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緋聞
電影節不出所料地毫無斬獲。
因為擔心許唯心的狀态,也為了給自家二哥制造機會,頒獎結束後,齊奕一拿到手機就給何以濃打了個電話,告訴他許唯心因為沒能拿到半個提名心情不太好。
何以濃破天荒地笑起來,說:“不會吧,去之前她才告訴我說有沒有獎都無所謂。”
所以你們都熟到能談論這種內容了嗎!
何以濃又說:“是不是她讓你這麽說的?”
“怎麽會!”齊奕把許唯心的狀态渲染了一番,要多凄慘有多凄慘。
何以濃靜了一會兒,說:“知道了。”
齊奕:“……”
她忍不住說:“哥!你要主動出擊!主動出擊!懂嗎!你看看我!就是主動出擊的成功案例!”
何以濃“呵”了一聲,十分不屑一顧。
齊奕簡直被這悶騷性格憋壞了,又問:“你們到底進行到哪一步了?”
何以濃:“你猜?”
齊奕:“……”(╯‵□′)╯︵┻━┻
回酒店的時候齊奕搭的是陸闡的車,兩個人約好要去掃蕩一家甜品店。
一路上齊奕都在用微信騷擾何以濃,教他“泡到漂亮妹子的108種方法”以及“美女心理學”。
何以濃幹脆一條都沒回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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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齊奕知道那個悶騷肯定在暗搓搓地窺屏。
陸闡坐在她身旁,兩手交疊在二郎腿上,見她十指飛快地在手機屏幕上敲敲點點,時不時還笑得十分詭秘,他心下不快,皺起眉頭問:“在看什麽?”
齊奕嘿嘿一笑,手機輕輕在空中一晃,說:“教我哥把妹啊。”
陸闡:“……”
“你會?”他問。
“會啊。”齊奕毫不猶豫地說,“至少比何以濃強,叫他給唯心姐打個電話都不敢。”
陸闡嗤笑了一聲,說:“他當然不敢。”
這仿佛知道什麽內情的回答勾起了齊奕的好奇心,她閃着一雙星星眼巴巴地看着陸闡。
陸闡用拳頭托着下巴假咳了一聲,若無其事地轉過臉去。
“你想知道?”陸闡假裝看窗外的風景,從玻璃的倒影中看着齊奕的臉。
齊奕重重地點了幾下頭。
陸闡笑起來,拉長了音調道:“因為啊……前天許唯心想去他家過夜,他拒絕了。”
齊奕:“……”
許唯心的偶像形象瞬間在齊奕腦中崩塌,而自家二哥的坐懷不亂高大上形象愈發鮮明了起來。
那麽問題來了,陸闡是怎麽知道這麽隐秘的事情的呢?難道他和許唯心……
看見齊奕糾結的眼神,陸闡解釋道:“沒你想的那麽回事,只是朋友之間聊天提到的。”為了證明可信度,他補充了一句,“許唯心太邋遢了,你覺得我會喜歡那種女人?”
齊奕慌忙搖頭——你喜歡邱嘉陵那種外表小清新的女神經嘛!懂的!
陸闡滿意地揚起了高傲的下巴。
有了何以濃之前的那套“欲擒故縱”的理論,他這一番拒絕的舉動就不難理解了。
只是看許唯心這消沉的架勢,何以濃怕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聰明反被聰明誤了。
她又不由得想起自己,先前有好幾次她故意撩沈朝,甚至學着小黃文裏的段子咬他的胸肌,可一點兒用都沒有,沈朝每一次都是安安穩穩地任她到處亂摸,接吻也是不痛不癢,有時候晚上親完還會笑眯眯地附帶一杯牛奶送上。
沒有了烈酒的加持,她完全沒有膽子朝某個部位下手。
難道沈朝的腎還沒好?
她後悔自己“玩人喪志”,完全把沈朝的大毛病忘在腦後了。
想到這裏,齊奕連吃甜點都沒了精神。
遠在千裏之外的沈朝打了個噴嚏,才休完産假的總秘一邊擦着鼻涕水兒一邊小心翼翼地給沈朝遞了張紙巾:“沈總,注意身體,別也累感冒了。”
沈朝掃了她一眼,接過紙巾放在桌上,問:“《一周娛報》和《麻辣明星》那邊打好招呼了麽?”
總秘說:“都打過招呼了,網上的消息公關部也在處理。”
沈朝點點頭,揉着眉心道:“你先回家休息吧,有什麽問題我再通知你。”
“那您……?”
