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這就到站cp的時候了!我支持寫意瀾城&(20)
暗器,一個轉身利落地捅向暗衛心髒,趁他吃痛又果斷近身補了幾擊拳腳。
暗衛本就是殘血,想着臨死前偷襲這邊的主心骨,卻不料被一只人型伴侶寵物給解決了。
屍體很快消失在大殿內。
全過程短短半分鐘,箬茗見識了訓練後的小夜飛速成長的實力。
小夜轉而崇拜地看着箬茗,還挂着孩童天真的笑容,仿佛剛才利索的身手不是他的:“媽媽好厲害!我也要這麽厲害!”
“小夜會比媽媽還厲害的。”箬茗笑着說,“現在不就是你在保護我嗎?”
小夜吐吐舌頭,撓了撓後腦勺。
過程比以往艱難,但還遠遠不到全軍覆沒的境地,成員們習慣了節奏,在漸漸熟練的配合下,終于解決了最後所有的麻煩。
暗衛和蠱蟲消失殆盡,不過衆人也不輕松,衣服破破爛爛,好多人血條都只剩最後一點皮毛。
大概也就寫意瀾城還能跟個沒事人一樣泰然自若,摟着箬茗的肩膀,氣都不帶喘一下的。
任務完成以後有一段劇情,成員們一邊讨論一邊等副本徹底結束。
箬茗安靜地靠在寫意瀾城懷裏休息,甩了甩手。
“累?”他握住她的手,幫她按摩放松。
“節奏有點緊張。”她說,“不是很累,還好啦。”
他點點頭,摩挲着她的手指,“該剪指甲了。”
“不長啊。”
“剪短了幹淨。”
“哦。”
“不想剪?”
“我覺得挺好的啊。”
“唔。”
“……”
兩個人廢話連篇,就這樣廢話到劇情結束,個人獎勵發放到個人背包,集體獎勵給了寫意瀾城,他又轉給鳳舞迷離去分配。
“哇哇哇哇哇這次經驗增多了!!”
“對對對,是不是因為難度提升了!”
“那我死了一次還算有點價值。”
“嗯哼,然而三級。”
“那我寧願不要那些多餘獎勵。”
“別刺激我了行嗎!找點安慰這麽困難嘛!”
“哈哈哈哈——”
衆人還沉浸在興奮中,系統公告的女聲突然在全服響起。
“富甲天下公會邀憶逍遙公會決一死戰。”
她說的緩慢而毫無波瀾,平添幾分沉重,所有人陡然寂靜。
憶逍遙內部的歡呼戛然而止,氛圍轉變極其詭異,有人迅速點開了聊天面板,文字公告也已經刷到了頻道裏。
鳳舞迷離和寫意瀾城同時收到了系統消息。
他們對視一眼,寫意瀾城皺眉,鳳舞迷離輕嘆着向他搖了搖頭,似乎點開了自己的面板。
【世界】【戰書】:富甲天下公會邀憶逍遙公會決一死戰。
片刻後。
箬茗清楚地看到寫意瀾城對着虛拟面板,按下了一個鍵。
上面寫着兩個字:
确認。
【世界】【戰書】:憶逍遙公會接受富甲天下公會戰書。?
☆、精煉
? “咦,靡不有初?”魔法師導師看見箬茗的時候有些驚訝,“你怎麽又來了?”
這孩子可是難得才能見到一次,自己作為老師,再了解不過她的學習狀态了,她對魔法師技能的修煉根本沒有寫意瀾城上心。
不過她悟性不錯,人也有禮貌,雖然來的少,但每次來的時候自己總能收獲些驚喜,比如她的某個技能又滿級了,或者是發現了一套新的連招。
所以他一向就随她去,反正這夫妻倆已經是游戲裏數一數二的魔法師了。
箬茗笑笑,不過感覺并沒有笑到心裏去。
“我找您有點事兒。”
“怎麽不和寫意瀾城一起來啊。”
箬茗看着導師面前的技能卷軸,“他……我暫時沒告訴他。”
魔法師導師皺了皺眉。
她的手指漸漸移到黑色卷軸的上方,輕碰,然後擡頭,臉上依然是之前那抹笑容。
導師:“距離你上次來才沒多久吧。發生什麽事了?”
