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③③禁制

白夢簡直要頭疼死了, 她們戮妖師的事情還沒處理完, 現在又多了個惹事的半妖。這直接導致白夢看張素半點好臉色都沒有, 只覺得這半妖太沒眼色, 淨找忙的時候添亂。

“你們記得審問清楚，她是怎麽知道這個精血的法子的。”裴杳只叮囑了這麽一句, 後面的事情她就懶得管了。

首都的戮妖師其實已經清除得差不多了，再來個幾天, 就可以開始全城清查。

到時候, 會分成兩個階段。第一個階段是裴杳跟着, 利用焦點系統進行掃蕩，可能要把城市掃蕩個三遍, 才能盡可能杜絕漏網之魚。第二個階段就是拿着從交易所弄來的戮妖師名單, 找警局進行搜尋。

這個名單雖然不一定包括所有戮妖師，但已經是現階段他們能拿到的最全的了。

與此同時，因為已經不需要利用交易會所了, 所以交易所那邊的蠱蟲可以收回。裴杳将它們分別交給幾個大妖，讓他們找機會下到其他城市交易所的首領身上。

之前從首都交易所首領處得知了其他交易所的位置, 因而這個下蠱的任務非常簡單。裴杳找的都是隐匿能力極強的, 為了防止有半妖和戮妖師勾結, 這些大妖甚至可以把自己身上的氣息完全收斂。

裴杳這一次的行動，主要是為了讓那些被下了蠱的交易所首領，學着這邊的首領一樣，安裝監控收集來往戮妖師的長相。到時候，這就是一份戮妖師名單了。

因為蠱蟲數量不夠, 所以這些城市沒有辦法像首都這邊一樣，僞裝成交易所完好無損的樣子繼續吸引戮妖師前來。所以他們到時候需要找個借口，比如讓首領宣布交易所放假，趁機關閉交易所，免得戮妖師發現不對勁。

首都這邊，撤掉了蠱蟲之後，那些被蠱蟲寄生的戮妖師就會直接死亡。留下幾個大妖守在交易所處，也許還會有戮妖師傻愣愣地撞上來，這算是守株待兔了。

另外，這段時間開始，首都施行戒嚴，進出人員進行嚴格排查。一旦發現有攜帶法寶的，直接帶走審問。

反正首都隔三差五就戒嚴，根本不會引人懷疑。

有了官方的配合，一切有條不紊地進行着，暫時還沒有出現什麽不好的情況。

趁着最後的清查還沒開始，裴杳先去找了上古大妖。

上一次的重明雖然沒留下聯系方式，但是裴杳要找他還是比較容易的。

知道了名字，直接加好友和焦點就可以了。得知重明所在的位置是個叫支山的地方，裴杳不知道怎麽過去，但是白夢他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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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白夢并不敢去打擾老祖宗，但是裴杳顯然不會放過她。她笑眯眯地看着白夢，讓白夢自己選，是主動帶她去，還是......嗯？

白夢欲哭無淚。

最後，裴杳成功進入了支山。

重明鳥算是脾氣特別好的神獸了，凡人得罪了他他從不計較，只是會幾年不來這一塊降下祥瑞而已。所以白夢勉強大着膽子來闖支山了，而結果不出所料，重明并沒有和她計較。

裴杳對她揮了揮手，她麻溜地跑了，一刻都不敢停留。

“你來找我有什麽事？”重明警惕地盯着眼前這個凡人。

裴杳眯了眯眼：“你能分辨出凡人和半妖吧？”

“可以是可以。”重明更警惕了，“但是我分辨不出來戮妖師和凡人！”

所以休想讓他去幫忙尋找藏在人類中的戮妖師！

“那不要緊。”裴杳淡淡地說道，“我只需要你幫我找出半妖來。”

重明奇怪地看着她：“找半妖？幹什麽？”

裴杳眼眸一冷，把君蘭的事情簡要地說了一遍。重明聽完瞪大眼睛，萬萬沒想到半妖會背叛妖族。

“半妖有一半人類血統，他憑什麽幫你們妖精。”裴杳嗤笑。

她不說還好，一說重明就跟抓住了什麽關鍵點一樣，頓時惱了：“你說的對，半妖還有凡人的血統，怪不得那麽奸詐！”

凡人裴杳頓了頓，笑得更溫和了。

哦，看來這個重明上次還沒有受夠教訓呢。

重明一看她的表情，頓時回想起那天晚上的經歷，頓時萎了。他氣弱地說道：“但是找半妖這種事情太麻煩了......”

