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嫁衣

? 易揚前幾天被外調了,李墨軒每天累死累活還被這樣惡意揣測,真是整個人都不好了。

本來他是想找黑子去喝酒的,但看看黑子那慫樣還是算了吧,沒喝兩杯估計還要自己給擡回來。

“你怎麽了?”易揚瞅着李墨軒一臉苦悶,也算是稀奇。

“一小姑娘天天對我死纏爛打,我要娶不到老婆了。”

“唐糖不是挺好的嘛。”李墨軒被易揚補刀,會心一擊。

挺好的?唐糖姑娘知道那戒指不是給她準備的,那副惱羞成怒的模樣啊,差點沒撲上來咬他脖子。

之後放下狠話說:要是他不向她表白,那她也不會放棄噠!還說大不了她來求婚。

這要是哪天他被一姑娘求婚了,那可真是面子裏子都沒有了,畢竟唐糖年紀還小,他總不能當着衆人的面給她難堪啊,況且他現在真沒打算娶媳婦。

好好的,娶個媳婦來管着自己幹嘛,他又不傻,再說他要娶的是媳婦,不是女兒啊。看唐糖那樣子,純粹是個被嬌養的小姑娘,他總不能娶回來供着吧。

“你還是不是兄弟?不帶這樣子打擊人的。”李墨軒哀怨看他。

兩人正在酒吧裏面坐着,易揚不耐煩聽他訴苦水,正好看到走進門口的一個清秀可人的女孩,頓時露出欣喜又懊惱的表情。

李墨軒還是第一次在易揚臉上看到這麽豐富多彩的表情,順着他的目光望去,立馬眯起了眼睛,心裏更煩躁了。

這女的他知道,是易揚這小子多年來念念不忘的青梅竹馬嘛!這女的還是個小明星,照片一直放在易揚的抽屜裏。他們一幫兄弟沒事幹,就喜歡翻箱倒櫃,有次從易揚抽屜裏翻出她的照片,還難得地惹惱了易揚。

李墨軒心裏不暢快,就想跟他說幾句酸話。

“你小子還挺有福氣啊?才去那家娛樂公司沒幾天就有這樣的豔福啦?”李墨軒挑挑眉戲谑地說。

易揚冷冰冰看過來,說的話滿是威脅:“別瞎說。”

“行了,您老走好吧。我就自己買醉澆愁得了。”李墨軒沖他不耐地擺擺手,要趕他走。

“唐糖誤會的事淮少早就知道,我看你和唐家那姑娘也挺合适的。”淮氏公司管理哪會那麽寬松,淮駿知道唐糖每天都去李墨軒辦公室,不過是樂見其成罷了。至于他自己,不也是淮少知曉他和顧雨的事,特地将他外調至那家娛樂公司的。

李墨軒心裏也了然,只是還是氣鼓鼓的,主要是唐糖那姑娘太锲而不舍了,上次他帶着玩笑吻她還被誤解成喜歡,這麽個沒心沒肺的小丫頭,他要是接手了以後得操多少心啊!

一想就頭疼。

不過其實他也不算太虧,比起黑子那個老處男,有人喜歡總是好的。

易揚看他那副喜滋滋又有些自鳴得意的樣子也是惡寒,也不知道唐家女兒喜歡他什麽。這貨明擺着是個衣冠禽獸、面黑手黑的人,還巴巴地貼上去,以後鐵定被人壓得死死的。

易揚自顧自迎上顧雨,看她戴着帽子一副陽光輕快的微笑模樣,心裏暖的像太陽。

李墨軒回神的時候,就見那個面癱的易揚拉着人姑娘的小手走了,一副熱戀期的樣子。

易揚這面癱還真能找到媳婦,那女的還找的挺漂亮,李墨軒搓搓手看時間差不多了,準備回家吃飯。

那小傻子估計就一直等他家門口呢,雖然做的飯菜實在不好吃,但她那張臉還是能着下飯的。古人誠不欺我,“秀色可餐”一詞在男女之間确實還真有那麽一回事。

至于淮駿的婚禮,他要不還是把它交給易揚吧。先請個十天半個月的假再說,回去和唐家小傻子培養下感情,他也可以踏進婚姻的墳墓了。

淮駿心急,訂婚後就定了今年十月份結婚。雖然宋家老爺子吹鼻子瞪眼,但還是沒能攔住這一對鴛鴦。

老爺子又不開心了,家裏除了傭人只剩下那個長大了卻還是蠢蠢的柯基,還有一只忙着梳毛的鹦鹉。

鹦鹉這幾天因為老爺子不給它加餐心情不好,正在那兒悶不做聲,反倒把身上的毛梳地整整齊齊。

老爺子:一個個都是沒良心噠!

