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裴岸也挺好聽的啊

罵他的,表白他的,八卦他的,偷拍他的,應有盡有。感情多年前,沈大在他們學校還是個不得了的風雲人物呢。

裴時晚随手點進那棟偷拍樓裏劃拉了幾下,修長的手指點在手機屏幕上,視線停留在男生那張藍底白衣的制服照上。

烏黑狹長的眼睛,流程的面部線條,直挺秀氣的鼻子,還有點玩世不恭的傲氣……長得挺好看的,就是怎麽看怎麽眼熟呢。

“啊。”裴時晚忽然出聲,想起什麽後又低低罵了句,“靠。”

裴梨被他吓了一跳,吃飯的動作都頓了頓:“哥你怎麽了?”

“……原來那個人就是沈知意啊。”裴時晚無語地往後倒,倚着沙發好整以暇地看向裴梨,很輕地“啧”一聲,“我說,沈家那個大的長得比小的好看多了,你也不算很虧。”

他總算想起來這張臉熟悉的點,不就是自己離開宴會廳時在電梯裏遇到的那個,帶着兩個門神似的保镖晃悠的男人嗎。

只不過偷拍樓裏的青澀學長變成了英俊的成熟男人,一時之間很難聯想到一起。

裴梨聞言耷拉着眉眼,神情怯怯的,沒接話。

裴時晚知道這家夥心裏還想着沈澈言呢,也不知道那小子給他下了什麽迷魂湯。

“沈澈言都丢下你跑路了,你還想着他啊?”

裴梨搖搖頭,還是不說話。

“說話。”裴時晚故意兇他,軟軟的兔子相在徹底冷下臉後冷然又妍麗,“再裝啞巴就揍你。”

裴梨委屈巴巴地看着他,原本溫溫柔柔的一把嗓子整個啞了:“哥……我都這樣了你還兇我。”

裴時晚看裴梨這幅沒出息的呆兔子樣沒由來的生氣,要不是池岸喜歡這種笨蛋美人的感覺,他才懶得扮演呢。

裴時晚睨了一眼裴梨左手中指,那枚閃亮亮的鑽戒泛着誘人的色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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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指都互換了,木已成舟,你就認了吧。”

裴梨愣怔住,直到現在才想起來自己還戴着訂婚戒指,立刻慌張的摘了下來。

他為難地抓了抓頭發,垂頭喪氣的說:“我明白的,昨天知意哥那是救場,可能是我一個人站在那兒的樣子太蠢了吧。”

“我是該和他道謝,至于訂婚的事,我也會和他說清楚的……”

裴時晚無語地盯着他,嘆了口氣,平視他的眼睛:“你還是先和沈澈言掰扯清楚吧。他倒好,一聲不吭就逃了,把你晾那兒呆着,沒種。”

裴梨的表情變得很難過,語氣也失落極了:“可我聯系不上他,他一直關機。”

“這不就是答案?”裴時晚扯了扯嘴角,冷冷道,“他放棄你了,選了別人,你也別再為他糾結了。”

裴梨緊緊咬着下唇,半晌後才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用力揉了下自己的臉。

·

裴時晚也沒想說通裴梨的戀愛腦,畢竟這種事當事人自己想不通,旁人說啥也沒用。

他對池岸也有那麽點苗頭,沒這麽誇張罷了,而且他有自己需要實現的目标。

如果能把池岸拉進自己的未來裏就更好了。

可惜男朋友一直擺爛……

生日宴結束後,裴時晚和裴梨的高三生活仍要繼續,那位逃婚的沈二少爺自然也被找了回來,他咬死了要和白月光周同學永遠在一起,面對裴梨的質問仍不願給出确切的回應。

裴梨想通的速度比裴時晚預計的要快一些,或許是因為和沈大的婚約木已成舟,或許是因為沈二真的傷他太深,他申請調離了沈澈言也在的國際班,去了池岸他們班。

反正他本就走的藝考生的路子,去基礎班補補指不定還能提兩分文化課分數。

他們之間的糾葛,裴時晚并沒有太關注,眼看着高三上學期剩餘時間不足一個月,迫在眉睫的月考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

裴時晚和池岸戀愛的事并沒有藏着掖着,池岸想牽手的話他也不會拒絕,當然也不至于太高調。

要是早戀被劉主任逮住可不止沒收手機咯。

這段時間忙着複習,兩個人見面的時間都少了很多,除了一起吃飯就只剩晚飯結束後的一點點消食時間。

有時候會一起逛個操場,有時候不會,池岸偶爾也喜歡在看臺上呆着。

裴時晚就在兜裏揣本單詞本,枕在池岸腿上休息的時候還能背幾個單詞。

池岸那兩個好兄弟時常受不了他倆這幅黏黏糊糊的小情侶德行,吃完飯就散了,絕不跟着。

眼看着距離月考沒兩天了,裴時晚的眼下烏青愈發深沉了些,看上去就像個氣血不足的吸血鬼少年似的。

池岸懶懶散散的倚着牆壁,指尖有一下沒一下的揉着裴時晚長而卷的睫毛,被他逗弄的人阖着眼背單詞呢,完全沒空理會他的小動作。

“你大學準備考哪裏。”池岸冷不丁開口。

裴時晚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意外池岸居然會問自己這個問題,他垂了垂眼睛,說出了心裏話:“理想是京大,但我發揮不穩定……反正目标是首城的大學。”

