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你們這個世界，存在多久了（14）
蘭之見過很多場決鬥，可從來沒有一次見過玩家單挑怪物，打得還肆虐又輕松。
而且似乎只是一個眨眼的時間，結果就已經分了出來。
世界的聲音在安靜中格外清晰，斯沫驀然睜大眼睛。
轉而，他回過神來，雙眼通紅，怒道：“你是不是對我的克牟做了什麽？”
“你們看得不夠清楚嗎？”黎歌反問，此刻已經落到地上，一手執卡，睨了他一眼，面上沒有太多表情，“輸贏自付。”
所有人都清楚地看到，她全程并沒有搞過小動作。
“但是克牟不會那麽容易就敗了的。”
克牟的自愈能力很強，斯沫打下克牟的時候，幾近九死一生，好不容易才打下來的怪物，她一刺便初始化了，且一滴汗都沒有流——
開什麽玩笑？
“你是開挂作弊了！”斯沫聲音堅定，“你一定是開挂作弊了！你把我的克牟還回來！”
黎歌語氣甚是漫不經心：“嗯？那誰提出誰舉證，你給出證據吧？”
斯沫：“我沒有證據，但是這一定是你做了什麽手腳！”
這回，連克裏提都看不下去了：“她有毒囊，确實可以阻止克牟進行自愈，再加上她的戰略，确實——”
斯沫置若罔聞：“你一路都在開挂，你能抽到那麽好的卡，随随便便就能撿到一張道具卡，開頭就殺死了黑鳥，并且用黑鳥殺了那麽多怪物，你只是一個新人而已，你憑什麽這麽厲害？”
她心裏跟着冒起了火，唇角反而泛出了笑，眸底閃出一剎的乖張狠戾，半眯着眼垂下視着斯沫，聲音沒有半分的溫度：“那能怪誰？自然是怪你們不夠中用，怪一個新人太出彩了？你果然還是嫩的很。”
斯沫被那眼神震住，半晌沒說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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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林落小姐和我再打一場？”突然，旁側有聲音冒出來，克裏提詢問，“若是你贏了，那卡片就給你，我們不再過問，若是我們贏了，還請把怪物圖鑒還給我們？”
“為什麽？”黎歌反問，“怪物圖鑒已經到手，我為什麽要再多此一舉地和你再打一場？”
在說話間，斯沫一聲不吭，白着張臉趴在克裏提的背上，動都不敢動。
顯然還只是一個孩子，氣焰被一口氣澆滅了，果然安靜不少。
克裏提只得将斯沫放下來，找了處石頭給他當凳子坐，一邊安撫得摸着斯沫毛茸茸的頭，眼神看向黎歌，聲音不疾不徐：“林落小姐，若是你願意和我們打一場的話，以後要是你有其他的請求，我們也有可以滿足你，或者是這個世界的怪物，我們也可以收集了送給你，你看怎麽樣？”
黎歌淡淡一笑：“請問你在開玩笑嗎？”
“不是開玩笑，若是你願意的話，待會兒的決鬥，我們雙方都不用怪物，我們親自上場，我還可以讓你一只手，你看如何？”
倒是完全都沒有聽說過以玩家對決來交換怪物的，黎歌一時沉默不語。
她沉默的時間久了，其他人的臉上都露出了焦灼之色。
周身是闌珊的燈火，圓月透不出多少亮光，堪堪挂在月梢上，仿佛圍觀的看客，正借着微風偷聽。
沉默了許久，黎歌終于動了動唇，吐話：“別說讓我了，就算是你們所有人一起來都打不過我，你真的還想讓我一只手？”
這話一出，全場一陣沉默。
所有人都驚呆了地看向黎歌，完全不懂，為什麽她能大言不慚地說出這麽自大的話來。
各種跆拳道之類的宣傳說着倒是非常的可觀，似乎只要學了那些之後，便可以拳打老虎腳踢獅子，但是人和人有天生的不對等，男女體力耐受力的差距非常的大，就算是非常厲害的女拳高手，都無法和比自己同樣強壯的男人對比。
況且，黎歌現在的身體，看起來像是完全都沒有經受過訓練的，嬌弱腰軟，典型的花瓶。
“你有多大的把握？”蘭之反問她，“不要小看克裏提，他練過。”
“很大。”黎歌音量沒變，“直接來吧，我不會給你手下留情的機會的。”
克裏提一愣，反倒是感興趣了：“既然你這麽堅持，那就開始吧。”
說完，兩人走上前。
黎歌将怪物圖鑒卡放進兜裏，不過一秒，那圖鑒卡的觸感消失，被存進了随身空間裏面。
