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學費,(5)
擡進了醫院。媽媽的病很快就好了,她們搬進了爸爸的大家,從此,再也沒有了往日的寧靜。
在二姐和大媽不斷地诋毀她,每次明明是她們欺負她和媽媽,到最後卻總是變成她和媽媽欺負她們,并受到爸爸的責罰。
“我怎麽會有你這樣沒教養的孩子。”
“要是再聽到大媽和二姐告你的狀,你就滾出矍家,到街上去讨米!”
爸爸每一次都能輕易地相信大媽和二姐的話,在為二姐細小的指甲劃痕抹藥的時候,從不關心她紅紫的手臂及身上處處傷痕。他罵着她的狠毒,卻根本不管她是不是有足夠長的指甲去傷到二姐。
看到二姐高傲地玩弄着自己長長的染了花的指甲,多少次,雅靈都想沖出來大叫:“你是不是我的爸爸,為什麽不聽我的解釋。”
她沒有這樣做,她知道,在大媽和二姐不遺餘力的抵毀下,她在爸爸心中變成了一個愛說謊,愛欺負人的壞孩子。
當爸爸指着媽媽,叫她們一起滾時,媽媽跪了下來,而她,跑出了矍家。
背後傳來大媽和二姐得逞的笑,還有爸爸那一聲:“有本事就別再回來,也不要用我一分錢!”
那年,她獨立了。
千瘡百孔的往事歷歷在目,雅靈從那時起,便養成了高傲倔強的性子,還有于人的冷漠。不過,對于幫過她的誠傑宇,還有宛靈,她始終予以火熱的心,或許,只有他們才是她的親人。
蹑手蹑腳下得床來,雅靈穿上了那雙鞋子,暖暖的溫度從足底傳來。她沒有太多時間來感受鞋子的溫暖,心裏挂念着誠傑宇的傷情,她希望可以從宛顏那裏得到一些消息。
“喂,宛顏嗎?”客廳裏靜悄悄的,一個人也沒有,雅靈偷偷地拿起電話,撥通了宛顏的手機。
電話那頭沉默一陣,才傳來宛顏不甚友善的聲音:“什麽事。”
“傑宇哥有消息嗎?”她顧不得宛顏态度的改變,急切地想知道誠傑宇的情況。
“什麽都沒有,我還忙,挂了。”宛顏的聲音裏傳遞出隐隐的怒氣,她的語氣相當不好,似乎還帶着敵意。
“對不起,宛顏,我連累了傑宇哥……”
“等一下!”電話那頭忽然傳來誠傑宇的叫聲,雅靈的手一顫,差點将電話打落。傑宇哥和宛顏在一起?那為什麽宛顏……
“你不要和她聯系了,你被她害得還不夠慘嗎?醒醒吧你,人家和她的富翁老公才度完蜜月呢,她不屬于你的。”
電話那頭,宛顏大聲對着誠傑宇的叫喚,試圖要說服他。誠傑宇語氣不穩地和她掙執幾句。“喂,雅靈,你還好吧,冷莫言有沒有欺負你?”
誠傑宇的聲音通過話筒傳了過來,看來,這次他又說服了宛顏,只是,旁邊嘤嘤的哭聲和不斷地重複着“我是為你好”的話讓雅靈十分愧疚。
自己還曾鼓勵宛顏去追求誠傑宇,誠傑宇卻為了她而傷成這樣,唉——
“雅靈,你聽到了嗎?你好不好,是不是冷莫言又對你做了什麽?”誠傑宇焦急的聲音再度傳來,打斷了她的思路。
雅靈穩了穩情緒,拿正了話筒:“我很好,你呢?”
“我很好啊,什麽問題都沒有了,不信你問宛顏。”誠傑宇裝出一副快活的樣子。
“傑宇哥,你別騙我了。”說到這裏,雅靈忍不住唔唔地哭了起來,“你為了……我,以後,以後,再也不能……照相了……”
電話那頭似乎抖動了一下,沉默一陣,誠傑宇沉重的聲音再度傳來。“雅靈,別擔心,不能照相還可以幹別的。我早就不想照了,真是天助我也。你放心,如果你要來這邊做事,我已經跟老板說好了,他會接受你的。”
“傑宇哥……”誰都知道,照相是他的最大愛好,好多次,他的父母打電話勸他從商,他都拒絕,為的就是要從事自己喜歡的工作。他常說,要找一份自己喜歡的工作,尋一個自己愛的女人,這就是他的人生。
他的人生被自己毀了,卻還能裝做若無其事般安慰她,雅靈越想越悲,眼淚止不住地掉下。
她不忍再說下去,只簡短地說聲:“保重身體,我還有事。”便挂斷了電話。
捂着臉,任憑眼淚洗滌脆弱的心靈,綿綿不盡的悲痛,全為着自己任性犯下的錯!
