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一出好戲

初夏的夜總是熱鬧的, 小院子裏面的水池有青蛙的叫聲,不遠處的枝頭有咕咕鳥在不時嘀咕, 月黑風高的夜,屋裏卻是一片祥和。

居然那件事已經過了好幾天, 簡喬新坐在嬰兒床邊逗孩子玩, 然然現在已經二三個月的大了,小孩是徹底長開了, 眼睛真的像簡喬新,杏眼笑起來甜甜的,很是招人疼。

簡喬新正和孩子玩着, 闫乾從外面進來,男人應該是從什麽應酬趕回來的,還帶着一身輕微的酒氣,他靠在門扉瞧着簡喬新:“收拾一下,叔叔帶你出門看戲。”

簡喬新拿着玩具亂晃悠的手一頓, 重複問道:“看戲?”

闫乾意味深長的看着他, 嘴角勾笑:“你說呢, 我們簡導第一次制作的戲,叔叔肯定得買票支持。”

幾乎是一瞬間的,簡喬新就明白了闫乾的意思。

他從床站起身:“真的, 他上鈎了?”

闫乾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 慢條斯理道:“十分鐘, 過時不侯。”

話音落, 原本還坐在床上簡喬新“蹭!”的一下站起身, 他彎腰蹭了蹭然然,難掩興奮:“然然乖,跟你爹玩一會,爸爸出去有事,晚上再回來陪你。”

說完火速去盥洗室,路過門口的時候還把玩具交到闫乾手裏,接着就迫不及待的洗漱換衣服去了。

最後直到坐上車的時候簡喬新都是興奮的。

闫乾單手撐着下巴,好整以暇的看着他:“這麽高興?”

簡喬新斜依靠坐在沙發上,聞言側目回頭,現在已經是晚上了,車內的可視度全靠車頂暖黃的燈照亮,他的皮膚本就白皙,這會兒揚唇一笑,唇紅齒白:“我想治他很久了。”

闫乾難得從他嘴裏聽到這些狼虎之詞,他饒有興趣:“是嗎,我還以為你沒脾氣呢?”

“誰說的,誰都會有脾氣,我也有,就算是泥人也有三分性。”簡喬新從車裏的小冰櫃拿出牛奶來調奶昔喝,邊溫聲道:“我早就想治他了,只是一直沒有這個機會而已。”

他把調好的奶昔遞給闫乾:“所以呢,他最好別有什麽把柄落在我的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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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有,絕不留情。

闫乾伸手接過奶昔,輕嘗了一口才道:“如果沒記錯的話,他可是有不少的把柄早就落在你的手裏了,怎麽沒見你早治他?”

車窗外的風景一點點的逝去,繁鬧的夜色裏,車水馬龍,每個人都在歸于來處,路邊的燈散發着暖黃的燈光,人間煙火氣很足。

簡喬新稍作思考,半響,仰起臉望着闫乾,輕曬:“因為我知道你留他有用啊。”

闫乾微楞,有一瞬間,他看着眼前的青年,很難把他和曾經那個被自己堵在天臺,怯怯懦懦的小兔子再聯系在一起了。

他嘴角勾笑,帶着些感慨:“我們小新長大了。”

簡喬新白他一眼:“我早就成年了。”

“是嗎?”闫乾十分茍同,他意味深長的看着他:“成年人可以做很多事情。”

“……”

我困了。

車子的速度不慢,很快就到達了目的地,這裏是一塊旅游景區,算是一個小公園,平日裏面白天對外開放,晚上7點過了之後閉院。

簡喬新和闫乾下車的時候,就看到不遠處的接應他們的簡星辰,還有簡星辰的丈夫霍訣。

簡星辰沖他招了招手:“這裏。”

闫乾看了一眼他旁邊的霍訣:“回國了?”

霍訣穿着黑色的風衣,站在矮個子簡星辰旁邊像是一座沉穩的大山,男人點點頭,又道:“你那邊,解決了?”