箬茗視線中只餘清明與了然,三周前才對魔法師導師說的話歷歷在目。
——希望我和瀾城永遠都沒有用到它的時候。
她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抱歉,導師。”
那天我轉身就沒想過會回來學它。我從未料到,這個需要折返的時候,會來的這麽快。
“你不需要和我道歉,這是你的選擇,何況你也不欠我什麽。”
魔法師導師長嘆一口氣,只是覺得不太能理解她。
“寫意瀾城也是學過的,你們中有一方也足夠了,不是嗎?你确定這十級不是徒勞?”
箬茗想到那天,副本通後衆人還沒來得及喜悅,便猝不及防地接到了戰書。
鳳舞迷離他們在基地商讨公會戰時的表情,她記得清清楚楚。
……
“富甲天下和我們約了死戰!他們居然約了死戰!”
鳳舞迷離一把抄起身邊的花瓶,往地上狠狠一甩,噼裏啪啦摔了個粉碎。
幾乎所有人都下意識抖了一抖。
箬茗和衆人這麽久,也從沒見過如此失态的鳳舞迷離。
“怪不得富甲天下最近動作這麽大。”浮雲水月恨得牙癢癢,“招攬了大大小小那麽多公會,隔三差五就合并。原來如此,原來是想吞了我們!”
零度若忘閉上眼,無奈地嘆了口氣:“我以為他們最多敢和我們打公會戰,沒想到直接就是死戰。看樣子蓄謀已久,這回真是我們失策了。”
鳳舞迷離還想摔花瓶,剛舉過頭頂,錦年繁花就伸手攔在他面前,柳眉一豎:“會長!”
他做了個深呼吸,終于還是忍住了。
虛無缥缈揉着太陽穴,“更狠的是,他們在官網報名處填的不是限時積分制。”
若忘相随坐在桌子邊緣,聞言猛地跳下來:瞪大了眼睛怪叫道:“你別告訴我富甲天下要求的是不死不休制?!”
“沒錯。”
“卧槽!”莫失火羽驚了:“多少年沒人敢約‘不死不休’了?!”
雪域餘生:“富甲天下,媽的……”
“該死的,下次再讓我遇到富甲天下的人,我屠死他!”
“如果輸了就什麽都沒了!這是死戰啊!他們把死戰當兒戲嗎!”
“這是孤注一擲賠上全部身家?!”
寫意瀾城一言不發,只是靜靜地看着情緒激動的公會成員們。
其實不怪他們,任誰被約了公會戰中的死戰,都會控制不住情緒的。
死戰與普通公會戰不同,因為代價比較大,所以只能由較弱的一方主動發起。
死戰中輸了的公會如果是被挑戰者,則被替代排名,所有身家,包括物資、資金、基地等,原封不動全部轉讓,只餘一個剩名字和成員的空殼。
如果輸的是挑戰者,則是割讓百分之九十的資源。他們本就處于弱勢,孤注一擲下即便輸了也不會像強者那方一樣輸的太過絕望。
箬茗聽說過死戰,卻并不那麽了解,因為《煙雨江南》裏确實很久沒發生過了。
她很少見到這些高手有這樣暴躁的時候,有些忐忑地輕扯寫意瀾城袖子。
寫意瀾城湊過來,與她額頭相抵,低低地柔聲說:“沒事,發洩過就好了。”
憶逍遙裏男性居多,平時大多很和藹可親,但一旦暴躁起來,發洩方式就只有拼命切磋。
無止盡的大亂鬥而且全是殺招,即便箬茗到了這等級都沒敢加入。
寫意瀾城說的對。确實,公會成員發洩完畢後就平靜了,那表情甚至稱得上冷酷。
箬茗想,簡直平靜得吓人。
