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吵架

簡喬新面色平靜, 縱使心中波濤洶湧, 卻依舊可以冷靜道:“華哥你說笑了,我當然是相信你的。”

蕭子華見他居然無動于衷,驚訝:“你還執迷不悟?”

既然做戲,就要做到底。

“我本就心悅闫先生, 縱使他心中沒有我也認了, 是我自己沒本事幫到他。”簡喬新說完之後就是死一般的寂靜。

本以為這番話是做戲說給蕭子華聽的,誰知道說完後自己的心也一抽抽的疼,像是針紮一般,尖銳而又細膩的疼。

他轉身想走,結果樓梯口剛好有服務員上樓,兩個人一撞,服務員手裏的酒杯傾倒在地, 碎裂的瓶子發出清脆的聲響。

蕭子華慌忙過來護着他:“怎麽樣, 你傷着沒?”

服務員也慌了:“對不起對不起,是我走路快了一點。”

“沒長眼啊你!”蕭子華怒罵了一聲還不解氣:“他那麽大個人你都看不見,萬一傷着了怎麽辦,你負的了責嗎!”

簡喬新也被吓了一跳,但是不嚴重, 他拍了拍蕭子華的手,跟服務員歉意道:“沒事的,是我不好, 剛剛轉身的太急了。”

服務員松了一口氣, 彎下腰趕緊收拾現場, 這裏這麽大的動靜自然也引起不少人的注意,包括沙發上的人。

趙桃看着樓上,眯了眯眼,喃喃道:“蕭子華?他身邊的人誰啊,男朋友?……哎,乾哥哥你去哪兒?”

原本坐在沙發上的男人在看到那抹身影的時候臉色都沉了下來,像是聽不到呼喊一般直接往樓上去了。

簡喬新注意到衆多打量他的目光頓感無顏。

蕭子華拉着他的手:“走吧,帶你回去。”

“回哪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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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略微低沉的聲音從樓梯上傳來,闫乾的身影緩緩出現在衆人的面前,他看了眼地上因為酒杯碎裂而彌漫出來的酒液,面色沉寂。

蕭子華心一緊:“小叔。”

闫乾“嗯”了一聲,有意無意的看着兩個人交握的手:“還沒說呢,你帶他回哪兒去?”

簡喬新莫名感覺到了一種修羅的味道,他有點緊張,想收回手,但是蕭子華卻不讓他如願。

蕭子華被小叔截胡了心上人,這會兒心裏也火着呢,他道:“小叔管的也太多了,你不是和趙小姐談情說愛呢嗎,還有閑心管我們?”

話音落,衆人神色各異。

樓下的趙桃聽到這句話面色一喜,闫乾卻是面色一冷。

闫乾不怒反笑,他漫步走近,皮鞋踩在光潔的地板上發出青脆的聲音,就仿佛是踩在人的心尖上一般,那儒雅的面上笑容在別人眼裏多麽和善,在蕭子華的眼裏就多麽危險。

闫乾在蕭子華的面前站定,他伸手一拉就把簡喬新拉到自己懷裏,繼而看向蕭子華,磁性的聲音很是溫和:“談情說愛?小侄子可是提醒小叔了,你也長大了,該是戀愛的時候了。”

蕭子華心裏有不好的預感。

闫乾看似商量,實則霸道果決的很:“剛剛正好和哥哥聊過,正好王家的小姐今天也在,叔叔給你引薦引薦,也免得哥哥總是記挂着你的婚事。”

蕭子華剛想說:“我不……”

樓梯的盡頭蕭父走了上來,原本就知道自己兒子在這裏鬧事就很丢面了,一聽到闫乾這話大悅:“混賬東西,還不快點謝謝你小叔!”

