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各自回憶
尹天佑放下酒杯站了起來,走到了石階上看着遠方躲藏在烏雲後的月亮說道,“今晚這景色要是配上月光,你我切磋一下何嘗不是一件樂事,可惜啊!老天不成全。”
唐寧沒有答他的話,只是給自己又倒了杯酒,尹天佑回過頭來看她說道,“你想知道我什麽故事?”
“你是堂堂太子,如果問你從小到大的事情顯然也沒有什麽樂趣,前些日子在你宮中我還是宮女的時候,你找人試探過我,我發現你左肩上有一處傷口,如果我判斷不錯的話應該是劍傷吧?”
尹天佑下意識的聳聳肩,“沒錯,是劍傷!”
唐寧繼續說道,“我想知道這處傷口的故事!”
尹天佑笑了一聲,嘆了口氣說道,“這要從十二年前說起,那個時候我還小,跟着父王前去南浔進貢,路上我貪玩一個人跑了出去,不成想與一個被人追殺的孩子碰到了一起,那些殺手認錯了人,誤傷了我……”
尹天佑還在繼續說着,但是此刻的唐寧已經雙手握拳,如果不是保持得宜,恐怕她已經上前拉住尹天佑的手,告訴他,她就是後來為他包紮傷口的女孩。
唐寧努力的克制住自己,她假裝輕描淡寫的問“已經過去了十二年,你的傷口還沒有潰爛或者是發黑的更厲害,顯然當時是有人特意為你包紮過的吧?”
尹天佑陷在回憶裏嘴角不自覺揚起,“是啊,是有那麽一個人,明明自己害怕的要命一直在哭,可還是在擔心我,還要為我包紮。”
唐寧現在已經确定了尹天佑的身份,他就是她苦苦尋找十二年的小哥哥。
許久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各自都陷在自己的回憶裏,但是只有唐寧知道回憶裏的兩個人現在就已經面對面坐着。
尹天佑着實是傷感了一會兒,平時他都克制自己的情緒,不讓別人察覺到他是高興還是苦惱,但是此時卻能夠沒有任何防備的說出來,他微擡起頭看向唐寧,只見她雙臉粉紅,一手斟酒一手喝酒,好像真的是聽了一個故事。
他收起自己的小傷感,說道,“好了,該你說故事了!”
“我的故事就沒有你那麽讓人感動了,從小不學好的孩子被我師父帶着,卻是沒有想到師父竟然是明月閣的前閣主,她對我極好,像是對待自己的孩子一樣,有的時候我會問她‘師父,你是不是把我當成了你的孩子’?但是她卻說沒有,她說她把我當成了她年輕的時候,雖然我不明白,但是我也不敢問。”
“後來她讓我帶着她的親筆書信來到明月閣,我見到了師父常常念叨的蕊姨本人,還有她的得意弟子,就是現在的王閣主,也就是我的師姐,我聽到弟子們議論說師父将我送來為的就是要繼承明月閣閣主之位的,但是師父沒有提起過,而我本人也沒有這麽想過,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沒有這個打算的。”
尹天佑看着好一會還在說話的唐寧,他們兩個人都是被別人安排着,唐寧是被師父安排在了明月閣,雖不知日後的事情将會有怎樣的變故,但是結果大家基本都猜得七七八八了,和他父王猜想的不錯,唐寧日後是要繼承閣主之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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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年已經二十五歲了,和南浔皇帝同歲,可是南浔皇帝已經親政五年了,他還一直是個太子,他一直将收複南浔作為心中的報複,他要統一天下,不管是朝廷人還是江湖人,都對他歌功頌德。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唐寧感覺整個頭好像要爆炸了似得,難受的不行,她下床見映雪不在,便叫了聲“映雪,”映雪聽到唐寧叫她,便進了屋來。
唐寧說,“我昨夜喝了多少酒?這會兒頭疼的難受,你怎麽也不拉着我點?”
映雪聽到後也不示弱,說道,“我哪敢拉你啊?昨夜你和太子殿下把酒言歡,都快醜時了還在喝個沒完,要不是天雅公主吩咐人把你們倆拉開,估計這會還在喝着呢?”
這麽丢人?
唐寧自覺自己不可能這麽能折騰,就算是自己認出了小哥哥一時高興喝多了,但是像映雪這般說的,她還是有些覺得自己被騙。
她假裝思考道,“我怎麽記得昨夜喝酒時發現了和祥公主的人呢?要是我真的和太子喝到那麽晚的話,她能放過我?”
映雪一時慌了神,本來就是自己瞎說的,沒想到還被唐寧堵了個正着,忙說道,“反正你就是喝了許多酒,你身子才好一些,千萬別折騰了,你腰上的傷還沒完全好利索,這會兒竟然敢開了酒葷,這不是白白的瞎了上官的好藥了嗎?”
“好好好,聽你的,我的好姐妹!”
映雪替她将洗臉水端了過來,又從袖口裏拿出一張紙條遞給她說道,“這是安門主派人送來的,說是要我們執行這次的任務。”
本來明月閣的飛鴿傳書之類的東西只能由執掌任務的人才有資格看,但是唐寧跟上官和映雪可算是拜了把子的,所以也就沒有了這個規矩。
唐寧見她要将紙條遞過來,忙推開,“你看過直接燒掉就好了,不用拿給我看的。”
映雪還是有些不安心,“可是,這畢竟是明月閣的規矩?”
“我也有我的規矩,要你燒就燒,平時可沒這麽磨叽的?”
映雪說道,“好吧,聽你的!”
唐寧在屏風裏面換衣服,映雪站在外面說道,“這個任務我總覺得有些奇怪,但是又不知道哪裏不妥?”
“說來聽聽?”
映雪雙手背立邊走邊說,“我也不知道怎麽說,可是按照明月閣的規矩,我們既不屬于哪個門主門下,所以自然不用受門主的差遣,可是蕊姨将你暫時安置在了安門主門下,之前的任務卻都是蕊姨讓小可安排的,可是這次竟然是安門主自己通知我們的,我覺得……。”
“你覺得有詐!”唐寧穿好衣服出來說道。
映雪說,“沒錯!可是還有一點我想不通?要真的是安門主故意的話,那她卻使用的是芙蓉居的紙張,這種紙張只會用于記錄出使任務用的,要是她故意的話,日後查起來她也絕對逃不了,可是……。”
映雪還沒說完,就被唐寧打斷了,“好了,別可是了,再琢磨也琢磨不出來個所以然來,我看八成是看我們就在澤岐圖個方便罷了。”
映雪一驚,“你怎麽知道這次任務在澤岐?”
唐寧呵呵一笑,映雪似猛然驚醒道,“原來如此,這麽一說還就通了!”
“你別想複雜了,要是安門主有心害我的話當初在安陵村就不會提醒我了,要沒有她的提醒,當初我們恐怕就已經命喪黃泉了,雖然她的性子我不喜歡,但是她做人是真的坦坦蕩蕩,要不然蕊姨也不會暫時将我安排在她的門下。”
映雪搖搖頭說道,“好吧,江湖深淺,只有自己參悟,可憐我還在為你擔憂,這會兒倒被你說的無話可說了!”
唐寧則說“江湖自然是深的,但是出門在外多一個朋友多一個選擇,再說了,安門主只是性子冷些罷了,你也常常說我之前對你太過冷淡了不是嗎?”
“那是跟你不熟才那樣以為的,可是看看你現在,完全已經将我納為心腹了,可見還是日久見人心啊!”
唐寧看着她自個兒在那裏感慨着,是啊!日久才能見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