……
“我不知道。”她回過神,苦笑了一下,“以防萬一罷了。”
因為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
富甲天下顯然有備而來,實力已經強到捉摸不透,一旦憶逍遙輸了,就是滿盤皆輸,什麽都不剩下。
魔法師導師深深看了她一眼,将手握拳放在胸膛前,慈祥地看着她,“祝你好運,孩子。”
“謝謝。”
箬茗的等級變成了86。
很快就會有人發現的吧,然後公會裏的人一定也會來詢問她。
這個解釋很好辦,自己學了一個很厲害的魔法師技能,不用經驗不用錢,只要十級作為學費。
寫意瀾城那裏就比較頭疼了。
她嘆了口氣。
從憶逍遙接到富甲天下的戰書後已經過去了三個星期,這三周裏公會成員明顯比以往都要緊張,每天上游戲的頻率增多,逗留時間增長,沒有閑聊,只有默不作聲的練級。
三周來箬茗除了去公司做每天必做的事就是留在宿舍裏玩游戲,她辛辛苦苦升到96級,趕上了主線任務的進度,和冰淇淋、小夜徹底磨合完畢,一瞬間就跌回了86。
寫意瀾城逐漸步入該忙的時候,不知道他是怎麽協商的,反正把所有排布密集的工作往後推了一個月,這三星期兩個人現實裏幾乎沒有見過面。
但游戲裏倒是天天都在一起。
再過幾天是正式死戰,箬茗去了一趟巫婆婆那裏。
她這三周還做了一件事,就是收集各種高級精煉材料,費了不少精力,應該能讓套裝趕上六七十級的水平。
反正是神裝嘛,提升起來不用太頂級也沒事,本身自帶屬性加成。
“喲,小姑娘,好久不見啊。”
“巫婆婆。”箬茗笑着打招呼,“我來找您精煉一下裝備。”
“好,來吧。”
箬茗跟着她進了內屋,把彩雲霓裳脫下給她,自己換上麻布衣。
“武器也留下吧,方便的話我幫你也看看。”
箬茗驚喜地問:“您能順便升級武器?”
她以為巫婆婆只做彩雲霓裳和那些小飾品,所以打算再找武器店精煉彩雲法杖,現在還多了一把彩雲筝。
如果巫婆婆能一切包辦那就再好不過了。
“嗯,武器比衣裳麻煩所以我不常做。”巫婆婆說,“不過沒事,我和你家夫君熟。”
箬茗:“……”
寫意瀾城什麽時候把兩個人的事告訴巫婆婆的!
箬茗把兩件武器取出來。
“這是!”巫婆婆瞪大眼睛,因陡然拔高音量而有些沙啞:“彩雲筝?!”
“……怎麽了嗎?”
巫婆婆神色複雜地走近些,撫摸着琴身:“她,走了?”
箬茗反應了好半天。
“是的。”她回答。
把彩雲筝交給她的那位老人,雲櫻的母親,也住在這個村落。
原來,這兩個人是認識的。
箬茗沒有深究他人隐私的意思,見巫婆婆愣了片刻又開始摩挲琴身,她便開始從背包裏往外掏道具。
巫婆婆的動作頓了一下,“這是?”
“升級材料啊。”箬茗說,“短時間湊不齊更高級的,主要是寶石太難找,所以就只能麻煩您先提升到六七十級這樣……”
“寫意瀾城已經把材料都給我了啊。”巫婆婆奇怪地說,“你們小夫妻倆都沒商量的嗎?而且他給我的寶石質量高很多,夠你用到100級不換。”
“……什麽時候?”
她和瀾城最近上游戲就都在一起,他什麽時候背着她做的小動作?!這次又是他幫她湊的!
