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十八、是幻覺，還是回憶
林立醫院門口，林放和江然夕并肩而立。江然夕親密的挽着林放的胳膊，臉上還帶着微笑。在外人看來，這就是一對沉浸在愛情之中的璧人。
“林洄的态度已經很明顯了，你還要繼續麽？”林放目視前方對身邊的江然夕說。
江然夕臉上的表情明顯一僵，但是沒有說話。
“如果下午我們的關系在圈內公開了，再想反悔，我是無所謂，你恐怕不好和家裏交代吧。”說到這林放回頭看了一眼身側的人，“你也看到了，剛才他的心思都在父母要來的事情上，對于我們的事并沒有什麽反應。”
江然夕終于輕叱一聲，轉到林放面前，裝作替他整理衣服的樣子，笑着說道：“你知道什麽，木洄他只是比較愛面子而已，和你這種胸無大志的人，品味不一樣。”
這時他們的車子開了過來，精準的停在他們面前，林放不着痕跡的推開江然夕的手，走過去紳士的替她打開車門，“那我便祝你早日如願以償。”邊說邊做了個請的手勢。
江然夕強撐着臉上的微笑，快步坐上了車。
…………
林洄在辦公室裏俯視着林放和江然夕兩個人上了車，才回到辦公桌前坐下，頭靠着椅子背，閉着眼睛，不知在想些什麽。
一旁馮晉和程雪萊交換了下眼神，馮晉上前說道：“林總晚上的慈善晚會，您這次是否還要一個人出席？”
“既然林放那個癡情種子都帶女伴了，我确實也該帶個女伴……”林洄說話的語氣懶洋洋的。
“那林總，是有合适的人選了？”馮晉在一旁小心的出着主意，“不然找我們品牌的代言明星怎麽樣？據說她現在正在休假，沒有行程。不然……”
“這個時候，我的私人醫生不應該24小時看護麽？”林洄一下子睜開眼睛，淩厲的眼神一下子射向程雪萊，“恩？程秘書？”
程雪萊被吓得一激靈，馮晉也是一愣，兩個人都不明白林洄到底是怎麽想的。
“慈善晚會，都是些業內名流，”馮晉想要提醒林洄，卻被他擡手攔下，然後對程雪萊挑了挑眉，仿佛在等她說話。
“我……我沒去過那種場合，我不懂……”程雪萊不知道該怎麽拒絕。
Advertisement
林洄不等她說完，便站起來繞過桌子，過去拉起她的手腕便往外走，“人生總會有第一次，現在不懂，去過一次就懂了。”
“可是！”程雪萊拉住他，“我們現在去哪？”
“挑衣服啊，”林洄有些不耐煩，“難道你想穿成這樣去一個名流雲集的慈善晚會？”
…………
林洄看着眼前穿着抹胸魚尾長裙的程雪萊，滿意的點了點頭。
今天林洄帶她來慈善晚會只有一個目的，就是想讓父母見見她。在他心裏一直有個疑問。既然父親曾經和顧健那麽要好過，自己的記憶裏為什麽沒有程雪萊的影子？他們真的不認識，甚至沒有見過面麽？今天早上的那個夢究竟是回憶還是就只是他的幻想？
想到這，林洄拿起一旁盒子裏的珍珠項鏈走過去，撩起她剛剛做的大波浪及腰長發，邊替她戴上邊在她耳邊說道：“雖然你長得不漂亮，但好在你比較白。這個淡淡的天藍色很配你。”
林洄突然湊她這麽近，他說話時的熱氣就那麽直接的噴在程雪萊的耳朵上，本來她還有點尴尬，但是聽過林洄的話，她就只有一個念頭，狠狠踢他一腳。不過她還是忍住了，默默地在心裏翻了個白眼。
“走吧，”林洄架起胳膊，示意程雪萊把手挽上來，“我的女伴。”
…………
“林總您好！”一下車就有許多人熱情的同林洄打招呼，而林洄卻只是點頭微笑，看樣子都些無關緊要的人。
程雪萊一邊挽着林洄，一邊打量四周。這地方看起來像個私人別墅，又像個公館，總之很大，建築的風格也都是歐式的。
林洄用眼睛斜睨了一下程雪萊，嫌棄的皺起眉頭，湊到她的耳邊仿佛親昵的耳語一般，“你最好把眼睛平視前面，你這樣看來看去，會顯得沒見過世面，丢的是我的人。”
“知道了！”程雪萊咬着牙，強顏歡笑。
進到主宴會廳，裏面的燈火輝煌，所有的人手裏都拿着各式各樣的高腳酒杯，三三兩兩的一起攀談着，每個人的臉上都挂着标準的微笑。其間也有服務員穿梭在人群中服務。
馮晉比林洄到的早，早早就等在了這裏，一見到林洄便走過來湊到他的耳邊不知道說了些什麽，林洄很滿意的點點頭，回過頭對程雪萊說道：“你跟我上樓，去見我父母。”
“見你父母？”程雪萊警惕地看着他。
“只是例行公事的見一面，”林洄不耐煩的解釋，“你不用想得太多。”
“切，是你想多了吧……”程雪萊心虛的小聲反駁，擡頭才發現原來這裏還有二樓。
在一進大門的正對面的兩側有兩條很長很長的樓梯，對稱而建，蜿蜒通到二樓。
“怎麽這麽長啊……”程雪萊有些發憷，“去二樓只有這一條路嗎？”程雪萊邊爬邊問身邊的林洄。
“你怎麽廢話這麽多？”林洄這次連看都懶得看她了。
終于來到二樓，林洄帶她來到最靠裏面的一間屋子的門前。因為靠在裏面，最為一下子安靜了好多，樓下嘈雜的聲音被濾去了不少。
站在門前，程雪萊明顯感覺到，林洄在猶豫，在他心裏是抗拒見到屋子裏面的人的。不然他不會在門口停頓這一會兒的時間。
不知過了多久，林洄擡起手在門上敲了三下“咚咚咚——”
“進來！”門裏面一個威嚴的聲音說道。
咔噠。門被推開，兩人進到屋子裏。
程雪萊再一次被驚到，裏面和她想象的那種酒店套房一點也不一樣，甚至都不能稱作房間，而應該叫做一套房子。裏面的結構和程雪萊的家一樣，客廳、廚房、卧室一應俱全。