闫乾微笑:“差不多。”

游戲商場的男人們打着啞謎,旁邊兩個小的就比他們真實多了。

簡星辰拉着簡喬新朝裏面走:“他真的上鈎了,這會兒在裏面布置法場呢,一會兒我們就這裏直播就可以了。”

簡喬新站在這塊兒樹叢中,他好奇道:“咱們在這不會被發現嗎?”

“不會的!”

簡星辰神秘一笑:“我把直播錄像的監控器已經安排好在哪裏了,待會兒咱們不用靠近,就等着機器把錄像直接傳過來就好了。”

簡喬新看向不遠處,在半山腰處,的确有個星星點點亮着的燈光,在那裏,有人在一個桌子前面不知道在布置着什麽。

就在聞原的旁邊,還站着一個人。

簡星辰遞給他望遠鏡說:“那是聞原的狗頭軍師吧。”

簡喬新結果望遠鏡看了一眼,遲疑道:“應該是徐穆。”

徐穆這個人,其實一直都有跟在聞原身邊,很多時候聞原的一些事情都是徐穆慫恿着做的,所以對于這個人簡喬新還真的不算陌生。

夏天的風其實吹着并不涼,真正讓人難受的還是蚊子和小蟲子,簡喬新沒一會兒已經被咬了兩三個小包了。

簡喬新實在受不了的拍走了一個蚊子,撓了撓手臂:“星辰,不是有監控器嗎,我們為什麽還要站在這裏?”

簡星辰理直氣壯:“現場直播才更解氣,你不覺得嗎?”

“我……就是覺得挺癢的。”

“……”

兩個人還是識趣的回來了,公園外面有個餐廳,他們回來的時候,闫乾和霍訣兩個人依舊喝起了茶,看這個架勢如果有盤棋的話,這會已經老僧入定了。

簡星辰好奇道:“你們倆都不好奇,不想去現場看看嗎?”

霍訣冷淡:“外面那麽多蚊子,有什麽好看的?”

而他對面的闫乾則更是言簡意赅,直接道:“他也配?”

“……”

給大佬下跪

所有人都統一的在包廂裏面待着,然後和廣大網友們一起看直播,而不是去野外的場地裏面喂蚊子。

簡喬新順勢還刷了一圈微博,聞原的公關能力還是很強的,已經有不少粉絲開始為他洗地了。

“請狐仙的視頻裏面的人根本就不是原原,他的脖子上有痣,而原原沒有!”

“這個聲音應該也是後期合成的!”

“就是有人故意陷害吧,真是其心可誅!”

“誓死相信原原,我們永遠陪伴他!"

一聲聲的口號喊的十分響亮,評論區的水軍們在瘋狂控評,場景十分可觀,不得不承認的是,聞原這個人的路人緣比簡喬新實在是好太多了。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九點十分,就是聞原的做法時間。

簡星辰将直播間開了,這是一個沒有什麽名氣的直播間,然而第一個露臉的就是聞原,視頻的角度拍的非常好,十分清晰。

聞原披着一身紅色的衣裳,畢恭畢敬的坐在道臺前面:“狐仙顯靈,弟子聞原,特來此給您加持,請您賜下桃花緣……”

直播間偶爾進來幾個觀衆,本來以為這是什麽無名的野雞直播間,也是抱着懷疑的态度才點進來,結果一進來就看到十分刺激的聞原,簡直是驚訝掉了下巴。

“這是聞原嗎?”

“你是傻逼嗎,剛剛他親口說自己叫聞原啊……”

“卧槽他在幹什麽,好詭異啊!”

坐在臺前的聞原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被直播着,他現在滿心滿眼想着的就是希望狐仙可以更好的加持他,讓他重新得到更多追求者的支持。

旁邊的徐穆适當的提醒他:“原原,你別忘了,還要跟狐仙大人說說你曾經的桃花緣分呢……”

如果說戚桃花緣,那最該說的第一段,就是邱健了。

聞原猶豫片刻,還是道:“狐仙大人,我的初戀,就是邱健,那個人是我從小就認識的人,後來搬家了,我們這段戀愛就無疾而終了,但是我的心裏還是有着他的影子,我知道分開只是暫時的逼不得已,果然後來……”

公園裏面的人在說,包廂裏面,坐着一圈的人都在看。

簡星辰看了半天,終于發表了感慨說:“你看他闡述了這好幾段,都離不開邱健的影子,對這個男人還真的執迷不悟啊。”

簡喬新單手撐着下巴:“人總是容易對已失去的格外珍惜。”

旁邊的闫乾剝了個核桃放到他的手裏,有些意味深長:“已失去的才珍惜,那已得到的就随意了?”

