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一大早,遲菀知到了劇組。
來之前她被餘霜和沈家父子倆狠狠地挨了三頓訓,最終商量的結果便是,出院可以,但是必須搬回家裏住。
昨天遲菀知發了條微博,感謝關心她的朋友,也希望在醫院門口的芝士們安全回家。另讓苗苗去超市幫忙買了二十提常溫飲料送給芝士們喝。
不過,遲菀知發現了一件事。也許是看她太慘了差點沒命,她的路人粉多了不少,甚至微博粉絲由一千萬漲到了一千五百多萬。
來到劇組,遲菀知就被一層層的人流圍到了一起:“知知,看你上了熱搜我都快要吓死了。”
“傷口疼不疼呀?這該不會留疤吧,對了對了知知,我舅舅是皮膚科的,我現在打電話問問看有沒有好的藥膏,我送你。”
“那個該死的莫汀婉白蓮花!活該她坐牢,都已經成年了也不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嗚嗚差點見不到你了,呸,我這個烏鴉嘴。”
遲菀知覺得自己真的是太幸福了,選擇演戲這條路一點也不後悔,“謝謝你們,我真的沒事,還好我抱着一棵歪脖子樹爬到山洞裏才得救了。”
不然,她肯定死無全屍。
周斯讓站在遠處,目光落在擠成一團的圈子,黑壓壓的,完全擋住他看女孩兒的視線。
楚導覺得好笑,他走過去:“行了行吧,準備開工。”
一看遲菀知的額頭,“哎喲,傷口還有點紅。”楚導皺眉,“這麽紅,上妝肯定會影響傷口愈合。”
近處看,小姑娘今天并沒有化妝,皮膚很細膩幾乎沒有毛孔,眼波流轉清澈妩媚,像是沿着牆壁堅韌生長的薔薇花。即便是額頭這一塊的傷口也絲毫不影響美感。
遲菀知一聽,緊張道:“楚導,沒事。我這個就是蹭了一下,沒有那麽嚴重。”
一旁的造型指導捏捏下巴,“不如給知知剪個劉海,正好擋着額頭傷口。到時候只在額頭下方化妝補妝。”
楚導想了想覺得可行:“行,就這樣吧。《南國公主》也拍了三分之二了,換個造型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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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菀知:“...”
于是萬般忐忑下,遲菀知被人按在了座椅上,造型師在她的頭頂上比劃了幾下,開始下手,快很準。
剪完,造型師羨慕地道:“知知,你是什麽仙女啊,怎麽做什麽造型都好看。”
頂燈的光斜着照下來,映得那張臉在發光,光潔的額頭被遮蓋,五官襯得更精致了,明豔妩媚。
遲菀知道了聲謝,一道身影打開門進來,造型師看到周斯讓了然地點點頭,“我出去上個衛生間。”
遲菀知:“...”
等人走了,遲菀知小腳一蹬,身子跟着座椅轉了一圈面對着男人,自然的用雙手捧着自己的臉蛋成花狀,眨眼睛:“怎麽樣?”
女孩兒雙眸亮着光,杏眼不動聲色地勾翹,風情嬌媚,可換了新發型後有一種清純少女與妖嬈女人間的味道,精致勾人,卻也更稚嫩。
周斯讓靜默,目不斜視地看了一分鐘後,淡淡別過臉:“醜。”
遲菀知哼了一聲,“醜就醜,又不是給你看的。”
正當她對着鏡子擺弄自己的新發型時,餘光掃到男人大手一推,座椅“呼啦”溜到遠處,接着遲菀知渾身僵硬。
後背貼着男人的胸膛,溫熱。低頭,他結實有力的手臂随意放在臺邊,将她緊緊圈在懷裏,隔着輕薄的衣衫,铿锵有力的心跳聲傳了過來。
遲菀知緊張的想要爬到化妝臺上,她扭過頭,潋滟瑩潤的杏眸看他:“幹,幹什麽。”
周斯讓低頭,将一個精致的小瓶子放在她手裏,慢條斯理地撩開遲菀知額前的頭發,凝視她的眼神像是星河。
遲菀知心跳砰砰砰雜亂無章,周斯讓那粗粝的指腹還在額頭上摩挲,男人低沉的聲音響起:“早晚一次,早點養好傷口。”
末了,男人淡淡地加了一句,異常霸道:“以後不準再剪這種頭發。”
這種大男子主義的話可算逼急了遲菀知,說自己醜就醜,找這種理由幹什麽。你又不是我爸,管得比河還寬。
遲菀知瞪着他:“我就剪,一輩子就這種發型!你又不是我男朋友,憑什麽管我這麽多?”
