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服務生按照賀其琛所說的, 拿着菜單默默離開了。

其他桌的單也被他們包了, 秘書回來後, 配菜還沒上,他便坐在和上司間隔的座位上,也就是容寄旁邊。

顯然,秘書和容寄兩人是多餘的。

但對陳婉約來說, 包括賀其琛在內的三個人都是多餘的。

她不想在這種三角戲中發揮演技,一直低頭玩手機。

時不時因為自己被對面殺而擰起秀眉,很是苦惱和哀怨,但等到複活的時候又血氣滿滿地勇往直前。

沉靜了會,賀其琛問:“我給你發信息,你為什麽不回?”

手指正在戳屏的陳婉約頭也沒擡:“沒看見,你給我發什麽了?”

賀其琛:“一個可愛的表情。”

話音剛落, 陳婉約看着變得昏暗的屏幕以及死亡後變成一灘水的女王陛下,沉默看他。

再看他。

一直看他。

最後看得賀其琛不得不問:“怎麽?”

陳婉約:“你确定那個微笑表情很可愛?”

賀其琛:“難道不是。”

“你吃點東西然後閉嘴吧。”

“菜還沒上。”

“那就吃鍋吧。”

“……”

遲疑半秒, 賀其琛:“我不喜歡吃鍋巴。”

陳婉約感覺自己智商受到了侮辱:“你少和我說話,我專心玩游戲了。”

她還記恨他那一句【你剛才不是挺爽的嗎】。

她現在就讓他知道, 什麽叫做沒媳婦的爽。

從賀氏夫婦幾句對話可以看出,他們确實如同陳婉約所說——“吵架了”,至于吵架到什麽程度,容寄暫時還猜不到。

不知道為什麽, 容寄看着賀其琛像個小怨夫似的被陳婉約遺棄,他的心情莫名其妙地好。

他甚至覺得自己之前所認為的“陳婉約其實還喜歡他,只不過被他傷害過深所以找個沒感情的人嫁了”“如果他誠懇一點的話他們不是沒可能”“雖然他沒賀其琛有錢也沒人家長得帥但感情這個東西有時候就比誰的臉皮更厚”這些想法都是對的。

這個時候不落井下石, 容寄覺着對不起之前在機場丢過的臉。

所以,他開始“雞給黃鼠狼拜年不知死活”,假裝好心實際上樂開花地開口安慰:“賀總,說真的我一直很崇拜您,想和您談談,公事和私事都行。”

如果談公事,他覺得自己給的條件非常的誘一人,賀其琛不至于不答案。

如果談私事,他覺得他正好在他們吵架的時候煽風點火,從中作梗。

不管談什麽,容寄都不認為自己會輸。

但他只知道自己沒賀其琛有錢,顏值好,卻忽略人家臉皮未必比他薄的可能。

賀其琛這次沒有高冷地忽視情敵的噓寒問暖,非常給面子地順着話問:“你真的崇拜我嗎?”

這當然是客套話。

哪有人明目張膽地再問一遍?

為了進一步發展,容寄不得不硬着頭皮回答:“是。”

賀其琛:“你崇拜我什麽?”

容寄:“賀總年輕有為,氣質非凡。”

賀其琛:“還有呢?”

容寄:“賀總才智過人,心胸寬廣。”

賀其琛;“繼續。”

容寄的彩虹屁吹不出來了,只能單一重複道:“反正,賀總一直都是我心目中的偶像。”

賀其琛:“那你想要我簽名嗎?”

容寄:“???”

這他媽。

什麽狗邏輯。

他都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被帶偏了。

事已至此,容寄只能走到哪兒算到哪兒了,慫包似的低頭:“如果賀總願意的話……”

話還沒說完,賀其琛已經随手抽出一張紙巾,再拿起桌邊的筆,揮揮灑灑寫下幾個字。

從動作來看,不單單是寫名字三個字。

難道他還想罵人?

