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男人抵過去,她想要反抗,卻被無情地禁锢,雙手被迫高舉過頭,身子因為這一強制動作,腰窩微弓,挺胸仰脖。

他不費吹灰之力就已将她制服。

唇間的濕熱令人驚慌失措,然而這還不夠,他并不是想親她,他是想咬她。

如狼似虎。

寸寸狠戾。

他将她咬在齒間,慢條斯理地研磨吮吸,像得了什麽新鮮的玩具,肆無忌憚地作弄挑釁。

“真軟。”

簡短兩個字,滿透欣賞,聽在歲歲耳裏,卻是殘酷預兆。

唇間傳來的陣陣疼痛愈來愈強烈,歲歲忍不住顫抖起來,眼淚奪眶而出,細碎的聲音沙啞委屈:“疼……”

或許是她的淚水起了效用,炙熱的進攻竟然停下。

歲歲心裏閃過一絲慶幸,或許她有機會說服他放過她,只要眼淚有用,她不介意哭一整晚。

然而不等她将素日乖巧的模樣擺出來,男人逐漸靠過來,沿着旗袍線條滑動。

他冰冷的聲音猶如刀刺:“睜開眼。”

歲歲噙淚看過去,男人的臉放大眼前。

他離得如此近,以至于她的視野裏,只有他。

下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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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攔腰抱起,身體懸空僅僅幾秒,回過神時,已經被摔到床上。

男人扯開領帶,脫下西裝外套,緩緩往下俯。

歲歲抖如篩糠,艱難地往後退。

“不要……”

大床左側放着的古董全身鏡,剛好照出她的狼狽與絕望,她望見自己仿佛是只逃無可逃的幼崽,正急于躲避猛獸的狩獵。

男人壓下來的瞬間,她忽地從鏡子裏看清自己的臉。

腫腫的唇,紅紅的眼,白嫩的肌膚,清純的模樣。

這是她重獲新生後,第一次看見自己現在的樣子。

歲歲全身僵硬。

這張臉,和原本的她,有四分像。但若仔細看,卻又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男人捏住她的唇準備再次啃咬時,歲歲腦子裏一片混亂,口不擇言:“你想要小姑娘對不對,我不是小姑娘,我已經二……”

她想說,她不是她,她不是歲歲,求他饒過她。

她不是十八,她已經二十六。

猶豫的瞬間,唇被手指抵住,歲歲淚光盈盈望過去,男人姿态慵懶,眸中滿是玩味。

他的手自她的耳垂撫過,輕聲說:“你确實不是小姑娘,我看過你的身份證,年滿十八已經是大姑娘了。”

歲歲害怕地搖頭,所有的矜持與驕傲全都卸下,此刻她清楚地意識到自己的處境——她不再是被捧在手心的南城珍寶,而是北城微不足道的朝歲歲。

她眼前的這個男人,能夠對她為所欲為。

歲歲咬着唇,眼淚刷刷往下掉:“你別碰我,不準你碰我。”

他皺眉問:“怎麽,難道今晚的事你不願意?”

歲歲哭得一抽一抽:“我不願意。”

他的動作有所停頓,“原來你不願意。”

歲歲以為事情有了轉機,顫着唇哭泣求他,“你放我走,好不好?”

她哭起來的聲音就跟小奶貓似的,又綿又軟,一聲聲撓過去,聽得人耳朵酥麻。

牙齒癢。

手癢。

身體每根汗毛都癢。

迫不及待想要止癢。用香軟的身子,用媚甜的嬌聲。

資臨眯了眯眼,重新将人擒住,伏下去輕嗅,聲音低沉,一字一字,滿溢笑意:“不願意更好,帶感。”

歲歲傻愣數秒,繼而哭聲震天。

大概命運依舊眷顧她。

掙紮半小時後的最終懲罰并未到來。

歲歲被綁在床上,身上的男人沒有進一步動作,他盯着她看,或許是嫌她鬧騰,張嘴命令:“不準哭。”

他不讓哭,她哭得更大聲。

他手一扯,撕碎她的旗袍。

歲歲止住哭聲。

他:“笑。”

歲歲含淚瞪他,委屈無聲吐出兩個字:“變态。”

嘴上逞強,心裏卻怕得不行,生怕他繼續弄她,歲歲一邊打嗝,一邊不情願地擠出笑容。

皺巴巴,淚水肆虐,這個笑,醜得不行。

直到她嘴角僵硬,他仍然沒有移開目光。

水汽朦胧中,歲歲不經意窺出他眼中的一抹興奮,她順勢為自己争取籌碼,小心翼翼地問:“我會很聽話,你能不能別傷害我?”

她已經看出來,他對她,不是欲望。

是摧毀。

少女溫順的模樣溫柔和煦,似五月的風,不冷不熱,恰到好處。

他撫上她的臉,将她清澈的眼神收之眼底。

就是這一雙眸子,純真妩媚,好看得很。只可惜,不能挖下來做标本永久保存。沒有魂的标本,毫無欣賞價值。

他緩緩撫摸她,一點點摩挲她被咬腫的紅唇,少女渾身一顫,仍然堅持微笑。

總算知趣了。

他往裏輕輕一戳,試圖戳出個酒窩,輕飄飄地說:“你哭着笑的樣子,很漂亮。”

歲歲低聲嘟嚷:“謝謝。”

資臨笑出聲。

歲歲眨着大眼睛,目光寫滿渴望,細着嗓子提出唯一可能被允許的請求:“我很餓,能先讓我吃點東西嗎?”

他問:“你現在是在向我要求中場休息嗎?”

