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一期一振]

知道這個名字的時候是一個雨天。

鼬在從鐵之國回到宇智波一族族地的道路上, 途中經過了這家店鋪。

在這種時代開在路邊的茶館相當少見,但如果是商隊的道路,那麽有這樣一兩家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

鼬正是随着從鐵之國出發的商隊行進的, 在商隊稍事歇息的時候跟着下來。

茶館的主人娴熟地招呼了一行人, 鼬尋了個沒人的桌子坐下, 不過半晌便有人來詢問是否有空位。

“當然,”他點點頭, 耳邊傳來“叮”的聲音。

好奇的視線投射了過去,一個紅繩串着的鈴铛便出現在他面前。

金色的鈴懸在纖瘦的手腕上,見他看了過去鈴的主人略點了點頭, 斂下眼眉。

那是個可以說的上是精致的男人。

他的年齡大概可以說是青年吧, 青年披着一頭水藍色的長發,在身後松松束起。

他穿的是一身與白色的和服,和這個時代常見的平民服飾不論是衣服的樣式還是質地略微有些不同。

鼬想了想, 猜測這或許就是這個商隊的主人。

建立在旅途上的茶館味道自然好不到哪去, 兩個素不相識的人因姻緣巧合坐在同一張桌上各自捧茶,割劃出不同于其他桌上的靜谧。

“在下名為一期一振。”或許是感到乏了, 那位青年輕輕放下茶杯自我介紹道。

鼬捧着茶眨巴眨巴眼, 也颔首以做回複, “織田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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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屋外的雨聲愈來愈大,早在飄着小雨的時候就将貨物收好的商隊成員三三兩兩聚在一起,整個茶館內頓時充滿喧雜的氣氛。

自稱為一期一振的男性頓了頓, 重複了鼬的名字。

似乎是在細細咀嚼。

“有什麽問題嗎?”

愈加溫潤的少年也不惱, 反而耐心提出自己的疑問。

“不,只是許久之前, 有位故人也曾經同我說過,以後如果有孩子的話, 就給他取名為鼬……之類的。”

“說起來也真是巧合,我那位故人如果有孩子的話,也差不多像織田君這般大吧,”男性歪了歪頭,又自我否定,“哦呀不對不對,要真是我的那位故人當是更大一些才是。”

鼬:“真是不湊巧呢。”

“不不,在下一看到織田君就覺得有一股熟悉之感,這或許也是冥冥中注定的吧,”青年說着,言語間帶着股突破人設的雀躍——或許這才是他原本的性格狀态,在覺得與鼬’關系因為短暫的相處而拉進之後顯露出來。

語畢後他從袖中掏掏掏出一個方形玉佩,放在桌上推向鼬手邊。

“既然正巧,那麽我手中正好有一份禮物,”他指了指鼬手邊的玉佩,“請收下這小小的心意吧。”

鼬自然是拒絕,而得到這回應的青年也不惱,想了想收回玉佩,取下手腕上的鈴铛遞過去。

“那麽就用這個作為見面之禮吧,”他說着,不知從哪個異空間掏出來一把折扇打開,其上寫着的[一期一振]極其引人注目。

對方盛情之下鼬也不再推卻,轉而問起另一個問題。

“請問[一期一振]是……?”

“哦呀,被你發現啦?”青年合起折扇掩住口鼻,“實不相瞞,如您所猜測的,這并非我的名字。”

“不過因為在下只鍛造出一振刀劍的緣故,大家就将這個名號賦予我了。”說這話的時候青年折扇下露出一絲小小的害羞一般的情緒,在下一秒完全化作同人設不符的粗糙。

鼬歪了歪頭,“那麽那振[一期一振]呢?”

“啊天晴了,”穿着華服的青年框叽一聲站起來,無視掉乖巧提問的鼬和他的問題靈巧地躲避開去。

不過,即使如此,在鼬到達目的地之後,那個人還是讓商隊的成員轉達了鼬一句話。

[想要知道一期一振的事情的話,不如問問家裏的長輩吧……宇智波君。]

**

“一期一振?”聽到這個名字宇智波泉奈皺起眉來,“你從哪裏聽到這個名字的?”

鼬眨了眨眼,“在回來的路上……唔,三色丸子還是一期先生給買的。”  ??  ??!!

