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就是同意了
但是叮囑他一定要請太醫再來看看恢複的如何了,骨頭可不能長歪了。
程文華一一的答應了。
程夫人又道:“說來那葉姑娘,真是個俠義心腸的奇女子,可要好好的謝謝人家。”
程文華想了一下,還是決定實話實說,“我已經謝過了。”
程夫人嗤笑:“你啊,根本不懂女兒家,再說了,你當時身無長物,拿什麽謝人家!”
“我把那玉佩給她了。”
“什麽玉佩?”程夫人一時沒明白過來。
“就是您給我的,祖母給您的玉佩。”程文華小心翼翼的提醒。
“一塊玉佩,”程夫人笑着說,然後像是想起了什麽,不可置信的提高了聲音,“你給了她那塊玉佩?”
“是!”程文華鄭重點頭。
“你!”程夫人提高了聲音,手有些顫抖的給了程文華一下子,厲聲道:“你這混賬,婚姻大事,豈能兒戲。”
“娘,我是認真的。”程文華正色道。
“滾!”程夫人大吼,摸到手邊的茶盞,順手就砸了過去,倒也沒真心實意的用力,因此碎在了程文華的腳下。
“娘,您別生氣。她,”程文華說着就要來扶,別程夫人一巴掌隔開,打在程文華的手臂上,反倒自己是手有些疼。
“滾出去,和你那無媒茍合的娘子過日子去。別來找我。”胸口起伏不定,想來是氣的厲害了。
程文華知道母親的性子,料想一時也轉不過來,就躬身出去了。
這一去,反倒給程夫人氣了個半死,居然說走就走,真是兒大不由娘。
程文華出去,吩咐母親身邊的大丫鬟春草進去伺候,因為知道夫人和少将軍有話說,春草屏退了其他的人,自己在外面親自守着的。
聽到裏面的動靜,大氣都不敢喘,不知道裏面發生了什麽事情,待聽到程夫人說出無媒茍合這樣的字樣,忙吓得不敢出聲,暗自決定管好自己的嘴巴,少将軍久未歸家,一回來就擅自定下了未來的當家主母這種事,無論如何不能傳出去。
因此,程文華出來,叫她進去服侍的時候,她連忙進去了,看到碎了一地的茶盞,不敢多說,趕緊收拾好了。
程文華出了母親的院子,心裏倒是挺平靜,程家到他已經三代,說的上是望族了,最起碼在京城是數得着的。他早就做好了父母不同意的打算,反正到時候直接請陛下賜婚也不是不可以,只是略微麻煩了些,不知要用什麽來換取。
正想出去,到路上接一接父親,卻見他二嬸急忙忙的過來,身邊似乎是帶着一個人,看身形也不似是她女兒,想來就是那個八竿子打不着的表妹了。
李氏聽得程文華回來,心中暗恨,程文華是大房獨子,将來的家業和爵位都是他的,他們二房則是什麽都沒有,之前失蹤,她想的好,便把自己的兒子過繼給大房,雖然一時舍不得,将來的家業總是他們的。
可沒想到,程文華全須全尾的回來了,因此李氏的打算落空了。可是,程文華尚未成親,還能打他親事的主意,因此,她帶着早已想看好的給程文華準備的自己的遠方侄女過來了,李氏想的簡單,程文華也算是大齡了,門當戶對的姑娘也有,但是,架不住先下手為強。
只要自己的侄女兒把程文華迷住了,非她不娶,也是好的。當然了,即使是為妾,也是好的,若是有手段,将來生了長子,也能固寵,将來她們一裏一外,架空主母,把持中饋,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李氏的打算,程文華又豈能不知道,以前不計較,只是因為沒必要,他的婚事,父母都未必能做主,何況是外人。以前不說破,只是看在二叔的面子上,況且畢竟是一家人,也不好久這樣撕破了臉。
沒想到現在,他二嬸過來,先是說了一頓不着四六的話,又要叫身邊的女人過來給他見禮,那女人扭扭捏捏的上來,身子一軟就要往他身上撲。
程文華可不吃這一套,順勢往邊上讓了兩步,那女人就要倒在地上,幸好她的丫鬟扶了一下,否則定是要摔倒的。
“表,表哥。”小李氏紅着臉,低頭絞着手帕,眼風卻直往他身上飛。
程文華煩死了,他急着去接父親,也對這些手段厭惡至極,要知道,現在他還沒過考察期好不好,葉尋說了,雖然跟他回來了,但是發現他行為不軌,勾三搭四,那可是要直接走人,再不見面的。