容寄心裏泛起狐疑,同時惡意地想,賀其琛這個老狗要是真的罵他的話,他一定不可能坐以待斃。

他不能再任由自己被欺負,必須及時防抗,及時向陳婉約告狀,控訴她老公的惡意行為。

“好了。”

簽完字後,賀其琛把紙巾揉成團,朝容寄扔過去。

乍一看,黑乎乎的一團,果然不可能是單純的簽名。

容寄懷着好奇忐忑的心情打開。

簽名居然長達十個字:【陳婉約唯一的正牌老公!】

其中,老公兩個字放大,下劃線,劃重點。

最後面再加個感嘆號,硬是把男(土)人(狗)與衆不同的氣質給凸顯出來。

容寄沉默。

容寄舉手投降。

他的彩虹屁無論怎麽吹都吹不動賀其琛。

而且,即便不比厚臉皮,光是追女人這件事上,他好像也比不過人家。

盡管陳婉約對賀其琛愛答不理,專心玩游戲,也擋不住對方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搭讪。

賀其琛對媳婦手中的MOBA型游戲并不了解,所以問得很是心虛:“這個游戲好玩嗎?”

陳婉約:“好玩。”

賀其琛:“你玩的是什麽。”

陳婉約:“武則天。”

賀其琛:“她粉色的一坨是什麽?”

陳婉約:“技能,等等……你剛剛說什麽?一坨?”

她沒聽錯的話。

他剛才确實用【一坨】形容武則天的一個非常具有少女心的粉色球技能。

他哪怕用“一團”來稱呼,也不至于陳婉約想扔手機揍他的沖動。

不,她現在不能扔手機揍他。

是因為他是老公嗎。

是因為愛嗎。

不,因為這把是晉級賽。

“老公。”陳婉約輕喚一聲,然後心平氣和得不合道理,問他,“你是不是覺得今晚的沙發太舒服,所以想睡地板了?”

賀其琛:“……”

配菜上來後,陳婉約的一局游戲剛好結束。

賀其琛問:“贏了嗎?”

陳婉約面無表情:“托你的福,輸了。”

賀其琛看着她屏幕上她0-9-2的戰績,睜眼說瞎話:“沒事,是隊友不行,你已經很厲害了。”

一頓飯吃得不算特別愉快。

容寄一直在想,如果沒有賀其琛和他秘書加入的話,這肯定是一頓非常溫馨熱鬧的晚餐。

秘書一直在想,他應該早早撤桌,其他桌的小姐姐漂亮身材好,他何必來這裏湊這三角戀的舞臺劇。

賀其琛想的是。

他如果睡地板的話。

在下面鋪個毯子,會不會舒服點。

窗外不知道什麽時候下起雨來,玻璃被蒙上一層水霧,長空昏暗朦胧,遠處霓虹模糊。

他們離開火鍋店的時候,雨勢逐漸加大,舞團成員們正在懊悔她們沒帶傘,衣服濕掉的話很容易着涼感冒。

她們大部分人都是開車來的,這裏離停車位幾分鐘的路程,直接出去的話确實會淋濕。

“你留在這裏。”賀其琛叮囑旁邊的陳婉約,“我去開車接你。”

“不用。”陳婉約想都沒想就拒絕,“我自己開車來的。”

E國的車還沒有全部都運過來,她開的是車庫裏随便挑的一輛小型代步車,雖然價格不貴,但就這樣離開,把小車車丢在停車位孤苦伶仃的,多可憐。

“明天我讓人來開走。”賀其琛沒給她考慮的時間,“這次聽我的,婉婉。”

他準備走的時候,突然想到一件事。

陳婉約來吃飯肯定是受容寄的邀請。

沒準待會他走了之後,容寄再以送大家一起回家為由把陳婉約也帶上車怎麽辦。

那個登徒子,想得太美。

所以,賀其琛決定把開車這項光榮的任務交給秘書了。

一邊把鑰匙扔給秘書的同時,一邊朝容寄滿懷不屑的敵意掃了眼。

容寄:“……”他一句話都沒說啊。

陳婉約不太受得了這樣被拘束的感覺,眉頭擰起,“我都說了我自己開車。”沒給賀其琛反駁的機會,她直接沖向雨簾中。

賀其琛追上去之前,容寄适時一笑:“我還以為賀總和她感情很好呢。”

在落井下石這方面,容寄還是有一手的,面帶笑意,那張小白臉上寫着的諷刺非常欠揍。

臨走前,賀其琛不溫不淡地回:“夫妻矛盾是在所難免的,有些人連睡沙發的機會都沒有。”

言外之意。

敢情您很榮幸您能睡到沙發?( ?° ?? ?°)?棠( ?° ?? ?°)?芯( ?° ?? ?°)?最( ?° ?? ?°)?帥( ?° ?? ?°)?最高( ?° ?? ?°)?的( ?° ?? ?°)?侯( ?° ?? ?°)?哥( ?° ?? ?°)?整( ?° ?? ?°)?理( ?° ?? ?°)?