今天這樣的宴會上,幾家的人都在,一舉一動也備受關注,蕭子華要是敢說什麽混賬話得罪了人,那才是真的作死,再說,闫乾能幫忙牽線實在是好,免得自己混賬兒子還犯渾,小叔的人也敢搶。

簡喬新看蕭子華滿臉的不悅,這就是發飙的前兆,他下意識往闫乾跟前縮了縮,很是害怕:“闫先生……”

闫乾撩起眼皮看他一眼。

簡喬新一僵,意識到這裏人多,準備離他遠點,結果腰被一勾,反而摟的更緊了。

闫乾捏着他的手:“乖。”

宴會上的人來人往,大部分的目光都圍了過來,他們的目光都聚焦在闫乾身旁的人身上。

簡喬新半個身子都靠在闫乾的身上,鼻翼間嗅到的不僅是闫乾身上淡淡的檀木香,還有微不可聞的香水味,自從懷了孕,他對味道就很敏感。

本也沒什麽,香水味道正常的很,在劇組也不是沒有聞到有人噴,但是此刻卻格外覺得惡心。

胃裏上下翻騰,簡喬新終于忍不住了,他推開闫乾彎下腰開始幹嘔。

闫乾臉色一變,蹲下身子給他拍背:“不舒服?”

“唔……”簡喬新推了他一把,聲音有點虛弱:“你身上,香水味。”

闫乾見他難受的厲害火速的褪下了外套,他扔給侍從後才過來半摟着簡喬新:“是叔叔不好,還難受嗎?”

簡喬新聞不到香水味了,他搖搖頭。

樓梯口有人蹬蹬蹬的跑了上來,趙桃穿着華麗的禮服,精致的面容上化着妝,她不可思議的看着眼前這一幕:“乾哥哥?”

闫乾此刻正煩着呢,側目回頭的目光淩厲的很:“有事?”

趙桃嘴唇動了動:“他是誰?”

女人的直覺讓她現在非常的不高興,尤其是闫乾對待簡喬新的态度都讓人警鈴大作!

闫乾剛要說話就被簡喬新拉住了,簡喬新心底嘆息,他揚起臉:“我是闫先生的朋友,不好意思打擾到你們了。”

趙桃半信半疑:“真的?”

簡喬新虛弱的點點頭,他身心俱疲:“就是這樣。”

闫乾皺了皺眉,卻終究沒說什麽,他扶着簡喬新站起身,沖其他人道:“他不舒服,我送他回去,失陪。”

闫家不止是闫乾一個人到,還有不少旁支。

衆人看了一出好戲後心思各異。

闫房靠在欄杆上看着離開宴會的兩個人挑了挑眉,他笑:“難得見到三弟的好戲,真是難得呢。”

身旁的闫家老二道:“得查查,他身邊的那個人好像懷孕了。”

“有意思。”闫房将酒一飲而盡:“太有意思了。

這麽多年了,闫乾,縱使你固若金湯,只要你有了在乎的東西,就有了弱點,而有弱點的人,是掌握不了闫家的。

車內

寒冬的天氣冰涼,從酒店一出來到地下車庫就感覺到陣陣涼意。

闫乾出來的時候外套都沒有拿,就穿着一件襯衫,看着都涼,簡喬新悄咪咪的看他一眼,卻發現男人寒着臉,比天氣還涼。

車內低氣壓,讓人大氣不敢喘。

簡喬新憋了一會兒,終于到:“闫先生,今天宴會的事情……對不起,我不該擅自過去的。”

“嗯。”闫乾應了一聲:“小事。”

闫乾靠着窗坐,路上路燈的光一寸寸的落在人的身上,他的側臉面無表情,渾身都散發着疏離的消息。

他在生氣。

簡喬新看出來了。

可是自己已經道歉了,闫乾為什麽還在生氣?

簡喬新的手指無意識的捏着衣服的衣角,他遲疑道:“闫先生……是不是我惹的趙小姐誤會了,破壞了你們的感情。”

闫乾動了,他側目看過來,嘴角的笑溫和:“破壞什麽?你不是說我們是朋友嗎?”

簡喬新不說話了。

車廂裏面有着一瞬間的死寂,這可急死了前面的司機,司機完全想不到簡喬新怎麽會蠢成這樣,沒看到先生都已經氣的冒煙了,還能說出這種話!

