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捉蟲）
正值下雨天, 咖啡店裏的人很少，所以棠梨自然而然就成為了目光的焦點。店長目送着棠梨和陸燕婉離開，再看那個臉色難看的男人, 店長低着頭強忍住不讓自己笑出聲音來。
她一般不幹這種缺德事兒，但誰讓何溫之前說的話太搞笑了呢。在他口中人家陸燕婉忙事業就像是做了件滔天大罪似的, 何溫張口閉口就是結婚兩個字, 這才剛相親就是這副嘴臉, 那以後結婚了豈不是更糟糕？所以陸燕婉的拒絕很得體, 偏偏何溫裝傻充愣一直糾纏着對方，死乞白賴的非要和人家試一試。
現在爽了吧，在他看來二十八歲就該結婚的女人有車, 反而他這個三十三歲的老男人連個車都沒有。店長實在無法理解何溫這個男人，二十八歲确實到了結婚的時候, 但你一個三十三歲的有什麽底氣去說人家呢？
店長想到與何溫相親的陸燕婉, 便又擡起頭往玻璃門外看了看。
卻見陸燕婉在幫棠梨打傘，她嬌俏的貓眼彎了彎, 好似被棠梨說出來的話給逗笑了。
她五官淡雅，和身邊的棠梨相對比或許是沒有太多的驚豔感，但這個女人會帶來一種很舒服的感覺，如沐春風, 令人不自覺地便想着和她微笑。
此時的陸燕婉臉上的神情生動，看起來真情實意, 一點也不像在面對何溫時的商業敷衍般的假笑。
店長敏銳地猜測出陸燕婉可能和自己從事差不多的職業，因為陸燕婉對何溫的笑容讓她感到熟悉，那是一種完美無法挑剔的笑容, 在培訓時店長曾對着鏡子練習了很久很久, 所以她才會猜測陸燕婉和她的職業是相同的。
這時一位顧客走進了咖啡店, 讓店長再也分不出心神去留意窗外的棠梨和陸燕婉，至于還待在店裏的何溫早就被店長給抛在了腦後。
陸燕婉撐着自己的那把傘，将她與棠梨攏在傘下，陸燕婉指了指路邊停着的一輛白色車，道：“我需要把你送到哪裏呢。”
棠梨手拿着傘柄轉來轉去，她戲谑地問道：“姐姐這麽好心，不如送佛送到西，讓我在你家裏借住一晚吧。”
陸燕婉第一時間沒有想到拒絕，任誰被這樣一個女孩求助，想必都無法狠下心去拒絕她，即便她提出的要求有些冒昧。
她關心地問道：“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三歲，我叫棠梨，是美院的一名學生。不過我身無分文，最後的一點錢還花在了那杯咖啡上。如果姐姐想讓我付房租的話，我可以為你畫幅畫。”
棠梨意味深長地上下打量着陸燕婉的身材，稱贊道：“姐姐身材很好啊，前凸後翹。”
陸燕婉剛剛踏入社會工作的時候，因為長相避免不了一些人的騷擾，即便是她事業有成，仍舊會遇見喝醉酒開黃腔的人。陸燕婉很厭惡這種一雙眼裏只裝着女人身材的家夥，但她為了不給自己招惹麻煩，都會找來保安把這些人給送出店門，省得他們發酒瘋。
論起來，這還是陸燕婉第一次遇見同性對她的身材表示滿意，或者是因為棠梨眼神只有欣賞無別的雜念吧，所以陸燕婉除了羞澀沒有別的情緒。
棠梨接二連三的調戲，讓陸燕婉有些招架不住。
陸燕婉無奈地笑了笑，說道：“我叫陸燕婉，年紀你也知道，比你大上五歲，目前是一家飯店的大堂經理。你沒地方住的話可以在我那裏住一晚，不用交什麽房租。”