巫婆婆皺眉想了想,“大概,一個月前吧?我年紀大了記不太清。”
箬茗想起來了。
怪不得,她運動會期間上游戲那次,随口一問鳳舞迷離,他說寫意瀾城上過一次游戲,坐标有點偏,很快就下線了。
她原來只是過來把湊齊的材料交給巫婆婆,就匆匆下了游戲。
箬茗輕嘆,也沒打算推卻:“那就用他的吧。……老是這樣。”
巫婆婆打趣地啧啧兩聲,笑道:“丫頭,有福氣哦。”
箬茗無奈搖頭,唇角彎起一個無法掩飾的弧度。?
☆、暗夜
? 箬茗從巫婆婆那兒離開就直接下了游戲,給卓憶泯打電話。
“瀾城,我剛才去巫——”
“你的等級是怎麽回事?”
她沒想到他消息得到的那麽快。
他的聲音乍聽之下一如既往的古井無波,她卻莫名聽出了點惱意,于是下意識閉嘴。
箬茗:“……”
卓憶泯:“……”
電話兩頭是彼此交錯的淺淺呼吸。
箬茗抿了抿唇,“我去學‘弑魂’了。”
看到她一下子掉了十級,他應該心裏有數才對。
聽到答案,卓憶泯的确沒有絲毫意外。
公會成員發短信告訴他的時候他就猜到了,只是在此之前他從來沒想過箬茗會去學這個技能。
“我說過你不需要去碰它。”卓憶泯問得很平靜:“為什麽不聽我話?”
“我也是魔法師,也是公會的一份子。瀾城,等級是我的,我覺得有必要盡最大的努力去幫助公會。”
“那不該是用在這種地方——”
“我已經把能做的都做了!”
“可你學這個技能除了拉低等級外沒有任何用處!”
“……”
臨近公會戰,哪怕看起來再淡定的兩個人都有些情緒緊繃,難免就會激動了點。
畢竟辛苦付出那麽久的東西,随時随地都可能轉手他人,沒有人會真的一切如常。
箬茗呼吸有些急促:“我的等級本來就不該有那麽高,用它們來換取更有價值的技能,難道不好嗎?”
她玩游戲不是為了出風頭,也不是為了稱霸天下,那麽高的等級在她身上只是累贅,降低了心裏反而會舒坦些。
“‘弑魂’的價值不是在死戰裏就能體現出來的。”
“你們明明一個個都為死戰頭疼不已。”
“你現在去學這個技能讓我更頭疼。”
“那就算是我先學着不好嗎?”
“箬茗,馬上要開戰了,現在這個時機一點也不好。”
“那你就當我沒有向四大聖獸提出升級的要求,獎勵作廢了,可以嗎?——那我現在連80級可能都沒到。”箬茗自嘲一笑,“瀾城,我真的不适合爬到那麽高的位置。”
唯一的動力,只是為了和你并肩而立。
卓憶泯靜了片刻,“你會升那麽多級,完全是為了我,是嗎?”
“……”其實從一定程度上來說,是的。
但他這個表達方式卻并不恰當。箬茗張了張嘴,最終還是選擇沉默。
兩個人又只能聽到對方的呼吸聲了。
“瀾城,等級的事,我沒有怪你的意思。”半晌,她說。
“我知道。技能的事我也沒有怪你。”
“你好像生氣了。”
“沒有。”
“因為我沒有和你商量就學了‘弑魂’嗎?拉低了公會的平均實力?”