此時林洄的父親正站在客廳陽臺的玻璃門前，背對着他們，好像再看窗外的景色，而林洄的母親則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正看着手裏的雜志。
聽到他們進來，林夫人只是擡頭看了他們一眼，當看到程雪萊時，仿佛見到了什麽低檔的商品，立刻皺眉厭棄的低下了頭。而林老先生甚至連頭也沒回一下。
程雪萊眼神複雜的看了一眼林洄，只見他好像習慣了的樣子，“父親。”他叫道。
“恩。”林老這才不緊不慢地應了一聲，轉過身來，看到程雪萊時眼神透着一絲意外，卻沒有更多的情緒。
“這時程雪萊，我的秘書。”林洄不死心，想進一步看看父親其他的有沒有反應。
“我知道了。”林老仿佛很不在意，“讓她先出去，我有話對你說。”
林洄有些失望的蹙了下眉頭，才回頭對她說道：“你先出去等我。”
“恩。”程雪萊乖巧的點點頭，開門走了出去。
林老從一旁的桌子上拿起一疊材料，摔在桌子上，“這就是你來了之後的成果？整個産業鏈的業績加在一起只上升了0.08%，連0.1%都沒有。來了這麽久，居然只讓我看到個事倍功半的結果，還是你的能力就只有這0.08%？”林老的聲音不大，卻讓人膽寒，“果然，你終究還是比不上你大哥。”
林洄始終半低着頭，緊握的拳頭在身側微微發抖。
最後林老拿起一旁的外衣，走過他身邊，“林洄，你叫我很失望。”然後開門走了出去。
一開門就看到了等在門口的程雪萊，程雪萊一驚趕緊九十度鞠躬，“林老先生。”
林老居高臨下的問道：“程雪萊？”
“是！”程雪萊恭恭敬敬。
聽到回答，林老最後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她離開了。
雖然剛才程雪萊被支到了門外，可是屋子裏的對話還是一字不差傳到了她的耳朵裏。她開始有些明白林洄的性格為什麽會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還不容她多想，屋裏突然傳來一聲響亮的耳光聲，“啪！”
“廢物！”是林洄母親的聲音，“你是怎麽搞的，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難道你想讓我一輩子被那個賤人和他生的賤種踩在腳底下！你看看那個賤種已經和江家聯手了，你呢？慈善晚會帶誰不好，帶秘書！她能幫你繼承林家的家業嗎？連一個賤種品味都比你好……”
門外的程雪萊是在聽不下去了，她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麽奇葩的母親，這個時候非但不安慰兒子反而來火上澆油。說她沒關系，但是沒有必要把自己兒子罵得這麽難看吧？！
“不行！”程雪萊來到門前，“再這樣下去林洄的心裏會承受不住的，到時候劉瑞德還是顧木白跑出來，後果不可收拾。”
說着她一下子推開門，不顧兩人的眼神，直徑走過去，拉起林洄的手：“林總，江然夕江小姐有急事找您，請您務必馬上去一下！”說完不去看林夫人驚愕的眼神，直接把林洄帶出了房間。
一直到剛才的樓梯口，程雪萊才停下來。
“然夕呢？”林洄看着她。
“我瞎編的，”程雪萊擺了擺手，“剛才那情況，如果再不把你帶出來，我怕指不定會發生什麽意外。”
林洄瞬間變了臉，甩開程雪萊的手，“你都聽見了？”
“啊。”程雪萊莫名其妙。
“程雪萊身為一個秘書，你不明白什麽該聽什麽不該聽麽？！還有你以為你很了解我嗎？你怎麽就知道一定會出事，還是你一直盼着我出事。我警告你，”林洄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拉到眼前，“下次不要再拿江然夕的騙我！”
說罷，大力推開程雪萊，一個人快速下了樓。
“有病吧你！”程雪萊罵道，“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說着也想要跟下去，可是一看腳下那狹長不見盡頭的樓梯，突然眼前一陣眩暈，她趕緊扶住一旁的扶手。
再擡頭看林洄應經走到了主宴會廳門口的地方，馮晉迎了上去，兩人不知說了些什麽，林洄便朝外面走去了，馮晉最後同情的朝她投來了一個眼神，也轉身跟着林洄走了出去，兩個人應該是離開了。
“等等，等等我……”程雪萊有氣無力，身上一個勁的冒虛汗，頭也開始變得十分疼，像是要裂開了一樣。
……“你們給我站住！聽到沒有？！”
“小顧快，快跑啊，快！”……
程雪萊的耳邊突然出現幻聽，視線也漸漸開始模糊，她慢慢地順着扶手癱坐在地上。
……“別管我，你快跑！”
“你們兩個小兔崽子給我站……啊！”……
程雪萊突然一陣天旋地轉，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程秘書，你還好麽？程秘書，你醒醒！”倒在地上的前一秒突然有人扶住了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