冷莫言不知什麽時候回了冷宅,剛進家門的他看到的就是雅靈捂臉哭泣的樣子。
“怎麽了,還好痛嗎?”他撫上了她的肩,拉開她的手,看到了她淚水漣漣的小臉,問道。
雅靈搖搖頭,當她看清是冷莫言時,轉過了身體,選擇背對着他。若不是他,傑宇哥不會變成那樣,她唯一的好朋友宛顏也不會恨她!
“是不是還很痛?”冷莫言将她的身體扳了過來,摟在懷中,叫道:“張媽,張媽。威羽少活得不耐煩了嗎?給我打電話叫他來!”
六十九、什麽時候……進來的
張媽挪動着胖胖的身體,臉上閃過一絲不快,低頭準備去撥電話。
“不用了,我好了。”雅靈在他的懷中掙紮幾次,沒有成功,只好說道。
張媽退下,冷莫言的臉色變得疑惑。“不痛了,怎麽還哭上了?對了,你怎麽會得胃病的?”
雅靈本打算沉默以對,但冷莫言的臉好近,噴撒的氣息在她的臉上熱熱地散開。他英挺的鼻子就要碰上自己的鼻子,薄唇微微抿着,吐些熱氣在她的頸間,癢癢的。她伸出小手抵住他的胸,隔開一些他們之間的距離。
“工作和學習太忙,沒時間吃飯。”
冷莫言定定地看着她,他不明白,一個千金小姐為什麽要邊工邊讀,難道是為了體味生活嗎?就算體味生活,也不至于拿身體去拼吧。看來,得找個時間将她好好查一查。
“嗯,以後我會親自盯着你吃完每一餐的。”
“要開學了,我要去上學。”
雅靈不想回答這個沒有意義的話題,她認為冷莫言不過說說而已,姐姐是出了名的纏人精,只要被她纏上的男人,休想清靜。別說陪她吃飯,到時可能連獨處的時間都沒有。
“哦。”冷莫言不置可否,淡淡地應了一句,他不再阻止雅靈的動作,聽憑她掙開自己的懷抱,坐得遠遠的。而自己,則悠閑地躺在沙發上假寐起來。
連續的不眠不休,今天終于成功拿下豐威集團這塊難啃的骨頭,将其收于襄中。世億集團因為有了豐威的進入,将成為世界排名前十的企業,明天各大報紙的頭版頭條将在他的授予下大肆報導這一盛事。
不過,令他感到高興的并不是世億的現況,而是,他已經有足夠的能力來對抗他的母親餘紅梅。
他微笑着,鼻端傳來輕微的呼息聲,提醒着雅靈,他已經睡着了。
他真的很帥,雅靈不得不承認,就算睡着了,他的臉依然充滿霸氣,邪魅的臉誘惑人心,結實修長的身板令人想入非非。半敞的衣領可以看到性感的胸肌,發出古銅色的金光,随着呼吸上下起伏,向她發起無聲的邀請。
雅靈臉突然燙起來,她知道,自己的臉又紅了。找來一床小被為他蓋上,雅靈輕輕地離開客廳,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籲——
長長地呼一口氣,看着鏡中自己酡紅的小臉,雅靈羞極了。什麽時候,自己也變得像色女一樣,對着一個男人大流口水?
唉呀,太羞人了。她選擇離開鏡子,走入浴室調了涼水對着身體沖涮起來。同樣泛紅的身體在碰到涼涼的水後起了細小的雞皮疙瘩,完美的身體隔着玻璃門落入一雙黑藍的瞳中。
經過長時間的沖洗,身上的熱氣總算退去,雅靈取來一條浴巾将自己裹住,赤腳跨出浴室。
“啊!”椅子上穩穩地端坐着明明已經睡着的冷莫言。他什麽時候醒了的,又是什麽時候進來的?雅靈瞅瞅未拉簾子的浴室,裏面的情況一清二楚。他不會,看到她洗澡了吧。
好不容易才恢複顏色的臉兒再度熱燙起來,不一會兒便延伸到整個身體。
“你,什麽時候……來的?”