說着說着,下颌冷不丁地被男人伸來的一只手捏着往上擡,遲菀知原是背對着他,可這種背着的姿.勢太考驗柔韌..性了以至于她的翹..T.觸碰到了男人結實的大..腿。
她臉一熱連忙主動面對他,被方才他大.腿的溫.度灼.燒,耳垂泛着淡粉色。
可是還沒等她的話說出口,周斯讓強硬的俯身,捏着她的下巴,嗓音沙啞:“我不想對一個小.孩.兒親.吻。”
遲菀知“唰”的渾身紅成了蝦仁,就感受到男人寬厚的大手揉了幾下自己的頭發,一本正經的聲音像是一顆定時.炸.|彈,在耳畔響起:“所以,留長。”
這種撩人技巧一看就像是情場小王子,她一巴掌拍掉男人的手,眼裏溢滿羞赧和懊惱,霧蒙蒙的氤氲着水汽:“要留你留!”
甩頭就走幾步後,遲菀知越想越不甘心。
想了想,她轉過身再次站到男人面前,踮着腳,胳膊攬着男人的脖子,媚眼流轉,勾人的像是小妖精,掐着嗓嬌嗔嗲:“你要能留長發,我就親死你。”
說完,也不看看身後男人是什麽表情扭着腰潇灑離去。
出了化妝室的門,遲菀知一拳揍到牆上。
我的藥膏,我的藥膏啊,嗚嗚嗚嗚藥膏忘記拿了。
想到周斯讓,遲菀知真的打破對他的印象。
完全一個斯文敗類大.禽.獸!
就在她哭喪着臉,欲哭無淚,砸了不知道多少次牆的時候,牆上投上了一道黑影将她攏在陰影裏,同時男人低沉帶點戲谑的聲音傳入耳中:“你在幹什麽?”
遲菀知的耳朵比兔子豎的還長,倏地聽到男人的話,脊背僵硬,身子一抖,纖細的胳膊對着牆伸拳頭,扭過頭笑眯眯的對着他道:“啊哈哈,我在練...太極拳呢。”
周斯讓斜倚在門口,靜靜地看着她,薄唇微勾。在女孩兒将要發飙之際,男人将手裏的藥瓶遞給她,連帶着火焰标志的演唱會門票。
他看着小姑娘呆愣的模樣,以為她喜歡。
周斯讓的心情也跟着好起來,他薄唇微啓:“後天傍晚六點我去接你。”
遲菀知震驚了!
到底是怎麽回事,她先是搞定了秦姐和苗苗,怎麽又突然冒出來個程咬金,這讓她不得不懷疑到底是不是賀一炎搞的鬼!
她将演唱會門票還給他,佯裝巨為難,又特別想去的樣子:“我那天有事,很急很急。”
周斯讓斂下眼角,棱角分明的臉不見一絲笑容,語氣有些不悅:“他是我侄子。”
遲菀知精神渙散的哦哦幾聲,反應過來後睜圓了杏眼,整個人往後退到無牆可退,手心冒汗貼近冰冷的牆壁:“你,你你你侄子??!!”
她閉着眼,猶豫地睜開眼,咽着嗓子,再次問:“賀一炎?你...侄子??”
聲音顫抖,渴望渴求是她聽錯了。
周斯讓以為她激動到無力,臉色一黑,更不悅了,冷漠的話脫口而出:“喜歡他?”
