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暗湧(5)
徐臻又被林至安擄回了家。
不管是補覺還是練車什麽的都成浮雲。
“別人都是帶着出去吃飯的。”
被他夾着進門時,徐臻心虛的抱怨一句。
林至安關上門,對她的小心思不置一詞。
“想吃什麽?”
“你會做嗎?”
林至安回頭,“小瞧我?”
徐臻偏頭不看他;不是小瞧你,只是被你耍的滴溜轉不知怎麽反擊。
“那就請你稍等一下,無聊的話榛子在卧室裏,你去找它玩吧。”
誰要找它玩兒。
徐臻在屋子裏轉了兩圈,就是不去卧室。
不過,偌大的房子裏還是有些冷清,盡管擺放着各種名貴的物件,可那種由內到外空虛很容易就讓人溺斃在其中。
前兩次過來的時候都沒有注意到。
這裏根本就不是林至安的家,不過就是一個臨時的居所。
徐臻想起奶奶留下的老房子,雖然也是她一個人,可是随時都能從任何一個角落找到曾經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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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裏——
除了林至安外什麽都沒有。
——喵。
呃唉!
徐臻立馬僵住,什麽都不敢想,想聽清楚是不是自己的幻聽。
喵喵。
還是熟悉的觸感和叫聲,柔軟的脊骨拱過她的小腿,徐臻被刺激的一下跳起來。
啊——
她錯了,怎麽能說這裏只有林至安一個人呢,這不還有一個大殺器在嗎?她真的錯了,不應該抹掉您老人家的存在的。
慌忙之間,她跑到了廚房。
“救命啊……”
撲過去死命抱着林至安的腰,臉埋在背上不敢看。
“怎麽了……”
喵。
他想他知道什麽情況了,林至安放下筷子,從門口一探,卧室的門已經被打開。
“都說它在卧室,怕的話就不要去開門啊。”
林至安異常享受她的投懷送抱,不急不緩的打趣,腰上的手勒的更緊,“我沒有開門。”
天知道一只貓為什麽會自己開房門的,徐臻覺得整個世界的智商都加速了,唯有自己還停留在怕貓這一點上不能自拔。
“是嗎?我們家榛子真是聰明。”
聽語氣,要是情況不允許,他都想去摸摸它的頭。
那個正蹲在廚房門口賣萌的某生物。
“你早就知道了吧,知道他會,知道我不會,你個混蛋!”
徐臻被急的都快掉眼淚了,語無倫次的不知道自己再說什麽,可是林至安聽懂了。
他再次放下筷子,把火關掉,轉身拍拍她。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居然這麽怕它。”視若珍寶般把她摟緊懷裏,林至安把下巴擱在她腦袋上,臉上的笑到底是惡意還是惡意呢?
“你知道。”
“好好好,我知道,對不起。”
把懷裏的人哄好了,林至安看向門口的生物,眼露兇光。
榛子瞪着眼睛‘喵’了一聲,極其無辜的走開了。
只是徐臻怎麽也不肯出廚房一步,一個連門都會開的貓實在是有些兇殘。
跟着林至安在廚房裏轉啊轉的。
活像一只小跟屁蟲。
“嘗嘗怎麽樣?”
把所有菜做好了端出去,林至安遞給她一雙筷子。
徐臻接着,卻沒有動手,等到林至安進廚房,才用手撚起一塊肉,送進嘴裏。
“怎麽樣?”
突然響起的聲音和在眼前無限放大的臉,徐臻哪還能知道是個什麽味道,一下卡在喉嚨裏,被嗆了。
“咳咳咳咳……”
“不要怎麽激動嘛。”
林至安順順她的背,再扶着杯子喂她喝水。
“咳咳……你不要突然出現就好了。”
吓她一跳,徐臻橫了他一眼,不過因為剛剛才受過災難,濕潤的眼睛看着沒什麽說服力。
林至安親了親她的嘴角,徐臻剛剛吃完東西,想躲也沒躲掉。
林至安含住她的唇,眼神一暗再暗,最後徐臻掀開他,去廚房端湯才逃過一劫。
林至安瞅着她的背影,回味着唇舌間的滋味,陰柔的笑了。
“駕照?”