闫乾單手撐着下巴,姿态慵懶:“小新,叔叔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這是闫乾第一次喊他的名字。

簡喬新心裏苦的難受,他努力保持面上的平靜:“您說。”

“你不願意告訴趙桃我們的關系,是因為害怕她對付你,還是擔心以後在娛樂圈你的名聲?”闫乾頓了頓,聲音慵懶:“或者說,只是不願意和我沾上關系?”

畢竟男明星未婚先孕,還是給資本主義生孩子,傳出去多少讓人不恥。

闫乾都可以理解,從任何角度來看,簡喬新的選擇都完全沒有問題,但只要一想到這些,他就是憋不住滿心的怒火。

簡喬新睫毛顫了顫,他摸了一瓶水喝了一口,才道:“我只是不想破壞您和趙小姐的感情,再說,我也想維護一下您的名聲。”

瓶子被無意識的捏緊,用了簡喬新自己都沒發現的力氣,他不敢說,他不敢說對闫乾的任何渴望。

闫乾見他沒有否認,心已經漸漸冰涼,男人冷笑:“這麽說,我還得感謝你。”

簡喬新的眼眶一下子紅了,他痛啊,他好痛啊,他垂着腦袋低聲:“不用謝。”

車內的氣氛一下子低到了零點。

前面的司機捶胸頓足,蒼天啊,這兩個人到底會不會聊天啊,他一個天天開車的司機都能看出來有情,怎麽聊着聊着就聊決裂了?

車子停在宅前,闫乾下了車。

宅子裏面的張嬸早就在等着人回來了,她歡喜的迎上來:“回來了?”

闫乾點了點頭,直接上了樓梯:“給他弄點吃的,我去處理點公司的事情,有個視頻會議要開。”

張嬸笑意凝固在臉上,敏銳的察覺氣氛不對,她小心翼翼的點頭,目送樓上的人進了房間後才下來。

簡喬新臉上也是憔悴,他道:“我不餓。”

“哎呀祖宗,怎麽能不吃飯呢!”張嬸心急如焚,她拉着簡喬新的手:“你要是看得起我這個老太婆,就跟我說說,這是怎麽了?早上不還好好的嗎?”

簡喬新沒臉提,他輕輕搖頭:“真沒事,我就是沒胃口。”

張嬸也不勉強,她勸着:“不為自己想想也得為孩子想想啊,你累了一天了,多少要吃一點,不然苦的還是自己。”

孩子。

簡喬新忍着滿腹心事,他點點頭:“好,那您給我煮點粥吧。”

見他答應了張嬸總算是松了一口氣,廚房裏面一直炖着粥,很快就盛了一碗出來,她将小米粥放在桌子上,又把椅子拉開。

簡喬新道了謝坐下來。

張嬸看了眼樓上,試探道:“叫阿乾下來帶你吃?”

簡喬新搖搖頭:“不用,我沒事的。”

他說沒事就真的沒事,自己一個人吃了大半碗還真的吃下去了,張嬸在旁邊膽顫驚心的看着,這兩個月簡喬新孕吐嚴重,根本吃不進去東西,這會兒還真的奇了,真的自己一個人吃了大半碗。

這兩個人肯定吵架了,不然闫乾那麽細心的人,不可能明知他要吃飯還不下樓。

簡喬新放下勺子,他站起身:“謝謝,我吃好了。”

張嬸點點頭,又有點不放心:“真的沒事嗎?”

“能有什麽事?”簡喬新清秀的小臉上挂出了一抹笑意:“這不是吃過了嗎?”

見他這樣張嬸才放下了心,她轉身開始收拾桌子上的東西,然而還不到幾瞬的距離,剛到樓梯一半的忽然彎下腰開始吐,他蜷縮着身子,可能是之前忍的狠了,這次的反應特別強,吐到最後胃裏沒東西了,開始吐酸水。

張嬸手裏的筷子都掉地上了,她慌忙沖過去:“小新?”

