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遲菀知見怪不怪的把手掌心吧唧他臉上,然後當空氣在講話。
可這個男人一丁點的羞恥心都沒有,徑直扯着她來到了生活區,一本正經的挑着避.孕.套。搞得她緊張兮兮的左顧右看,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在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每當有個人出現在離他們十米遠的地方,遲菀知神經跳躍,扯着他的手:“有人有人。”
還沒等她舒口氣,周斯讓不要臉的聲音在耳邊響過:“草莓味?芒果味?西瓜味?”
“知知,你喜歡哪個?”
遲菀知深呼一口氣,“哪個都不喜歡。”最好別買。
周斯讓淡淡瞥她幾眼,從架子上拿了幾盒随意的扔進小推車,“我比較喜歡薄荷味。”
“...”
來人,快把周斯讓這個狗男人杖斃!!!
眼見着他已經扔了二十盒,遲菀知眼皮狂跳,伸手攔住他:“夠了夠了,你是馬嗎?”
周斯讓挑眉,不解:“嗯?”
遲菀知對他翻了個白眼:“種.馬。”
“...”他大手罩着她的後腦勺,不悅:“只對你種,不要胡思亂想。”
我他...算,罷罷罷。
采購完睡衣,遲菀知又給他買了幾條內.褲,最後順手拿了條騷綠色。在周斯讓異常嚴肅的眼神下,眨着眼,用矯揉做作的嗓音撒嬌:“不嘛不嘛,我就要看。”
周斯讓:“...”
于是,遲菀知皺着眉,同樣收獲了一套別樣趣味的內.衣。
這一局,沒有輸贏。
結賬的時候,遲菀知只想縮成鴕鳥,完全不敢看收銀員的眼神,不過幸好他們兩個武裝的比較嚴實,這個收銀員也心不在焉的,所以并沒有發現他們是誰。
回了公寓,遲菀知看到亂兮兮的房間,頭腦一空。她想捂着周斯讓的眼睛,可惜他人高腿長的,連帶蹦起來也被男人的手攔住,他開了燈,随意瞥了幾眼而後動了動矜貴的薄唇,“你家遭賊?”
“...”雖然知道這人是在嘲笑她,但是遲菀知還是不服,她将堆在沙發,椅子上的衣服揉成一團扔進洗衣籃裏,攤着手,小表情還很得意,“這不幹淨啦?”
周斯讓輕嗤一聲。
遲菀知聽完急得差點跳牆。有句話怎麽說,能讓親人,好閨蜜看到自己卧室裏是什麽景象,也不能讓喜歡的人看到房間裏竟然這麽亂。
她道:“你有潔癖還來我家?門就在你旁邊,要走快走,我要洗澡。”
說完,遲菀知也不看他走不走,拿着換洗衣服去了浴室。
聽到“咔嚓”一聲鎖着浴室門的聲音,站在中央的周斯讓沒忍住翹着唇角。看了幾秒,他皺着眉将她的房子掃了一圈,嫌棄到沒有表情。最後沒忍住拿了手套親自收拾。
在看到椅子把上還挂着一件黑色性感內.衣後,周斯讓木着臉捏着肩帶扔進洗衣籃,最後甚至将裏面的衣服分了類。
做完這些事後,遲菀知已經洗完澡吹完頭發了。她換了件秋天的睡衣出來,看到房間變得簡直一塵不染,又将視線落在男人身上,眉梢揚起,歡快的撲他懷裏:“哇哦,哪裏來的田螺先生喔。”
周斯讓抿着唇的嘴角動了動,化作一聲沉吟:“嗯。”
遲菀知搖搖頭,臉色這麽平靜,那你的嘴角能不能笑得再開心點!!!
她看到自己随意放在一側的包,連忙打開手機,已經十一點五十了。遲菀知将周斯讓拉在一旁坐着,“等我下。”
說完,遲菀知踩着拖鞋“噠噠噠”将包包拿過來坐在他旁邊,掩飾似的半捂着包,杏眸一閃一閃的,烏黑的瞳仁眨着,想了想,緊張的道:“先閉眼。”
周斯讓好說歹說才閉上眼,薄削的唇動了動,嗓音含着誘惑,低沉道:“我接受你偷親。”
遲菀知翻了個白眼。反正和他接觸這麽久之後,她已經摸清這人是什麽樣的了。
在男人等不及、眉頭緊皺的關頭,遲菀知勉為其難的在他的唇親了幾口。然後将生日禮物拿出來,小手握着他的手,攤開,沉甸甸的禮物落在男人手心。
遲菀知期待他的反應:“睜開吧。”
她側仰起頭,觀察他的反應。
卧室裏的燈光昏黃溫暖,周斯讓的氣質清淡寡欲,眼神也一貫淡淡的,而現在柔光打着顯得他的眸深邃,裏面盛着倒影,他脫掉了夾克只身穿着一件薄薄的白色毛衣,被燈光環了一圈像是自帶光芒,很幹淨清冽的味道,看起來将将二十五那樣,卻也擁有不同于年紀的沉穩清隽。
遲菀知看的有點癡迷。她挨近他,仰着頭,杏眸亮晶晶的,“禮物喜歡嗎?”