林至安擡頭,見她點頭,“不是,我有,但是家裏讓我再學一下,說是不安全。”
一個人有車也不安全吧。
林至安喝着湯,沉思了一下,“要不我去跟伯父說,我每天接送你。”
“我爸不會同意的。”每天接送,那不就是除了上班都要黏在一起,跟同居有什麽區別。
“你爸那兒好辦……”林至安來了興致,可是被徐臻聲聲打斷,“我也不同意,別老去忽悠我爸。”
那也是你爸好忽悠啊。
林至安那張臉打壞主意時非常明顯,就像現在,徐臻眯眯眼睛,一腳給踹過去。
林至安躲過,眼睛一亮,“要不你去找至遠吧,他可能比一般師傅都教得好。”
嗯?這是什麽關系?
“那家夥,以前是賽車手來着?”
“為什麽連你都不确定?”
林至安笑笑不願多說,徐臻卻好奇了。
“為什麽?他一個賽車手會成為你們家公司的老大?”
不是說對于每個人沒有硬性的要求嗎。
“他想管不成嗎?”
“不像,那家夥老是你們都要累死他的慘樣,不像自己想管啊。”
“哼……”林至安的語調拉得老長,“你對他倒是蠻了解的嘛。”
這個變态,轉移也不是這麽回事。
明白了林至安不會自己告訴她,徐臻雖然覺得喪氣,可也沒有多問,再問下去指不定就要付出什麽代價了。
“你知道嗎?”但是林至安那麽惡劣的人怎麽會放棄撩她,“只有我們家的人才有資格知道這些辛秘。”
辛秘?還是算了。
“怎麽樣?有沒有興趣?”林至安拖着下巴,饒有興致的調笑着,桌下還十分不老實的蹭上她的小腿。
這家夥……
“……”算了,那麽粗魯的話不适合她一介淑女。
蹬掉他的腳,徐臻有些心不在焉,飯也沒有剛剛美味了。
這不輕不重的暗示都是第幾次了。
應該是次數多到她都不敢相信是不是玩笑了。
其實心裏潛意識覺得不是玩笑吧。
那次在醫院,聽到他那句話,心裏就一直跳個不停,心動嗎?應該有的吧,但是更多的是失望。
為了彌補而說出那樣的話,根本不是她心目中的林至安,可是卻沒有開口質問的勇氣,一邊覺得就是那樣,一邊想着林至安根本不是那樣的人,可能那次的事把他也吓壞了。
就是在這樣的矛盾中。
“就這樣?沒有鮮花蠟燭,沒有蛋糕戒指,就像讓我嫁給你嗎?”
一直把人當笨蛋一樣耍嗎?
這次怎麽會讓你如願呢,徐臻覺得自己在林至安面前終于是女王了一把,但事實證明不過是空有其表。
“有了這些東西你就會答應嗎?”
還是一如既往的調笑,輕佻到她都感到失望,但是當她回頭準備反駁時,卻什麽也說不出。
林至安到底是個怎麽樣的家夥?
嘴上漫不經心的問着,可是那眼神,卻是他從未見過的堅定。
他在摒着呼吸等着她的處刑,溫暖的眼裏也結上了冰,就等着她在上面劃傷裂痕。
是火焰?還是湖水。
前者的話可能不出一個小時林至安就能滿足她所有的條件,後者,會讓他們陷入困境吧。
徐臻不敢去賭,反正她一樣都承受不了。
那個時候答應他就好了。
還好那個時候沒有答應他。
現在,這兩種想法在她的腦海裏奮力厮殺,攪得她一團亂。
“我吃好了。”她放下碗筷,面無表情的對林至安說。
“我也是。”剛好林至安也放下筷子,并站起來收拾桌面。
“我來吧。”徐臻一愣,然後搶過林至安手裏的筷子,準備将桌子上的餐具撤回廚房。
“不用。”
“這不是決定好的嗎?你做飯我就洗碗。”
林至安一愣,再次将她手裏的筷子搶過來。
“死板的姑娘,我說我來就我來,而且我不知道什麽決定的這種事。”
見她愣愣的,林至安又說,“你有別的事情要做。”
“什麽事?”