“你上樓時就來了。”
冷莫言玩弄着衣袖,相當自然地說道。
“那,我……我,那個……”
“你洗澡的每一個動作都看得一清二楚。”
冷莫言嘴角揚起一抹玩味的笑,欣賞美景般看着已經紅到了腳跟的雅靈。
雅靈真狠不得有個地洞可以供她鑽進去,冷莫言赤裸裸的眼神直視着她,似乎正透過浴巾欣賞她的身體。
“你不是在睡覺嗎?”她選擇坐到床上,用被子蓋住身體。
“對,我正要來睡覺。”冷莫言雙手自然地插在褲袋裏,悠然得如同在公園裏漫步。他走到床邊,坐了下來,開始解身上的衣服。
“別!”雅靈驚叫,把頭縮了進去。
冷莫言莫名其妙地回頭,看到她将自己的腦袋深深埋住後,發出爽朗的笑。
他的笑聲消失,洗手間傳來一陣嘩嘩的水聲,雅靈才敢探出頭來,當看到冷莫言如她一樣,并未拉下簾子就洗澡,臉上再度燒得滾燙。
玻璃門上沾滿了水花,隐隐可以看到裏面健美的身體在挪動。雅靈忍不住想多看兩眼,颀長的身材,如米開朗基羅中的大衛,性感的胸肌,大腿,時隐時現……
叮鈴鈴,叮鈴鈴
一陣鈴聲響起,把雅靈吓了一跳,她遁着聲音找到了冷莫言的手機,裏面一個陌生的號碼閃動着。
“電話!”她大叫。
涮涮的水聲淹沒了她細小的聲音,雅靈決定拿到門口遞給他。“唉呀。”一個不小心,由于立身不穩,她跌回了床上,準确地按下了接聽鍵。
“言,你在哪裏呀,人家好想你哦。”甜蜜到可以滴出蜜來的聲音傳來,雅靈不知道,在按動接聽的同時,她還按下了免提。
她緊張地呆在原地,沒有回答,也沒有按下。她張望着冷莫言的方向,呆呆地一動不動。
“言,你真壞,接了人家電話都不說話,我是雅倩啊……”
二姐?那甜溺溺的聲音若不是二姐自報家門,她根本聽不出來。哦,白天雅倩不就來告訴過她,自己和冷莫言好了嗎?
雅靈放下了電話,獨自靠在床頭,電話那頭,矍雅倩繼續甜甜地叫着冷莫言的名字,希望與他約會,說了好多赤裸裸的話,暗示着他們的約會将是一場充滿色彩的運動。
“有電話嗎?”冷莫言用毛巾擦着頭發,圍着浴袍走了出來。他聽到電話裏嬌滴滴的嚣叫聲,臉色沉了下來,按斷了電話。
“是,一個女人,找你約會。”雅靈淡淡地說道,“對不起,本來是想拿給你的,我不小心按了接聽鍵。”
身體一側一沉,冷莫言坐到了床上,半幹的發垂過幾絲伏在額頭,性感而霸氣。
雅靈忽視掉他帶着欲望的眼神,默默地翻身朝裏睡去。冷莫言的胸貼上了她的背,将她摟在懷裏,開始了探索。
七十、不要臉的東西
“我累了。”伸手制止他繼續的動作,雅靈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生氣。
“你在生氣?”
“沒有。”
被人看出了心事,她覺得十分尴尬。
“好吧,好好休息,上學的事我會交待給大友的,他會負責接送你。”床頭一輕,冷莫言下了床。原來他沒有忘記這件事。
“不用,我自己可以去。”
“不聽話的話就不要去了。”
雅靈還想倔強地拒絕,卻被冷莫言的話堵住了嘴,她悶悶地躲在被子裏,聽着冷莫言的腳步漸行漸遠,心卻一點點失落。
……
終于可以去上學了,盡管有人跟着,她還是高興得像只小鳥一樣,一路上哼着歌曲。學校的報名早就開始了,雅靈小心地取出跟誠傑宇借的錢,交了學費。
報名表上還沒有宛顏的名字,雅靈突然擔心起來,她出什麽事了嗎?
上次因為誠傑宇的事,宛顏對她的态度變了好多,雅靈竟不确定,她是否還會當自己是朋友。這樣想着,心裏酸酸的,情緒低落下來,呆呆地坐在車裏,望着窗外,思緒飛揚。
“太太,太太?”大友把車停在了路邊,回頭喊着她。
“呃?”