棠梨聽完她的話，大概也明白了陸燕婉是因為自己的年齡所以才會對自己放松戒心，也就有了她現在同意自己那些不禮貌要求的局面。
棠梨忽然覺得自己年紀小是一件好事，最起碼可以讓陸燕婉收留自己啊！
她催促着陸燕婉，道：“那我們快走快走吧。”
陸燕婉撐着傘，應了一聲。
棠梨回頭看了眼店裏身影落寞的何溫，得意地揚了揚眉。
俗話說得好，萬事開頭難，何況是男女主的愛情呢，只要自己這個女配蹦跶的越歡，那他們的感情之路才能落下圓滿，要不然自己這個女配的存在是為了什麽呀？還不是為了推動他們的感情進度？沒有挫折，哪來的幸福呢。
不過看到何溫吃癟，棠梨還是很開心的。
棠梨不怎麽喜歡這種老好人的人設，欣賞不來。
兩個人坐上了車，棠梨扭了扭身，挑剔地說道：“座椅有點硬邦邦哦。”
陸燕婉還沒有關上車門，正拿着紙巾擦拭傘面，她随口道：“那我以後争取多賺錢，買輛好車。”
對于棠梨的挑刺，陸燕婉一直保持着好脾氣，仿佛不管棠梨做什麽事情，她都能笑着。
棠梨怪異地盯着陸燕婉的背影，見陸燕婉用手在摸紙抽，便故意往後挪了挪不讓陸燕婉拿到手。
“咦？”陸燕婉對自己車裏東西的位置熟的不能再熟了，閉着眼睛都能摸到。可這次紙抽就像長了腿一樣跑了，陸燕婉納悶地一回頭，就看到棠梨懷裏的那包紙抽。
這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呢？她夠不着紙，就是拜棠梨所賜。
“怎麽了？”
棠梨不滿地抱怨道：“你為什麽都不生氣？”
人都是有劣根性的，陸燕婉越是脾氣溫和，棠梨就更想去試探她的底線，反正棠梨天不怕地不怕，惹怒一個女人對她來說根本不算是什麽難事，所以她次次挑釁，但對方不為所動，這就讓棠梨覺得自己像個憨憨。
陸燕婉失笑，甩了甩傘放在了後備箱裏。
她小跑着回來，發絲上都沾了幾滴水珠，陸燕婉用袖子擦了擦，道：“這有什麽可生氣的呀，你和我弟弟比起來簡直乖得不行。”
棠梨瞪大了眼睛，質問道：“那你能受得了你弟弟麽？”
陸燕婉把紙抽從棠梨的懷裏拿出來放在了原本的位置，像是唠家常一樣，道：“不能，所以我就跑出來了，來這邊打工了。”
“呃。”棠梨撓了撓臉頰，尴尬地說了句：“抱歉。”
棠梨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麽要說這句話，但說出來以後她心裏舒坦多了，就像等會再怎麽鬧，她都不會再心虛了。
陸燕婉趴在方向盤上，眼神有着潋滟的神采，讓人再一次發現陸燕婉的美麗。
“我就說吧，你比我弟弟乖很多。他是從來都不會對我說抱歉的，欺負我的時候他比誰都笑的大聲。”
棠梨嫌棄地皺起眉心，道：“一看就沒經過社會的毒打，這種弟弟已經被你爸媽給養歪了，你選擇來外地工作是正确的。”
陸燕婉點頭，“我也是這麽想的，我很佩服當初的勇敢，像我現在年紀大了，好像都做不出來什麽勇敢的事情了。從前家裏放鞭炮小時候還敢跑過去跟爸爸搶着放，現在嘛，聽聽別人家的鞭炮聲，其實蠻好的。”
棠梨驕傲地擡高下巴，蔑視道：“女人，你太膽小了，大不了過年我帶你放咯。”
這樣的話陸燕婉只是聽聽便一笑而過，她和這樣的女生顯然不是一條路上的人，又怎麽可能會在過年這個特殊的節日裏有聯系的機會呢。