簡喬新拿着還帶着些暖乎氣的核桃,他看了眼闫乾,溫聲:“不是,對于來之不易的,也會更加珍惜的。”

“……”

對面簡星辰絕對不會白吃狗糧,他看向霍訣:“阿訣,我是不是你來之不易的?”

霍訣淡淡的看着他:“你想吃核桃了?”

“……想。”

屋內陷入一片吃核桃,剝核桃的其樂融融之中,而外面的觀衆們則是陷入了瘋狂的震驚之中,一個小小的直播間也很快的被傳播開來。

“你知道嗎,有個直播間,在直播聞原唉……”

“天吶,你知道狐仙那個事情嗎?你快點來xxx直播間”

夏天的風吹拂,公園裏面的聞原盯着蚊子和黑暗繼續自己跟狐仙求法的道路征程。

聞原說到現在的時候,咬了咬牙:“後來,我開始入了娛樂圈之後,重新遇到了健哥哥,他居然和那個簡喬新待在了一起,那怎麽行呢,健哥哥和我才是天生的一對,他出現了,就連阿乾也開始怪我,我就找人想殺了他,反正也不會有人知道是我做的。”

“都怪他,健哥就他以前明明說過要保護我的,現在憑什麽被簡喬新給搶先了一步?”

“還有闫乾,我真的很讨厭他,他的控制欲太強了,沒有人能夠忍受的了他,他就是個瘋子 ……”

在狐仙面前坦誠布公,聞原開始細數自己對于自己對于各個戀情的不滿,也引起了全網的轟動沸騰。

經紀人和很多人想打電話給聞原,卻全都被徐穆給挂掉了。

當聞原開始數落自己從那之後幾個追求的富商之後,鏡頭裏面闖進來一個人,邱健沖過來拽着他:“原原!你怎麽在這裏?”

聞原有些震驚:“健哥?”

“你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麽?”邱健氣的胸口上下起伏,他猛地錘了桌子一下:“你被直播出去了,外面所有的人都在看,你瘋了嗎?”

聞原瞪大了眼睛,他撲了過去讓邱健離桌子遠一點:“你才瘋了,你這是對狐仙不敬,會受到懲罰的!”

邱健看着桌子上面琳琅滿目的各類玻璃器,他接住撲過來的聞原:“小心!”

因為聞原撲過來的大力,桌子搖晃的更為嚴重,有玻璃碗砸下來,直接摔在了地上。

聞原驚呼一聲,他蹲下身去撿狐仙的碗。

邱健過去制止他,将碗奪過來:“原原,你不能再搞這些了,這些都是假的,會害死你的!”

聞原現在滿心滿眼的全是之前狐仙大師告訴自己,儀式不能中斷打斷,否則會受到嚴厲懲罰的事情。

他本就害怕,此刻更是不管不顧也要把碗奪回來:“你給我!”

兩個人相互争奪,聞原去掰邱健的手,而邱健不肯放手,搶着搶着就撞到了旁邊的桌子。

為了做法,聞原在上面點了蠟燭。

夏天的風一吹,蠟燭的火點燃了桌布,火驟然升了起來,率先發現這件事情的是邱健,他瞪大眼睛:“着火了!”

聞原一愣:“我的祭臺!”

邱健過去想要滅火,然而聞原想搶救的卻是自己的桌子,兩個人是在半山腰,火星蹦到了草地上,一瞬間點着了草叢。

彈幕已經瘋了:

“這兩個人瘋了嗎,着火了還不快點滅火!”