因此,程文華直接冷下了臉,“我外家表妹我都認得,可沒見過你這麽個人。還請姑娘自重,不要亂攀關系。姑娘家的清譽卻最是要緊的。”說完,也不管兩人的臉色如何,大步走了。
☆、第 20 章
程文華挨了母親一下子,心裏雖然難受但是也可以接受,畢竟婚姻大事不能兒戲的道理他還是懂得的,但是沒辦法,他就是認定了葉尋這個人,即使母親不同意,那也是暫時的,反正,他想要的,最終都會到他的手上。
這麽想着,程文華的心情緩和了很多,想着父親下朝的時辰估計快到了,去迎接一下也好,一來父親擔心自己,為人子的,自當去報個平安,二來呢,要給那些黑暗裏的眼睛們看看,他回來了,恐怕他這麽光明正大的出現,好多人就要不安了呢。
因此,程文華備了馬,趕着去接父親了。
這邊程文華有事兒做,葉尋也沒閑着,她想着,既然來了,就要好好适應一番才是,雖然程文華已經說了一些京城風物,但是對于這個可能将要生活一輩子的城市,葉尋還是想着要去了解。
因此,和管家說了一聲,葉尋帶着兩個護衛,兩個丫鬟就上街了。善因善果此時就成為了葉尋的貼身丫鬟。
這兩個丫頭還真是手巧,一夜的功夫,就已經把她略短些的衣服改的合身了,當然一身衣服是僅僅不夠的,管家也交待了上好的衣服鋪子,雖然貼身的衣服可以由善因善果她們來做,但是一些不貼身的就要由裁縫來趕制了,走的時候,管家也已經交待了那兩個護衛,只要報程小将軍的名字就成了。
葉尋出去逛了一天,到晚上方才回來,可還沒回來,就已經把管家給吓得心驚肉跳了,無他,這葉姑娘也忒能花錢了一些,一天之中,管家接待的,來結銀子的商家,并送來的東西,可真是算不上少,要讓他誇一句葉姑娘勤儉持家,真是難。這種女子,莫不是看上了将軍的權勢?可将軍不像是那般好糊弄的人啊,管家百思不得其解,也就不想了,管他呢,反正将軍看上的人,自己消受着吧。
葉尋真是冤枉,其實她根本不知道東西的價錢,看上就買了,買的其實多是一些料子和碗筷之類,昨天吃飯的時候就注意到了,程文華用的碗筷都是普普通通的大份,若說實用是有的,但是美觀上就欠缺的多了。并且房間樸素之極,連個花瓶也沒有,如此等等不一而足,因此葉尋就動了改造的心思。
市面上的料子再好能如何,比不過工業化大生産下的多種多樣,她卻沒想到這點,因此,盡管挑了好些喜歡的料子做衣裳,還是比不上自己原來的,其實這已經是很大的開支了。葉尋還尚未意識到。
然後,她到了一家專賣瓷器的鋪子,看起來裝修的不錯,因此也就忽視了很多細節,帶着花鳥的小碗,淨白的花瓶,看上眼的杯盤,通通買下了,掌櫃的笑的合不攏嘴。其實,這是一家賣古玩的鋪子,但是葉尋不知道,也就沒問,善因和善果自然也不敢随意提醒。畢竟,大将軍的态度已經擺在那了,分明是寵愛的不得了,而兩人又不知這新主子秉性如何,也就沒敢多話。
因此,葉尋出來一趟,花的銀子讓管家心痛不已,捶胸頓足。
卻說程文華去接他父親,走了約有一半的路程,恰恰把人迎着,程老将軍見到兒子平安也是欣喜不已,不過他風浪經的多了,面上并不表現出來,只是伸手拍了拍兒子的肩膀,這已經是極親近的動作了。
兩人行在馬上,随從都在四周散着,程文華又說起前事,蕭正初的事情就沒特意瞞着父親了,只是稱将軍卻道:“這蕭副将,卻是我派出去尋你的,他一向衷心,你們兩人雖偶有不合,但同朝為官,自應同仇敵忾一致對外。此事,卻是你的不是。待人回來,應好生賠禮才是。”
程文華心下不太同意,但是礙于父親的面子,也沒說什麽,只是應是。程大将軍又道:“至于那葉姑娘,我倒是沒什麽意見,但是須得是身家清白才行。我看她貿然跟你回來,怕不是……”後面的話卻是沒說了。
程家權勢不小,而葉尋此時的身份,不外一個孤女而已,若說有什麽險惡的心思,也是不得不妨,因此程将軍和程夫人的顧慮也無可厚非。程文華卻是深知葉尋為人,但是對于她的來歷,也不好和父母說明,若說此時最好的法子,也只有磨之一途了。
這做父母的,總是拗不過兒女的。
