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楠雄,你是特別的,”空助伸出一只手撐在牆上,垂下眼眸看着他,臉上還挂着笑,“說起來,那個女孩子除了長的可愛一點,沒有任何過人之處吧,這樣普通的女孩子放眼日本到處都是,她憑什麽能得到你的喜歡?”
齊木的臉色沉了沉,抿着嘴沒有說話。
“是呢……像她長相不錯這樣的人,想必在學校裏也是很受普通男孩子歡迎的吧,”空助微微眯起眼,“然後和跟她一樣的普通人結婚,生下普通的孩子,過完普通的一生,這才是她該有的人生不是麽,你……”
“閉嘴。”
齊木打斷了他,雖然聲音聽起來還是一貫的平靜,眼神卻已經徹底冷了下來。
被他冷冷的盯着,空助陡然感覺背脊一陣發涼,冷汗已經從後背滲了出來,他強行維持着笑臉說:“……怎麽,我、我說錯了嗎?”
“受歡迎這一點,你的确沒說錯,”齊木周身的氣場漸漸變化,不再像平常那樣溫和無害,而是變得銳利無比,充滿了壓迫感,“但是,你弄錯了二件事。”
“第一,她并不普通,而且對于我來說是獨一無二的存在。”
“第二……”齊木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凜冽的寒意,“如果她跟別人結婚,我可不能保證我不會毀滅這個世界,自然也不會存在……所謂的普通的一生。”
空助的瞳孔猛地一縮,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一步:“楠、楠雄,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你說呢?”齊木緩緩勾起嘴角,眼中的光芒是空助從未見過的強烈,“別看我這樣,我的獨占欲可是很強的。”
空助終于維持不住臉上的笑容,臉色變了又變,然後才咬牙切齒的擠出一句:“……你是認真的?”
“啊,”齊木的語氣沒有絲毫變化,“認真的。”
齊木空助畢竟做了他十六年哥哥,他很清楚齊木楠雄認真起來有多可怕,剛才說要毀滅世界的那句話,并不是在威脅自己,也不是在強調那個女孩子的重要性——
只是在……闡述事實而已。
“我們明天就離開了,”齊木轉過身把手搭在了門把手上,然後斜睨了一眼身後表情複雜的站在那裏的空助,“今晚,讓她好好休息吧。”
Advertisement
言下之意再明顯不過了,他在警告自己不要對那個女孩子出手。
空助愣愣的看着齊木楠雄走進房間,直到面前的房間門被砰的一聲關上了,他才陡然反應過來。靜靜的在原地站了好一會,他從喉嚨裏發出了幾聲破碎的笑聲,然後又漸漸消散在空氣中。
“我是不會認同的,”空助垂在身側的手漸漸攥緊,“楠雄……你根本不知道你有多特殊,怎麽能被……怎麽能被……”
手背的青筋已經不受控制的暴了出來,他的臉色變了又變,然而就在齊木空助快壓制不住心底的戾氣的時候,他的身體突然一僵,然後如同洩了氣的皮球一樣,整個人都消沉了下來,焉焉的轉身往樓下走去。
“……算了,那麽做的話,楠雄一定會生氣的。”
齊木回頭看了眼房門,然後在心底默默的松了口氣,看來空助應該是聽進去了他的話,不會對祐理做什麽危險的事了。
他的視線移向床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入睡的祐理,她的呼吸聲平緩綿長,明顯已經陷入熟睡中。
剛才擔心自己和空助的沖突會吵醒房間裏的祐理,他就隔絕了這個房間的聲音,現在看來是個明智的決定。
只不過……
齊木掃了眼整個房間,開始認真的考慮他應該睡哪裏才好,猶豫了好一會之後,他還是決定打地鋪。
視線移向壁櫥,壁櫥門就嘩啦一聲自動打開了,裏面的枕頭和被褥也跟着飛了出來,然後在空中展開,在床旁邊的空地上落下之後整齊的鋪好了。
輕輕走到床旁邊,齊木垂下眼眸看着在自己被子裏縮成一團的祐理,忍不住伸出手幫她把額前垂落的長發攏到耳後,然後溫柔的用手掌摩挲着她細膩的臉頰。
連這樣簡單的觸碰都能産生幸福的感覺,戀愛果然是一種不可思議的東西。
“晚安,祐理。”
齊木剛準備關燈睡覺,床上的祐理卻在這時突然不安的呻|吟了一聲,然後緊緊蹙起了眉,臉幾乎快皺成一團了。
他沉默了一會,又回到祐理身邊,然後彎下腰摸了摸祐理的頭,試圖安撫她緊張的情緒。
然而祐理的臉色似乎更差了,呼吸也變得混亂起來,嘴唇裏不時溢出破碎的呓語,像是在做噩夢的樣子。
齊木蹙着眉把手掌覆上她的額頭,感覺手心已經産生了濕潤感,他的眼神變了變,立刻低下頭附在她耳邊叫着她的名字,試圖把她從噩夢裏叫醒。
然而祐理似乎完全聽不到他的聲音,她的手指緊緊地攥着床單,像是呼吸困難一樣大口的喘着氣,雙腿也在不時的亂蹬着,足以證明這個噩夢對她來說十分痛苦。
齊木見自己無法讓她從噩夢中醒來,幹脆用力的搖晃着她的肩膀:“祐理,能聽到我的聲音嗎?快醒醒!”