回過神來,望向大友。
“總裁剛剛打電話過來,說今晚有個宴會,他讓你一起參加。”
“可以不去嗎?”她突然很倦,根本不想動。
大友撓着頭,頗有些為難。“應該不可以,總裁的脾氣……”
“好了,我去。”不想為難一個手下人,雅靈用手梳梳長發,将它們甩在腦後。
“東方慈善之夜”,巨大的橫幅打在這座城市裏最豪華的酒店外,冷莫言那張堪比名星的臉放大了貼在上面,吸引了無數路人駐足。在酒店外巨大的平面電視上,正直播着這場盛大的宴會。
裝潢盛過皇家別苑的大廳裏,人影重重,來來往往的,不是商界名人,就是名星名媛。男的一律西裝革履,女的則着各色禮服,與認識的人碰杯招呼,與不認識的人表達好感。
所來的大多數人都是沖着冷莫言來的,能與這樣的商界大亨同堂共飲已經是極大的榮耀,如果能和他有業務往來,或産生某種關系,那将會財源滾滾。在商界,流傳着這樣的話:與世億合作,財源廣進;與冷莫言相交,一生無憂。
主辦方為了吸引人氣,特意将他的放大照印在了橫幅上。
果然,今晚來的人非富即貴。按照要求,來者所捐必須在十萬以上,算一算,今晚将會收到不菲的慈善資金。頭發花白的主辦人餘世中咧開了笑臉,舉着杯一一與進來的客人碰杯,說些感謝的話。
“餘叔,我的這個辦法不錯吧。”汪明天一身合體的西裝貼在身上,優雅地舉杯與餘世中對碰,既而,半開玩笑地說。
餘世中皺紋滿面的臉綻開得如一朵菊花,他看一眼頭頂上同樣有着冷莫言照片的橫幅,呵呵呵地笑着道:“也只有你這小子才敢出這種主意,也不知道言會不會怪罪呢。”
“您放心。”拍拍他的肩膀,汪明天揚起一個自信的笑,“只要是你餘叔的事,就是言的事,他可以怪罪世上所有的人,也不會加罪于你的。”
“你呀。”餘世中回拍他的背,接着問,“他怎麽沒和你一起來?”
“可能會晚點,應該是和新婚太太一起來。”汪明天總是一副彬彬有禮的樣子,說起話來斯文的氣質更加明顯,一些女性聞聲紛紛将眼光抛向他。
閃着光的眼鏡下藏着一雙略帶愁緒的眼,時而彎如如一枚新月,對每一個人友好地微笑。
他是冷莫言的得力助手,同時經營着一家不小的律師事務所,承擔着這城市裏三分之一的律師顧問工作,幾乎囊括所有的大型企業。得不到冷莫言,如果能得到他,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有能耐的人總是容易得到機會,剛剛與餘世中打完招呼,一群美女就圍了上來。他與冷莫言不同,冷莫言對人是純粹的冷,而他,總是帶着淺笑和每一個到來的女人交談,卻從不輕易與某個女人發生關系。
在一群人圍着汪明天聊天的時候,另一邊起了小小的騷動,接着,便聽到女主持人清脆的聲音響起:“今晚捐贈的慈善大家冷莫言冷先生光臨,大家熱烈歡迎。”
原本各成一群的人們漸漸分開,目光都聚焦于門口處。
冷莫言颀長的身體出現在門口,如往日一般,他的臉上冷冷的,沒有笑容。在見到餘世中後,禮節性地點點頭。
雅靈小心地挽着他的手臂,随後走進。她的發随意挽起,一身露背若水般的水藍色絲綢禮服合體地貼在身上,長長的擺如一灘柔水般撒在地面,拖得長長的。
他們如兩道亮麗的風景,将場上的男女輕易地比了下去。
女人們除了對冷莫言投來暧昧挑逗的眼光外,也對雅靈投去了敵意的目光,這樣的場合,被人比下去是非常難受的。
男人們則一味地欣賞着雅靈,突出的眼珠子恨不得跳進她的衣服,到裏面一探究竟。這惹得他們的女伴紛紛吃醋,結了婚的扭着自己男人的耳朵大罵,沒結婚的,則小聲吵鬧起來。
冷莫言反手将雅靈摟在懷裏,那些如餓狼般的男人的眼光,他最清楚不過。占有性地将她摟得更緊一些,擡高冷竣的眸子,向所有男性宣布對她的所有權。
站在矍有財旁邊的雅倩看到這一幕,氣得直跺腳,眼看着雅靈與冷莫言幸福地站在一塊,她狠不得給她甩兩巴掌。
她憑什麽能得到冷莫言的喜歡,憑什麽可以生活得這樣安逸,在她心裏,雅靈就該嫁給哪個鄉下的跛子瞎子,然後生一堆孩子,做個老實可憐的黃臉婆。
可現在,她穿着比她還要名貴的衣服,摟着她垂涎已久的男人,在那裏搔首弄姿。
雅倩還在憤憤不平之際,主持人宣布捐贈正式開始。所有的參會者一一走到臺前,捐出自己的善款,對面巨大的屏幕上列出了參會人的名字及所捐的數額。矍有財心疼地将十萬元交到工作人員手中,苦着臉退了下來。
“倩倩呀,你也太任性了,硬是要來參加這樣的晚會,這十萬塊錢足夠我們一家一個月的開銷啊。”矍有財心疼捐掉的錢,對着女兒發牢騷。
矍雅倩本來就煩得不行,一聽父親這麽說,馬上發作。“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舍不得這幾個錢能見到冷莫言嗎?”