程大将軍思索了一番,問道:“今日便先不要回家了,你母親現在還在氣頭上,你晾一晾他,我幫你回轉一二,待得後日,你再回去,她的氣也基本上就消了。家裏也亂糟糟的,你還是先寫個折子,向陛下陳情一二,也好清淨下,思索一番。”說着,又将如今的形勢說與程文華聽。
程文華不知已經有如此變故,一一的記住了。程大将軍又囑咐道:“如今,京畿衛的差事是落在了鼎山侯府的手裏,但是我觀陛下心思,不是特別屬意,但是目前沒有更好的人選只得罷了。但是,你曾有救駕之功,陛下對你也是信任有加,我看,你若能拿下這個位置,若是亂起來了,咱們便有自保的本錢。”
程文華思索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道:“若如此,咱們會不會得罪?”後面的話沒說完,含有未盡之意。
程大将軍淡笑道:“守不住這位置,是他們沒本事,有什麽可得罪的。若是這位置你真得了,旁人巴結你還來不及,除非能将你拉下來,否則只有幹瞪眼的本事了。話說回來,你背後還有咱們程家呢,誰又敢輕動?”
程文華得了父親的提點,心下有了打算,父子兩人各自有了打算,也就分開,程大将軍回府,程文華回別院。其實他是極想走動一二的,可是現在正是局勢緊張的時候,在外的将領久未歸來,回來後卻聯絡朋黨,想來龍椅上那位難免要多心的。可是,若是沉溺于兒女情長,倒還是個說的過去的理由。
因此,程文華也就順勢打道回府,說起來,也不知葉尋在幹些什麽,不知适應與否。
回到了別院,得知葉尋出去了。便也沒說什麽,只是叮囑管家若是人回來了通報一聲,轉身去了書房,他要好好想想,給皇帝這折子該寫些什麽,明日便是大朝會,一定要去的。屆時風起雲湧,要好好應對才是。
用了一上午的時間,把思路整理清楚,到了中午吃飯的時候,還沒見人回來,叫來管家詢問了一番,知道人是在街上吃飯,便笑笑自己用了,難得葉尋對京城感興趣,逛逛也好。
管家卻是苦着臉,這短短一上午的功夫,這葉姑娘花出去的銀子已經是不少了,也不知是什麽來頭,莫不是貪大将軍的權勢?想了想,管家還是把葉尋花了的銀子數目對程文華報了一下,沒想到程文華卻是一副不在意的樣子,說葉姑娘高興就好。
主人已經如此說了,管家也不好多說些什麽。諾諾的下去了。
葉尋邊走邊逛,京城也着實繁華,加上一氣買東西,看自己沒見過的東西,一整天也只逛了兩條街,看天色不早了,方想着回去。
程文華沒有坐馬車的習慣,更不會坐轎子,因此來回都是雇馬車,雖然颠簸,但還是能接受的,況且畢竟是京城,路況比起別處已經是好太多了,何況葉尋也是坐過牛車的人,因此并不覺得如何難熬。
回到別院,步履輕快的下了馬車,準備去看看程文華在做什麽,不想正巧程文華也覺得她是時候回來了,正要出來迎接,倆人迎面撞上,感覺到對方的心意,登時甜蜜一笑,柔情無限。
☆、第 21 章
見葉尋回來,程文華也就吩咐下去準備開飯了。兩人也沒有什麽食不言寝不語的規矩,葉尋興致勃勃的說起了今天的所見所聞。
“我今天啊,買了好多東西。你看,”葉尋興致勃勃的準備給程文華看她買來的碗筷,卻發現桌子上并沒有擺上,想着也許的府內下人節儉,不用新的東西。
當下又道:“把那個花瓶拿來。”
善因應着去管家那裏詢問了下花瓶的所在,本來管家不想過來,但是想着還是要提點一下程文華不能讓葉尋這般花法,否則再大的家業也禁不住這般花錢呀。
因此,管家親自抱着花瓶來到了飯廳。
葉尋興奮的說:“看,這個正好用來插花,我昨天看花園裏有開好的紅梅,正好用白色的瓶子配。我們家都沒有梅花呢。而且,這個瓶子好便宜,才一百文哦。”說着,端過桌子上的湯喝了一口。
管家小心翼翼的提醒了一句:“葉姑娘,這花瓶不是100文,而是一百兩。”
“多少?!”葉尋吃驚,險些将口裏的湯噴出來。
“慢點兒。”程文華接過旁邊的丫鬟遞上來的巾帕,幫她擦了擦順着嘴角留下來的湯汁。
“一百兩。”葉尋憤怒,“不就是個吃飯的碗嗎?怎麽這麽貴?”