“我晚一點兒。”
總秘點點頭,安靜地退出辦公室。
沈朝在門合上的那一刻向椅背上一靠,舒了一口氣。
寬大的實木辦公桌上,幾份報紙、雜志、文件頗有些淩亂地攤開,不約而同的使用了類似的标題:
【疑似潛規則,尚真新花旦背景成迷】
【視後L:我也是潛規則的受害者】
【震驚!S影視新舊花旦交替背後的故事】
這還只是一部分有名有姓的報紙雜志,小作坊産的不知名八卦不知道還有多少。
幸好有幾家報社向來和尚真的關系不錯,沈朝才及時發現,在發行前阻止了這些新聞。
不過更多的消息早已經在網絡上傳播開來,沈朝的團隊删得快,那邊發的更多,切且都是實打實的國外ip,很難查出背後的主使者。
手機響了起來,沈朝看了一眼來電人,頗有些疲憊地接通了電話。
“在嗎?”他問。
“鄰居說,柳眉早在前兩個月就已經搬走了。門把手上積了一層灰。”
沈朝早就猜到了這個結果,既然有心人會想到用柳眉來對付他,自然不會留下什麽把柄,可以預見的是,過不了多久,說不定還會有一份聲淚俱下的控訴音頻、視頻之類的東西流出。
他自己倒是不打緊,作為娛樂公司的老板,又有一副可以炒作的皮相,他向來是各種花邊新聞不斷,甚至其中很多一部分都是出自自己人之手,只為給公司刷曝光度。
而齊奕則不同,更別說這種把屎盆子往人頭上扣的新聞——小丫頭要是看到了,該有多委屈?
那些可惡的娛記,幾乎把齊奕的努力和演技貶得一文不值,更有甚者,竟然把她寫成了柳眉和沈朝之間的第三者。
可惜他當初假戲真做得太多,現在就算是再撇清自己和柳眉的關系,也只能是被曲解為欲蓋彌彰。
沈朝重重地錘了一下桌子,人生頭一次覺得懊惱不堪。
算一算時間,法國那邊正是夜裏十二點出頭,齊奕被他調|教得一到晚上十二點必然瞌睡,之前又是頒獎又是晚宴的,應該沒什麽機會看到網上的風言風語。
沈朝正要勒令與齊奕一同去法國的經紀人張婉封鎖一切消息,一通熟悉的鈴聲響起來。
“親愛噠接電話~親愛噠麽麽噠~親愛噠接電話~親愛噠……”
沈朝的嘴角無聲地勾起來。
“親愛噠,起來跑步了嗎?”齊奕想撒嬌又小心翼翼的聲音響起來。
沈朝輕輕地清了一下嗓子,應道:“是啊。”
“我們一個獎都沒拿到,不過陸闡說這是正常的。”齊奕踮起腳尖瞄了一眼不遠處正在挑甜品的陸闡。
“你們在一起嗎?”
“是啊,在買瑪德琳,種類超多的!”想起沈朝對這些東西完全不懂,她補充道,“就是一種甜食……我沒有吃!只是買了!”
沈朝低聲悶笑起來:“可你的嘴角上有奶油。”
齊奕下意識地伸出舌頭舔了舔,後知後覺地發現上當受騙。
沈朝像往常一樣叮囑齊奕不要到處瞎玩兒、少吃甜食、早點睡覺後,轉而電話給陸闡,讓他盯着點兒齊奕別上什麽國內的社交網絡。
陸闡敏銳地聽出了弦外之音,問:“你又做了什麽好事?”
他掃了一眼助理徐奎刷開的微博,頓時氣炸了:“我就說你是個沒用的老廢物!”
他的怒氣來得突然,把甜品店的店員吓了一跳。
徐奎憨厚地笑着賠不是,把這尊大佛拉出了甜品店。
齊奕兀自不覺地對着各種甜點流口水,正要讓陸闡問問店員哪一種是不那麽甜的,好帶給沈朝嘗嘗,卻發現那個剛才還一臉嫌棄地對着甜點目不轉睛的男人沒了蹤影。
過了足有二十分鐘陸闡才回到店裏,齊奕已經吃到第四個瑪德琳了。
陸闡從齊奕的紙袋裏順手拿了一個出來,說:“買好了?走吧。”
齊奕眨眨眼:“你不買嗎?”
陸闡說:“大奎随時可以來給我買新鮮的。”
齊奕默默地給徐奎點了一根蠟。
回到酒店,劇組的其他人還在狂歡未歸,齊奕腦子裏的興奮勁兒亦難以消退。
她輾轉反側,仍是擔心沈朝的“食療”大計,她掰着指頭算到底少喝了多少天的海參湯,估摸着先前的食補全都白補了。
早治療,早康複!
抱着這樣的信念,齊奕跟着一部分劇組人員定了第二天中午十一點半的機票,背了個書包就無組織無紀律地跑回了國。
等經紀人下午兩點來提醒這位睡懶覺的祖宗時,她早就窩在飛機上補眠了。
難得出國一趟,大部隊決定在中途轉機的巴黎停留一天時間掃貨,齊奕心裏惦記着“食療”,改訂了最接近的一班飛機,終于在第三天的上午八點回到了她熟悉的土地上。
先前她被人安利了一個小衆的交響搖滾樂隊,聽得不亦樂乎,一邊下飛機也不舍得把耳機摘下來。
就這樣,她完美地規避了經紀人、劇組人員,以及所有人打給她的電話,毫無防備地出現在了機場。
常年在這裏蹲守的狗仔們一眼就認出了這位下巴随着節拍一點一點的姑娘,蜂擁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