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章節
到大梁的時候就已經收到過飛鴿傳書了,在驿站有琅琊閣的人。驿站的人把最近金陵發生的事情簡單和兩人說了一下。藺晨對金陵朝政較為了解,但長笙就完全不明白了。她就看到藺晨在聽說夏江在逃後表情變得有些凝重了。然後藺晨把一個小藥瓶給了長笙,讓她自己先回去蘇宅,他有點事情要去調查。
在這麽說的時候藺晨握着長笙的手,表情是滿臉的不舍,“長笙啊,我不是故意要丢下你的。只是我必須現在得去調查一件事情,你蘇哥哥願意和你說的話我就會把一切都告訴你的。還有啊要千萬小心保管小藥瓶,那可是你蘇哥哥的救命藥。”
長笙不明所以,但是她能理解。長笙點了點頭,“那你要當心。”
在這麽說完之後,長笙就帶着小藥瓶離開了。藺晨在目送長笙離開後騎着馬去了另外一個方向。長笙快馬加鞭的往蘇宅趕。因為她知道她手裏握着的是蘇哥哥的藥。
不知該說是湊巧還是天意如此,長笙回到蘇宅之時蘇宅上下都處在一種很緊張的狀态下。明明已經子夜了但整個蘇宅卻還是燈火通明,晏大夫正煎完了藥端着碗從廚房走出,正好遇到往後院走的長笙。
“哦喲長笙回來啦!”晏大夫忙的只來得及和長笙打聲招呼就匆匆的往正院走。
“晏大夫怎麽這麽匆匆忙忙的,是蘇哥哥病了嗎?”長笙趕緊跟上腳步。
“是啊,宗主簡直是我遇到的最不聽話的病人了。真是折壽。”晏大夫一邊搖頭一邊嘆氣。
就在前不久,梅長蘇跟着靖王與陛下外出,竟遇上了譽王造反,大為傷神傷身。回到京城之後的梅長蘇虛弱不堪,晏大夫診脈後才得知他在外舊疾複雜而藥丸已經吃完,險些喪命。好在靖王殿下的生母靜妃曾是醫女這才救了梅長蘇一命,但仍然是情況危急,這幾日晏大夫日日都忙于磨藥煎藥勉強穩定住了他的病情。藺晨曾經對梅長蘇說過,等你把藥丸吃完的時候他會送新的過來。
長笙确實帶着新藥瓶來到了,只是沒想到蘇哥哥用藥頻率快了些,竟然沒等到藺晨。想到這裏,長笙搶過晏大夫手裏的碗直接輕功飛向了正院。
她沖到了蘇哥哥房門外,速度比晏大夫快得多且藥碗裏的藥一滴未灑。長笙敲了敲門後進入了房內,就見蘇哥哥整個人都一場虛弱的躺在卧榻上。
“蘇哥哥!”長笙走了過去,看到梅長蘇這樣,她頓時覺得愧疚萬分,如果不是她,藺晨也不會與她一起外出,那蘇哥哥又怎麽會藥吃盡還得不到醫治。
“長笙,你回來啦。”梅長蘇聽到長笙的聲音緩慢的睜開了眼皮,仿佛這樣就用盡了氣力。“別哭,蘇哥哥沒事,就是昨晚睡得太晚了現在沒力氣而已。”
長笙吸了吸鼻子沒有拆穿他,“蘇哥哥,藺晨托我把藥帶回來了,你先吃一顆。”說着長笙從懷裏把白瓷瓶拿了出來,往手心裏倒了一顆就着晏大夫的藥喂蘇哥哥吃下。誰知蘇哥哥剛吃下竟咳喘不止,吐出一口黑血來。長笙吓呆了,端着碗也不知怎麽辦。這時候梅長蘇書櫃兩邊竟打開了了,從裏面走出來了一個身穿紅衣器宇軒昂的男子來。
“蘇先生!”那男子驚駭的沖上前去扶住了梅長蘇,随即對着長笙怒目而視怒吼道,“你是何人,喂蘇先生吃了什麽!”
“我……我什麽都沒喂,這是晏大夫的湯藥啊……!”長笙端着碗呆愣着,然後她突然反應過來了沖出門去把晏大夫抓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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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大夫看到梅長蘇如此也是一驚,趕忙沖過來把脈。
男子狠狠的瞪着長笙,長笙疑惑他的身份,怎麽會突然出現在蘇哥哥房內。
“若蘇先生有個三長兩短,我拿你是問!”