“這個,這是前朝皇宮的舊物,算的上是古物,不是用來吃飯的,葉姑娘您大概是搞錯了。當然,您喜歡的話也可以用來吃飯。”管家小心翼翼的提醒了一句。
“我明天就去把這些退了,奸商。”葉尋打定了主意。
買的時候,她還特意的問了一句,說是多少文,那鋪子裏的小夥計似乎是有些驚訝的樣子沒說話,倒是掌櫃的笑咪咪的看着她身後帶的丫鬟和護衛,說了句一百,想來他說的是一百兩銀子,不是一百文錢,不過是看她像是有錢的樣子,騙個冤大頭罷了。
想到那老板眯起的眼睛和臉上的肉,葉尋整個人都不好了,不知道明天的退貨會不會比較容易。
倒是程文華問了一句:“哪裏買的?”善因接過話茬兒說了。一瞬間,程文華的表情微妙的變化了一下,不過葉尋并沒有看到。
因為花了許多銀子,葉尋整個晚上的心情都比較低落,勉勉強強的吃了飯,程文華看她心緒不佳,沒說什麽,只是在散步的時候開解道:“不是說了,我的就是你的,我看買了當個玩意兒也好。”
“不,”葉尋搖頭,“我當時給了善因十兩銀子的,就是咱們剩下的也就這些了,我想着,此處也算是臨時的一個家了,要好好的裝扮一番,沒想到受騙了。”
“再說了,”葉尋正色道:“你的就是你的,我不能随意花你的銀子,如果只是吃個飯、幾件衣服之類的,小錢也就罷了,兩人有來有往,也沒什麽。可是,拿着你的銀子去揮霍,我自己也看不起自己的。”
“這有什麽區別呢?”程文華不懂,在他看來,葉尋願意讓他承擔是好事呀,不是說明兩個人關系更近一步了嗎?
葉尋不知道該如何和他解釋,自己的世界,外物和标準都是簡單明了的,但是世界觀這東西,還真是不容易理解,非要有一段時間的磨合不成。因此,只好強硬道:“反正我明天就去把那些東西退了,你不許管。”
“好吧。”程文華只好同意,想了想又加了一句,“退不掉也沒什麽。”因為據他所知,那個老板出了名的有進無出,當然,現在就沒必要說出來讓葉尋糟心了,明天退不掉的話正好來安慰她,又是一次交流感情的好時機呢,程文華給自己的機智點贊。
說到今天買的東西,葉尋想起來了,“我給你買了些料子,我們可以去看看。”說着,拽着程文華回了屋子。
此時,已經有人把送來的料子整理好了,就等着葉尋過目好安排呢,在程文華的吩咐下,他們已經默認葉尋就是這座宅邸的女主人了,至于程文華,理所當然的認為男主外是不會理會這些小事的。
因此,葉尋說要和程文華一起看,善因和善果都吃了一驚,在她們的觀念裏,深宅瑣事自應是婦人料理,男人來管這個,想來是于理不合的。但是看程文華沒什麽表示,也就識趣的沒說什麽,下去吩咐人搬上來了。
其實,葉尋的那些布料,只給自己買了兩匹,還是打算換洗用的,也不是很貴的布料。她可沒打算大肆揮霍程文華的銀子,如果将來兩人分手,都是說不清的。
程文華看了一眼,就皺起了眉毛:“這都是給我買的?”這粉色是怎麽回事?他什麽時候穿過這麽,額,鮮嫩的顏色。
“就是你。”葉尋随手拿起一塊布在程文華的身上比量了一下,“我今天早上随意看了下你的衣服,居然都是黑色和灰色的,整天對着你呀,早晚變色盲。真的,我覺得你可以嘗試一下別的。”
葉尋邊比劃邊說,“知道你不穿綢,這都是棉布的,我都打聽好了。”
程文華額頭上的冷汗幾乎實質化了,匆匆找了個借口跑去書房脫離這可怕的五顏六色的布料的包圍。第二天,更是很早的時候就去上朝了,連見葉尋的時間都沒有。