歲歲含淚垂眸:“我真的很餓啊。”她楚楚可憐地向他展示自己的懇切:“求求你嘛,人是鐵飯是鋼,要是我餓暈過去,多無趣。”

資臨微斂眼眸。

床上一空。

她沒想到,他竟然真的端來食物。

全是甜食。

蛋糕和牛奶。

喂小孩子一樣,他将食物遞到她嘴邊。

她看着香軟的奶油草莓蛋糕和冒着白氣的熱牛奶,心裏冒出一萬種念頭。

下了春*藥。

又或是下了毒*藥。

她吃下去,一覺醒來,又死了怎麽辦。她才剛活過來,不想死得這麽快。

資臨:“你吃不吃?”

歲歲咽咽口水。

怎能不吃,就算死,那也得當個飽死鬼。

連夏生做得最正确的一件事,便是在她死前将她喂飽了。

歲歲張大嘴:“啊——”

五分鐘的時間,迅速解決完。她仰起臉問:“還有嗎?”

資臨放下食盤,“沒有。”

歲歲抽抽鼻子,視死如歸地躺好。身邊遲遲沒有動靜,轉頭一看,他進了浴室。

水聲傳出。

等他洗完出來,歲歲已經快要睡過去。她掉了許多淚,又吃了一大頓,吃飽喝足的滿足感麻痹神經。

歲歲心酸地想,反正逃不開,何必掙紮。

床頭燈亮起。

突如其來的光線刺眼奪目,歲歲睜開眼,望見資臨穿着白色睡衣,光打在他身上,映得他那張英氣冷峻的臉猶如吸血鬼般蒼白。

他似乎剛和誰通過電話。

歲歲隐約記得有手機鈴聲響起,應該是他的電話。

他盯着她的身子,雙目炯炯,嗓音冷凝低沉:“今晚,到此為止。”

難得有興致,天公不作美。

他不得不趕回去處理家裏的事。

真是可惜。

“撅起嘴。”

歲歲傻傻地嘟嘴。

資臨俯下身,迅速咬了口,不輕不重,剛好夠留下齒印。

從房間離開的時候,他沒有為她松開綁着的緞帶,而是用被子遮住她雪白的身子,疏離冷淡地丢下一句:“明天早上會有人送你離開。”

危機解除。

天大的好事。

歲歲哪裏還敢多問,頭點得跟小雞啄米似的。她定要回去燒高香。

第二天剛醒,便有傭人來放她自由。

黑亮的勞斯萊斯載着她往城裏去,車座擺着珠寶盒子,是Kutchinsky。

碩大的寶石戒指,不用戴便知道,那顆藍色的寶石大得離譜,足以蓋住她整個指節,若是戴上去,只怕手都擡不起。

她認得這枚戒指。她曾讓人去拍這枚戒指,沒拍到,氣了好幾天。

命運般的巧合,竟又出現在她面前。

司機保持标準的微笑,輕柔道:“朝小姐,資先生讓你收下它。”

她這時才知道他的姓。

資,生僻又難聽。

一夜纏綿都算不上,他竟送她Kutchinsky。真是大方。大概是怕她到處亂說,将他的奇怪癖好暴露人前。

歲歲撫上嘴,仍是腫的。身上被他抱過的地方,又酸又疼。他喜歡捏她。

歲歲合上絲絨首飾盒,将它放回原有的地方。

受苦得來的禮物,她不稀罕。

車在聖亞私立醫院停下,她剛下車,便被人抱住。

是易麗。

“歲歲。”易麗的聲音裏滿溢激動,歲歲聽得出,還有愧疚。

歲歲:“什麽事都沒發生過。”

一句話,貼心又冷靜。易麗顫着唇,将話全都咽回去。

易麗望過去,少女熟悉的面龐,有着不合年齡的成熟神情。

她往病房走:“易姨,謝謝你。”

今早醒來的時候,她的記憶輪廓已經逐漸清晰。

十八歲少女歲歲,有個重病的母親朝月,病症罕見,國內外唯一有研究成果的醫生,因為敏感原因,一回國便入了大牢。

朝月唯一的生機,便是請出這位醫生,冒險讓他在她身上繼續未完成的實驗。

作為昔日的好友,易麗主動承擔了朝月的醫療費用。她有錢,可是沒有勢。

定下青橋胡同這件事的時候,易麗是這樣說的:“你不再是小孩,有些事得你自己來,若能成功,便是你的幸運,是天上掉餡餅。”

餡餅果真掉了下來。

邁進病房的時候,歲歲想,無論怎樣,她得了別人的人生,就要知恩圖報。

如果昨天晚上想起整件事,她絕對會尊重原主的想法,盡力讨好能夠救她母親的變态男人。

好在,那位資先生,似乎并不計較。

易麗指着病房內穿白大褂的瘦削男人說:“歲歲,這是宋醫生,你想請的那位宋醫生。”

歲歲擡眸看過去。

呆若木雞。

怎麽會是他。

怎麽會是宋明頌。

世上最最最讨厭的宋明頌,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年輕男人聽到她的名字,視線落下來,尖銳寒冷,一如既往的狂妄語氣,半點都不顧及旁人心情:“歲歲?真不會取名,名字聽起來和那個三流歌星隋穗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好俗氣哦。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可是寫得好開心哦。

今天還有個開心的事,我收到深水魚雷了咧,是的,沒有見過世面的燦燦第一次收到讀者的深水魚雷,雖然是直接扔到作者專欄的,但是我還是看到了哈哈哈哈。

流下喜悅的淚水。謝謝阿波羅湯圓仙女,很有紀念意義,可惜我沒看到網頁徘徊的那個告白,不然就能截圖留念了呢!!!恨啊QAQ

然後,還要感謝以下仙女的打賞~~最後,明天不見不散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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