透過愈發愈大的雨勢,賀其琛趕到陳婉約停車的地方。

他不放心她晚上一個人開車回去。

如果她實在不想坐他的車。

那他坐她的車也行啊。

只是事實并沒有想的那樣圓滿,朦朦胧胧的昏暗之中,陳婉約衣着單薄,踩着高跟鞋的身子愈顯纖弱,嘴上倒是沒弱下來,正在和前方的中年女人吵架。

“阿姨,我剛才已經很客氣地請您讓一讓,您一直擋着路是幾個意思?讓我多看看您的糞叉車牌?”

“你叫我什麽?阿姨?”

“哦,不好意思,交錯輩兒了。”陳婉約糾正,“奶奶。”

對方掐着腰身,氣勢洶洶地要沖過來。

在陳婉約和對方打起來之前,及時出現的賀其琛如同一個奶孩子的家長,有着老公的命操着當爹的心,二話不說将外套脫下來,罩在陳婉約濕漉漉的頭發上,讓她和嘩啦啦的雨簾隔絕。

賀其琛幹脆利落陳述:“鑰匙給我,你先去避雨。”

陳婉約微怔了下,看到他之後語無倫次地陳述,“你來幹嘛……你知道這個壞女人剛才做什麽嗎。她一邊讓我趕緊把車退出去給她,一邊用她的糞叉車堵住我面前的路,我沒倒出去就罵我,還把車給撞了。”

說完,小嘴一撇,眼圈泛紅。

剛才和中年女人吵架的氣勢全然不見。

如果他不來的話。

陳婉約覺得自己還可以大戰三百回合。

但他一來。

她身上所有的銳氣都被消磨得幹幹淨淨,小家子氣小女人氣蜂擁而來,罩得她死死的,委屈感遍布全身。

都怪他。

得出最後的三個字理論,陳婉約在委屈的同時,更添加幾分怨氣。

賀其琛掃了眼車燈口的破處,不算特別嚴重,但是如果修起來的話不是一般人承受得起的。

“喲,叫男人來了啊。”中年女人撐着傘,依着自己的瑪莎拉蒂旁,“叫祖宗來也沒用,這A城全是我認識的人,我今兒個要是想訛你的話,你以為你賠得起嗎?開個破大衆出來嘚瑟什麽?”

賀其琛冷聲反問:“你想訛什麽?”

“我……”中年女人一愣,不知為何底氣莫名其妙降了下去,“我就訛你們,說我的車是她撞的。”

實際上呢。

是她自己嫌棄陳婉約倒車的速度太慢,一個心急給撞上去。

因為看陳婉約開的車平淡無奇,很好欺負的樣子,中年女人沒當一回事,自認為自己的車可以撐場面,縱然陳婉約受了委屈也應該退讓。

沒想到陳婉約直接下車和她理論。

她不是服軟的人,就算不占理,嘴皮子也利落,兩人就這樣在雨中吵了起來。

這時,不遠處亮起遠燈光。

小秘書把賀其琛的車開過來後,疑惑道:“賀總,賀太太,快點上車吧。”

“你傻不傻,人家有傘,你和她雨裏吵?吵贏又怎樣?”賀其琛先是不無嚴肅的口吻朝着陳婉約訓幾句,又擰開車門将她送上車,免得她感冒。

陳婉約被強行塞進車裏之後,不甘心,搖下車窗想反駁幾句,又聽見他說道:“小笨蛋。”

陳婉約:“……”

她竟然無言以對。

秘書:“……”

他也是。

這兩人什麽場合是不是都不忘記秀一波恩愛?

賀其琛壓根就沒理中年女人的挑釁,從陳婉約手裏拿過她的車鑰匙之後便坐上司機座,發動引擎,往後倒車,再倒車。

聲音響起之後,中年女人似乎察覺到他要做什麽,警惕地往後退:“你幹嘛?!你敢撞我車嗎,你……”

話還沒說完,砰地一聲,她的寶貝瑪莎拉蒂就被撞出前移幾個轱辘遠。

車後面更是被撞得變形。

中年女人蹲下身子去檢查自己的愛車,驚呼:“你們瘋了嗎!!!”