葉尋第二日起的早,吃早餐的時候聽說程文華已經去上朝了不由大大的驚嘆了一番,她起的已經夠早了,但是上朝的時辰還要加上一個更字,特別是要加上到宮裏的時間,看來這當官兒也不是輕松的活計呢。
吃飽了飯,葉尋想起了昨天被坑的銀子,登時心痛不已,忙叫上了善因善果并兩個護院,去那個商鋪那找那個胖老板。
“姑娘,我們店鋪的規矩是,已經售出,概不負責。所以啊,您請回吧。”那老板笑眯眯的,說出的話卻沒有半分商量的餘地。
“不行,我今天一定要退了。”葉尋板着臉。
今天,她連店門都沒進就被攔下了,店鋪的活計一看她的樣子就知道是來幹什麽的,因此,連門都沒讓進,胖老板就笑眯眯而又堅決的拒絕了葉尋要退貨的要求。
“沒門兒。”胖老板在葉尋說出那句話後,笑眯眯的模樣一點都沒變。眼看着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胖老板叫來活計道:“趕緊的,把人趕走。”
活計們答應着,開始往外驅趕葉尋的護衛和丫鬟,既然因為一千兩的銀子來丢面子退貨,想來也不是什麽有權有勢的,但是葉尋的打扮畢竟是個姑娘家,活計們也怕真的出了好歹,家人不依不饒,京城裏,誰上面沒幾個人呢?因此只是驅趕葉尋的丫鬟和護衛,想讓葉尋孤掌難鳴,自己就走了。
說來也巧,因為程文華對自己的自信,根本就沒想過要靠別人來保護自己的安全,因此,別院的護衛們職責不是保護主人安全,而是幹些粗活兒什麽的,因此,身手肯定不怎麽樣。而活計們仗着人多勢衆,已經開始趕人了。
善因善果兩個丫鬟更別說,本身就是嬌弱的女子,只有被欺負的份兒。
“你們放手!”眼看着善因善果快被趕出了店鋪的範圍,甚至還有不規矩的活計偷偷的摸善果的臉,葉尋大急,後悔自己的莽撞,也實在沒想到,這店鋪如此蠻橫,不講理就算了,居然還對兩個姑娘家動手。
說話間,葉尋已經走到了善果她們那,那趁機摸人的活計是此店最為壯碩的,和葉尋的兩個護衛身形也差不多了,因此,見葉尋來了,也沒放在心上。
眼看着善果快要哭了出來,葉尋又是後悔又是着急,當下更不遲疑,一個過肩摔,就把那活計摔倒在地。
“哇。”圍觀的人群大驚,甚至看不清這女子是怎麽動作的,一個壯漢就倒地了。
其實,這也算不上什麽大本事,葉尋的武力值也不是多高,但是她吃好喝好了這麽多年,身體素質自然是強的,更重要的是出其不意,因此迅速的解決了那夥計。
葉尋一擊得手,剩下的人都驚呆了。那胖老板的手抖的不行,指着葉尋就要讓其他人都上。
“你是什麽人?”胖老板哆哆嗦嗦的,也難怪他,花的起一千兩銀子,雖然可能權勢不足,但是最起碼是嬌養的,一個嬌小姐,撂倒了一個壯漢,說出去誰也不信的。
葉尋一擊得手,也不打算多糾纏,招呼了人就要走,反正來日方長,現在情勢不利于他們,先走了在說。
不料葉尋身後傳來一個聲音,“本将軍的未婚夫人!”說着,一人騎着馬過來,正是程文華。
“程将軍?”不怪那掌櫃如此驚訝,程文華程大将軍獨子的名聲和他大齡未婚一樣出名,更何況本來已經失蹤好幾個月的人,突然出現在了街上,還宣布有了未婚夫人,還真是令人驚訝。