“不,箬茗,我尊重你做的所有。剛才是我不對。”
“你果然生氣了。我只是……死戰前夕,有點焦慮。”
“……我知道,箬茗,我沒有生氣。”
其實卓憶泯只是意識到自己之前的話重了,正思考着要怎麽道歉哄她呢,沒想到卻聽到她一連串可憐巴巴的話。
箬茗心裏有點難過,覺得今天兩個人心情似乎都不是很好:“我們之前說到哪兒了。”
卓憶泯輕咳一聲,語氣放緩:“無論公會戰輸還是贏,弑魂都是用不到的。箬茗,我在為你考慮,等級低了對誰都沒好處,你的十級如果用在別的更合适的地方我不會說這些的。”
箬茗聲音帶上些委屈:“萬一最後那幾秒很要緊呢,總得有人……”
“那還有我啊。”卓憶泯嘆了口氣,“我不是說過嗎,不會讓你走到那一步的,你前面還有我。”
“我只是想做自己能做的。”她眉頭微蹙,“你不要大男子主義。”
卓憶泯笑了,“我沒有大男子主義,我只是在教你權衡。”
箬茗努了努嘴,不情不願地說:“我知道了,可我已經學了。”
“學都學了,随它吧。”卓憶泯溫柔地說,“我只能再努力一點保護你了。”
“我好歹86級,排行榜上也是有一席之地的啊。”
“我怕一個不眨眼你又闖禍了,所以得看着你。”
“我什麽時候闖過禍啊!哼。”
兩個人都笑了。
“玩個游戲而已,我們都太當真啦。”箬茗笑夠了,覺得之前的對話簡直令人哭笑不得,“說得好像什麽生死關頭一樣。”
卓憶泯卻說:“煙雨江南也是我們之間的一部分。”
箬茗忽問:“我是不是很任性?”
“不會。”卓憶泯低聲說,“這樣才是你啊……”
“如果當初拒絕戰書是不是就不會有這麽多麻煩事了?”
“你知道我們不能拒絕的。”
箬茗惆悵地應了一聲:“哎。”
憶逍遙一直處在風口浪尖,各方面的壓力都不允許它拒絕戰書,這點道理她怎麽會不懂。
所以啊,一直保持着第一的寶座,也沒什麽好的。
死戰前一天,箬茗去巫婆婆那裏将彩雲霓裳和武器都取回來。
“小夜?人呢,我們該走了。”
游戲裏的衣服可以一件件自己穿,也有系統快捷換裝,箬茗瞬間換好彩雲霓裳,一轉眼發現小夜不見了。
這裏是巫婆婆的屋子,他不經同意就亂跑不是很禮貌。
但小夜一般都會乖乖地安靜跟在她身邊,今天不知道發現什麽好玩兒的了。
箬茗感到奇怪,又喊了一遍:“小夜,別在別人屋裏瞎跑呀,該走了。”
巫婆婆不甚在意,反正一個人住,家裏也沒啥要保密的:“沒事,我看到他進裏面了。孩子嘛。”
箬茗走進裏屋,發現小夜在一間卧房門口站着。她從來沒探究過巫婆婆這棟小屋裏的構造,只知道她把家作店,工作生活都在這裏。
她走過去,随意往裏張望一下,房間裏很簡潔,只有一床一桌。
拍拍小夜的肩,順着他的視線看去,箬茗皺了皺眉:“小……”
第一個字剛出口就止住了。
箬茗緊盯着牆上的一對翅膀。
準确的來說,是兩扇翅膀中間的牆壁。
腦海深處略有些久遠的記憶被翻出,一道道畫面像是回放一樣在眼前略過,黑夜中的火光沖天,倒塌的酒樓,密密麻麻的蜘蛛……
以及銅鏡中略模糊的背部,繁複中隐約透出規律的黑紅色紋路,彎曲地從背部中心向外延伸至肩胛骨與腰間,仿佛在舞動着,妖冶而邪氣。
牆壁上的紋路末尾顫抖着淌下些許幹涸的墨跡,畫的有些潦草,雖然已經記不清晰,但不知為何,箬茗第一眼看到牆壁上那繪出的紋路,就直覺可以和她背上的重合。
兩邊的羽翼看起來柔順而豐滿,沒有一絲雜質的純黑色,深邃到仿佛能把人吸附。尾部有幾撮紅如業火般的羽毛,似乎随時随地都能燃燒起來,吞噬一切。
“丫頭,你——”
巫婆婆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戛然而止。
箬茗猛地回過神來,扯着小夜匆匆轉身走出來,“抱歉巫婆婆,我不是故意……”
“你認識這羽翼?”巫婆婆打斷她,聲音嚴肅,仔細聽還能察覺出一絲顫抖。
“不認識。”箬茗實話實說,“但是牆壁上那個畫我……有點眼熟。”
巫婆婆突然瞪大眼睛,眼底滿是驚恐:“你見過暗夜紋?!”