簡喬新擺擺手,他趕緊道:“這裏髒,您別過來。”

“說什麽傻話呢!”張嬸扶着他到樓下的沙發坐着,她道:“先緩一緩,我去收拾一下,一會兒……再吃點。”

簡喬新猶豫了一下乖巧點頭。

張嬸清理完樓梯過來就見簡喬新縮蜷在沙發上抱着膝蓋,一動不動,這是一種極度沒有安全感的姿勢,像個要把自己保護起來的小刺猬。

因為回家脫了外套後肚子就大了一些,但身形依舊纖瘦,尤其是一張臉幾乎沒長肉,一雙溫潤的眼底泛着淡淡的青色,令人心疼。

張嬸在他身邊坐下:“孩子,我多嘴問一句,你們是不是吵架了?”

簡喬新說:“沒有,是我自己的問題,我給他添麻煩,惹他不高興了。”

“那也是阿乾的錯。”張嬸拍了拍的他手,略有些氣憤:“你懷着他的孩子,他就是你的丈夫,這種時候怎麽能跟你置氣,真是不知所謂!”

丈夫。

簡喬新輕輕笑了一下:“真的不是他的問題。”

頓了頓,沙發上的青年眨了眨眼,他看着對面的沙發,那裏還放着一本童話故事書,那是闫乾進程坐的位置。

簡喬新說:“嬸子,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張嬸點頭:“你問。”

“我是不是不太讨人喜歡?”簡喬新坐起身,他道:“我好像又搞砸了事情,我明明想好好相處的,結果又惹他生氣了。”

張嬸心裏一酸,她道:“怎麽會呢,你比聞原讨喜多了!”

簡喬新笑了笑,他不再多說,而是站起身朝餐桌走:“您剛剛說的對,我得為孩子考慮,還是要多吃點東西的。”

桌子上放着一碗粥,他拿起勺子喝了幾口,想吐的感覺就又來了。

張嬸一看臉色不對,她道:“我去叫阿乾下來。”

“不要!”簡喬新驟然放下勺子,他抿了抿唇,眼睛一眨,眼淚刷的就掉下來了:“不要打擾他。”

張嬸:“……”

怎麽就那麽倔呢。

簡喬新自己重新拿起勺子,他挖了一點慢慢吃,眼淚落進碗裏和粥混成一體,他也不在乎,只木然的吃着東西。

二樓傳來一點聲音。

闫乾的身影出現在樓梯上,他已經換了套衣服,但依舊很正式。

張嬸問:“您這是要出去?”

“嗯。”闫乾理了理領帶:“公司有點急事。”

張嬸遲疑的望了望坐在椅子上的簡喬新,期待這位能服個軟,就算不能,至少趁機說點話啊!

簡喬新悶着腦袋,頭也不擡,生怕被闫乾看到那通紅的眼眶。

闫乾路過桌子的時候頓住了腳步,語氣聽不出來喜怒:“我出去一趟,你早點睡,別熬夜。”

簡喬新點了點頭,依舊沒看他。

闫乾停頓了片刻,似乎想說什麽,最終還是出去了,身後的張嬸趕緊出去送他。

外面的風吹的很冷,闫乾徑自往車庫走,他的身板挺直,自從家裏出來之後那溫潤的面具便丢掉了,此刻如覆薄冰,看着很是駭人。

張嬸嘆了口氣:“這大晚上的怎麽又要出去?”

闫乾漫不經心:“公司有事。”

“你騙的了別人可騙不了我這個老太婆。”張嬸亦步亦趨的跟着他:“阿乾啊,你疼疼他吧,你們倆吵架,他也不好受,剛剛你是沒看到……”

闫乾頓住步伐,他的眼底是一抹諷刺的笑,側目:“不好受?”

張嬸被那眼底的怒火吓到。

“他不是想要跟我劃清界限嗎,不是不想破壞我和趙桃的感情嗎,他才不會好受。”闫乾心底的火燒的旺:“我可沒興趣玩什麽強取豪奪,他不樂意,就随便他!”

張嬸:“……”

這孩子平時也挺精明的,怎麽事情一到簡喬新身上就開始鑽牛角尖了呢?

車庫裏面跑車被人開出來絕塵而去,熟悉闫乾的張嬸明白這絕對不是去公司,而是出去放縱去了。

她回到宅子裏面的時候飯桌上沒人,等了一會兒,衛生間的門被打開,簡喬新扶着門框站着。

張嬸心底一軟:“又吐了?”

