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三十七章:賠錢貨

呼吸交錯,兩人身體相觸的部位都有熱火驟燃。

聞姜上身穿的絨衫在兩人相擁時下部被撩起,露出她纖細的腰身。

肌膚的外層有些涼,和她身體內的熱反差強烈。

聞姜輕笑了下:“小說看多了,還是電視劇看多了?以為我是傻白甜女主,給我配這麽段明明是胡說還說的一本正經的臺詞,下面我該怎麽演?我該吓得投懷送抱,還是真得給你機會讓你英雄救美,或者我該一臉嬌羞地捶你兩拳?”

她笑得更開懷了些:“演技不好,無論哪一個,都有難度,恐怕你會瘆的慌。”

陸時寒沒放開她,他手臂微微用力擡起一撩,就将适才置于他身前的聞姜打橫抱起來。他的眼眸如同沉澱着挂在中天的明亮月色,既亮又澄澈。

他毫無被戳穿的愧色,依舊坦蕩:“懂挺多的。不用你投懷,我來抱。”

聞姜眼尾一揚:“改行當編劇算了。把這嘴上功夫記錄在紙上,別整那些苦大仇深、鞭笞探讨人性的,試試寫愛情片。”

陸時寒抱她坐回沙發上:“怎麽說?”

聞姜也沒遮掩,更沒羞于承認:“沒什麽有說服力的論據,就是我這會兒心跳跳挺快的,你弄的。”

陸時寒哦了聲,把聞姜放在沙發上,放她時俯下的身軀沒有直立起來,仍舊折着壓低趴在聞姜身上:“夠了。”

他重複:“這論據,夠有說服力了。”

聞姜白他一眼,問:“長夜漫漫,要喝酒嗎?”

陸時寒在她身旁坐下,間接回答:“姑娘,你燒的水快開了。”

聞姜呵了聲:“昨晚做完了問你要酒,你喂我水,生的氣我都忘了怎麽氣的了,帳我也就不算了。這會兒地盤是我的。”

她動了下上半身,又告訴陸時寒:“胳膊什麽材料做的?別搭我肩上,跟放了塊兒石頭似的。”

陸時寒聞言即刻收回适才坐下時下意識地攏在她肩頭的手臂。

她知道她說的不止是他的胳膊,他的人在她眼裏是石頭。

硬,還頑固。

陸時寒将手臂收了回去,聞姜又斜他一眼說:“搭我腰上,位置低,不用你費力氣,搭這裏能搭久點兒。”

這條靠她最近的胳膊,在雨夜勾纏的浴缸裏,他墊在她身下,估計被她壓得不輕。

也不是為了善待這條胳膊,聞姜告訴自己——我就是記性好。

她說的無波無瀾,極為平靜,陸時寒看着她認真的側臉,也認真地問:“是邀請?”

聞姜眨眼:“是建議。”

陸時寒的掌配合地扣在她腰上:“這裏?”

他的手慢慢沿着她的腰後摩挲一路最終停在她的腰側。

聞姜沒看他,視線停留在前方:“你摸夠了沒有?”

陸時寒糾正她:“是搭。”

聞姜:“怕我賴着你讓你負責?”

陸時寒:“我怕什麽?有錢貼。”

聞姜啐他:“哦,原來你是那種只會用錢解決問題的男人,挺俗。”

陸時寒回她:“那麽你是視有錢的男人為糞土的那種電影裏百用不膩的人設,那種高尚的、情感至上的、不怕餓死的女人?連最基本的生存技能賺錢都用不好的男人,連聽女人罵他俗的機會都沒有。”

聞姜滿臉鄙夷:“你還為此深感愉悅?”

陸時寒嗯聲:“不止。事實上,我引以為傲。我是很俗的男人,喜歡錢。”

**

等到水開的鳴嘯提示音響,陸時寒先聞姜一步進廚房。

聞姜正好用這個時間檔撥電話叫客房服務,點酒。

門鈴聲響的很快,幾乎在陸時寒涮好水杯的同時,聞姜開了條門縫,接了服務生送來的東西。

陸時寒拿着潔淨的擦拭好的玻璃杯從廚房出來時,聞姜舉起開了塞的酒瓶對着他搖了搖:“體現杯子價值的時候到了。”

陸時寒靠在廚房那側的隔斷上,居高臨下地看着不遠處盤腿坐着的聞姜,眸光一爍,問她:“酒品好嗎?”