“那是你自己要考慮的事情。”裴杳打斷他，“還有，你要想辦法分辨出半妖是否包藏禍心，這些我可不管。你要是敢不答應，你就回來當局長。”

頓時堵死了重明的所有反駁。

他抓耳撓腮了半晌，最終吭哧吭哧地憋出一句話來：“我們可以給所有半妖下個血脈禁制，如果他們對妖族産生惡意的念頭，就會受一點小罰。如果惡意施行傷害行為，他們就會立刻暴斃。”

“哦？願聞其詳。”

其實也很簡單，重明仔細給她解釋了一遍。

上古大妖相當于妖族的老祖宗，統領所有小妖。他們得天道庇佑，自然有一些神奇的能力。

這種統領，并不是嘴上說說，也不是單純指小妖都會乖乖聽他們的話。實際上他們還可以給所有的妖族下血脈禁制，防止妖族做某些不好的事情。

比如在千萬年前，妖族因為內鬥數量銳減，那個時候上古大妖們就紛紛出世，勒令妖族握手言和。然後給所有的妖精下了世代傳承的禁制，只要妖精對其他妖精産生惡念，那個妖精就會頭疼難當。

惡念越深，懲罰越嚴重。如果動手了，基本上就不是單純的疼了，會有真實傷害作用到身體上。

因此，這麽多年來妖精內部異常團結。到現在，也沒有妖精會對妖精下手，所以才能一直和和氣氣的。

但是半妖因為有人類血統，不算是純粹的妖族後代，所以沒有傳承到這一禁制。重明倒是可以聯手其他上古大妖專門針對半妖下一個，這樣也不需要把半妖都找出來再一一分辨了，非常方便。

裴杳聽完點點頭：“既然如此，那你可以再禁制上多加兩點。”

第一點是，允許正當防衛。如果是妖精先欺負的半妖，半妖可以反擊。這個禁制法則自會進行判定，是否構成防衛，絕對比現在的人類法則更公平公正。

第二點是，不許半妖幫助戮妖師利用妖族氣息分辨妖精。不管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都不允許。

至于其他細節，裴杳和重明仔細商量之後，沒多久就敲定完全了。之後裴杳離開，重明則是去找老朋友說說這件事。

下禁制不是他一個人就可以下的，至少需要十位上古大妖聯手才行。

還好雖然許多上古大妖并不在乎下面小妖的死活，但還是很在意妖族內讧這種事情的。對比被天敵殺死，內讧絕對是更嚴重的問題。

就好比，你可以死在戰場上，但是絕對不能死在自己人的陰謀下。

裴杳并沒有去管那些上古大妖怎麽商量，反正她只要等着看張素這個已經造成傷害的半妖會不會出事，就知道禁制有沒有效果了。

當年上古大妖們給自家正經後輩下禁制的時候，考慮到大家基本都殺過同族，所以就沒把之前做過的惡算進去。但是半妖這種“有奸詐人類血統”的，就沒有這麽好的待遇了，重明堅決要把之前欺負過妖族的也算進去，裴杳并沒有制止。

俗話說得好，不是不報時候未到。這些半妖當年做的壞事，現在正是該償還的時候了。

裴杳耐心地等待着，沒過幾天，白夢那邊傳來消息說張素突然暴斃了。看她的屍體模樣，死前很是受了一番苦，她把自己身上抓得不剩一塊好肉。

聽完消息裴杳什麽都沒說，只讓白夢将張素加入戮妖師的名單裏，報上去了。警局那邊哪裏知道張素是戮妖師還是半妖，也沒懷疑。

這段時間死的戮妖師有點多，幸好有擅長幻境的大妖坐鎮首都。這些戮妖師多為宅男宅女或是不起眼小職員，有了大妖打掩護，他們的失蹤并沒有引起普通的察覺。

時間一久，他們會在幻境裏漸漸忘卻這些人的存在。

當然，為了不引起官方的警惕，他們對有關部門也進行了迷惑。不然上頭會覺得妖界真是太危險了，神不知鬼不覺殺了這麽多人就算了，人失蹤了還能讓普通人覺得理所當然。

如果當權者想得多一點，很容易覺得是不是哪天妖精要抹除他存在的痕跡，也是輕而易舉。

雖然妖界不怕和官方鬧翻，但能和平共處還是和平共處的好。無端的猜忌盡量打消，免得麻煩你。

解決完這些，裴杳也要開始進行最後的清算了。而舒甜，已經帶着助理們去了隔壁市，開始拍攝綜藝。

算算日子，等裴杳三次清查下來，應該舒甜那邊就差不多拍完了。而裴杳正好可以去接舒甜回家。

想到這裏，裴杳幹勁十足，每天早出晚歸十分積極，跟着她全城跑的幾個大妖反而十分心累。

裴杳動作太快，每次直接找到人直接一招秒，他們這群人就是負責跟在後面當撿破爛的。把戮妖師的屍體往自己随身空間裏一丢，然後跟着裴杳繼續到處跑，連個出手的機會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