但是陸燕婉不喜歡給人潑冷水，大概是吃過太多次這樣被潑冷水的苦了，所以她柔順地應着，說道：“好啊，到時候我給你買好多好多煙花鞭炮，讓你放着玩。”
美好的期盼，連帶着謊言都變得不再醜陋。
棠梨忽然覺得陸燕婉很耐看，初看只是覺得她皮膚很好，随着慢慢地相處，你就會發現這個女人其實很美，像水一樣，包容且溫柔。
她移開眼神，靠着窗戶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道：“你應該看出我在破壞你和他的相親吧。”
“他？何先生？”
棠梨點點頭。
陸燕婉啓動了車，那家咖啡店漸漸被其他的樹木遮擋，直至看不見。
陸燕婉不以為然地說道：“是看出來了，但何先生并不适合我，你能出來阻止我們的交談，我應該謝謝你才對。”
棠梨冷哼着，并不想要陸燕婉的感謝。
她又說道：“你與何先生是朋友？”
棠梨解釋道：“我才二十三，怎麽會有那麽老的朋友！”
棠梨別扭地不去看陸燕婉，固執地望着窗外。
陸燕婉情不自禁地朝她看去，輪廓像是被畫技精湛的畫師畫出來的一樣，處處都極美，她緊抿着唇，好似在置氣。
陸燕婉沒有因為棠梨的口是心非而露出嘲笑，反而平靜地說道：“既然不是朋友，那你為什麽又要來破壞我和他的相親呢。”
棠梨頓時炸了毛，瞪着一雙眼睛，氣鼓鼓地說道：“要你管。”
她真是要冤死了，如果不是人設，她才懶得去破壞何溫的相親呢，也不至于淪落到現在被陸燕婉堵得啞口無言的下場。
可惡的何溫！
可惡的陸燕婉！
她用力瞪了瞪陸燕婉，幹脆破罐子破摔道：“好吧，我承認我們兩個是認識的。”
陸燕婉覺得自己也不太厚道，沒事兒逗什麽小朋友呢。
她表現出一副真誠的模樣，洗耳恭聽道：“那你是怎麽認識這一位老朋友呢。”
“年少不懂事呗，他是我家教，就...這樣認識了。”
陸燕婉了然地點點頭。
“你笑什麽，別以為我看不出你在偷笑。”
陸燕婉解釋着：“沒有在笑你啊，只是在感嘆命運的奇妙。說句真心話，我和他像才一個世界的人，都是在為生活奔波的成年人。兩條不可能有交彙的世界線突然就碰在一起了，這不就是奇妙的命運麽。”
棠梨聽着這話略有些刺耳，沒好氣地反駁道：“什麽叫我和你們不是一個世界？你是你我是我他是他，咱仨各論各！好嗎！”
陸燕婉直言道：“你對他是有好感的吧？”
結合棠梨在相親時會出現的舉動，陸燕婉能猜到這一點并不難。
棠梨急忙就捂住了嘴，差點就說出了真心話，還好及時穩住了。為了任務，為了積分，她要忍辱負重。
棠梨眨眨眼，沒有承認也沒有拒絕，這是她最後的倔強和體面了。如果可以，她真的好想說一句沒有好感！但是她不可以。
陸燕婉見她沉默，便無奈地嘆了嘆氣，道：“你太傻了。”
十歲的年齡差，還有棠梨與何溫條件上的差異，注定她會落空。
陸燕婉經過那場短暫的交流，知道何溫目前最想做的就是結婚，他這個年紀的男人結婚不是關于愛情，而是為了堵住家中父母催婚的那一張張嘴巴。所以和這樣的男人結婚，如果女方也是抱着和他一樣的念頭，那婚姻或許是順坦的。
但這顯然不适合年輕的棠梨，還有不年輕的她。
因為她們兩個人的心裏有對愛情的期望，何溫無法滿足這一點。
“我傻？你在開什麽玩笑。”
陸燕婉沒有和她狡辯，只是說道：“你正值大好年華，沒必要被一個男人捆住手腳。”