“……暗夜紋?哦,嗯,算是吧。”箬茗含糊地點了點頭,小心翼翼地打探:“巫婆婆知道些什麽嗎?”
巫婆婆平複一下呼吸。
“暗夜之翼,暗夜紋,暗黑之神的兩件代表之物;與之相對的,是白晝之翼與白晝紋。兩者皆是力量的化身。”她聲音沉緩,“黑暗之神與光明之神一向勢不兩立,傳言他們曾歷經三天三夜的生死大戰,兩方元氣大傷,卻又不巧趕上天劫,因而隕落。”
“灰飛煙滅之際,他們将自己力量的化身卸下,然人間數千年來苦苦尋找者不知幾許,暗夜與白晝仍不知所蹤。”巫婆婆搖頭,“其實它們輾轉多年早就不知更替了多少主人,只是平民都不知情而已。”
箬茗好奇她是怎麽知道的,卻沒直接問:“所以,暗夜和白晝現在正在尋找新的主人?”
“白晝我不知,但我兒時卻是與暗夜使者有過一面之緣,他救過我一命,我就此沒能忘懷那天人之姿,因此憑記憶做出這虛假的暗夜之物。我如今已是半只腳踏入土中,也許他早已隕落罷。——我是再沒那福氣見一見暗夜了。”
“……暗夜和白晝若分別對應黑暗和光明,那巫婆婆可知,”箬茗沉吟幾秒,“這暗夜是否就是邪物?”
巫婆婆卻突然激動起來:“不,你錯了,不是這樣的!外表不能決定一切!”
她說:“黑暗之神與光明之神分別掌管暗與光,立場相對也只是私人恩怨,并不代表一正一邪,何況暗夜之翼與白晝之翼如此靈性,尋找主人條件相當苛刻,若有邪惡在身,世間早就不太平了,為何一代代的使者卻一直沉寂着?”
“他們并不是完全銷聲匿跡,他們只是默默完成着本身該完成的使命。”巫婆婆長嘆一聲,“相傳黑暗之神外貌俊美如同妖孽化身,眼神能将人勾了魂兒去。暗夜之翼也受之影響透着一絲邪氣,歷代暗夜使者皆是這般相貌,并不代表它是邪惡。”
箬茗:“……”
我長得很邪氣嗎?
按外貌來分那也該是白晝找上自己啊。
巫婆婆說的話肯定有不少是道聽途說,自然不可全部相信。
如果真的不是邪惡之物,而純粹是力量的縮影,那箬茗覺得暗夜之翼找上自己就不是壞事了。
不對啊,自己是被蜘蛛咬了以後才出現這紋路的,能算是它主動找上門嗎??
☆、前夕
? 死戰有兩種模式。
第一種是傳統意義上大家所認為的模式,積分制。雙方互相攻城,從各方面計算積分,三小時後分高者勝。
還有一小時死戰開始,全公會參賽人員限定100名,憶逍遙現在已經到了80個左右。大家在基地坐着,沒什麽話說,氛圍有些壓抑。
箬茗找不到事做,寫意瀾城還沒來,她便問身邊的錦年繁花:“積分制是根據什麽來判定的啊?”