“我的襯衣在衣櫃的最左邊。”見她疑惑的歪着頭,林至安的笑意更明顯,“你先去洗澡吧。”
哄——
徐臻一下感覺血色全都燒在臉上,是憤怒還是害羞,還是兩者。
“你是在發情期嗎!”
天天想的都是這些事情。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聽見她這麽粗魯的話林至安也沒有生氣,繞過桌子到她身邊,撫上她的臉,“畢竟我二十幾年的人生都沒又一個叫徐臻的陪我,怎麽說呢?有個成語你知道吧。”
“叫厚積薄發。”
發你個頭,明明是自己的惡趣味,還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還你的襯衣。
不行,徐臻一想這個就壓不住體內的火氣。
“我回去了。”
撥開林至安的爪子,徐臻抄起外套就往門邊走。
“都已經做過了,就不要那麽害羞嘛?”
徐臻不理他,準備穿鞋走人。
“你知不知道一逗就上火什麽真的會讓人上瘾。”
所以才不知收斂是嗎?徐臻心裏哼了一聲開門走人。
“我知道了,你是覺得我這裏沒有感覺是吧,可以喲,我待會過來找你。”
開門的手猛地止住。
林至安站在燈光下,仿佛籠罩着神聖的光芒一般,內裏卻是黑得一塌糊塗的陰影。
他看見徐臻顫顫巍巍的回頭,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怎麽了?有什麽東西忘拿了嗎。”還十分善解人意的問道。
“那個……一直想問,榛子呢?”在林至安面前做個女王什麽的,作為白日夢來說是再合适不過的。
不管什麽時候,她都是被壓制的存在。
“被我關在陽臺,怎麽,想找它玩?那我現在去放她出來。”
“不用了。”
徐臻再次踢掉鞋子,飛快的跑進卧室,反鎖上門。
沒有看見外面無奈搖頭的林至安。
“真是的,不知道這麽積極會挑起一個男人的狼性嗎?”
不知道已經挑起男人的狼性的徐臻鎖上門。
背靠背板喘了半天粗氣才适應過來,她的感情生活總是被撩的心驚膽戰的呢。
而且還不是這一種模式。
等她洗完澡出來,林至安的手機正在床頭櫃上叫的撕心裂肺。
用急救警報做鈴聲的家夥怎麽會正常呢?
還是沒有錄入的號碼。
徐臻想了想還是接了起來。
“至安……”
還來不及說話,那邊就傳來一聲嬌弱的女聲,焦急的把人當救命稻草般神往。
徐臻卻是一下掉入冰窖,凍得她連呼吸都沒有了。
“我是鄭瓊,你知道嗎?”
不知道。
“我這邊有急事需要你的幫忙,拜托你……”
徐臻一下掐斷電話,心髒因為這突然的沖動和微微的不知所措而激烈。
女人,這種生物也是……
徐臻在床上坐了很久,久到發梢的水滴進脖子裏也不得知。
久到身子僵硬,
久到林至安開門進屋,
久到林至安吻上她冰冷的唇,并用舌尖細細的描繪着。
“有電話……”一個叫鄭瓊的女人,有事找你。
林至安把她遞來的手機丢一邊,把她壓倒在床上,指尖勾勒她精致的鎖骨,繼而向下,觸碰襯衫的紐扣。
“管他呢……”
徐臻的眼眸緊了緊,而後抱着他。
是啊,管她呢。
作者有話要說: 不敢如何溫和的男人在愛情裏都是具備侵略性的。
忘了從哪裏看見這句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