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
警察局的休息室裏, 棠梨翹首以盼地盯着門，希望能快一點見到正在做筆錄的陸燕婉。
她現在已經安全了，所以神情看起來和往常沒什麽區別, 冷冷的，面無表情着。只有那雙眼眸透出些許焦灼, 顯然在關心着還沒有回來的陸燕婉。
這時房門被推開, 走進來的是位英姿飒爽的女警, 她身後還有位四五十歲的女士, 只聽她喊道：“棠小姐！”
棠梨毫不意外地點了點頭，順便又往旁邊坐了坐，等于是在給那位女士騰地方。
“喬姨, 你還真來了啊。”
喬琴是家中的保姆，自從棠梨母親去世以後就是喬琴在照顧着她。本來棠梨是沒想過給家裏打電話的, 反正她那便宜老爸現在正抱着嬌妻甜蜜, 她何必去當那個煞風景的人呢。但是喬琴的小兒子在警察局裏工作，他認識棠梨, 也知道自己母親對棠梨的上心程度便打了個電話給她。
喬琴紅着眼睛上下打量着棠梨，看她氣色紅潤不像是受到什麽大驚吓，這才把心放回了肚子裏。
她拍了下棠梨的胳膊，罵道：“要不是偉濤給我打了電話, 你是不是打算把這件事給瞞着啊！”
棠梨撅撅嘴，不以為然地說道：“我也沒什麽事啊, 打電話給你們幹嘛。”
喬琴實在是沒忍住火氣戳了戳棠梨的腦門，等見到她額頭泛紅時，喬琴又心疼不已, 她嘆着氣坐在棠梨的身邊, 語重心長地說道：“你不和我說也就罷了, 怎麽連你爸爸那邊也不說一聲啊？你這傻姑娘，都說愛哭的孩子有糖吃，棠先生就你這麽一個女兒，不疼你疼誰去？你不要覺得他新娶了妻子就不是你父親了，他對你也是十分牽挂的。”
棠梨是真的沒想着和父親置氣，不選擇告訴他只是因為這件事情她自己可以解決，而不是在鬧別扭。
“好啦好啦，我等會就跟我爸打電話，你就別念叨我了。”
棠梨忍不住又看看門外，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快點見到陸燕婉，打電話是次要的。
“不行，你現在就打。”喬琴作勢拿出手機，棠梨徹底服氣了，她雙手投降，說道：“我打，我打還不成麽！”
她翻出父親的號碼，猶豫了下還是打了過去。
對方接的倒是挺快，一看就知道沒開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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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梨腳尖點了點地，在那畫圈圈，她說道：“爸，我今天逛商場碰見個瘋子，他拿着刀上來就要捅我。”
喬琴在旁邊無聲說道：可憐點，再委屈點！
棠父冷不丁接到女兒棠梨打來的電話，他頗有些受寵若驚，但等到他聽完女兒的話後，男人暴怒地拍起了桌，“小梨，你現在怎麽樣了？你在哪呢？我馬上過去接你，你別怕啊。這瘋子就應該好好的待在精神病院裏，不行，他不能是瘋子，精神病就不能告他了！這畜生我非讓他牢底坐穿不可！”
棠梨急忙勸阻道：“爸，我沒事，我被朋友給救下來了，她真的超厲害！那身手去拍功夫電影都沒問題的！而且她人也特別好，平日裏沒少照顧我。爸，我現在在警察局呢，那瘋子被制服以後警察就來了，我沒什麽事，完好無損的。你也不用過來找我，我改天會回家看望你的。對了，喬姨也在呢，你好好忙工作吧。”
棠父哪聽得了女兒的勸，他女兒都差點被人給傷到了，他還有什麽心情繼續待在公司裏？