他竟然真的敢撞壞她的車???

這是瘋子還是有錢沒處花?

賀其琛已經從車上下來,路過的時候扔下一張卡片:“上面是保險公司和我的律師電話,歡迎讨論雙方賠償問題。”

中年女人緩緩地擡頭,朝他看去,男人已經只留下一個背影。

她撿起卡片的時候,眼睛才注意到陳婉約開的并不是普通大衆。

而是被俗稱“不怕寶馬和路虎,就怕大衆下面有字母”的停産車型,一款售價不高但保養和修理費高昂到賣房賣車都未必還得起的車。

比起賀其琛撞壞她瑪莎拉蒂的車損費。

她撞他們的賠償費更高。

回去的路上。

陳婉約接連打了兩個噴嚏之後,賀其琛原本打算放過那個中年女人的想法徹底放棄了,沒等她不怕死的主動聯系,他已經讓人去調查監控,交給法律判責,并且第一時間叫來交警讓他們查那個女人是否酒駕。

本來只是一件小事,賀其琛的所為,讓陳婉約吓得硬是把第三個噴嚏給憋回去了。

算了算了,她也沒受傷,小吵小鬧在所難免。

她沒打噴嚏不代表賀其琛就此放過,直言陳述:“回家量體溫。”

陳婉約:“哦。”

賀其琛:“冷嗎?”

陳婉約:“你已經問了五遍了,我也回答五遍,不冷。”

賀其琛:“時間不一樣,溫度也不一樣。”

陳婉約:“……”

行吧,她無力反駁。

在他第六遍問她冷不冷的時候,陳婉約突然反問:“那你冷嗎?”

他把外套都給她了,此時的襯衫是濕的,室內外潮濕,不容易幹,他維持半濕的狀态已經半個小時了。

男人火氣旺,賀其琛并不冷,但見她都這麽問了,便中規中矩回答:“還行。”

“那就好,你不要感冒。”陳婉約嘀咕,“你要是感冒的話,我就得給你端茶送水照顧你了。”

賀其琛:“我感冒了。”

陳婉約:“???”

賀其琛拿起她的手,試在自己的額頭上,“你看看——”

陳婉約的手因為剛剛淋濕的緣故,難免有些冷,此時碰到男人的額頭,溫差非常明顯,溫熱得讓她一愣,“你真的感冒了?”

賀其琛:“嗯。”

陳婉約:“那……”

那就是她的錯了。

看着小女人低頭咬唇的自責模樣,賀其琛此時的想法只有一個。

今晚不用睡地板了。

哦不,沙發也不用睡。

不不不,也不想睡床。

他想睡她。

被雨淋濕過後,陳婉約的大腦可能進了不少水,一時間沒去考慮事情真假。

她總覺得賀其琛沒有感冒,但是又找不到證據,當然這不是她現在思考的重點。

重點是她剛才和那個中年女人吵架的時候,措辭不當,氣勢不夠。

她就應該罵得更狠一點。

結果當時詞窮得很,稍微有些狀态的時候,賀其琛又來了。

一個外套罩下來,她氣勢就沒了,成了可憐巴巴的落湯雞。

“我怎麽能當落湯雞呢,我是鳳凰啊,明明是那個老女人先撞我的車,我應該罵得更狠一點。”

事後想起來,陳婉約不禁懊悔。

賀其琛靜靜地聽完媳婦的控訴後,“你不是落湯雞。”

陳婉約:“嗯?”

賀其琛:“你是鴨,你忘了?”

陳婉約:“???”

想都沒想,她直接沖過去,雙手掐腰,“我是天鵝,是鵝,不是鴨。”

賀其琛:“雞鴨鵝都行,反正不是人?”

陳婉約:“要不是你生病,我這一拳頭下去,你可能要進醫院。”

說着,雙手握成小拳頭,在他眼前揮了揮。

這個動作在男人看着怎麽那麽像是在賣萌?還是在勾引?