遲菀知簡直反應不要太快:“不!!”随後又覺得太過明顯,她降低了音量,“沒有沒有,你想太多了。”
男人的臉色好了很多,平淡的收回外放的情緒,漆黑的眸落在她身上,“你我現在是協議情侶的關系。我是特邀嘉賓,你不去,被爆出來,後果想了嗎?”
遲菀知的神情恍惚,覺得自己還在做夢。
怎麽可能這麽巧...
雖然只談了一天!!!那也是前男友啊。
前男友居然是周斯讓的侄子?!!!
天啊地啊,劈了我吧!
遲菀知緊張地擡眸,可憐巴巴地像是讨吃的小動物,聲音也軟軟的:“能不能不去...”
周斯讓淡瞥她一眼,寬厚的手捏着她的後脖往他的方向推。他俯身與她驚慌失措的眼睛對視,男人的瞳仁漆黑,深不可測。
他淡淡地道:“你是想我抱着你去,還是想讓我——”
男人緊緊盯着女孩兒,眸如夜色,似笑非笑地開腔:“綁着你去。”
...
遲菀知接下來幾天做夢的是噩夢。她夢到一片黑暗,周斯讓表情沉郁地朝着她走來,瞬間鮮血滑落整個眼眶,接着腦海裏傳入賀一炎得逞的笑。
吓得她邁着腿開始狂跑,她跑,後面男人喘.息的聲音緊緊跟着,最後在心理和精神的壓迫下,遲菀知摔在地上,她驚慌地看着周斯讓,不斷地往後退。
視野裏,一雙冷白的大手伸來握住她的腳.腕,冰冷的溫度如同男人的低沉鬼魅的聲音:“知知,還敢逃嗎?”
遲菀知大喘着氣,幾乎從床上跳起來,在看到熟悉的房間布置後,她才重重地摔回被窩。
心有餘悸,遲菀知平躺着都能聽到來自心跳強勁有力的響聲。她深呼吸一口然後下床換衣服,這幾天用了周斯讓給自己的藥膏,額頭上的傷口輕了不少。
吃人手短拿人手軟,遲菀知決定去看演唱會,中途等他們進行活動的時候再偷偷地從演唱會逃跑,這樣的話豈不是就不會碰到賀一炎啦。
雖然周斯讓不是自己的男朋友,但總覺得和他一起面對自己前男友,很...畫面太美,不敢想象。
最主要的是,為什麽賀一炎居然是周斯讓的侄子!!!?
算了,還是中途偷偷跑吧。
嗚嗚嗚,我真是個聰明的小寶貝。
遲菀知照着鏡子美美的塗了個口紅,啵啵兩下轉去衣帽間,順手戴了頂帽子出門。
等她到指定地點時,暮色染上幾縷殘陽,斜灑在人臉上映得通紅。
遲菀知站在路邊角落,低頭看手機,已經傍晚六點了。會不會周斯讓已經忘記她了,這樣的話...是不是就不用去那個令人恐怖的演唱會了?
她垂着眸,嘴角不自覺地翹着,甚至嘿嘿傻笑起來。就在這時,面前的一輛漆黑的勞斯萊斯幻影發出一陣響聲,遲菀知擡頭望去。
車窗緩緩打開,男人英俊清冷的側臉出現在眼前。
周斯讓身穿黑色的襯衣,冷白的膚色襯得禁欲性感,他手肘懶散地擱在車窗沿,眸子漆黑凝視着她,喉結上下滾動,嗓音低沉:“還不上來,在笑什麽?”
遲菀知唇角的笑意瞬間停滞,差點一個飛躍藏在地縫裏。媽媽啊,周斯讓不會自戀到她特別特別特別想去這個演唱會吧?
下一秒,她內心冷哼一聲。
好啊。好一個守株待兔!!!
周斯讓坐在後座,遲菀知正猶豫着坐哪兒,門“咔嚓”被打開。
男人看着她,揚了揚下颌:“過來。”
遲菀知:“...”
作者有話要說:又被鎖了...真的沒寫什麽啊嗚嗚嗚嗚。
快了快了,宙斯小宇宙要爆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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