“你別管，我去接你。”
棠父霸道地說了這句話後就挂了電話，留下一個懵逼的棠梨。
棠梨崩潰地捂着臉，抱怨道：“喬姨，早知道我還不如不打這個電話呢。”
“先生怎麽說？”
棠梨有氣無力道：“要來接我。”
喬琴滿意地笑道：“這不是很好嗎？”
棠梨撇撇嘴，不服氣地說道：“可我想跟朋友待在一起，不想跟我爸待一起。”
“你可以帶着朋友啊。”
事到如今，也沒別的解決辦法了，棠梨的父親是個說一不二的人，想讓他改變主意，除非他死了。這可是棠父的原話，所以當年他娶了公司職員也就是棠梨的母親為妻，差點和家裏人斷絕了關系。
後來棠父擺平了家裏的矛盾，迎娶妻子進了家門。
在棠梨六歲那年，母親病逝。
等棠梨十四歲的時候就娶了比他小十幾歲的妻子，直到如今。
可以說棠父娶第二任妻子的做法和當初娶棠梨母親的做法一模一樣。他不需要征求誰的同意，只要他想，那就可以做。
所以父女倆鬧得不可開交，僵持了很久。
棠梨痛苦地皺起了眉，說道：“那我過會問問她吧。”
“棠小姐，你那位朋友真是英勇，待會我也要好好感謝感謝她。”
就在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時，棠梨小臉突然煥發神采，不再懶洋洋地窩在那裏，而是直接站了起來朝着陸燕婉跑了過去，她完全是撲在陸燕婉懷裏的，如果不是陸燕婉身後還有牆壁給她做支撐，怕是很難接得住熱情的棠梨。
“姐！”
陸燕婉拍了拍她的後背，笑說道：“看到你這麽活蹦亂跳的，我就放心了。”
她鬓邊有散下來的黑發，柔和了臉頰的輪廓，讓陸燕婉不再有面對惡人時的冷然，她仍舊是那個愛笑的女人。
棠梨摟住她的腰，好奇地問道：“姐，你這身手是不是練過啊？”
“沒有特別練過，但是我曾經學過一段時間的散打。你也知道我自己獨居，又是一個人上下班，所以多學一點總歸是有好處的。”陸燕婉避重就輕，沒有告訴她從前下班走夜路時發生的驚心動魄，當時她察覺到有人跟蹤自己，如果不是急中生智撥了個朋友的電話，裝作快要到她家的模樣，估計很難吓退那個跟在身後的人。
從那以後陸燕婉就去報名學了散打，也減少了夜晚走夜路的次數。
這也是為什麽陸燕婉一定要買車的原因。
那一晚的恐怖，她不想再經歷第二次了。
棠梨也是女人，聽到陸燕婉的解釋後想到了些什麽。
她不免心疼地撫了撫陸燕婉的耳邊發絲，嘆道：“剛才真的吓壞我了。”
陸燕婉笑了笑，回抱了她，以示安慰。
其實棠梨話中所指的不是那個瘋子，而是她見到陸燕婉來救自己時的舉動。
她有信心自保，所以當時才會推開她。
只是棠梨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有朝一日還能遇見別人來保護她的場景，一直以來她都是人人喊打人人喊殺的惡毒女配，這樣的待遇她還真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
所以棠梨才會在情不自禁的情況下做出擁抱的動作。
因為，她真的很感動。
陸燕婉從棠梨的身上移開視線，終于留意到了含笑沒有說話的喬琴。
她颔首笑了笑，喬琴慈祥地說道：“這位就是救了棠小姐的朋友吧。”
喬琴在見到陸燕婉的時候，甚是驚訝。她和喬琴想象中的樣子不太符合，喬琴以為會是個很英朗的女人，最起碼也應該是個短發。但沒想到會是這樣一位和順斯文的女人。
她在棠家工作了很多年，一雙眼睛練就了如何分辨一個人的經濟狀況。