“那你這意思是說我應該被女人捆住手腳了？”
“....”這句話陸燕婉說的并沒有歧義，但轉個彎從棠梨口中說出來後就變成了另外一個意思。
所以陸燕婉忍不住笑起來道：“不管是男還是女，千萬別找上年紀的就行。”
“為什麽？我覺得姐姐你就挺溫柔的呀。”
陸燕婉歪頭看了看她，道：“溫柔麽？沒有吧，我只是習慣這樣了。”
棠梨哼哼兩聲沒搭腔。
兩個人突然冷了下來，誰都沒有再開口。
這時，陸燕婉的手機響了。
正好是個紅燈，她便接了。
“喂，李姐。”
陸燕婉手支在車窗撐着額頭，道：“我跟何先生見過面了，但是我們兩個人的想法不一致，所以可能沒有後續了。”
也不知道對方講了什麽話，只見陸燕婉皺起了眉頭，惹來棠梨八卦的眼神。
陸燕婉無法忽略她的視線，回了下頭，便和棠梨的眼神撞了個正着。
陸燕婉想到眼前的這個女孩的心思，又聽到李姐的話，她委婉地說道：“李姐，你也知道我剛買房，戀愛結婚什麽的我想過幾年再說。是，到時候是年紀大了，可誰也沒有規定成年了就一定要結婚呀。我明白李姐在關照我，我們兩個認識這麽多年了你還不了解我啊，何先生真的不适合我，還得麻煩李姐你幫我回絕他了。”
一段毫無意義的交流終于結束，陸燕婉挂斷了通話，一擡眼就發現了棠梨那好奇的眼神。
棠梨不假思索地問道：“何溫想繼續跟你試試？”
陸燕婉颔首道：“嗯，李姐是我們兩個人的介紹人，不知道他是怎麽和李姐解釋的，反正李姐在電話裏說何先生對我很滿意，了解我不想結婚的念頭後，他願意退一步暫時先和我談戀愛。”
她說到最後的時候，口吻多了幾分異樣的情緒，像是嘲弄，仿佛被何溫的善解人意之舉給逗笑了。
“他是不是有病，你都說了不想跟他繼續了，他還死纏着你。”
“你是在替我打抱不平，還是別的想法？”
陸燕婉揶揄地問着，其實她更傾向于棠梨在吃醋。
棠梨義正嚴詞地說道：“我當然是站在你這邊的！”
陸燕婉才不信她的話呢，但好聽的話總能讓人心情愉悅，陸燕婉也不去深究她到底站在哪一邊，随口應了應算是回答了棠梨。
棠梨發現自己現在說什麽話都會被陸燕婉給誤會，難受地想要去撞牆。
她無精打采地耷拉着頭，哀怨道：“001號，我想哭。”
【哈哈哈哈，棠棠受委屈啦，摸摸頭。】
棠梨不懷好意地盯上了陸燕婉，冷哼道：“我決定了！”
【怎麽啦。】
“我要纏着陸燕婉不放，每天折磨她！讓她苦不堪言！”
【這不就是你本來就該做的嘛，對啦還有一個，那就是對她使壞讓她工作沒有。】
【棠棠最棒啦，你要加油！】
“OK。”
陸燕婉還不知道壞蛋棠梨已經開始對她進行一系列的折磨，她現在已經到了小區的樓下，外面還在下雨，所以陸燕婉打着傘走過去接她。
至于棠梨為什麽不想撐傘，棠梨之前就說過她的傘壞了，漏水。
這到底是真還是假，只有棠梨自己清楚了。
但陸燕婉還記得她說的話，就打着傘特意過去另一邊去接她。
棠梨腳踩在地面上，秋風夾帶着細雨撲面而來，棠梨打了個冷顫，眼見雨下得越來越大，她晃了晃陸燕婉的手腕，手裏的傘一下子倒在了左邊，讓陸燕婉半個身子都露在了雨天裏。
陸燕婉擦着臉上的水珠，看到棠梨那擋不住的笑容，淡笑道：“看我吃癟就這麽開心？”
“哪有，你別誤會人家，我只是不小心。”
