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 老板大叔在宴曉快等不下去的時候打來電話,說,可以讓她就職,先一個月,要是不行,後面沒說下去。宴曉明白後面沒說的是什麽意思。

明天就是三十號,宴曉在早上打定主意,再遲到下班後,她必需,一定得回家,因為她準備乘明天晚上的火車回家,她還可做滿兩個月的臨時工。

宴曉無力的靠在床上,該跨出的步,還得她自己跨,沒人會幫她。

今天是星期一,昨天,本來可能是宴曉今年的最後一次徒步日,她沒參加。

昨天,她從蘭秀山回來,當俞亦昊正準備把車開進校,送她到宿舍樓的時候,此時,車快到校門口,宴曉喊停。

俞亦昊不解的把車停在路邊:“怎麽啦,我再送你一程。”

宴曉擺手,一拉打開車門,半開之間:“這裏就可,那個,我進去了。”

俞亦昊覺察出空氣中氣氛的異樣,哪裏出了問題,他想不明白,他若有所思的看着宴曉,宴曉回看他,下車。

宴曉跑到他車頭前方,再次揮手:“走啦。”

俞亦昊眼見着宴曉消失在大學校門口。他呆呆的坐了會,才發動車駛離。

宴曉回到宿舍,洗澡,洗衣服,上上下下洗了大半個小時,直擦的皮膚發紅,使勁嗅,總是疑惑身上有怪味。腌肉啊。

收拾好,躺床上發呆。

昨晚,她撲倒在俞亦昊懷裏號淘大哭了一場,有十多年沒這樣子好好哭了,她以為自己哭不出來了,上一次她是哭到哭不出,才死了那個心,認命的按部就班,此生再無望,只為了兒子。

哭過後,心裏倒是暢快了,雖沒到天更藍,水更清的地步,不過她感覺心裏特別舒服。靠在俞亦昊肩頭,仰望天,天上的星星對她眨眼,點點滿天。

俞亦昊:“沒事了?”

宴曉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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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亦昊一手環在她腰上:“做我女朋友吧?”

“嗯?”

“我不?”

“我不好嗎?”

“那我問你,你是有錢人嗎?”

“怎樣算是有錢人?”

“任性的那種。”

“大概可以吧。”

“切,我才不要。”

“這不是你們女人都向往的嗎?”

“大叔,什麽是你們女人?”

“大叔?”在宴曉腰上掐住。

“哈,癢,哈哈,你不是大叔,我大嬸?”

“好好,我大叔。”

“大叔,你高壽?”

“哼。”

“說年齡是女人的死穴,大叔,你也有死穴?”

“哥哥?”

“高壽?”

“真想知道?”

“說來聽聽?”

“三十有一。”

宴曉坐正,天色黑,看不清人面,但她一本正經的看着俞亦昊的臉:“三十一,大叔,大叔。”

“哎。”

“哈哈哈。”

俞亦昊無奈的笑笑,并不放心上:“答應了?”

“沒想過。”

“為什麽不?”

“有什麽好處吧?”

“比如錢多,比如。。。”

“會結婚嗎?”

宴曉怎麽不知道,所謂任性就是到達随心而欲的地步,對,欲,的地步。有錢人,沒錢人,這就是區別。

宴曉哧笑:“被我問住了吧?你說,你們有錢人怎麽都這樣呢?”

“這話說的。”俞亦昊是從沒想過結婚,也不是沒想過,他覺得自己還沒找到可結的那個人,雖說家裏人催得不行,可是他就是沒動力。用哥兒們的話說,請個人來管,麻煩,不要到時請神容易送神難。瞎折騰。

“嗯。”

“嗯。”

俞亦昊當然不會認為,宴曉和他以前的女朋友一樣,要是一樣,他們不會到今天才發展到這一步,要是一樣,宴曉哪有機會接受他的幫助,只兩種可能,要麽早,要麽,沒有可能。

“說話。”

宴曉和他繞起圈子:“說什麽啊?”

“做我女朋友啊?”

“不劃算。”宴曉和他算了一筆帳:“你想啊,我最大的一個問題是缺錢,但這只是暫時的,等到我畢業了,找到了工作,這個問題就能解決。我又不好奢侈品,又不想穿金帶銀,我還年輕,我還有機會,我可以努力,我有的是自由,你說,這樣子的我不好麽,非得在一棵樹上吊死,能多的不過是錢錢錢錢錢,要那麽多錢做什麽,我自己有手,會掙。”

俞亦昊被噎住,是,對,他對她的最有利條件不過是他比她多上幾張錢而己,是而己。

宴曉:“至于愛,太虛幻了,你說有就有,我說沒就沒,什麽事都可冠上這個字,太那個了。你說你,你不結婚,你當明可以說你在等愛,可是,我就不相信,在你熬成大叔前,就沒一個人真正愛上你的人,都是愛上你的錢?”