眼前的陸燕婉穿衣風格簡單大方，讓人很難對這樣的女人生出什麽厭惡感。
但喬琴仍是感到意外，好奇棠梨是如何跟她相識的。
棠梨趕在陸燕婉開口前說道：“喬姨，她叫陸燕婉，是我的朋友。”
喬琴眸光微閃，斂住對陸燕婉的打量，不再對這個人的身份有絲毫的好奇心。
她不了解陸燕婉，但十分了解棠梨。
有那樣一位不安分的父親，身為他的女兒又怎麽可能是只溫順的羔羊呢。
既然棠梨已經将她納入了保護圈，那喬琴就應該保持一視同仁，這是她多年待在棠家得出來的心得。
“陸小姐你好，我是棠小姐的保姆，很高興見到你。”
陸燕婉莞爾道：“你好，我也很高興見到你。”
棠梨忽然想起了自己那位不着調的父親，急忙說道：“姐，等會我爸會來接我，你要不要陪我一起去見他啊？他肯定又要我回家住，我實在不想回去，幹脆我跟他說住你家好了。”
陸燕婉雖然不是特別清楚這對父女間的矛盾，但她知道棠梨父親後娶妻子的事情，便點頭道：“好，聽你的。”
棠梨在經過棠父那種霸道獨斷的人，愈發珍惜陸燕婉這種能聽得進勸的人。她欣慰地把臉靠在陸燕婉的肩膀上，輕哼道：“你真好呀。”
喬琴見棠梨露出這一副神态，心中對陸燕婉更是佩服，要知道棠梨對外都是冷着一張臉的，用她小兒子的話來形容就是厭世臉，所以這樣的她是沒什麽朋友的。如今卻在陸燕婉身邊展露出在家人面前才會有的神情，喬琴不佩服陸燕婉那才奇怪。
“這裏的事情應該處理的差不多了，那個男子之後的懲罰想來先生應該會讓律師來安排的。小姐，我們先走吧。”
陸燕婉說道：“是啊，先離開這裏吧，警方那邊也說過我們兩個已經沒事了，該做的事情都做過了。”
“對了，誰報的警來着。”
棠梨和陸燕婉對視了眼，不約而同地說道：“何溫？”
這個名字喬琴并不陌生，她解釋道：“是啊，就是何先生，我來的時候還見到他了，好像就在外面等着呢，身邊還有一位年輕的女士。”
棠梨扯着陸燕婉的手臂往外走，惹來陸燕婉說道：“你慢點。”
兩個人很快就走了出來，果然在外面見到了何溫和周連彤。
周連彤聽見聲音連忙擡起頭，她順手把手機裝進兜裏，走過來問道：“沒事了吧？”
棠梨別扭地問道：“你居然沒走啊。”
周連彤這時也想到了自己和棠梨之間的矛盾，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說道：“是何大哥非說要等你們出來的，我沒辦法只能等着了。”
棠梨看了看她，随後抿唇翹起淺淺的弧度，她說道：“不管怎樣，謝謝你對我的關心。”
她很平靜，哪知道對面的周連彤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拔高聲音說道：“你少自戀了。”
棠梨不屑地冷嗤，“嘁。”
“你嘲諷我？！”
棠梨實在沒眼看她這副蠢樣，幹脆對何溫也道了句謝便繼續扯着陸燕婉往前走。
陸燕婉捂着嘴在偷笑，她看着這吵吵鬧鬧的兩個人，笑顏愈發燦爛美好。
不過總有不懂得看人眼色的人，何溫他追了上來，關心地問道：“棠梨，那個人真的是個瘋子麽？”
棠梨回頭，淡淡道：“對啊，瘋子一個。”
“他..他怎麽能做出這樣的事啊？”
棠梨停下了腳步，譏諷道：“女朋友和他分手了，因為他工作不順心經常和女朋友吵架，所以就分手了。但是這個人以為女朋友給他戴了綠帽子，要不然談了七年的女朋友怎麽說分手就分手呢。事業和戀愛最後都以失敗收局，他就崩潰了。他想殺我不過是因為我長得漂亮，刺激到他了。”
她厭惡地唾棄道：“最應該死的人是他才對，沒膽子自殺，就去殺別的女人，這種禍害死絕了才好。”