池岸那張帥臉上沒什麽表情,自然垂着落在裴時晚臉上的視線也顯得平靜而冷淡:“非要去北邊幹什麽。”

他頓了頓,又不鹹不淡地說:“霓城這邊的大學不好?”

裴時晚拿手掌撐着看臺邊慢慢支起身體,神情有些放空:“挺好的啊。”

“只是我想逃遠點。”裴時晚想了想說,“而且京大是我從小到大的夢想。”

“啧,”池岸漫不經心地笑了下,從褪色的回憶裏扒拉了下海縣的模樣,那個破敗的小縣城根本沒給他留下什麽太深的記憶,只記得很窮,師資力量也不怎麽樣,“京大就京大吧。”

裴時晚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忍不住把臉湊過去低語,滾燙的鼻息落在池岸松散的衣領上。

“幹嘛突然問我大學的事?”裴時晚頓了頓,又仔仔細細掃了眼男朋友的神情,斟酌着說,“難不成你……”

“我陪你一起去。”池岸接了他的話。

裴時晚愣了愣,很快又回過神來,長卷的睫毛晃了晃,連眼角眉梢都帶上溫軟的笑意。

他心裏高興池岸有了目标,也高興池岸願意踏足他設想的未來,只是……

“你怎麽陪啊?”裴時晚抿起唇偷笑,茶色的眼眸裏浸潤着氤氲霧氣,“……用你那兩百多分的期中考成績?”

“?”池岸眯起眼睛,一擊眼刀丢過去還不夠,直接伸手按住了裴時晚白皙的後頸,故意拿鼻尖抵住對方的鼻尖,低聲威脅,“真以為我不敢在這裏辦了你啊?”

裴時晚才不怕他呢,就知道池岸只會嘴上逗他,他們早就約法三章過了……他反倒主動地抱住了池岸的腰,輕輕地給了對方一個清淡的吻。

——靠。

池岸拿他沒轍,順手攏着後頸把人往懷裏按了按。

他囫囵道:“你記得又欠我一次就行。”

裴時晚推了推他的肩膀,慢慢擡起臉,心說我才不記這些。

真該死,早知道就不該答應裴時晚提的那件事。

高考結束之前不做那檔子事,當他血氣方剛十八歲純情男高是山上苦行僧啊。

但是自己都答應了,還應的那麽豪爽,自然不能出爾反爾了,只能記次數,好好算算裴時晚究竟欠自己幾次。

池岸沒忍住掐了把少年白皙軟嫩的臉頰,咬着牙道:“我怎麽感覺我們倆在一起之後你變了不少。”

裴時晚沒反應,任由他掐了半天才故意裝呆:“哪有,是你太敏感了。”

“我敏感?”池岸氣笑了,扯扯唇角,“之前明明又乖又聽話,現在淨惹我生氣。”

“……我明明是實話實說,”裴時晚頓了頓,鼓了鼓臉頰繼續說,“你期中考本來就只有兩百多分。”

“靠,”池岸垂着眼,眼底沒有半分氣惱,情緒還可以,“這次你等着,我再考兩百多分就和你姓。”

裴時晚輕輕地“啊”了聲,認真地想了想後,說:“裴岸也挺好聽的啊。”

·

原以為池岸那天說的話只是随口掰扯,沒想到他居然真的開始認真,距離月考還剩一天半複習時間,破天荒的開始看書做題。

原本跟着他翹課睡大覺的韓津和駱文理險些被吓死,在大哥的帶頭作用下,他倆也囫囵吞棗似的翻起空白的課本,挑挑揀揀做一些會做的習題。

三個學渣洗心革面開始複習,這一幕不僅基礎班的同學們震驚,老班更是流下了欣慰的寬面條眼淚。

他對池岸帶着點從小看到大的濾鏡,無論這小子什麽時候願意浪子回頭,他都覺得是金不換。

月考結束後,照例是公告欄貼成績,照例按成績分班。

裴時晚這次發揮得不錯,這段時間的複習也很有效果,已經沖刺進二班,而且是中間的位置。

他看完自己的成績又從倒數那面去翻池岸的成績和排名,只不過這次他看見了駱文理和韓津的名字,但是翻了半天卻沒找到池岸的。

裴時晚找了好久好久,總算在十班的名單裏翻到了那個熟悉的名字。

他愣怔住。

作者有話說:

被老婆鄙視了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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