禮物是個小馬紮,不同于普通的小馬紮,而是鑲滿了金鑽,在燈光下更是閃閃發光,散發着無與倫比的豪者之氣。在小馬紮上面端坐個人偶,人偶穿着白色襯衣,眉毛微皺,薄削的唇微抿。一看就知道是誰。
周斯讓低頭看着這個禮物,看不出情緒,手指在禮物上面摩.挲,嗓音醇厚:“這是什麽?”
“...”遲菀知無語,“你啊。這個娃娃一看就是你。你,坐在,小馬紮上。”
他的眼神落在上面,側臉線條流利,微微勾起的唇角透露出現在的情緒,周斯讓挑起一側的眉頭攬着她,淡漠又分外熱情的聲音鑽進耳裏:“偷看我?”
遲菀知臉一紅,腦海裏瞬間出現對男人這三個字的解釋——偷看多久,才能将人偶娃娃做的這樣逼真?
她不太服輸,在一段戀情裏,誰投入的多誰就是輸家。遲菀知避開重點:“就上次拍戲啊。我和喬州說話的時候,你和趙東來了坐在那兒。當時我就想,你坐小馬紮看着可可憐憐的,應該配個帶金鑽的小馬紮。”
這個小馬紮是遲菀知是她提前一個半月定的,花了她不少銀子,好在現在秦岑給她接了《甜心情人》的劇本,資金緩和不少。她看着周斯讓,男人滾燙的嘴唇貼在她的眼皮,熱熱的,遲菀知方才褪去的紅暈這下又燃了起來。
“喜歡嗎?”遲菀知嗫語。
遲菀知感到雙臂收緊,擡眸看他。周斯讓光潔的額頭抵在她的,心口緊張感倏地膨脹,溫暖清冽的氣息将她裹着,血液倒流就連神經也跳動的起勁兒。他的眼睛深邃,深不見底,又黑又亮,像是盛了星辰,裏面是自己的倒影。
她能感受到男人的呼吸,帶着電流的嗓音磁性酥麻,湊到她的耳邊:“喜歡。你是我三十年來的禮物,更喜歡。”
遲菀知快炸掉了,耳朵脖間乃至全身都忍不住泛起紅暈,被他刺激到腳趾微蜷,她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男人打開手機将禮物拍了一張照片,在淩晨那一刻發到微博。
周斯讓瞥她一眼,遲菀知...默默的打開微博。
【遲菀知V:生日快樂@周斯讓V】
發完,她跑去周斯讓的微博,他挺幹脆,只發了那一張照片,別的話都沒講,但即便這樣也能引來無數幻想。
【啊啊啊啊深夜單身狗福利!!!vans CP再度合.體,好甜!】
【秀恩愛!嗚嗚我到底吃了多少檸檬。】
【啊!這個人偶是宙斯,好萌喲,好可愛想買qmq,是知知做的嗎?嗚嗚嗚想買買買。】
【卧槽神發現,宙斯的手旁邊好像是粉色的睡衣。兩個人現在是什麽姿.勢????】
【樓上顯微鏡女孩兒。我也看了一遍,真的!我的天,他們兩個在幹嘛?[色咪咪].jpg】
...
關掉手機,遲菀知被迫糾正了下坐姿,兩人距離更近。她的雙腿耷拉在半空,看着男人微繃緊的下颌和凸起的喉結咽口水:“怎,怎麽了?”聲音打顫。
遲菀知想躲開男人要命的視線,接下來他僅僅伸出三根手指鉗着她下巴,迫使對上他的眼神。周斯讓的淡淡掃她一眼:“現在,可以說下你那個初戀的事情。”
?
遲菀知不可思議的看着他,合着他就等着今天呢?
“...你怎麽又拐回來說這個了?”
