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流言蜚語

郭莺寫道:

【韓遇,我只是想問問你蘇淮的事情而已,沒有打擾你的意思,如果我打擾了你,那我跟你說聲對不起,但我不是故意的,所以請你不要生我的氣好嗎?不然我會很愧疚的。】

噗——!

秦然憋不住了,捂着肚子笑起來。

前頭的韓遇一動不動,估計又睡着了。

秦然整理了下自己的表情,故作冷冰冰地點了下他的背,用一種普通女生跟普通男生說話的高冷模樣說:“吶,你的郭莺又寫紙條來了。”

韓遇閉了閉眼睛,瞳孔顏色變深。

秦然沒動,将紙條豎在他眼前,等待他收紙條。

下午第一節課是自習,老師不在。

韓遇忽然拿過一支筆,壓下秦然手裏的紙條,他的手就放在秦然的課桌上,骨節分明,筆尖流動,在那張紙條外面寫了一句:【別再寫紙條來了,不管你是出于什麽目的,已經讓我反感。】

秦然臉色一變,他甚至沒有看紙條的內容,就知道要怎麽回麽?

寫完,他懶懶收回筆,重新歪下頭去,美得足驚起塵世繁華的側臉安谧地壓在手臂上,繼續昏睡。

都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話一點也不錯,因為郭莺的挑釁,秦然發現自己竟不那麽讨厭韓遇了,尤其是他對待郭莺的态度,讓秦然莫名地心情大好,難得有人替自己報仇,讓郭莺心塞,她心裏不高興才怪呢。

秦然把紙條傳回郭莺那之後,就望着前面那人的睫毛發呆。

一個人的睫毛怎麽可以那麽長呢?

那卷翹的弧度,就像粘上去的,長得讓人移開目光就覺得錯過了美景。

秦然怔怔地望着,而後,眼神詭異地拿出自己的小畫本,将那張她記憶裏所見過的,最好看的側臉畫在自己的畫本中。那疊純白的畫紙中,韓遇的輪廓漸漸躍于紙上上,生動程度,大概百分之九十。

她想,等這次自己報完仇,跟韓遇之間就可以一筆勾銷了。

沒過多久,郭莺的紙條又傳來了,秦然攤開手,看着郭莺疊得整整齊齊的紙條,心裏都有點佩服她屢敗屢戰的精神了,簡直就是打不死的小強啊。

【對不起……】

郭莺的紙條裏只寫了這麽三個字。

秦然看得出她心灰意冷了,把紙條遞給韓遇,他仍然沒有看,瑩白的指尖輕輕一掃,那張白色的紙條掉落在地面,就像郭莺的心,在一瞬間跌得粉碎。

秦然有微微的愕然。

韓遇的絕情再一次刷新了秦然的世界觀。

她回過頭。

從逆光中凝望郭莺的表情,郭莺紅着眼眶,顯然被韓遇的不近人情惹哭了,怔怔地坐在原地,攥緊書包帶子。

秦然搖頭嘆息:傻姑娘,愛慕韓遇,真的很傻。

但秦然不是心善的人,她不會同情郭莺,在她的世界裏,只有強者與弱者,你若是不想被人欺壓,那麽你只能做施行欺壓的那個人。郭莺為了自己的目的來傷害他人,這場惡作劇是她先挑起的,她不會罷手,你一回合,我一回合,這才是公平的。

隔天,秦然畫的一本《郭莺戀韓遇》素描畫傳遍了全班。

畫中郭莺和韓遇的臉孔都栩栩如生,秦然記錄了郭莺所有表情,包括她寫的紙條。

其實要一個人難堪,不一定要寫那些難聽的話,只要把她瘋狂追求韓遇卻追不到的事情宣揚出去,自然有一堆女生會來找她麻煩,這還不止是身體上的壓迫,還有心靈上的,這本素描,無時無刻在提醒郭莺追求失敗的事情,而且她連解釋都不能解釋,因為素描中所記錄的內容,全是郭莺曾寫過的紙條,她欣喜或難過的表情,也被栩栩如生畫了出來,堪稱經典作品。

全班嘩然。

看到此素描的人,無一不發出鄙夷和諷刺。

本來郭莺追求韓遇這事,也就郭莺和她幾個比較要好的朋友知道,因為傳紙條的人不一定會打開紙條看她的內容,但秦然不止畫了,還标志了她種種表情,寫了心裏分析,這下,所有人都知道她喜歡韓遇了,還被韓遇寫了很反感的句子——

她完了。

不稍兩節課的時間,這本素描的內容就傳了出去,還被添油加醋的訴說了一番。

b班傳到c班為:“郭莺喜歡韓遇,被韓遇拒絕了!”

c班傳到d班變成了:“郭莺喜歡韓遇,寫了好多情書,韓遇不喜歡她,罵她不要臉!”

而d班傳到e班則變成了:“郭莺對韓遇死纏爛打,被韓遇拒絕了,原因她想腳踏兩條船,她同時喜歡韓遇和蘇淮!”

而e班就誇張了,對f班說:“郭莺到處跟人說韓遇是她男朋友,別人不信,她就畫了一本素描對韓遇告白,向全校宣告,韓遇是她的。但是韓遇不喜歡她,這個賤女人,特別不要臉!”

于是這些話題把學校的不安分子勾出來了!

“郭莺還說自己是全校最美的,說她是校花!”

“我呸——!”

“不止如此,她還說自己是我們年級的老大呢,說整個高二屆沒人敢惹她!”

“這個賤女人,不收拾她以為自己有多拽!”

“哼,她最美?好啊,老娘等下就去看看全校最美長什麽樣。”這把聲音含着濃重的嘲諷。

然後就是無盡的嘲笑,流言紛紛。

演變到最後,半個學校的學生都知道了這件事,但是各個版本不一,誰也不清楚誰的版本才是對的,秉承着心裏對郭莺的濃重厭惡,開始找她麻煩。

走廊上。

開始有女生撞她的肩膀,嘲諷地凝視着她,語氣輕飄飄的問:“全校最美?”

郭莺吓得趕緊低下頭去,戰戰兢兢,不敢答話。

那群女生把她圍着,不懷好意地轉圈圈,眼神蔑視,“哪最美?我沒看出來啊,要不進女廁所去,把衣服扒了讓我們看看?”

郭莺心裏更害怕了。

而沒有人去幫她,耳廓邊緣,是女孩們無盡嘲笑。

那為首的女人叫顏如畫,是高二屆最愛生事的叛逆生,她俯視着郭莺,慢悠悠啓唇:“郭賤人,你說你是全校最美?”

“我沒這麽說過。”郭莺低着頭,不敢看顏如畫的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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