俞亦昊說不出話,神色古怪的看向宴曉:好奇怪的感覺,說他是大叔級,她怎麽給他一種看透滄桑的感覺。

宴曉不再說話,筆直的坐着,俞亦昊不知道她是在想,是在看,還是,在做什麽。

有人說,當一個人感到孤獨的時候,總想抓住些什麽,比如現在的俞亦昊。他覺得今天的自己很奇怪,竟有了孤獨感,這不象他啊,他升出手,觸碰宴曉。

宴曉扭身躲開。手指碰到腰,“癢癢,你做什麽啊?喂喂。”

而男歡女愛是驅趕孤獨的最好良藥,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根治,俞亦昊決定一試。

想到此,宴曉的臉紅了起來,她覺得自己很奇怪,明明不認同男人是萬能的,可是,做的和想的老背道而馳。她掐了一下自己的臉,臉很燙。她扭了一下身子,在床上打了幾個滾:“太丢人了太丢人了。”昨天他們,他們,哎,都不好意思再想下去。

宴曉換了個思維:今天一整天沒事,晚上,她得去超市,最後兩晚。她想到此,看了看時間,離六點早着呢。閉眼,想睡會,昨晚真的是沒好好睡,剛才在浴室,她看的清清楚楚,她臉上有兩個大黑眼圈。

她是被熱醒的,看時間早過了午飯時間,外面大學生美食一條街現在的生意也冷冷清清,随着大學生的返家,很多店家要麽休業,要麽慘淡經營。當然,天氣熱也是一部分原因。

宴曉洗了把臉,拖着拖鞋踏上自行車,沒辦法,飯總得吃,睡覺不要能量,誰說睡覺不吃能活下去。

等宴曉把午飯解決己是下午三點,太陽有了要西落的想法,好在她的宿舍間不在最西邊。空調開不起啊,全是錢,分分是,可是,電風扇如老媪,行将暮年一樣,無力的搖頭晃腦,清涼,你在哪裏。

宴曉安慰自己,再熬一下,就一下下,馬上,就可去空調間吹空調,又有錢拿,不過是費些嘴皮子,哈哈。

打開電腦,上Q,今天驢們去了蘭鐘山。宴曉的群信息跳啊跳,本來昨晚她是一定會上鵝的。打開,熱鬧非凡,私聊頭像也爆滿。宴曉就事論事,把他們一個個解決妥妥的。

觀摩上傳的美圖,現在她養成了一個習慣,看美圖喜歡從自己的角度出發,設想,如果是我,會拍成哪樣,雖說多是憑空想象,但她自我感覺良好,覺得自己對攝影的領悟又進了一層。

說心裏話,對于徒步時拍的美景,宴曉覺得真不錯,以前她沒參加的,不知道下次還有沒有機會。只怕,和大家是再不可能。

昨天他們宿在山上。當宴曉後知後覺的想起明天他們得去徒步的時候,她差點跳起來,她這犯的什麽渾,錢,錢,白白浪費了。瞪眼俞亦昊,後者一副無事人樣,幾個電話,己辦妥。

現在群信息上有人感嘆,老大怎麽不去雲雲,有人猜想,有人答非所問,就算不想讓事情過去,也只能讓事情過去。

有人喊她。宴曉點開是俞亦昊,是,她隐身沒上線,這是她一貫的行為,沒話說,她一般不上線。

“在?”

稀罕事,老大什麽時候先開口問候她。

宴曉被捉到場,倒也不臉紅心跳,點上線,“嗯,有事?”

半天回複:“沒事?看你在線。”

宴曉才不想幹巴巴的坐等,她正準備下線,俞亦昊倒發來信息,無油的話。

又有人喊她,再點開看,是宣傑:“面包,你在啊?”

“嗯。”

“我放假了。”

“嗯。”

“你沒去?”

就是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後半句是:“老大也沒去。”言下之意是,你們倆個本來說要去的。

“嗯,有事。”

“哦,你怎麽不早說,我倒想去,我前天才完試。”

宴曉翻了個白眼,你真是天才少年,前一天考試,後一天想着玩,“喲,你考的一定不錯。”

“不知道,明天拿成績單,自我感覺不錯。”

“面包,下次一起去?”

宴曉真不想掃小孩的心,但是沒辦法,“我要回家了。”

“呃,我以為自己說錯話了,你還沒回家嗎?”

“嗯,快回家了?”

“你還呆在這裏做什麽啊?”

宴曉有點惱,“這誰家小孩,怎麽這麽多話?”

“我不是關心你嗎?”

老大:在嗎?

宴曉沒好氣的敲字:“你一個小孩子,我要你關心?”

“誰小孩啦。”

“小孩,小屁孩,就小孩?”

“好你個面包,有本事你下次和我一起去,我一說一起去,你就說回家,我不去,你倒還在這裏,說話,你沒話說了吧?”

“這人。”

宴曉啪啪幾個字:“你以為我是你,飯來張口衣來伸手,我就說你是小孩子。”

“不過大兩歲,了不起啊?”

“一秒也是大。”

“你說你放假了還在這,到底在做什麽啊?”

宴曉氣的七竅生煙,有人非得問到底,不死不罷休:“屁孩,姐姐我快大四了,我找工作,不可以嗎?”

“那找到了嗎?”

“在等。”

“要不,要不,我幫介紹工作?”

“去,別搗蛋。”

“真的。”

老大:“在嗎?”宴曉明明在,就是沒人回他。俞亦昊有點煩心。

宴曉:“說來聽聽?”

“你想做什麽樣的工作?”

宴曉可沒當真:“工資高點的。”

“大概多少?”

宴曉沒當真,可是心裏己在比較,老板大叔那是先三千後五千,那我的價值?飛快敲字:“五千。”

“什麽專業?”

“金融。”

“你明天等我電話。”

宴曉一不做二不休:“下午三點前,要不我就回家。”

“不說了,拜拜!!”頭像一下子黑了。

宴曉如做夢,她這是在找工作?暈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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