金童玉女,配合高度默契,凡出戰必拿大獎

大家也都知道,這一對拌嘴跟小學生似的,每次賽後提問,十次有四次一人會說一句“趕緊換”“她說的對”

久而久之,每個賽季過去都會頂上話題#稀粥CP換搭檔了嗎##哦他們又說了一遍要換##但是他們還沒換#

某一天陳韻溪發了條朋友圈:“煩死他了真的好煩。”

俱樂部所有人搓手等着後續,陳韻溪朋友圈評論清一色:稀粥要分了嗎要分了嗎?

但令大家吃驚的是,蔣銳洲也發了條朋友圈,“不就昨晚多親你一會兒?下次聽你的,你讓我松嘴我就松嘴。”

配圖是三張照片

一是兩本交疊而放的紅彤彤的結婚證

二是兩人幼時初次在滑冰場訓練,蔣銳洲緊緊攬着陳韻溪肩膀,生怕她摔了

三是兩人拿下第一個冠軍的私下合照,蔣銳洲看她的眼神,沉溺萬分溫柔譴倦

俱樂部炸了:???你們什麽時候結的婚???你們倆還是那個拽得二五八萬的稀粥CP嗎???

你是我無與倫比的冠軍搭檔,更是我永生摯愛

夢想是拿下有生之年的所有冠軍,與你

2.《誘捕明月》

★古典舞氣質女神x古典舞衣制作傳承人

★假溫柔x真心機/熟男熟女極限拉扯

★男主暗戀多年,得償所願

鐘暻月是圈子裏公認的古典舞女神,獲獎無數,身段翩跹,腰肢細軟,一颦一笑舉手投足都有端莊大氣的古韻美感

沒人能想出這朵高嶺之花會被誰追到。直到周家那個纨绔少爺周銘晔說:“她是我女朋友。”

那天周家聚會,鐘暻月到時,周銘晔正背對着她跟他遠房小叔聞致堯說話

見她來,聞致堯也沒有叫停的意思,黑眸随意略過那張俏麗面孔

而後,鐘暻月聽見周銘晔對聞致堯說:“追高嶺之花不比追普通的花有意思啊。”

是深入骨髓的最後一擊,鐘暻月擡眼,撞進聞致堯那雙深不可測的眼中

她一聲沒吭,及時止損,毫不猶豫離開

緊接着,聞致堯也起了身

聞家是百年名門望族,古典舞衣工藝代代相傳,世代信奉真誠待人,明人不做暗事

這項原則從未被聞致堯打破過

直到周家聚會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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