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節
這些都是後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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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笙覺得自己只不過崴了腳又不是斷了腿,也用不着太費心。可童路大哥還是每天都送大骨頭湯來。她很不好意思,童路大哥每天送菜一共也沒賺幾個錢,她每天這麽吃吃吃的,一半的錢估計都吃進她肚子裏了。把錢給童路大哥吧,他不收,還說下次再提起這事兒他就要翻臉了。
而且也不只是童路大哥,謝家的人也每天都會送補品來,什麽靈芝什麽人參什麽珍珠粉。也不管她用不用得上一股腦的都送了過來,把她原本就不大的房間給堆得跟個雜貨鋪似的。在大夫推拿敷藥的第三天長笙就已經可以正常走動了,她原本就不是普通姑娘家要在床上趴個十天半個月,外加她也乖乖聽話修養,自身治愈的速度還是挺快的。
等幾日後景睿帶着摯友前來探望的時候她已經可以在院子裏練劍了。只是她果然又換回了一身小少年的打扮。不過換回去也好,畢竟那一瞬間的驚豔還是越少人看到越好。蕭景睿有些自私的想。兩人見長笙在院子裏練劍也沒打擾,直到看着她練完了一個招式,言豫津才忍不住出去拍手叫好。
長笙有些詫異的看着走進來的少年和門口的蕭景睿。
“姑娘你的劍法可真好!是師承何處啊?!”言豫津跑到了她面前問,一張俊秀的臉上寫滿了興奮,長笙都覺得他的眼裏都要蹦出星星來了。
“藏……藏劍山莊。”長笙并不太适應陌生男子突然如此靠近有點尴尬的後退了兩步。
“哦哦哦藏劍山莊啊!”他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雖然我并沒有聽說過。”
“豫津!”蕭景睿趕緊上前去把他拉開,然後朝着長笙笑笑,“不好意思葉姑娘,他是我的摯友,今日要來探望你的時候他吵着也要來,所以我便帶他一起過來了。”
“無妨。”長笙道。她并不擅長應付他人,特別是世家公子什麽的。她嘴笨就怕說錯了什麽,幹脆就不說話了。
好在言豫津也不計較這些,對長笙這個只到他胸口的小姑娘還是很感興趣的。年齡多大呀,來自哪啊,問長問短,甚至都問出了是否婚配的問題。被蕭景睿一拳給打了回去。長笙有點汗顏但表面還是一副正常的表情。
來者是客,本來長笙是邀請兩位公子進屋裏喝茶的,不知為何蕭景睿似乎不太願意進去的樣子,直言在院子裏聊聊無妨。言豫津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也沒說話,不過一會兒他就又被長笙的馬給吸引了。他一邊摸着馬毛一邊哇哇大叫說是匹好馬,夕暮至始至終都在埋頭吃草懶得搭理他。
見豫津如此喜歡夕暮,長笙就提出說可以讓他騎騎。這可把豫津高興壞了,景睿想了想幹脆就提出要不三人一起去郊外騎馬,此舉得到了豫津的雙手贊成。長笙看着言豫津不禁心裏想着,他好生單純,比莊裏的小師弟還貪玩。
不過今日陽光正好,要是窩在家裏的話确實有些浪費這難得的好天氣。長笙想了想,回屋去找了件外袍披上,她摸了摸夕暮讓它乖乖的。畢竟只有長笙騎過夕暮,連師兄都沒有的,萬一它耍點小性子豈不是掃興麽?
不過說實在的,蕭景睿和豫津的也都是好馬,只不過長笙的夕暮在品相上生的标志了些。就見言豫津騎着馬飛快的在郊外的草地上奔馳,笑顏燦爛像是個得到糖的小孩子。相比之下景睿就成熟得多,她和蕭景睿慢慢的跟在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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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笙不言,蕭景睿不語。兩人沉默的可以,就只聽到馬蹄踏在地面的踢踏聲。過了許久,蕭景睿才鼓起勇氣,“藏劍山莊是個怎麽樣的地方呢?”
“诶?”長笙沒想到蕭景睿怎麽會突然發問還楞了一下,不過她又馬上反應過來了。“那是個很美的地方。就在西湖邊上。西湖在大唐的南邊,冬日裏有斷橋雪景。”說起藏劍山莊,長笙就跟打開了話匣子一樣。蕭景睿慶幸自己挑起了這個話題,他聽着長笙清脆的聲音滔滔不絕的講着心裏居然有種淡淡的歡喜。在長笙說道她前幾天用飛鴿寄回去一封信的時候,蕭景睿随口問了聲,這鴿子居然還從山莊帶來,一路上也不容易。
長笙有點疑惑,解釋說并不是帶來的,是飛流給她的。
“但是,信鴿只認識一個地方,它只會打哪來回哪去啊。”蕭景睿說。“所以,那只信鴿是不可能帶着你的信去藏劍山莊的。”
這對長笙來說無疑是一個晴天霹靂,那麽問題來了,飛流的鴿子是從哪來的?