“這到底是哪裏啊,快點打120”

“卧槽卧槽,這真的不是在拍電視劇嗎?”

密密麻麻的彈幕鋪天蓋地襲來,包廂裏面的簡喬新幾個也坐不住了,本意不是引起火災,也不想引起傷亡,誰知道半途出來個邱健。

簡喬新皺起眉,他拿出自己的手機:“報個火警?”

闫乾制止了他:“用不着你,我已經讓人安排了。”

簡喬新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難道闫乾還有未蔔先知之術,提前知道會着火嗎?

闫乾看向包廂的門口,沉聲:“進來。”

衆人回頭看向包廂的門,就看到有人從門口進來,徐穆踏進屋內,他先是給闫乾鞠了躬:“闫先生。”

接着,他對着其他人揮了揮手:“大家好,打擾了。”

簡喬新目瞪口呆:“你,你不是……”

徐穆這個人一直跟在聞原後面,不是出謀劃策,充當狗頭軍師的角色,有的時候挺容易讓人忽略的,他的長相也屬于非常平凡的類型,但越是這類的角色,越是不能輕視。

果然,徐穆輕笑一聲:“是的,不過我從去年開始就開始跟着闫先生做事了。”

簡喬新看向闫乾。

闫乾不置可否的挑眉:“看叔叔做什麽?”

簡喬新有些哭笑不得:“我都不知道。”

“現在知道了?”闫乾姿态慵懶的坐在椅上上,他修長的腿交疊,對門口站着的徐穆道:“安排好了嗎?”

徐穆畢恭畢敬道:“火警這會兒應該到了,您放心,我都安排好了。”

闫乾嘴角勾笑:“做的很好。”

徐穆并沒有一種被誇獎的喜悅,他說:“您看我母親?”

“她很好。”闫乾端起桌子上的酒,沖他晃了晃:“你去澳洲的機票已經訂好了,一路順風。”

徐穆如釋重負,從他唆使聞原安排人去撞簡喬新開始,他的母親就失蹤了,老母親患有心髒病,這讓他簡直難以入眠。

闫乾找到了他。

幫他做事和母親,只能選一個。

徐穆是個聰明人,他跟聞原不可能有友情,頂多是利益關系,識時務者為俊傑,這個道理他還是懂的。

徐穆轉身要離開,腳步已經邁出去了,身後卻傳來闫乾的聲音:“等等。”

徐穆:“先生?”

闫乾下巴微擡,看了眼簡喬新,使了個眼色。

徐穆瞬間懂了,他深深的凝望着簡喬新,驟然彎腰舉了個躬,沉聲:“對不起。”

簡喬新微楞。

闫乾看着徐穆,眼神冰涼:“出去吧。”

徐穆連忙出去了,他在闫乾手底下做事,沒有一天不恐慌,生怕小命不保,現在終于算是解放了。

公園的那場火蔓延的并不大,主要只是一塊草坪起了火,消防來也的很及時消滅了,唯一出現意外的就是聞原。

他因為想在火力搶救那些所謂狐仙的祭品,燒傷了臉,原本漂亮的臉龐算是毀了一半。

網友們也是頗為震驚。

笙歌 :“之前說小新是小三的人現在可以繼續出來舞了。”

假裝在線:“之前侮辱人的幾位怎麽不出來了,斷網了嗎?”

走馬星辰:“嗚嗚小新我愛你,我就知道你不是他們說的那種人,你和闫總在一起真好。”

杠杠:“我說實話,為什麽原原跟闫乾分手後,簡喬新就和闫總搞到一起了,難道他們倆沒點什麽奸情嗎?”

見盤蝦:“呵呵,簡喬新肯定是因為錢才和闫乾在一起的,沒聽原原都說了,闫乾就是個變态。”

微博的熱度頻繁發酵,連續的幾番,使這件事情成為了全民關注的焦點,而焦點的中心人物卻十分的平靜。

簡喬新是在三天後又見到了邱健的,當時是在經濟公司裏面,邱健來給聞原辦理解約的手續。

兩個人站在走廊上,各站一方,仿佛中間隔着天塹。

邱健戴着口罩,手裏還端着幾本文件,他看着簡喬新,沉聲:“小新,我們能聊幾句嗎?”