周斯讓沉默,周身散發着危險的氣息。
遲菀知真不想提這個事情,若說有,其實那人就是他,可問題是周斯讓都不記得了,而且,若是沒有,她在高中的時候還和賀一炎談過一天的戀愛。而這個也不能讓他知道,不然...現任女友的前任是自己的侄子,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多想。
氣氛降到了極點,遲菀知索性将手機遞在男人的掌心道:“那你看我手機吧。”
手機是現在最為隐.私的工具,有多少未婚小情侶因為亂翻手機而分手,就有多少已婚夫妻因為翻手機而發現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最後導致離婚的導火線。
遲菀知為證清白,自覺掏出手機攤他掌心裏,接着碰他幾下:“看啊。”
周斯讓沒說話,沉默。在遲菀知看來,這人的表情特別特別有意思。她想偷笑又害怕傷了男人的自尊心,他的眼神若有若無的落在手機上,一副“好想看哦但是拉不下面子看,好難,我好難”的表情。
遲菀知覺得自己不說周斯讓肯定不放過她,看在今天他生日,她邊翻手機邊道:“我是有過前男友,但是只談了一天,我們兩個沒有牽手也沒有來得及親親。”
明顯感覺到背後男人呼吸順暢不少,她繼續道:“再說了,你就沒前女友嗎?”
都三十了快,怎麽可能沒有前女友。
空氣靜默了一分鐘,周斯讓繃着唇,吐出兩個字:“沒有。”
遲菀知:“...?”
就在這時,手機忽地震動一下。遲菀知光明正大的翻開手機,順便讓周斯讓也看的清楚。在通訊錄上有個紅點,有新的朋友添加,剛點開,一個頭像跳動出來,上面寫着:【你竟然給那個老男人做和我一模一樣的人偶???】
遲菀知:“...”
手賤,腦.殘的讓現任男朋友主動看手機,并無意碰到前任加好友發的令人誤會的話怎麽辦?
老男人。一模一樣。人偶。
這三個聯系起來,火力大到爆.炸。
遲菀知明顯感覺周身氣氛緊張,她扭頭看他,在看到周斯讓面無表情的臉時,心裏一咯噔,老男人的醋意來的特別兇猛,她連忙道:“哎周斯讓。你別誤會,真的別誤會。”
“我和他真的真的就談了一天。那天恰好是他的生日,我就給他買了個人偶,沒送出去我就把禮物給扔了,你這個可是我親手做的,意義是不同的。”
而且,那個根本就不算是人偶,勉強算是個玩具熊。還是當時朋友拉着她強買的,說什麽賀一炎生日了,你至少也得給他買點禮物之類的,可誰知還沒送出去就得知賀一炎是打賭騙自己的,于是這只熊就被她扔垃圾桶,分手拉黑十分利索。
周斯讓額前的碎發遮住情緒:“他怎麽還知道你的聯系方式。”
遲菀知也不知道,說他可能會背或者記在了本子上,這解釋根本沒辦法說出口,于是她選擇閉嘴。
他沉默的站起來:“試映室的那個人,是他?”
遲菀知咬着唇,也不想騙他,點點頭,輕輕的“嗯”了一聲。
眼見他居高臨下的站着,甚至開始脫掉衣服。回過神來,遲菀知才發現男人的占有.欲過于強大,她有點怕,斂下眼睫不看他:“你去洗澡吧。”
周斯讓沉默的看她幾眼,一把抓住她拉到浴室,裏面還殘有霧氣,鏡子上面無數水珠順着劃過,隐約露出男人漆黑的眼神,他湊過白皙的耳畔,聲音冷漠:“一起。”
不管遲菀知剛才洗過,她再次被人捉住沖了一遍,最後膝觸到臺,冰冷的感覺打了個激靈,然後順着視線看到鏡子裏的那雙手臂,結實,線條流利,緊撐在洗漱臺因用力而青筋凸起。最後遲菀知的腦海裏一直盤旋着無數遍男人低聲喚她的名字,和那句“他是誰。”
第二天,周斯讓是在一陣喧嚣的碰撞聲吵醒,外面天已大亮,回想起昨晚因情緒失控發生的事情,胸口複雜的情緒翻滾着,後悔湧在嗓子眼。
他目光落在蹲在房間中央的遲菀知,在看到她正在将衣服塞進行李箱後,眼神逐漸恢複清明,周斯讓的嗓音幹啞:“你去哪。”
遲菀知沒說話,穿着件黑色的長風衣,顯得她更嬌小。在拉好行李箱拉鏈後,她站了起來,看向他,眼睛水汪汪的,像是湖水染上一層薄薄的霧氣,眼角還泛着紅。
在男人起身之前,遲菀知便拉着行李箱後退一步:“我們分開一段時間吧。”
作者有話要說:來吧,宙斯,追妻吧。
過于占.有.欲的老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