程文華仔細的搜尋的葉尋的周身一遍,發現沒什麽事情,同時周圍圍觀的人也越來越多,想着自己傳遞消息的目的也達到了,便也沒多做停留,帶着人離開了。
于是,失蹤了幾個月的程大将軍的獨子回來了的消息傳遍了京城,同時廣為傳播的還有另一個消息。
“你們是不知道啊,那姑娘,可厲害了,一下子就撂倒了一個壯漢,那麽多人,沒一個人知道他是怎麽出手的。不愧是程将軍的未婚夫人啊。”茶館裏,說書先生口沫橫飛。
……
“你知道個屁,那個姑娘,看着不起眼,卻一下子打倒了程将軍的護衛,搶了程将軍走了,說要做他的夫人。”街邊的小乞丐對着圍觀的乞丐們信誓旦旦的說,“我可親眼看見了。”
……
“娘子哇,聽說今天程大将軍的獨子程将軍,被一個姑娘搶走成親啦,那姑娘,一下子打倒了程将軍的護衛,可厲害啦,她的拳頭,有碗那麽大。端的彪悍哪!”王二和他的娘子轉述聽來的傳聞。
☆、第 22 章
“我五大三粗?”葉尋雙手撐着下巴,郁悶的問對面的人呢。
“沒。”程文華忍笑。
“我拳頭有碗那麽大?”可憐兮兮的語氣。
程文華一本正經的摸了一把,“恩,喝酒的海碗沒有,你每天吃飯的小碗是差不多的。”
葉尋咬牙:“我打死了你的十個護衛?”
“哈哈哈。”程文華終于忍不住爆笑出聲,一天過去了,傳言越來越離譜,普通百姓的關注點都放在了傳說中逼婚程将軍的女人身上了,對于程文華如何回來的事情倒是沒有多大的關注興趣。
今日程文華不用上朝了,也暫時沒什麽差事過來,畢竟鼎山候府京畿衛統領的位子還沒坐穩,現在就給了他,也顯得陛下忒不近人情了些。況且,他剛回來,昨日為了博得皇帝的同情,把自己打扮的略顯憔悴了些,皇帝也順勢讓他在家裏休息一段時間。
因此,今日程文華有空,帶着葉尋來京城有名的茶樓喝茶,葉尋本身對茶藝沒什麽興趣,程文華也不是會研究這個的,不過是過來消遣罷了。
兩人坐在角落,不引人注目,十分的低調。葉尋品不出茶的好來,卻覺得點心不錯,因此慢慢的吃着,沒想到這茶樓是有說書先生的,常撿了京城的轶事趣聞來說,也是個消息靈通的,這不,昨日發生的事,今日便已經傳的到處都是了。
那說書先生眉飛色舞的說出來,聽的葉尋郁悶不已,她沒想到,流言居然傳成了這個樣子,該說果然人民群衆的想象力的無窮的嗎?
見有人看過來,怕被認出來,程文華偷偷的止住了笑:“你當時,是怎麽做到的?”他低聲的問葉尋,連他也沒想到,葉尋居然會這一手,他還以為葉尋當時每日的鍛煉,只是做做樣子呢,沒想到,還真有些用處。
“學的啊。”葉尋下巴撐在桌子上,有一搭沒一搭的戳着點心玩兒。
說來實在是倒黴,不僅貨沒退到,反而出了這麽大的傳聞,連府裏的下人都用一種怪怪的眼光看着她,但是又不敢明目張膽的看,弄的她怪不自在的。是以,今日程文華說帶她出來走走,就迫不及待的趕緊出來了。沒想到,還是躲不過。
煩心的事情還不止一件,本來就欠着程文華一千多兩銀子了,昨日晚些時候,又有人送來了上好的女子用的料子,程文華不由分說留下了好多,給她做衣服穿,這麽些銀子,什麽時候才能還上啊。雖然程文華說銀子随便花,可是她卻決定要還的。
沒想到,最開始的債還沒還完,接下來的又來了。想到此,葉尋重重的嘆了口氣。
“怎麽了?”程文華拿了一塊點心,溫聲問。
“沒什麽。”葉尋随意的抓了抓頭發,又想到了一個問題:“你怎麽不回家住?整天陪着我,你家裏人沒意見?”