宋暖陽今天要去和淮駿拍婚紗照,老爺子哼哧半響還是說不出反駁的話,一個人在家裏生悶氣。

淮駿沒帶着她去婚紗店,反而到了一家工作室。

他打開門,裏面盡是好幾套高貴典雅的婚紗,還有大紅明豔的旗袍和嫁衣。

“你喜歡哪件?”淮駿拉着她的手一件件拂過。

他感受到她的手在那件嫁衣上一秒的停頓,笑了:“我知道你會喜歡這件。”

“你怎麽知道?”他的氣息彌漫在她臉頰,她擡頭看他只見一片溫柔笑意。

“我看見過你唱戲,穿着戲服,身段婀娜,一雙眼睛含怒帶嗔,嗓音又清透亮麗。我本來是不喜歡聽的,但現在也算略懂了。”他含笑看她,用手摩挲她的臉頰,直覺一片溫熱和柔滑。

她的臉一下就紅了,她的确唱過戲,後來是因為要每天吊嗓子吃不消,才開始慢慢放棄不唱的。

“你什麽時候聽過我唱戲?我沒在大庭廣衆下唱過,而且我們認識的時候我已經不唱了。”宋暖陽好奇問他,手還是摸着嫁衣,這嫁衣是她見過最好看的,一針一線都綿密而細致,可見用心之深。

“很早以前了,我也沒想到自己記性這麽好。”後來見到她的第一眼,竟回想起那個穿着紅色戲服的少女,美人入戲,少年傾之,大抵如此罷了。

宋暖陽還沒出國之前,他父親也還在世,正好在宋家舉辦酒宴,一群商人政客各自談事,他早熟已開始處理家族事務也就去了。後來,實在不耐煩呆着,便出去了花園,留下自家父親和他們虛與委蛇。

他聽說過宋家姑娘多才多藝又為人和善,還想着應該是和那些家族大小姐都沒什麽差別,也是在樓下花園閑走的時候,擡頭看到二樓玻璃房裏的一抹紅色身影長袖善舞,仔細聽來還有唱詞,只是模糊不清。

雖然有一剎的驚豔,但他也未放在心上。直到再次見面,記憶中的紅色身影和面前羞怯的女孩重合起來,他覺得她不應該是如今這樣的,自由明亮才應當是她的底色才對。

“如果我不說,你是不是這輩子都不打算唱戲給我聽?”他繼而暧昧說道:“我想看你唱昆曲。”

“不要。”宋暖陽果斷拒絕,她都好幾年沒唱戲了,大概唱不上去的。

淮駿也沒強求,依舊笑得溫和魅惑。

拍婚紗照總是繁瑣累人的,哪怕是最頂級的團隊來做還是一樣。結束後宋暖陽已是累得不想開口說話,看得淮駿頗為心疼,連忙抱着她上車回家。

“我自己能走動路。”宋暖陽見他又要抱着自己下車,連忙阻止道。說不定她爺爺今天還在門口打太極拳呢,被看到老人家又要吃醋。

“我有驚喜給你。”淮駿并未向宋宅走去,反而走到了百米來外的另一座別墅面前。

淮駿直接帶着她進門,開燈後果然聽見懷裏女孩的一聲驚嘆。

這是他為她設計的,當然知道她會喜歡。

“喜歡?”

“嗯。”宋暖陽感動回答,這應該是他們以後的家。想必也是他考慮到自家爺爺,故而在宋宅附近住居。

“給你獎勵。”宋暖陽從門口的袋中拿出嫁衣,拉着他上樓。

沒有猜錯的話,二樓會有個玻璃房。

果不其然,宋暖陽站在地板上笑着,室內燈光照出她笑靥如花。

她套上寬大繡制紅色嫁衣,赤腳走到中央。

她對他說:“淮駿,我唱戲給你聽好嗎?”

淮駿雖心疼她這天已然勞累,但卻聽見自己低啞的聲音響起,只說了一個字“好”。便看到面前女子伸出袖子,輕挪步伐。

“這天高地厚情,直到海枯石爛時。此時作念何時止,直到燭灰眼下才無淚,蠶老心中罷卻絲。我不比游蕩輕薄子,輕夫婦的琴瑟,拆鸾鳳的雄雌。不聞黃犬音,難傳紅葉詩,驿長不遇梅花使。孤身去國三千裏,一日歸必十二時。憑欄視,聽江聲浩蕩,看山色參差……”

侬聲軟語,淺吟低唱,端的是美人如斯,傾國傾城。

淮駿上前将她抱起,看她柔和臉龐,低下頭去吻她臉頰。

她伸手臂勾住他的脖頸,也湊上去吻他鼻梁。

“這是哪出戲?”他聲音低啞迷人,倒讓她心生癢意。

“《西廂記》的第五折。”她在他的脖頸磨蹭:“好聽嗎?”

“好聽。”

他帶着她進主卧室,大紅嫁衣随即脫落,心既沉醉,不然一起狂歡。

《西廂記》第五折,你既然敢唱,我又怎會不解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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