簡喬新還沒說話,就聽他說:“我要走了。”

他一愣。

邱健平靜的說:“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回來了,我們能聊幾句嗎,就幾句。”

簡喬新沉默片刻,半響,他點點頭。

兩個人是去了樓下不遠處的咖啡廳,這裏有單獨的小包間,很安靜,适合說話和聊天。

邱健給他點了被不加糖的拿鐵:“我記得你喜歡喝這樣的,你說你喜歡苦。”

簡喬新抿了一口咖啡。

“我準備回老家了,如果沒意外的話,這輩子應該不會回來了。”邱健手裏握着同樣的拿鐵,輕聲:“帶着聞原一起。”

聽到聞原這兩個字,簡喬新有一瞬間的驚訝,他拿着勺子攪動咖啡:“他的臉怎麽樣了?”

邱健回答的幹脆:“毀容了一點,他現在整天神叨叨的,總是說狐仙會來找他懲罰,我準備帶他回老家了,就在……在那裏過日子。”

簡喬新說:“他同意嗎?”

“嗯。”邱健失笑:“他受了刺激,現在退出娛樂圈遠離你們的生活也好,以前他總是說懷念以前的生活,想念家裏那小樓,現在也算是能回去了。”

簡喬新沉默不語。

邱健看着面前人溫潤的眉眼,他抿了一口咖啡,苦的發麻:“小新,我其實,一直想跟你說聲對不起。”

簡喬新:“用不着。”

邱健連忙道:“是我說,也替聞原跟你說聲對不起,以前做了不少的錯事……希望你別放在心上,雖然我嘴上不承認,但是我知道,闫先生是比我強百倍的,你跟着他,他一定會對你好的。”

簡喬新心底微微嘆息,他放下勺子:“說完了嗎?那我走了。”

“小新!”

邱健仰起臉,他似乎鼓足了勇氣:“那個時候,我說要娶你,跟你過一輩子,是認真的,我們在一起的那幾年,我是在認真的愛你的,我知道現在說這些沒什麽用,也是我配不上你,我只是……”

簡喬新撩起眼皮看他:“都過去了。”

一句話把所有都堵了回去,邱健似乎也有所準備,他抿了抿唇,終于沉重道:“再見,小新,祝你前程似錦。”

初夏的陽光很熱烈,午後的風很輕柔,咖啡廳裏面很安靜,這次的分別也沒有多餘的争吵,沒有多餘的儀式,甚至沒有擁抱,沒有送別。

真正離去的那次,居然是最安靜的一次。

簡喬新目送邱健離開,收回目光的時候忽然看見邱健遺落在桌子上,他抱着的那一疊資料拿起來要給邱健送過去,然而一拿起來,夾子裏面的紙便滑落下來。

那不是解約的合同,而是一張張交易流水。

簡喬新神情一正,翻看起來這些流水,這都是闫氏和一個不知名公司的來往,走的賬全是從公司的賬,然後去處和用處全都不詳細,這疊紙應該是賬本的複印件。

簡喬新喃喃道:“這是賬本……”

收拾好文件,簡喬新火速的帶着這套文件回到了公司,他打了個電話給闫乾,那邊卻無人接聽。

簡喬新無奈只好自己去頂層找他。

剛到頂層闫乾的辦公室附近,就看到守在門口的李秘書,簡喬新主動走過來:“李秘書你好,我找阿乾。”

李秘書看到簡喬新似乎有些震驚,又有一瞬間的恐慌。

簡喬新微微皺眉,看這個情形似乎有些不對,他看了一眼緊閉的辦公室的門,微斂神色:“是有人在裏面?”

李秘書一愣,一瞬間恢複了神态,他一笑:“是,闫總在裏面跟幾個高管開會呢。”

他的話音剛落,室內就傳來女人高聲的話音聲,隔着門扉都掩不住,從這裏聽起來很是暧昧。

李秘書:“……”

蒼天,我太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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