棠梨無辜地望着陸燕婉，語氣帶着撒嬌，茶裏茶氣的，但就是讓人欲罷不能，她很清楚自己的優勢。
陸燕婉垂眸看着棠梨放在自己手背上的那只手掌，她像是害怕自己會生氣，便用手捏了捏自己那略顯冰涼的手掌。
她的手指，猶如蔥白又直又細，骨節分明，卻不纖薄，摸着手感極佳，這讓陸燕婉怎麽舍得對她生氣呢。
陸燕婉喉間吞咽，時常溫潤的眸子多了幾分貪念，她只好挪開視線，道：“那你小心點。”
棠梨仗着陸燕婉好說話，得寸進尺地用手挽着她的手臂，趁機索要好處道：“我餓了，想要吃炸雞可樂！還想吃麻辣燙！”
“晚上只吃這些？”
棠梨咬咬唇，試探道：“那要不然你做？”
陸燕婉頓時改變了主意，“那還是點外賣吧。”
“我今天先吃你的用你的，改天就還你這個人情，好不好？”
陸燕婉倒不覺得自己有什麽吃虧的，畢竟能看到那樣一雙手在自己面前晃來晃去，這比一頓外賣有價值的多。
“不用了。”
棠梨拽着她停下了腳步，眯着眼睛狐疑道：“你該不會是經常撿我這樣的落魄女孩子回家吧？”
這該不會又是個大好人吧？
陸燕婉不知為何從她的話中聽出了幾分嫌棄，頓感哭笑不得，真是個難伺候的小孩兒。
“這是我第一次，我天天工作那麽忙，下了班就回家的人，哪有心思做好人好事啊。”
棠梨喜歡當這樣一個被破例的人，道：“那就好，幸虧你不是何溫那樣的老好人。”
“老好人？”
棠梨道：“不是在幫他說好話，不是在幫不是在幫！重要的事情要說三遍，我是真的在吐槽他，你別又誤會我了。”
陸燕婉收起雨傘，帶着棠梨走上三樓，笑聲清脆。
年輕真好，活力四射。
“好好好，那你說吧，我聽着呢。”
“我有個同學，弄壞了我放在畫室裏的畫被我給查監控逮住了。她覺得丢臉就跑出去喝酒了，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就被何溫給救了下來。他知道這件事就給我打了個電話，希望我原諒她。把我給氣得飯都沒吃好。那幅畫我用心畫了很久，何溫卻覺得我冷血無情不去原諒她。”
陸燕婉打開門給棠梨找出了一雙新的拖鞋，一邊問道：“那你原諒了麽。”
棠梨面無表情，道：“原諒了。”
舔狗人設，能不原諒麽！
陸燕婉眼神怪異，感嘆道：“果然愛情讓人盲目。”
棠梨臉色更冷，威脅道：“我沒有，我只是不想成為何溫口中冷血無情的人！”
陸燕婉忽然覺得這個小孩真的很傻很天真，不免對她更有幾分縱容，拍了拍她的頭，說道：“好吧，你說得對。”
棠梨抓住她的手，“不準拍我的頭。”
“我只是感覺你很乖。”
“乖？”棠梨真心認為陸燕婉的眼神不太好。
陸燕婉默默點頭，解釋道：“明知道不該原諒那位同學，但是在何先生的勸導下，你改變了主意。你是位很有個性的女生，沒想到會被他的歪理說服，這不是乖這是什麽。”
“你其實是想說我傻吧。”
陸燕婉依舊溫溫柔柔的。
但棠梨看出了她的潛臺詞。
天啊，讓我死了算了！
我好苦！我好冤！可我真不是個笨蛋啊！
作者有話說：
陸燕婉：這是個笨笨的女孩。
棠梨：草（一種植物）。
你以為她是高嶺之花，no，是綠茶撒嬌精才對。
謝謝地雷營養液呀，還有評論，明天見，晚安各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