肥啾道：“看來你還挺厲害的，這些能力都是那十年裏你自己練的？”
黎歌微微颔首：“別想套我話。”
肥啾：“……”
“切”，肥啾哼唧一聲：“我還不想套你話呢！這麽清晰明了，我一下子就知道了呢！”
話音剛落，黎歌的耳畔閃過一道勁風。
僅在瞬間，黎歌側身躲開，再反手一道手刀砍過去，克裏提避開，一拳朝着面門襲來，黎歌掣肘把上他的拳頭，驀地朝前一抵，只聽得咯的一聲，克裏提臉色微變，抽手而出，再擡一記掃堂腿。
克裏提的速度和力量都算是上乘，黎歌一邊躲着試探他的能力，一邊又忍不住給他的能力落下評語。
這個能力，這個速度，還有這個随機應變的能力，應該是算上游，不過這個訓練只能說是中上級的，要想達到黎歌的那個品級，需要的是更高強度的訓練，再加上時間。
克裏提幾乎是完全用出了所有的能力，連一分都沒有保留，而那麽黎歌還悠游自在，信手拈來。
只是在外人的面前，看起來就像是黎歌被克制無法攻擊，只能一直躲着。
斯沫見着勝券在握，情緒也緩了下來，似是在出惡氣地低語：“看她還敢自大不自大，克裏提那麽厲害，她一定很想哭吧？這次就當給她的一個教訓，一定要她好看才行！”
但是，聽着斯沫的話，蘭之的臉色卻沒有輕松一分，反倒是越來越沉重。
“蘭之姐，你該不會是在擔心林落吧？她那麽狂妄自大，我們還收她做什麽？她那麽裝逼，以後一定會遭雷劈的，我們且看她到最後要怎麽辦，就算是她求我們，我們都不要收她！”
蘭之無奈地看了斯沫一眼，并不太想要點破他現在的誤解，但是想到後面他一定會失望，蘭之只好道：“是克裏提，他要輸了。”
一直打到現在，克裏提的體力已經消耗過半，動作全是大幅度的。
反觀黎歌，基本都沒走幾步，悠閑得不得了。
克裏提臉上慢慢地布滿了汗，汗流浃背，濕透了整件衣服。
斯沫不信：“你說什麽！”
“不要高興的太早，克裏提……他要輸了。”
聽到蘭之這麽說，他猛地轉過頭，呆呆得看向黎歌。
這邊，克裏提深刻得感覺到自己的體力已經消失到只剩三成左右。
他本能堅持更久，但是一邊要大幅度動作，一邊要攻擊，一邊還要注意防守她的突襲，讓他一心三用，根本應付不過來。
他也試着扭轉局面，卻什麽都做不到。
黎歌每個力道每個動作，看似無章，卻找不出一處破綻，分明是可以攻擊的點，他沖去打時，卻被成了最嚴固的堡壘。
克裏提所有的攻擊，全都被她化解成沙石，最後塵埃落定。
見着他實在是累了，卻依然堅持繼續，黎歌淡淡掃過去一眼，故意賣了個假動作。
急切之中的克裏提如魚見水，兩步上前把住她的肩膀。
下一秒，黎歌反手一個過肩摔。
結束。
克裏提躺在地上，看着湛藍的天空，大口喘着粗氣。
斯沫呆住了。
蘭之深吸了一口氣，即使知道結局，依然有些難以相信。
“你……到底是怎麽練的？”
黎歌收回動作，伸了個懶腰。
稍微運動了一下，果然覺得自己輕松了不少，而且腦海裏關于過去的事情也似乎更加清晰了不少。
她頓了頓，方才像是剛剛聽到她的提問似的，轉過頭，淡然一笑：“拼死練的。”
若不練，就會死。
這句話，是她記憶裏最深刻的句子。
在現在的這個時代，好像這樣的話聽起來，只不過是危言聳聽。
但是在當時她的記憶裏，卻是刻入骨子裏的。
所以，她大概可以推出來，當時她執行的任務，一定是非常的危險，甚至于交付出生命的。
但其他的人都有些不信。
“……魔鬼！”斯沫強撐淡定的聲音時不時顫動一下。
黎歌淡淡一笑，轉頭說了一句先回去休息了，就朝着屋子走回去。
等進了屋，黎歌反手關門，躺在床上觀察怪物圖鑒卡。
那怪物圖鑒的卡是玄黑色的，摸上去冰涼刺骨，隐隐的有一股淡淡的靈力透過來，像是可以傳到身體裏，戰鬥過一天的疲憊感，不僅沒有增多，反而越發覺得神清氣爽。
肥啾解釋：“怪物圖鑒卡擁有的越多，身為主人的自愈能力也會越來越強，這都是互相雙向的幫助，對你之後闖世界也會有所幫助的。”
黎歌薄唇一抿。
不僅如此，似乎是這個世界的另外一個功能，做為獎勵性質的，把她的記憶一點一點地還回來。
“你們這個世界，存在多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