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她們

“我記得東邊, 新開了家酒吧。要不等會去逛逛。”

“對,我知道。聽說是黃子開的, 好久沒見他了, 肆哥等會去捧個場不?”

衆人話題轉的很快,但還是被有心人記了下來。比如,林敏還有幾個女生。

女人都是很敏感的, 她們的第六感告訴她們,這件事情有些奇怪…

他們就像是有什麽禁忌一樣, 對那兩個人的名字避而不談。可那有什麽問題, 周幼謝宴是清北在外的交換生。

兩人一進學校,學沒上一天就立馬被派往了國外。

他們雖然不認識她兩, 但對她們的事跡卻是很清楚。一個在外留學的生物學天才, 一個貌美的芭蕾舞者富家千金。

他們還是情侶, 是少年就走在一起的愛人。而她又是周大校草的妹妹,雖然大家都沒見過他們兩人, 但關于他們的事跡, 卻很清楚。

因為實在是太牛了。

可既然有人扯開話題,那就代表不能多說。她們不傻,雖然疑惑, 但也沒當着這麽多人面問出口。

好奇, 等一下回去單獨問男朋友也可以。

難道是周肆不喜歡謝宴和他妹妹在一起,聽說謝宴是孤兒…

一個錦衣玉食的富家千金,一個連書都讀不起的窮小子。門不當戶不對,周家嫌棄, 也是應該的。

“我出去一趟。”就在這時, 溫小軟突然對身側的人青年道。

她這時候開口, 實在是太不應景了。現場大多數都是知道實情的人, 他們也清楚謝宴和她是怎麽被強行分開。

所以,當她提出要出去時,說錯話的那人慌了。

“抱歉,嫂子我不是故意的。”他立馬道歉,誰不知道他們分開時的難堪。

如今當着她的面,說謝宴和周幼在外面過的好,恩愛得很。這不是在妥妥打她的臉,紮她的傷口。

漂亮到有些脆弱的女孩,幹淨漂亮的眉眼裏,只有平靜。

她以前不是這樣的,在哪個校園網裏還有很多關于她的八卦帖子的時候。她愛笑,可愛,膽子小小像個活潑的小兔子。那個時候的她不夠漂亮,還有很多人質疑她是怎麽和周肆在一起的,因為她真的不夠漂亮。

現在的她,漂亮了。漂亮到沒有幾個人能和她比,可卻沒有生機,永遠冷冰冰的。

那夜他們都走了,只留周家兄妹還有張濤三人在場。具體的事情,他們根本不清楚。只知道,一個在家養了半個月,一個在醫院躺了将近一個月,甚至還出現了腦部受損導致失憶的問題。

可以說,兩人一個比一個慘。溫小軟被周肆強迫在一起,謝宴被帶着出國。

他的聲音很尖銳,現場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有人不解,有人聽懂了立馬安撫:“是呀。”