聞姜:“看和誰喝。和那種臉上除了英俊什麽都沒有的人,一般不醉,老實,在那種男人面前我特別在乎自己的臉。”

陸時寒極速笑了下,慢慢走近她,将玻璃杯放置在聞姜手邊。

他從聞姜手中奪走酒瓶,倒紅酒:“這杯子的四分之一,是你的。明早起床,不會頭疼。”

聞姜默認了他的單方面的決定,而後繼續解釋她适才那句話:“和英俊的男人喝酒,我會努力灌醉他,酒一共就那麽多,所以我不會醉。”

陸時寒猛地側頭将視線射向她,似笑非笑,長眸微眯,溢出探究的光:“灌醉之後,下文是什麽?”

聞姜挑眉,答得随意:“看心情。”

陸時寒:“s/m?”

聞姜笑:“男人堆裏呆久了,所以百無禁忌?想象力挺豐富。”

她端起玻璃杯,示意陸時寒碰杯。

清脆的玻璃杯碰撞聲響起,陸時寒這才開口:“你演過。我吃了你的藥,你慢慢喝。”

聞姜輕呵:“我發現了,掃興是你的專長。看過我的那部演變态殺人狂的電影《天火》?那部片被和/諧了,大陸也沒上映,這樣都看了,費了心找的吧,唉,是我米分絲?”

陸時寒否認:“我要簽名了嗎?男人也有好奇心。”

聞姜嗤:“那不叫好奇心,那叫欲/望。”

“看的人這麽算的話,那演的人是什麽?”陸時寒抱臂。

聞姜說:“演的人聽劇本的,思想純潔、清新、毫無雜念、特別正派,什麽都沒想。是好人,特別好的人。”

她随即擱置下玻璃杯,沒有啜任何一口。

陸時寒被她說得發笑。

似乎是為了補救,填補此刻安靜的夜,陸時寒又問她:“這會兒想看片嗎?”

聞姜刻意挑高尾音:“動作片?”

陸時寒否認,拉過她攤在不遠處的筆電:“不。是一個男人跑了一年半拍的天和地,還沒上線。”

聞姜問:“那個男人說沒說過除了主創和手握版權的播放平臺審片人之外,我是第幾個觀衆?”

陸時寒答:“女人裏,第一個。”

是那部事關霧霾現象的紀錄片,即将在網站truth上檔的時長一個小時多一點的《灰色國度》,後面涉及部分暗訪企業的黑色生産排廢現象。

聞姜看了五十秒長的片頭,已經明白這東西說的是什麽。

她問他:“你給女人看這種片子,已經吓跑幾個了?”

陸時寒微琢磨,告訴她:“太多,數不清。跑一個日歷牌撕一張,一年過不了一個季度,已經不夠撕了。”

聞姜知道他又在開玩笑胡扯,沒糾結這個話題,只說:“傳授你個經驗,和女人看片,還是愛情片為好,戲裏演什麽,你戲外可以順水推舟地辦了。女人嘛,看感覺。”

陸時寒點了下頭,而後反問聞姜:“你是一般女人嗎?”

聞姜自是記得這話她曾經對他說過:“記性不錯,還記得用我的話來堵我。”

她很快轉了話鋒:“這些現實類的片子,賣出去能回本嗎?”

陸時寒說:“賠錢貨。”

聞姜回味着他說這三個字時那帶笑且冷靜的表情,辨不出真假,只跟着重複:“哦,是賠錢貨。”

她繼續下去把話說完:“賠就賠吧,我錢多,借你。”

**

整夜,兩人靠坐了大半夜,沒折騰,相安無事。

聞姜享受這數小時的安寧,認真休憩。

夜半什麽時候睡着的,她已經記不清楚。清晨她醒來,陸時寒不知道何時已經離開,她的人也離開了沙發回到床上。

不遠處的角櫃上放着一個體積中等的三層餐盒,上面貼着張便簽,上面的留言很簡單:早餐。

聞姜簡單梳洗完,還沒開始用餐,聽到門鈴響。

她随手穿好長t去開門,門拉開,外面立着一個讓聞姜意外的人。

是陳西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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