一直緊閉着眼的祐理在這時突然睜開了雙眼,然後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捂着自己的胸口急促的喘着氣,臉色蒼白無比。
激烈的心跳還在持續着,她的氣息穩下來之後,有些遲鈍而緩慢的轉過頭看向身側的人,半響才有些不确定的開口:“……齊木?”
“啊……是我,”齊木溫柔的撫摸着她的頭,看着她仍然殘留着驚恐情緒的表情,輕輕的把她攬入了自己懷中,“別怕,那只是夢。”
“……夢?”祐理安靜的靠在他懷裏,軟軟的頭發蹭着他的下巴,然後怔怔的搖了搖頭,“不對,那不是夢。”
這個可怕的夢長年累月的出現,不是因為她壓力大,也不是因為她愛胡思亂想,而是因為這個噩夢的根源真實發生過。
所以她才在這麽多年以後,依舊不斷的重複着這個噩夢。
“吶,齊木,”祐理的手不自覺的抓緊了他腰間的衣服,“你會游泳嗎?”
游泳這件事對齊木來說,其實是仿佛天生就有的技能一樣,所以大概不存在會還是不會的問題。
不過他還是點了點頭回答:“我會。”
“那……”祐理從他懷裏擡起頭,眼神複雜的看着他,“……齊木有溺過水嗎?”
幾乎是在祐理提到溺水這件事的瞬間,齊木的腦中就回想起了祐理記憶中那些模糊不清的片段,而且從模糊的畫面來看,似乎都是她小時候的。
而那時候的祐理,家還不在大阪,而是東京。
他從祐理那裏得到的記憶,越是靠近小時候,記憶就越零碎,但是也能發現那裏面确實有一些祐理在水裏掙紮的片段 。
“所以,是因為小時候溺過水,所以長大了也一直做噩夢?”齊木推測着問。
“也不全是……”祐理似乎不想提起那時候的事,這句話說完之後就沒了下文,齊木就這麽靜靜抱着她坐了好久,然後才發現祐理已經靠在他肩窩裏再度睡着了。
……好快。
有些無奈的收緊攬着她後腰的手,右手緩緩的撫摸着她的背脊,祐理的身體伏在自己胸前,柔軟的不可思議。
齊木有些控制不住心裏的沖動,低下頭把雙唇印在她的額頭上,然而這樣似乎并不能滿足他,反而勾起了他心底強烈的**。
明明知道這樣是不行的,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親吻着她的眉眼和鼻尖,然後一路漸漸下移,終于按着她的後腦勺吻上了她柔軟的唇。
舌尖不魇足的舔舐着她柔軟的唇瓣,然後慢慢探入她微微開啓的口中,懷裏的祐理有些呼吸不暢的發出一聲低低的嘤咛,睡的還不熟的她很快就被唇上異樣的感覺弄醒了。
什麽情況……齊木,在吻她?
懷裏的身體陡然變得僵硬的時候,齊木就知道祐理已經醒來了,可是他竟然沒有放開她的想法,而是繼續深入,和她小巧的舌尖糾纏着,發出了粘膩而暧昧的水聲。
祐理剛醒的時候因為驚訝下意識的伸出手抵在了他的胸前,想要隔開兩人的距離,可是随着齊木親吻的深入,她漸漸失去了抗拒的力氣,手也不由自主的從推着他變成了抓着他的襯衫,然後緩緩閉上了雙眼。
這個吻持續了很久,久到祐理覺得自己的雙唇已經因為他的吮吸微微發麻的時候,齊木突然按住了她的肩膀,把她推到了床上,然後俯身壓了上來。
兩個人的氣息都有些不穩,祐理臉色潮紅的睜開眼看向壓在她身上的齊木,他的臉上還是一如既往的沒什麽表情,可是眼底的迷戀卻藏也藏不住。
靜靜的注視着她無措的眼眸,齊木低下頭埋入她的肩窩,開始慢慢的舔着她纖細的脖頸和精致的鎖骨,感覺到肩窩那邊傳來濕濕的感覺,祐理的心底漸漸泛上一股奇怪的悸動,然後聽到他低聲在自己耳邊開口,磁性的聲音裏帶着一絲忍耐:“……可以嗎?”
可以……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