他們想安慰,想解釋,卻無從說起。溫小軟對謝宴還沒有死心,她還喜歡他…這是在場衆人看到這個場景後唯一的想法。

突然,他們就有些憐惜她了。她還在意謝宴,謝宴卻已經在國外與周幼成雙成對。

一男一女,在一個陌生的國度兩年。在遲鈍,禁欲,但該發生的肯定早就發生了,何況周幼也不是個安分的主。

她的瘋批程度不比周肆少…

所以留在原地的,從始至終都只有溫小軟一個人。他們都有光明的前途,他們都在往前進,迎接新的生活,只有溫小軟困在原地,承受着那些痛苦。

“沒有,我只是想去一趟洗手間。沒有你們想象的那麽嚴重,我不在乎。”溫小軟已經過了單純的年紀,她清楚的知道這些人在擔心什麽。

他們以為,她聽到那倆人的名字,起了應激反應。

但沒有,完全沒有。她對他們釋懷了,溫小軟曾經告訴過自己,這個世界上除了父母和她自己,沒有人在值得她難過。

謝宴也一樣,他只是她的鄰居,一個曾經救過她兩次的鄰居。她會感謝他,在他有困難時也會幫助他。

但僅此而已,他們只是鄰居。

溫小軟臉上神情很平淡,也可以說毫無表情。可就是這樣的她,才叫人擔心。

如果真的不在乎,難道不是坐下來臉帶笑容聽他們的閑談。而不是像她現在這樣,躲避、逃跑、避如蛇蠍。

解釋完,溫小軟也不想和他們多說什麽了。因為他們信不信,完全不在溫小軟的考慮範圍。

她解釋了,夠可以了。

就在她起身要離開時,她的手突然被人握住。那只手對于溫小軟來說,不僅寬大,還很燙。

那個溫度,讓她一瞬間就明白過來,是誰拉住了她。

果然當她一回頭,就看到是周肆。青年坐在椅子上,微翹起的二郎腿,一只手拿着半透明的酒杯,一只手緊緊的握住她的手腕。

他生氣了?溫小軟不清楚。

話很少的青年,大佬作态的坐在主位上。他臉上的淡笑早已消失,現在只剩冷漠。

周肆也是個不愛笑的主。

高中時期,年少輕狂,是個有名的酷拽兇哥。等情窦初開了,也沒變樣,唯一的區別就是,發瘋的對象換成了一個女生。

現在青年時期的他,成熟穩重,看起來很是儒雅。可這只是他表面的一層皮,一層虛假的皮。

他是周肆,從始至終都是那個周肆。吃人不吐骨頭,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周肆。

他從來都不是好人,就連對心愛的女孩也能下那麽重的毒手。只因對方對男朋友念念不忘,不願分手,就被那樣對待。

這一次,他們怕又出什麽事。立馬想要勸,但他們話還沒出口,周肆就先開口了:“我陪你去。”

他将玻璃杯中深褐色的酒水一飲而盡,站起身拿過她放在一旁的手提包就道:“我們就先走了,黃子哪裏就不去了。

去那邊消費,直接記在我卡上就好。”

周肆說一不二,既然他都這麽說了,他們也知道勸不了。而且看肆哥這樣,也不像是生氣。

或許有生氣,但沒有嚴重到會傷害溫小軟的地步。況且,他們已經在一起兩三年,這次只是聽到了他的名字,和那次接吻不一樣。

在生氣,也沒有發生什麽實際性的關系。而且謝宴又在國外,身邊還有個周幼,這又有什麽好擔心的?

這樣想着,幾人也就不在擔心了。

“行,那你們先走吧。”

“下次我們再聚,嫂子再見,肆哥再見。”

兩人推開房門,很快一前一後離開。等他們走了,原本緊張的人群瞬間松懈下來。

然後就有人為着這個問題抱怨起來:“你他媽提那個話題幹什麽,喝了點酒就發瘋,你遲早要完蛋。”

說話的是一名女生,她的筷子砸在對方的酒杯裏。這名女生,也是當初那件事情的經歷人,也是曾經周幼的好姐妹。

她叫夏花。

她以前因為周幼很讨厭溫小軟,但當周幼帶着人家溫小軟男朋友,遠走他鄉。

把人家,丢給自己的瘋子哥哥。過得還一點都不開心時,她突然就覺得溫小軟很慘,并開始同情她。

又加上在這兩年的接觸中,她發現溫小軟并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綠茶,那麽壞。

相反,她很單純,也很無辜。

她動作很大,衆人眼都看在眼裏,并沒有一個人去阻攔。

本來就是,這件事情可大可小。肆哥看着是很喜歡溫小軟,但這并不妨礙他吃醋,生出嫉妒心。

并且,他更愛自己。

幾人并不清楚周肆家不家暴,可能不,更有可能家。當初那件事情不僅給溫小軟帶來了陰影,也給其他人帶來了陰影。

就因為得不到,嫉妒就要毀了人家。他們不知道溫小軟為什麽在家養了半個月身體?但能在家裏養半個月,肯定是受到了什麽傷害,不是身體就是心裏。

所以,他們很怕肆哥又對溫小軟做同樣的事情。只要一遇到和謝宴有關的任何事,周肆就會黑臉。

被罵的人,也知道自己惹了禍。被罵了,也只能默默的閉嘴。

“算了,這次就當長個記性吧。以後別再說了。”張濤開口。

他們這些人以周肆為老大,但周肆并不怎麽管事。更多的時候是張濤作為中心,所以當他說話了,這個話題也就過去了。

他們停了,其她人卻有些疑惑。為什麽會生氣,為什麽又要道歉?怎麽搞的神神秘秘?這件事情和周幼謝宴有什麽關系,還有這又和那位名叫溫軟的女生,有什麽關系。

他們在避諱什麽?

“ 你們…再說什麽?”突然一個女生問,因為她真的很好奇。

第六感告訴她,這是一個大瓜。

她開口了,其她幾名不知情的女生,也看向自家男友。希望從自家男友,這裏能聽到一些什麽。

沒有任何人是不愛八卦的。

可這一次,沒有人說話。那些被女友問的男人,一個個拿出煙,打火機點燃,卻不知道怎麽開口。

過了很久後,還是那個罵人的女人開口了:“沒什麽,就一些感情上的糾紛。你們記住,以後別在他們兩人跟前提周幼謝宴就好。”

“為什麽不能提?這裏面有什麽講究嗎?”

“沒什麽講究,別提就好。行了也不想和你們解釋了,飯吃完了,天聊結束了,我就先走了。”都是一個圈子裏的大小姐,愛的也是一些放浪不羁的東西。

夏花也染上了煙瘾,她站起身,拿過一旁的包包。拿出一個女士香煙,叼在口中,又夾在手裏遞到離自己最近的青年身邊。

用他手中燃起的香煙,點燃自己手中的香煙。而對方也很配合,顯然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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