簡喬新乖順的搖搖頭:“就吐了一點,沒事的。”

張嬸提出建議:“我再給你盛一碗?”

“不用了,吃了也會吐的。”簡喬新沒再難為別人,他收拾了一下就上樓休息去了。

外面的風刮的狠,張嬸在樓底道:“你早點睡也好,今兒個可能要下雨。”

走到一半的人身影猛地頓住:“下雨?會打雷嗎?”

張嬸不明所以,但還是道:“天氣預報說是雷暴雨,不過明早就會停的,別擔心了。”

簡喬新握着樓梯把手的手指因為太過用力攥白,他遲疑道:“闫先生……什麽時候回來?”

張嬸不敢說,她慫恿:“您給他打個電話吧,他肯定馬上就回來了。”

“……”

簡喬新沉默了,他道了個謝就回樓上了。

娛樂會所

闫乾拿着臺球杆靠在桌子邊喝水,對面的霍訣又中了一球,準頭極佳。

霍訣站直身子:“回去吧。”

“回去個屁。”闫乾将水瓶扔到一邊的沙發上:“今晚不回去了,這才打了不到十分鐘,接着來。”

霍訣走到一邊坐下:“你的心不在這裏,和你這樣的對手打球沒意思。”

闫乾嗤笑一聲,他扔掉球杆:“那就換個地方玩,打球的确沒什麽意思。”

“……”

霍訣靠在沙發邊:“你跟媳婦吵架了?”

“第一,我沒媳婦。”闫乾扭開一瓶酒喝了半杯:“第二,我是一個成年人,我為什麽會和一個小孩計較?”

霍訣說:“或許是因為你喜歡他。”

闫乾心裏煩的很,正準備換個地方玩的時候一道雷聲透過窗戶傳進來,讓人臉色一變。

闫乾:“今天有雨?”

外面又一道雷聲轟鳴下來,緊接着窗戶上就有了雨水花。

霍訣看着窗外:“雷暴雨。”

“艹!”闫乾低咒一聲拎起一邊的西裝外套就往外走,俨然一副急着回家的模樣。

霍訣:“今晚不是說不回去?”

回應他的是外面的門被驟然關上的聲音,所以說戀愛中的男人就是傷不起,戀愛中男人的朋友,現在也很傷不起。

闫宅

大雨傾盆的下,嘩啦啦的大的很,還伴随着陣陣的雷聲。

簡喬新埋在被子裏面捂着頭,整個身子都蜷縮在一起,腦海裏面各種畫面交疊在一起,手緊緊的攥着被子,冷汗直冒。

樓下

闫乾一進門就瞧見了在一樓的張嬸,他道:“小新呢?”

張嬸:“在樓上……”

話音還未落,闫乾已經朝樓上跑了,他的步伐很快,修長的腿邁開幾步就倒了樓上。

房間的門被打開,闫乾平靜了一下氣息,他緩了緩氣息才朝床邊走,輕聲:“小新?”

床上的團子抖了抖。

闫乾走過去在床沿坐下,他将手放在被子上面,能夠直面感受到那股戰栗。

室內有着片刻的寂靜,忽然——

“轟隆!”

一道驚雷在天空之中再次炸響,窗外閃起一片白花,被子裏面的人悶哼一聲,像是哭腔。

闫乾皺了皺眉,他準備出去拿個耳機進來,哪知人剛走到門邊就聽到身後傳來聲音,顫顫巍巍的聲音帶着點不安:“闫先生?”

闫乾停住了步伐,他側目回頭,就見被窩裏面探出了個腦袋,簡喬新盯着他,面色慘白:“你回來了?”

闫乾點點頭:“嗯。”

外面稀裏嘩啦的下着雨,簡喬新咬了咬牙:“您……我,你能陪我一會兒嗎?”

闫喬握着門把手的動作一頓,他遲疑片刻,最終還是走到了床邊,外套被扔到地上,男人半坐在床上,挑了挑眉:“要抱嗎?”

“……”

簡喬新默默的鑽到他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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