想到這裏,長笙立刻勒馬回頭就跑。
“你去哪?”蕭景睿忙追了上去問。
“我要去找飛流,問他鴿子哪來的!”長笙說。
飛流現在不是和蘇兄住在雪廬麽?那豈不是現在長笙要去寧國侯府?景睿這麽一想頓時有種竊喜的感覺,“我同你一起去!”
只是可憐了小豫津,他還不知身後的兩人已經掉頭。等他騎過瘾了一回頭……
風蕭蕭兮易水寒,摯友不見真心寒……言豫津表示深感委屈。
第 7 章
長笙和景睿幾乎是馬不停蹄的沖向了雪廬。寧國侯府的侍衛也是一臉日了狗的表情。這不是前段時間被侯爺綁起來關在拆房的小少年嘛,居然還敢來?而且現在怎麽發展到大少爺跟在他後面了還讓他別太急了。
她找到了正在屋頂上躺着看雲的飛流,她一個輕躍也上了屋頂。
“飛流,你的鴿子是哪來的?”長笙急切的問,如果就在附近的話她還來得及把信拿回來。
飛流看着長笙不知道她怎麽了,一雙眼睛有些茫然,“琅琊山。”他說
“琅琊山……?”長笙喃喃地念了兩遍,腦子裏只有她上次去的那個地方,“是琅琊閣嗎?”
飛流點了點頭,不顧說起琅琊閣的時候他縮了縮脖子似乎有點害怕。
“完蛋了,我的信寄到琅琊閣去了。”長笙難得露出了沮喪的表情,只要一想到自己寫的信在別人手裏……萬一信的內容被人看到了……長笙漲紅了臉。
“那封信很重要嗎?”景睿安慰着長笙,“我和豫津也曾經去過琅琊閣,那裏很是嚴謹,是不會拆他人的信件的。”
景睿也不知道自己的安慰有沒有用,長笙一直都是那一個表情。沒過多久豫津也找過來了,一進門就說了景睿一頓,說是怎麽可以丢下他一個人就走了。作為摯友如何傷心什麽的,聽得長笙又有點愧疚,畢竟當時她想都沒想就掉頭了沒有顧及到豫津。
長笙趕緊和豫津道歉,豫津忙說不關她的事情,然後轉身就給了景睿一拳頭。蕭景睿怎麽可能被打中,一個閃避就躲掉了。豫津眉頭一挑,上去又是一拳。結果兩人就在雪廬的屋頂上鬧了起來。
飛流覺得好玩也參合了進去。結果三人在屋頂上乒乒乓乓的,起先是豫津和景睿單挑,最後變成兩人合力對付飛流了。長笙本來就沒心情和他們一起鬧,一個翻身下了屋頂,結果就看見梅長蘇在屋檐下喝着茶。他似乎對他們三個的鬧騰已經習慣了似的。梅長蘇沖長笙微微一笑又拿出了一個小茶杯倒滿,“西湖龍井。”他說。
長笙一愣,坐在了梅長蘇邊上接過了那一小杯的茶。
茶香甚是熟悉,她抿了口熱茶,那入口的苦澀在幾秒後變成了香醇的甘甜停留在了口齒間。果然是好茶,師兄最喜歡的也就是西湖龍井,藏劍山莊的虎跑山莊也是有一片茶園的,外人也許不知,每年到春季采茶季了,茶園裏的新葉是一夜之間全被藏劍山莊給摘走了。新葉長得快,若不及早下手就要從特等茶變成二等和三等茶了。所以市面上出售的極品龍井大多都是二等茶。長笙曾經喝過兩次特等茶,那個口感與這個差不了多少。
許是喝了杯熱茶的緣故,長笙覺得自己起初有些煩躁的情緒被這茶水慢慢的緩解了。等飲完了這杯熱茶,長笙已經放松了下來。
“多謝蘇哥哥。”長笙感謝道。
梅長蘇淡淡一笑也無需言語。他看着院子裏的吵吵鬧鬧的三人有些無奈,“要春天了。”
長笙也順着他的視線望去,積雪融化的草地上出現了一小撮嫩綠。“要春天了。”長笙重複了一次他的話。
就在兩人喝着茶感嘆春天要到了的時候,打打鬧鬧三人組從院子裏越打越近,最終飛流一個失手把豫津摔了出去。不好不死朝着兩人的方向砸了過來。
“蘇哥哥!”飛流大喊一聲,這下玩脫了。
長笙一看形勢不對,一個箭步抄起梅長蘇往邊上一閃。豫津直接砸在了小茶幾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