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是福是禍
在老夫人面前出了這麽大的事情，大夫人自覺臉上無光，這丫頭還是她給的人，手腳不幹淨，更是打了她的臉。
只是青梅萬萬不會如此，這裏面肯定有問題。
盯着安曉，可安曉如此恐懼畏縮，也不像是能做出這樣事情的人來，到底是誰在設計她？是二房？還是三房？
“夠了，既然贓物已經發現，拖下去杖斃就是了，以後莫要再出現這等刁奴，老大媳婦，你該多多費些心思。”
老夫人直接開口，定了青梅的罪過，也訓斥了大夫人，這無疑讓大夫人挨了一個響亮的巴掌。
掌管大權十幾年，這還是第一次被老夫人毫不留情的訓斥。
“老夫人教訓的是，兒媳醒得，以後必然更加留心，絕不讓這種事情再發生。”大夫人認真答道，老夫人還算滿意。
擡起手，老夫人累了。
身邊的劉媽媽立刻過去攙扶着老夫人，直接進入後面，這是讓外面人離開的意思，這請安結束了。
青梅已經被人堵住嘴巴拖走，竟然沒有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響，可見這府裏的下人早就習慣了處理這些丫鬟，自有一套經驗。
大夫人眼睛落在安曉身上道：“曉兒姐，地上寒涼快些起來吧，你身子骨本身就弱，要是就此病倒了，我可是會心疼的。”
語氣又輕又柔，彰顯慈母之心。
安曉微微一笑：“多謝母親。”
外面有管事媽媽來禀報事情，大夫人順勢也就離開了，青梅被帶走不假，可人還不至于立刻死了，她有話要問，自然着急離開。
其餘的夫人也各自走遠，剩下安曉一個，與這常青院的景色格格不入，倒顯的有些落寞。
劉媽媽已經從裏面出來了，看到安曉還在，自然也要送她一送，及至院門口，安曉腳步略微淩亂，手捂着嘴巴咳嗽了兩下，好似身體有些不耐。
看到這情況，劉媽媽有些疑惑：“二小姐身體并未痊愈嗎？”
安曉搖搖頭，好似不想讓人發現這件事情：“我的身體已經大好了，許是跪在地上涼了些，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媽媽千萬別告訴別人，我不想再驚動任何人了……咳咳……”
她咳的眼淚都出來了，怎麽看都不是大好的樣子，更是讓劉媽媽懷疑，這般的隐忍，難道有什麽目的？
“二小姐你看看，這不是又咳的厲害了，回去讓春夏給你熬藥，之前大夫來給你看過，方子你那邊都是有的，喝上幾副就好全了。”
這話音剛落，安曉立刻成了淚汪汪的，好似這湯藥出了什麽問題一般。
想到這，劉媽媽的眼神就暗淡多了，心思也重了幾分。
看着她，安曉道：“媽媽不必擔心，只是那湯藥跟以往喝的味道不同，太過酸苦，難以下咽，每每喝下去，反而還不如不喝，所以……所以我才不願意經常喝藥，媽媽千萬別告訴大夫人，我擔心夫人以為我不明白她的苦心。”
劉媽媽點點頭，看了看周圍，笑道：“二小姐小女兒家怕苦是正常的，媽媽自然不會多嘴，就不再送你出去，回去看着老夫人了。”
安曉點點頭：“正應如此，媽媽辛苦了。”
原路返回房間，劉媽媽的臉色才真正顯露出來，是真的難看。
狄氏正在休息，她快走兩步上前道；“老夫人，奴婢有事要說。”
難得看到劉媽媽如此神情凝重，老夫人也很好奇：“何事？”
猶豫了一下，劉媽媽将斟酌以後的事情說出來：“奴婢擔心，這二小姐的湯藥怕是有問題，畢竟是府裏的小姐，若真是這樣夭折了，對咱們老爺的名聲無利。”
狄氏點點頭，明白劉媽媽的擔憂，只是那湯藥到底有沒有問題，還要派人去細細查驗了才知道。
“那個丫鬟呢？”狄氏忽然想起。
“被大夫人帶走了，聽說有事情要問，這會怕是已經沒了，只是大夫人做的太明顯，有點……着急了。”低着頭，劉媽媽認真道。
狄氏勃然大怒：“她這個不識好歹的！”
“我念她是當家主母，不好打了她的面子，想悄悄幫她将人處置了，她竟然還敢在我的院子裏把人帶走，這是沒将我這個老太婆放在眼裏，荒唐！真是荒唐！”
“老夫人息怒！”跪在地上，劉媽媽立刻說道。
老夫人很久不曾動怒，心裏對大夫人這二十多年的不滿，也積累的更多了，劉媽媽明白，這就是一根導火索，已經被點燃，就看什麽時候才能燒到老夫人的心窩子裏，到時候這老夫人跟大夫人也就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
“這安曉也是個沒用的，姨娘弟弟都死了，居然還對她卑躬屈膝，倒不如一死了之，平白占着我孫女的位置，倒是叫我心煩。”狄氏恹恹的說。
劉媽媽心裏一驚，難道老夫人對二小姐，起了殺心？
“老夫人，奴婢鬥膽說一句，這二小姐看着也是不錯的，只要細細調教，也許能成大事。”劉媽媽揣測着老夫人的意思。
“哼，看着吧，一個姨娘肚皮裏跑出來的東西，能有什麽好的？原本想着她也算是個小姐，以後出嫁找戶好人家，有了舉足輕重的地位，還能幫襯府裏一下，現在看來……還是讓四丫頭來做那個人選吧。”老夫人微微閉氣眼睛。
“是！”劉媽媽立刻答應着，不知道這對兩位小姐來說，是好事還是壞事。
別看老夫人已經常年不管府裏事，可一旦有大事，幾位老爺夫人還是要來找老夫人拿主意，如今老夫人心思動到了小姐身上，那麽就是怕大夫人會在以後的事情上動手，妨礙了幾位小姐的因緣，這才打算要提前着手。
不過這回二小姐可是被老夫人徹底厭棄了，可也許，這反而是件好事呢。
“那藥……”劉媽媽小心提醒。
“使個人小心打探一下，找點藥渣送出去驗驗，不管結果如何，都不要聲張就是了。”老夫人說着，便讓劉媽媽離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