“..棠梨，這話有點過分了。”
棠梨不可置信地望向他，氣極反笑道：“你有毛病吧？你到底是一個好人還是壞人？”
陸燕婉手臂一揚，将棠梨攬在身邊，不讓棠梨再去面對何溫，她說道：“不是要帶我去見你父親麽，我們走吧。”
喬琴冷冷看向何溫，對他也有着和棠梨同樣的疑問，最終無奈地搖了搖頭，快步跟上了棠梨她們。
何溫不安地變了神情，問着他身邊留下的最後一個人，他說道：“小彤，我..我剛剛說錯話了？”
周連彤無奈地聳了聳肩膀，問道：“棠梨是差點被傷到的那個人，所以她說出任何難聽的話都不算過分。何大哥，你是個好人，是個很善良的人，你可以對每個人伸出援手，但你不可以用你的善良去傷害別人。”
“何大哥，你應該改變一下自己的性格了。”
她對何溫笑了笑，不打算繼續和他相處下去了，她轉身離開。
何溫喃喃自語，神色是前所未有的狼狽。
棠梨是一臉氣鼓鼓的站在路邊，但她沒有把火氣撒給陸燕婉和喬琴，耐着性子和她們說着話。
沒過多久，一輛豪車停在她們的面前。
車窗緩緩降了下來，棠父看了看棠梨，沒好氣地說道：“都說了讓你出門帶保镖帶保镖，你非跟我犟，現在明白什麽是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了吧。”
“喲，就你自己來了啊，沒帶你的小嬌妻一起來看我啊？”
棠父一個瞪眼，罵道：“還敢來揶揄我了？真是翅膀硬了，給我上車！”
棠梨高傲地雙手揣懷，笑說道：“求我啊，求我我就上車。”
棠父陰恻恻地笑了笑，指着棠梨點了幾下，咬牙切齒道：“好，小兔崽子，脾氣很大，有你老子的風範。”
他看了眼陸燕婉，又對棠梨警告道：“最好快點給我上車，如果你想讓你朋友見到我扯着你耳朵上車的話，那你大可繼續跟我裝高冷。”
棠梨真想一拳打在他那張臉上，惡狠狠地剜了剜棠父，牽着陸燕婉的手坐上了後座位。
棠父對喬琴說道：“等會有司機來接你，我先走了。”
喬琴笑了笑，道：“麻煩您了。”
她對棠梨使了個眼色，讓棠梨別和棠父較勁。
如果她能勸得動，那棠梨就不是棠梨了。
所以棠梨默默升上車窗，她表示自己剛剛什麽也沒看見。
棠父開着車，一邊聊着：“你這位朋友看起來比你靠譜多了。”
棠梨不落下風，“那是，畢竟人家沒有一個不靠譜的爹。”
陸燕婉眨眨眼，其實她爹也不怎麽靠譜。
“死丫頭，跟你說話我能少活好幾年。”
“那你去跟你小嬌妻說話不就得了，誰讓你來接我的。”
“佩佩出去旅游了，家裏就我一個，你跟我回去。”
棠梨不服輸，反駁道：“我就沒打算回家，我要跟我的救命恩人回家過夜去。”
“真不跟我回去？”
“昂。”
“那行，陪我吃飯去。”
“不好意思呢，我們兩個人都吃過飯了呢。”
棠父按了按額角，知道女兒出事他擔心極了恨不得飛過去見她，可真的和女兒見了面以後，他發現自己簡直就是沒事找事。
棠父見棠梨還像往常一樣，便知道他女兒沒事沒有受驚。
想想也對，有其父必有其女。
他打着方向盤，把車停在了路邊，扭頭對棠梨說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趕緊給我滾蛋。”
“哼。”棠梨一甩頭，擰開車門就下了車。
棠父這時對陸燕婉伸出了手，認真地說道：“謝謝你今天對小梨的出手相助，本來我想用錢來感謝你，或者是給你一份好工作。但我看得出小梨對你的重視，所以我的這份感謝可能會讓那丫頭罵我，既然如此就讓她來解決這個問題吧。這個是我的名片，有任何急事都可以打給我。”
“喂，你別趁機占人家便宜啊！”