“這個表情……泉奈哥你果然是認識一期先生的,”鼬友好地伸出一串丸子以示友好,“果然如一期先生所言啊。”

宇智波泉奈心累地看着小孩,順手接過丸子,“怎麽,想知道什麽?”

“全部。”

“看泉奈哥想告訴我什麽。”

“那就什麽都沒有x”

鼬:……

鼬:盯——

“好吧好吧,”宇智波泉奈揮揮手示意對方坐過來,然後——

“好痛。”

“還是等你長大了再告訴你好了。”突然一戳的青年咧嘴笑道,“現在的話讓哥哥看看你最近有沒有偷懶怎麽樣?”

鼬鼓鼓嘴,在反應過來這動作之後立刻又恢複一臉冷漠。

“哦。”

他不情不願地回道。

“總覺得泉奈哥最近越來越像千手了。”

“哈?”

說這種話即使是歐豆豆也會被揍的哦!

小樹林約戰是沒約戰成的,因為就在這兄弟倆出門的時候,迎頭撞上了某位真正意義上的大家長。

“斑哥?”

宇智波斑也是今天回到族地的。

不過也被拉出去磨練身手的鼬不同,作為宇智波最強的他此去為的是一件事。

收集尾獸。

在這個世界有這樣九只妖怪,相傳是六道仙人從自己的身體中抽離而出,具有巨大查克拉與強大的攻擊力,是普通人類所無法直面的存在。因為具有強大的力量又被放養在民間,因此不論是戰時還是平常,這些被稱為尾獸的生物都常常帶來一場災害。

千手的盟約就在又又又傳來尾獸為害一方的時候提出。

實際上,當時為害的那個“一方”正是與宇智波一族關系極近的忍貓居住之地,據說正巧路過的千手柱間制服了當時已經發狂的二尾,并由此為引再一次請求宇智波考慮他們遞交的結盟書。

鐵骨铮铮宇智波……可疑地動搖了。

一方面是千手柱間壓倒性的個人戰鬥力使宇智波在與千手的戰場上越來越處于弱勢,另一方面則是忍貓事件。

試想要是你的愛貓……咳咳,心愛的忍獸在你不知道的時候遭到了無妄之災并差點就此殒命,而此時一位路過的同行出手相救,試問又有幾個人能夠保持以往對宿敵的橫眉冷對呢?

尤其是這樣一個被戰争磋磨的時代,即使是高傲如宇智波,在對方的和平盟約與和平後能夠到來的生活與現實同伴甚至自身不斷殒命的對比之下,也不由得心動起來。

若不是現在作為族長和二把手的宇智波兄弟(其實主要是二把手)态度堅決,宇智波或許早就加入到千手的盟約裏去了。

而且繼幾場與千手的合作之後,宇智波許多人與千手的關系也……好吧說不上親近,但是有所改善倒是真的。

原本同時雇傭宇智波千手的任務理論上幾乎是沒有的,但是自他們從鳥之城回到族地,由財大氣粗的鳥之城發布的任務便接踵而至,并無一例外地是同時雇傭千手與宇智波的類型。

雖然在一開始的時候千手和宇智波都有人感到不滿,但在千手柱間和某不願透露姓名的族長的推動下,不願意和錢作對的兩族到最後還是适應了相互合作的模式。

總之現在就是這樣的形式啦,而在千手的猛烈攻擊之下,身為主位的宇智波兄弟最終終于松了口。

條件是尾獸。

宇智波泉奈如此道,合作講究的就是一個誠意,更不用說是千手和宇智波這樣的宿敵,彼此之間說是合作實際上多的是防備與猜疑。

而消除防備猜疑的最佳方式,那就是其中某一方表達善意并做出表示。也就是說表現出他們的誠意。

說這話的時候宇智波泉奈手上摸着從千手拐來的黑貓,被鼬取名佐助千手柱間稱為小黑的黑貓在青年手下舒服得直打呼嚕。

而對面的黑貓名義上的主人也是如此。

面對這樣說的上出格的要求男人并未拒絕,相反,他一副[太好了][斑你看我們的弟弟長大了]的表情,一張臉上滿是欣慰。

“泉奈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展顯出我們千手一族的誠意的!”