“人頭、攻城點、資源搶奪什麽的,反正很複雜。”錦年繁花回答,“富甲天下選的是‘不死不休’,簡單粗暴,我真不知道該慶幸還是該捏一把汗。”
所謂的不死不休制,其實就是攻守制——挑戰方攻被挑戰方的基地。
憶逍遙有兩個基地,他們選擇在洛陽城守,而富甲天下從他們基地所在的北煙城出發。
三小時內,守方全部死亡或者基地被破壞,攻方勝。
攻方成員全部死亡或時間到後守城沒有被破壞,則守方勝。
原本這種模式是沒有時間限制的,一切資源、人頭都不算數,不到最後不分勝負,所以叫不死不休。
可後來游戲官方還是加了一個三小時時限,雖然從游戲開服到現在,參加過死戰的公會幾乎都在時間限制內結束了戰鬥。
死戰期間封鎖兩座基地所在城鎮,連結它們的路線地圖也會有一部分被封鎖,專門給兩方人員行動,無關玩家不得入內。
有成員冷笑一聲:“割讓一部分地圖給我們開副本,這經歷倒是夠吹一陣子了。”
箬茗起身。
“小陌你去哪兒?”錦年繁花問。
“随便走走,去看看寶石。”
她也站了起來:“我和你一起去。”
基地深處有一顆占地幾平米的大寶石,那是死戰期間的公會核心,賽前一小時才會刷新出來。
上面靜靜懸浮着一根充足的血量條。
攻擊到基地最外圍,哪怕是一面牆壁,也會産生系統傷害判定,但消耗較小。最直接有效的辦法就是進入基地內部去攻擊核心寶石。
憶逍遙的寶石是紅色的,紅的發亮,晶瑩閃耀,陽光下光澤剔透。
箬茗撫摸上寶石光潔的表面,“你說富甲天下這次有什麽殺手锏麽?”
“不知道。”錦年繁花嘆了口氣:“比賽正式開始後,他們就可以随意進出我們基地了。到時候肯定搞得一團糟,我們又對他們的手段沒底……”
“前幾天我們的布陣安排,應該沒問題了吧。”箬茗擔憂地說,“如果能阻止他們進來就好了,可富甲天下肯定有辦法潛入,真煩。”
“那已經是大家商量出來最好的戰略了。潛入是肯定的,放心吧,守着寶石的隊員都很可靠,來一個殺回去一個,我們武力值高啊。”錦年繁花安慰地笑笑,拍拍箬茗的肩膀,“這麽不淡定可不像你啊,學姐。”
箬茗給她一個無奈的笑容,“別叫我學姐啊,不習慣。”
錦年繁花露出一排潔白整齊的牙:“哈,其實我也不習慣。”
兩個人回去的時候,正好聽到有人喊:“跪!求!不!要!掉!線!”
另一個人雙手合十對天碎碎念:“網千萬別突然斷了啊啊啊啊——”
箬茗:“???”
錦年繁花:“……怎麽回事兒。”
一名叫佳人如土的女孩聞言在旁解釋:“斷網簡直比死了還冤,他們在祈禱呢。”
“斷網?”箬茗想了一會兒,“這不算意外麽?系統判定不給重新進戰場?”
錦年繁花也不知道這事兒,驚訝道:“又不是主動下線,不會吧?!”
“主動下線不就等于退出戰鬥麽,被動下線是指虛拟艙檢測出突然失去腦部感應或斷網等外界原因,十分鐘內再上線可以複原,但過時就不能再加入戰鬥了。”
因為公會裏的人對這方面了解比較在行,所以箬茗完全就是靠別人科普,自己沒有上網查過死戰的資料。
所以她也是現在才知道掉線這種原因也會坑死團隊:“……也掉五級?”
死戰期間被敵方殺死是減5級,被自己人誤殺減3級。
箬茗當初知道這個懲罰的時候還無法想象,那場面該有多不受控制才能自己人殺死自己人啊。
“主動下線等同于死亡,所以是的。不過被動下線就不減等級了。”
莫失火羽在旁邊玩匕首,聽聞後插嘴說:“找個黑客,把他們都搞掉線。”
零度飄雪面無表情地對他說:“不可惡意散播病毒或幹擾、入侵對方玩家網絡,被檢測出導致對方任何成員掉線的那一方團隊直接判定輸掉比賽。”
“這是官網原話吧我靠。”若忘相随誇張地叫,“你都背下來了?”