“……”長笙瞥了他一眼并不理會,而是徑直走向了晏大夫,“晏大夫,瓷瓶裏的是藺晨托我帶過來的藥,我就着你的湯藥一起讓蘇哥哥喝了,然後蘇哥哥就這樣了。”
“不錯不錯。”晏大夫把了把脈之後整日皺着的一張臉難得笑了笑,“宗主他郁結多日,淤血積于體內,我的藥方是讓淤血分散化解的,藺閣主的藥是清通的。兩者混在一起正好讓宗主直接把淤血吐了出來,現在宗主應該輕松了不少才是。”
像是印證了晏大夫的話似的,蘇哥哥沒過一會兒就緩了回來。
他扯了扯嘴角,長笙趕緊端了一碗水去給他漱漱口。“長笙,那位是靖王殿下,不可無禮。”
“靖王?”長笙一愣,再看向那位男子,确實氣質非凡。自己剛才這是得罪了王族嗎?想到這裏長笙頓時一身冷汗,忙行禮,“民女長笙參見靖王殿下。”
“免了。”靖王大袖一甩也沒放在心上。
靖王似乎對蘇哥哥有話要說,長笙拿着藥碗和晏大夫一起離開了正院。
長笙離開的這段時間裏金陵似乎發生了很多變化。長笙回到南院自己的房間的時候發現隔壁房間燈火亮着,長笙疑惑的站在門外看了一眼,有一個姑娘的身影。還沒等她看清楚,突然一道淩厲的聲音劃過空氣朝門外襲來。長笙往後一翻,兩根細小的銀針貼着她的頭皮飛過。
這都是什麽情況?長笙愣了愣看了眼銀針又看了看房門,最後還是老老實實的往自己房間一鑽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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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她早起好好洗了個澡,許是這半年在外她長高了不少,原先吉嬸給她做的衣服都小了不少,不管是裏衣還是外衫,不過好在她自己也帶着些衣裳。然後她去到正廳的時候發現站了一屋子的人,不過都是相識的。
“咦,宮羽姑娘。”長笙見到她行了行禮,想着難道昨天隔壁的那女子就是宮羽姑娘嗎?
“葉姑娘。”
長笙回來了好不熱鬧,特別是吉嬸,自從上次長笙中毒由甄平送去琅琊閣之後就再無消息了,雖然藺晨曾經飛鴿傳書給梅長蘇說他們去南楚了。吉嬸拉着長笙左看看右看看還一邊說長高了,瘦了。其實金陵早已風雲卷動,只不過對長笙這種并沒有卷入其中的人來說與往常無異,長笙也不知道宮羽姑娘其實是江左盟一員,很多事情她都覺得奇怪只是大家都對她保密,她也就沒有必要知道。
只不過現在,情況并不相同了。
“長笙,現在應當得叫你閣主夫人了吧。”蘇哥哥喝着茶微笑道。
“閣主夫人?什麽閣主夫人?”甄平和黎剛表示聽不懂。
“琅琊閣閣主夫人吶,”蘇哥哥說,“藺晨身上有一塊祖傳的玉,以前聽他說這塊玉是以後給閣主夫人的,現在長笙戴在身上了,那豈不就是閣主夫人了嗎?”
“啪嗒!”筷子掉了一桌。
反應最大的莫過于飛流了,對飛流來說長笙可是他的好朋友!但是藺晨就是他讨厭的人!自己的好朋友嫁給了自己讨厭的人!那他是要連長笙一起讨厭呢還是要把讨厭的藺晨也當做好朋友呢?
“長笙……雖然不是說藺閣主不好……但是你真的考慮清楚了?”黎剛也糾結萬分,這閣主都沒個正經的,但長笙是好姑娘啊,“你與閣主的年齡也差了不少的吧!”
飛流見黎剛這樣也拉着長笙說,“蒙大叔更好!”
“……”蘇哥哥笑的眼淚都要出來了,藺晨啊藺晨,你看你人緣有多差。都在勸說長笙要考慮清楚。
“現在還不算是,他還沒給我聘禮。”長笙認真考慮了一下說,“而且也還沒有舉行婚禮。我和他現在只是有了婚約而已。”
“所以,要不要再考慮一下?”
“……”
長笙回到金陵最想念的還是她的馬兒-夕暮。夕暮被豫津帶走了,蘇宅中并無愛馬之人,比起關在蘇宅裏倒不如讓懂馬愛馬之人帶走暫養來得好。這個選擇果然是正确的,長笙去到國舅府的時候,夕暮被豫津養的毛色锃亮,比在她手裏的時候還要漂亮。長笙去的時候豫津正在給它洗澡刷馬毛,她口哨一吹,聽到熟悉聲響的夕暮撒腿就往長笙這裏跑來,濺了豫津一身水。
“夕暮呀!”長笙親昵的抱着馬頭,“多謝豫津悉心照料夕暮了。比在我手裏的時候還漂亮呢。”
“長笙!!”豫津欣喜的喊道,“你什麽時候回來的?!上次見到你還是大半年之前的事情了!那時候蘇先生說你病重不宜見客,那時候我和景睿都擔心死了!結果又過了幾天蘇先生說你已經離開金陵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恩,事情是那樣沒錯。”長笙說,“有人給我下了毒,一開始沒發覺後來毒性加重後壓制不住了,晏大夫也沒辦法,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