然後轉眼就把他哥也拐去抓尾獸了。

而另一方面,既然期許和平,達成條件除去忍界的統一之外當然還有政府的支持。

宇智波泉奈和千手扉間難得默契地不帶重地一連串列出需要由平民政府處理或者提供的事項,最終告訴他們眼含期待的大哥即使是他們倆也無法在短時間之內将這些必要條件籌措完畢。

什麽,你說和隔壁合作?

抱歉,在達成同盟之前,要他宇智波泉奈/千手扉間和千手/宇智波合作不如讓他吃哔——

青年皺了皺鼻子,因為在戰場受傷而被迫留在族地的怨氣盡數堆到某位害他落到當下這個境地的男人身上。

——若不是這次的受傷,他定然還會繼續阻止宇智波與千手的結盟,但是雖然在戰場之上襲擊他讓他命懸一線的是千手,事後前來救援的也是千手。

更何況即使他不願意承認,可惡的千手柱間的實力也已經肉眼可見地超過了他哥……可惡那家夥真的是人嗎?!而且斑哥現下越來越信任那家夥!萬一他英明雄武的斑哥受傷了怎麽辦?不不這還是小事,如果斑哥因為信任的家夥背後捅刀而傷心失望了怎麽辦。

宇智波泉奈內心中的小黑貓第不知道多少次在他心裏撓了起來,頗有下一秒就不爽地打滾的趨勢。

而且……

——同時,他的心裏還有另外一只小黑貓舔着毛說道。

而且,你難道就不想把斑哥放在一個安全的地方嗎?

你就不想從今以後不再看見因為戰争而費心費力的斑哥了嗎?

死去的族人也好什麽都好,反正都是在生死線上走過一遍的人了,還拘泥于這種東西幹什麽呢?

最重要的……

宇智波泉奈想起因為自己提前立下的[遺囑]而何千手死抗的宇智波斑,心知如果自己真的因為重傷死去,那番話定然會束縛住他的兄長。

但是

但是啊

他的兄長本就不該被這種淺薄的東西束縛啊。

他的兄長本就該是自由的,如果因為他的一言半語而放棄自己的想法并因此感到困擾的話,那就是他這個做弟弟的錯了。

最重要的是兄長。

是他的斑哥。

鼬倒是不知宇智波泉奈心中的掙紮,少年扒拉着兄長探過身,看見斑從懷中掏出一個卷軸。

“這是這次的尾獸?”

“啊,是七尾,”斑拿着卷軸在小少年面前慢吞吞地晃了晃,“鼬想看看嗎?”

不,不要把這種事說得像是要看看自己家養的貓一樣啊!

不過鼬卻是學着大人摸起了下巴,“我聽說七尾是叫做重明吧?”

“不錯,”斑看了家裏的小崽子一眼,“七尾重明,是只蟲子,”

饒是他也遲疑了一下,“大概。”

鼬少年從對方難得勉強的神态中察覺出了一絲端倪,感覺到或許七尾并不如斑說的那樣簡單。

某種程度上相當懂得規避的少年唔了聲,選擇離開話題。

“說起來斑哥知道[一期一振]嗎?”

斑哥雖然不太可靠的樣子,但好歹也是個長輩嘛。鼬少年小小地腹诽,拉出一個乖巧的笑。

宇智波斑看了眼家裏的小孩,即使在他們宇智波一族,鼬的天分也好相貌也好都說得上是上乘。

——嘛,他宇智波斑的弟弟這個樣子也是理所應當的。

于是兄長大人咳了一聲,将他可愛的弟弟趕出了房間。

“什麽嘛……”

向來自诩為成熟大人的小少年難得貼合本性地鼓了鼓嘴,暗搓搓蹲在庭院裏拔草。

因為修養而在家裏種了花花草草的宇智波泉奈:“鼬你在做什麽?!”

說起來那就算是宇智波斑和宇智波鼬最後的交流了。

就在那之後不久,鼬名義上的父親遣人來接鼬回到雷之國。

又過幾月,宇智波和千手正式結成同盟的消息傳來,與此同時,兩族廣發召集令,邀請更多忍族加入同盟。

作為威懾、同時也作為懸賞,忍界最強的家族拿出了傳說中的尾獸,呼籲更多的忍者聯合起來成立忍村終結戰争,以往需要無數鮮血才能達成的目的在一張圓桌上就能達成。

穩坐于後方的女王與世界最強的人們露出心照不宣的微笑。

因為,和平到來了。

***

但這一切鼬都不曾知曉。

事實上,在回到雷之國的第二天,他就回到了原本的世界。

與前幾次的狀況不同,他重新回到原本的身體中時并不是從睡夢中醒來的。

那個時候他正站在門口,一只手撐着門。

他後之後覺地眨了眨眼,視線自然而然地下移。

“……咲樂?”