“就記得這個。”零度飄雪說,“我想過要黑他們網,後來想想還是算了。拔網線比較靠譜。”
若忘相随:“……”
“你有本事一家家拔過來,咱們全公會謝謝你。”鳳舞迷離沒好氣地說。
“學計算機的真了不起,還能黑別人。”莫失火羽感到可惜,“要是真能成就好了,我覺得游戲艙檢測不出來的呀。”
零度飄雪:“沒人敢賭。”
佳人如土攤攤手:“以前有公會做手腳被檢測出來過,簡直百發百中。你敢試?”
莫失火羽托着下巴苦惱,這話說的也是,沒人拿整個公會的命運賭。
虛無缥缈在旁邊把玩着牧師法杖,長嘆一聲:“死戰禁止複活,我都不知道能幹嘛了。”
“加狀态加血呗。”浮雲水月兩手背在腦後哼歌,看起來一點也不緊張。
“啧。”雪域餘生撇撇嘴,“看你這樣子好像我們百分百會贏一樣。”
浮雲水月聳聳肩,“事到如今擔心也沒用,還有半個多小時就進場了好麽。”
“話說瀾城怎麽還沒來?”虛無缥缈看了看表,對鳳舞迷離說:“好像還有五六個人沒到,你有聯系方式嗎?”
鳳舞迷離點頭:“稍等,我去問問。”說着就去打電話催人了。
浮雲水月:“不急,就算有個別趕不過來,還有替補。”
合并過後的憶逍遙規模漸漸壯大,原本的老成員加起來就超過一百,大家實力都不弱,所以臨時換幾個不是問題。
箬茗問邊上的人:“死戰為什麽禁止用寵物啊?”本來還想讓冰淇淋和小夜進去增加點戰鬥力的。
“不懂。”錦年繁花說,“防止戰鬥力不平均吧?寵物多了說不定會有一邊倒的情況……嗯我瞎猜的。”
雪域餘生嫌棄地說:“本來就不平均,我們再帶上寵物不得虐死富甲天下?”
衆人知道他也就嘴上逞逞能,現在誰都清楚富甲天下吸納了不少各方勢力,已經難以估計一百名參賽成員的平均戰力了。
寫意瀾城在離比賽開始剩餘十分鐘時上線了。
這時候已經99個人全齊,所有人都在等他,見他上來這才松了口氣。
沒人會抱怨他們無比尊敬崇拜的會長,因此嗔怪這事兒只有箬茗會幹:“你怎麽來這麽晚啊,大家都着急呢。”
“有點事耽擱了。”寫意瀾城對大家說了聲抱歉,“解決完趕過來的,這樣三小時裏才能完全定心。”
其他人連聲說沒事,然後開始等待最後無所事事的十分鐘。
箬茗蹭到寫意瀾城身邊,他伸手攔住她的肩,“緊張?”
她城市點頭,“比上考場還緊張。”
他失笑,“有我在,沒什麽好怕的,等會兒照常發揮。”
“嗯。”她壓低了聲音悄悄問:“死戰雙方真的能堅持滿三小時嗎?”
寫意瀾城和她湊得很近,緩緩地、小幅度地搖頭。
時限內一般都能結束——箬茗不知道該覺得輕松還是壓力大。?
☆、死戰
? “死戰即将開始,請所有無關玩家立刻退離限定區域。”
“請死戰雙方在基地中做好準備,倒計時結束後即可離開基地。”
“死戰倒計時:三分鐘。”
“死戰倒計時,兩分鐘。”
“死戰倒計時,一分鐘。”
系統女聲在全服進行通告,人類種族對于這場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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