棠父差點沒繃住臉上的嚴肅，而陸燕婉則徹底忍不住笑了起來，她握了握棠父的手，說道：“舉手之勞而已，何況我們還是朋友。棠梨是個很好的女孩，在我幫她之前，她把我推開讓我遠離危險。這算是兩個人都在互相用自己的辦法來保護對方，我不需要她的感謝，能認識她就挺好的。棠先生這張名片我收下了，再見。”
她也下了車，就站在棠梨身邊，不驕不躁，恬靜且溫柔。
棠父撂下一句“照顧好自己”便開車離開了。
陸燕婉推了推滑落的眼鏡，突然說起了一件事情。
“棠梨，咱們兩個人是不是忘了件事。”
“什麽？”
“你的車好像停在警局那裏。”
“啊！我忘了！”
兩個人無語地對視着，随後大笑起來。
棠梨吐槽道：“都怪我爸，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風一樣的男人大概就是這樣吧。”陸燕婉又道：“那咱們兩個打車？”
棠梨看了看手機導航，道：“這裏離警局不遠，我們走着散散步吧。”
大冷天散步，也只有棠梨能想出來了。
不過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陸燕婉也同意了。
棠梨和她走着，兩個人各自分享着各自生活的日常。
邱秋曾以為她們沒有共同話題可聊。
其實，真正在乎對方的人，是不會給對方造成冷場和尴尬的。
棠梨和陸燕婉沒有邱秋想象中那麽自私，所以才會有如今溫馨的相處畫面。
“姐，你是不是手控啊？”
棠梨說了這樣一句話。
陸燕婉摸了摸自己的臉，不好意思地說道：“我表現的很明顯麽。”
已經回到車裏的兩個人四目相對，棠梨揶揄着說道：“也沒有特別明顯啦，不過我認識你沒多久後就發現了這件事。”
陸燕婉捂着臉靠在車窗，這還不算特別明顯麽！
棠梨壞笑着盯向她看，“這有什麽好害羞的，這不正好證明了我的手很好看麽。而且每個人都有一丢丢的癖好，手控很常見的。”
陸燕婉露出指縫，試探道：“那你也有麽？”
棠梨想了想，一本正經道：“角色扮演吧。”
“噗。”
棠梨不滿，“很好笑嘛！？”
“沒有沒有。”
“你不是喜歡我這雙手麽？就是不知道撓你癢癢的時候你還會不會喜歡了。”
棠梨撲向陸燕婉，雙手撓着陸燕婉的腰，幾乎走遍了所有能讓人發出笑聲的地方。
她被棠梨逼得無處可逃，只能用笑聲來求饒。
發絲微亂，眼鏡也被棠梨取下，她擔心陸燕婉會傷着。
所以她現在可以無所顧忌地去折騰陸燕婉。
而失去了眼鏡的陸燕婉因為對光線的敏感，不自覺地眯了眯眼睛。如此一來，倒有些媚眼如絲的風情浮現。
棠梨手臂撐在椅背上，同樣也笑着和陸燕婉對視着。
也是直到此刻她們兩個人才發現，原來她們靠的這麽近。
近的，都能讓棠梨聽到陸燕婉的呼吸聲。
四目相對，誰也沒有說話。
但陸燕婉卻想到了一句話——
對視十秒，你可能就會愛上對方。
她忽地一笑，伸手捧住棠梨的臉。
她的指尖溫熱，惹得棠梨不自然地咽了咽口水。
“你..你幹嘛。”
“沒什麽。”
她只是想試着看清棠梨，因為燈光刺眼，讓她雙眼泛酸。
但觸碰到她的臉頰時，陸燕婉猛然醒悟，棠梨的模樣早就刻在了心裏。
和眼睛無關。
所以，她不是想湊近看清楚棠梨。
而是，想要再近一些。
作者有話說：
棠梨：我的手又細又長。
陸燕婉：一級棒！
謝謝大家的地雷營養液還有評論呀！感覺寫小說真是太好了，可以把自己腦海裏幻想的畫面全部寫出來，嘿嘿。
明天見~晚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