“是!是咲樂!”小姑娘朝氣洋溢地打着招呼,“鼬哥快快快回去啦,要是受涼病勢惡化就不好啦!”

還沒有搞清楚情況的鼬被小姑娘推着往屋內走去,他們身後的一排小豆丁安靜如雞仔地跟在其後,一串乖巧的“打擾了”從孩子們嘴中傳來。

鼬試圖弄清楚現下的狀況:“這些是你的同學嗎?”

“是的呢,”早已經看破一切的小姑娘不為所動地推着不懂事的兄長往樓上去,一面乖巧地回答,“大家聽說哥哥生病了一起來拜訪的哦。”

“唔啊啊鼬哥你居然沒有穿拖鞋就下來開門了!!快點!快點換上鞋子!!”

“嗚哇,”被咲樂突然的大吼吓了一跳的小島元太一個抖機靈,看着同伴的眼神弱小可憐又委屈,“我換了鞋子的啊……”

“不是說的你啦。”雖然這樣說着圓谷光彥也是一臉心有戚戚,“不過沒想到織田同學在家裏竟然是這個樣子的啊。”

“那也是因為事出有因吧,”乖巧坐在邊上的柯南解釋,“那個大哥哥剛才沒有穿鞋子啊,而且又在病中,”

打哈欠的灰原:“如果是阿笠博士的話我早就揪着耳朵讓他躺回床上了。”

“就是這樣~”

“哦哦哦這樣說的話一開始很兇的那個眼神也是因為生病的緣故嗎?”

“當然了!我生病的時候連被窩都不會想出的!”

“對對大哥哥還特地從樓上下來給我們開門。”

“啊呀,這是不是給大哥哥添麻煩了?”

“是的吧。”

“是的吧。”

“或許是吧。”

“嗚哇咿!”

“所以要好好道歉哦,元太。”

“我知道啦……等等為什麽只有我需要道歉??為什麽??”

***

“為什麽您會在此處呢?”

沢田綱吉站在男人面前,面上是毫不作僞的疑惑。

在他身前不遠處是一片陰影。這個鮮少有人來往的角落中坐着一個人。

——雖然這樣說着,但如果不是從陰影中伸出的一只腳,即使有人來往也不會注意到這個人。

但沢田綱吉并不包含在內。

他站在這團與陰影融為一體的人形面前,神色誠懇而疑惑。

縮在陰影中的人卻似乎并沒有看到他,也沒有聽到對方的詢問,只是維持着原本的姿勢蜷縮在這一隅。

沢田綱吉嘆了口氣。

他在這裏站了許久,連自己都不知道時間究竟過去了多少,連自己都要忘卻的時候……

“叮鈴——”

“诶鼬哥?”小姑娘将兄長塞進被窩之後發出疑惑的聲音,“這是什麽?”

鼬随着她的視線看去,用紅繩系着的黃色銅鈴正因為他的動作而發出叮鈴的響聲。

“是朋友的禮物。”

“唔,是太宰先生送到?”

“不——是”

诶?

在這不知從何而來的鈴铛聲響起之後,他身前的人形終于有了動作。

那個人站了起來。

一片昏暗中那個人眼中紅色的光芒閃過。

沢田綱吉上前一步,“以防萬一,您現在還是清醒的……對吧?”

那個人似乎是在大喘氣,等了許久才回複他。

“當然,你當我是誰?沢田家的小鬼?”

作者有話要說:

诶嘿回家啦! 出于私心改了戰國時代的路線诶嘿嘿嘿

接下來我們終終終于能走小英雄副本啦(。)

小孩子們看到的是頂着他哥殼子的佐助啦,被沒帶鑰匙的小鬼煩到終于開門的二柱子在開門的瞬間被咳咳咳

少年偵探團:嗚哇織田同學的哥哥好可怕哦

柯南:我懷疑這個人有人格分裂,上一次他不是這樣的!

咲樂:??ex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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