賀其琛目不轉睛看着她在自己面前晃悠,因為淋過雨,陳婉約一回家就沖了個澡,換上幹淨柔軟的睡衣,腰肢柔軟,雙腿修長,此時在他面前晃蕩就如同……

一只洗得幹幹淨淨的小鴨子在餓狼前大搖大擺地走。

當然,在陳婉約看來她則以為自己是一只美麗聖潔的白天鵝,而眼前的坐在沙發上的則是一只受傷的土狗,現在白天鵝要用她善良的愛心去給土狗喂食喂水了。

一杯熱水被陳婉約平穩放在桌上,盡管懷疑他的病是不是裝的,但擺出的态度還算溫和。

陳婉約柔聲道:“老公。”

在他擡頭看的時候,陳婉約一個直女三連将自己生的悶氣原本奉還給他——

“你記得多喝熱水。”“早點睡。”“我打游戲了。”

說完之後,她美滋滋地拿起平板,往床上一趴,開始玩游戲。

至于賀其琛。

只能帶着“感冒”的身體,看着那杯放在桌上的滾開的熱水,孤苦伶仃。

果然,他就不能指望她說的伺候他是哪種層次上的照顧。

說的端茶送水僅僅是端茶送水,并不考慮到感冒藥或者更深層的照顧方面。

“對了!”陳婉約突然想到什麽,“老公,你是不是要吃藥?”

她難得多出來的一點關心,賀其琛還是較為欣慰的,雖然他不需要感冒藥。

賀其琛淡笑:“我身體好,不用吃藥。”

壓根沒病,吃藥幹嘛。

可如果不讓她實實在在忙活一頓的話,似乎對不起他今天的表演。

于是賀其琛咳嗽兩聲,終于引起床上陳婉約的注意力,他沒有讓她做什麽事,而是佯裝溫柔體貼道:“我沒事,只是有一點點咳嗽,你繼續打游戲吧。”

陳婉約擔憂地看着,“真的沒事嗎?”

賀其琛:“真的沒事。”

陳婉約:“可是你這樣子,我怎麽能安心打游戲呢。”

賀其琛:“那你想怎麽辦?”

那就不打游戲,過來陪他。

陳婉約沉思很久:“那你今晚去其他房間睡吧。”

賀其琛:“?”

陳婉約:“我怕你把感冒傳染給我。”

賀其琛:“……”

很好。

他養的白眼狼媳婦。

賀其琛站起來,認為自己還可以再裝一下,準備走的時候,陳婉約突然坐直身子,低呼一聲:“別走啊!!!”

賀其琛停下腳步,不知道該不該欣慰。

果然,他又聽見陳婉約喊道:“剛才不是揍我揍得挺兇嗎,現在我隊友來了,打我啊,走什麽——”

賀其琛:“……”

土狗的心受到嚴重的損傷。

玩游戲的小黃鴨倒是開開心心。

晉級賽結束後,陳婉約看見已經挪到門口的男人,微微一愣,“老公你幹嘛?”

賀其琛:“不是你讓我去其他房間睡的嗎?”

陳婉約:“哎呀,我開玩笑啦,你怎麽能信呢。你是為了我才感冒,我才舍不得把你趕走,你今晚還可以在沙發睡哦。”

今晚,還可以,在沙發,睡哦。

是不是很開心呢。

賀其琛的耐心被磨得差不多了,慢條斯理地将腕表卸下,修長的手指又不慌不忙地解着袖扣,“婉婉。”

陳婉約心底一虛。

每次他這樣叫她名字的時候就沒好事。

當着小媳婦的面,他一邊解襯衫一邊啞聲問,“你舍得讓我去沙發睡?”

陳婉約的腦子雖然進水,但不影響她嗅出危險的本能,在男人壓根不聽話地往這裏湊的時候她已經做好挪開的準備。

她抱着平板,慢慢地挪,小臉笑得那叫一個虛僞,“哦……老公生病了,那其實是可以回床上睡的。”

“不想睡。”賀其琛笑得斯文,俯身,一把将她給拎回來,“想做運動。”

“你不是生病了嗎,你有力氣動?”

“我不介意你在上面。”

作者有話要說:  每天要麽【雙更】或者【雙更合一】,不低于六千字。

給勤快寶寶點點作收呗(づ ̄3 ̄)づ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粥舟軸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蘋果冰淇淋、改個id記住我、鹽屢 1瓶;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