“呃,當然沒有。我娘有我爹陪着呢,家裏一切都好。放心吧。對了,你不是說要習字嗎?我給你找了個先生。”程文華不動聲色的轉移話題。
說道習字,葉尋來了興趣:“誰呀?”她實在是好奇,剛進京城的時候,她好奇多看了一個賣玩具的男人幾眼,這人就吃醋了。現在居然主動給自己找了個先生,還真是稀奇。
“我表妹。”程文華拿起桌子上的茶喝了一口,淡定的吐出三個字。
“你表妹是女的,怎麽成先生了?”葉尋不解。
“她教你寫字,你自然要尊稱她為先生。難不成你以為先生都是男的嗎?”程文華故作驚訝。
“我當然知道女人也可以被稱作先生啊,可是,有學問的女子,怎麽會願意來教人寫字呢?難道,”葉尋眼珠一轉,“你花錢啦!”
“沒有,沒有。”程文華忙解釋,“知道你不願意花費,是我表妹。”
“啊我想起來了,你說你外公家是有名的書香門第來着。”葉尋想起來了,可同時疑惑,“那你表妹想必是家學淵源了,怎麽肯來教我簡單的寫字?”
“難不成她喜歡你,借着機會接近你?”葉尋腦補了之下,本來古代的表兄妹間關系就暧昧,程文華的表妹如此對她好,真讓人有些摸不着頭腦,除了腦補到的,她想不出別的了。
“胡說。”程文華輕斥,緊接着解釋:“表妹已經定了人家,過上一二年便要成親了,她答應是因為……”說着忍不住笑了,“想見見能打死我十個護衛的女人啊。”
葉尋大囧,同時也對程文華的表妹心生好奇,聽到那些傳言還敢貼貼上來,不怕她使用暴力?當然,葉尋是個愛好和平的人,那天不是情況緊急,也不會對那個夥計動手,對嬌弱的閨閣小姐,更加沒有動手的必要了。
兩人又閑逛了一圈兒,程文華親自帶着葉尋熟悉京城的風物,為了避免麻煩,兩人都帶了帷帽遮住臉,雖然冬日裏戴這個怪怪的,但兩人特別是葉尋,剛出了那麽大的風頭,為了避免麻煩,也顧不得了。
☆、第 23 章
方茴是是方家二房的長女,方家這一輩行三,上面還有兩個姐姐均是大房所出,可惜兩人都随着父母去了外地任上,并不在京城。
程文華帶葉尋來了方家,便讓葉尋和方茴一處說話,自己親自去給外公請安了。雖然小時候老爺子時常打罵,那也是程文華太過鬧騰了,用方大儒的話說就是,自己淘氣還不夠,非要帶着兄弟們一起,真正可惡。
當年程文華幾次帶頭搗亂,不肯服軟,都是方大儒親自動手打的,當然,程文華皮躁肉厚,不算什麽,自己的親外孫,方大儒也不可能下多重的手,只是教訓一下,給先生一個交代罷了。私下裏,還是多有維護的,因此,祖孫二人的感情還是很好的。
方茴自我介紹道:“我是方茴,茴香的茴,想必你也聽表哥說起我了。很高興見到你。”
葉尋笑道:“我是葉尋。”兩個姑娘見面,相視一笑。
方茴是個很妙的人,因為出自書香門第,才學自然是有的,但并不恃才傲物,相反,是極為平易近人的一個人,葉尋展示了自己慘不忍睹的毛筆字,方茴也并沒說什麽,只是柔聲道:“字是不錯的,只是還沒掌握到要領,要多多的練習才會更好。”
今日來只是互相認識下,并沒有馬上就學起來的意思,方茴看了看葉尋寫的如何,順便指導了下握筆的姿勢也就罷了,方茴讓丫鬟收了筆墨,兩人就順勢說起話來,畢竟性格若是不合,那接下來的教學也就沒必要了。
兩個性格不合的人走動太頻,別反倒成了仇家,那可就不美了。
方茴笑道:“聽說姐姐有勇有謀,茴十分佩服呢。”
葉尋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