矍有財趕緊捂住了女兒的嘴,小聲地道:“你來就是為了見冷莫言嗎?冷莫言是你妹夫,你知不知道。”
兩個人挪到了不起眼的角落,雅倩粗暴地拉開了父親的手,不知羞恥地道:“那又怎麽樣,我願意。”
“你……唉——”矍父氣憤地甩手走遠。
“喲,雅倩哪。”張彩恩踩着高跟鞋來到矍雅倩的面前。高傲的她本不屑與矍雅倩這種無名的野模有所交集,但最近有關冷莫言與她關系親密的消息傳入耳中,她想來确認一下。
“彩恩姐。”矍雅倩馬上變成了一張笑臉,拉拉快要露出屁股的小裙,故意在張彩恩面前扭着小翹臀。
張彩恩眼睛瞟瞟冷莫言的方向,把一頭大波浪的發往後揚起,正好露出低胸服下高高隆起的胸部。頸部挂一串珠寶項鏈,一看就知價值不菲。
“聽說你和言最近走得很近,怎麽不是你陪他來呀。”說這話時,她的眉眼飛揚,帶着濃濃的諷刺。
“不是走得很近,是熱戀中的男女朋友。”矍雅倩根本就是不知羞恥,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道。張彩恩的話讓她的虛榮心受到強烈的打擊,她想博回一些面子。
“喲,我怎麽不知道。”張彩恩雖不完全相信,但相當長的時間冷莫言都不曾找過自己,心裏早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只是不好表現出來。
“言常在我那裏過夜,我每天都要為他送外套,圈內外可是無人不知喲。”
與冷莫言根本沒有來往,除了拿那件他落下的外套炫耀,矍雅倩根本找不到別的理由。她的話惹得張彩恩哈哈大笑起來,“你說的就是那件限量珍藏版的哈瑪尼西裝吧,不會言從來都不洗澡,成天穿那一件衣服吧,呵呵呵呵呵,言可是出了名的潔癖狂,你不知道吧。哈哈哈哈。”
張彩恩的點破令她面子上十分不好看,上了厚厚粉底的臉火辣辣地燒。她不服輸地一跺腳,道:“根本就不是那個樣子,你這純粹就是嫉妒,等着瞧吧。”
她憤憤地離開張彩恩,卻把所有的錯就算在了雅靈的身上。
“不要臉的東西,成天霸着言不放,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雅靈默默地跟在冷莫言的身後,不發一言。太多的男人用露骨的眼神盯着自己,她有種被人脫光了衣服的感覺,周身不舒服。
冷莫言和主辦者餘世中在交談,話語中不時傳來柳姨、含清這樣的稱呼,似乎指的就是柳嫂,柳嫂的名字叫含清嗎?好好聽喲。餘世中似乎對叫含清的女人情有獨衷,整場談話的前半部分,全繞在她的身上。
七十一、反抗呀
雅靈安靜地不發一語,穿着高跟鞋長時間的站立,她有點吃不消了。一只腳撐起身體的重量,她優雅地将身體略微傾斜一些,以便其中一只腳可以得到短暫的休息。
侍者在人群中鑽來鑽去,為來賓們提供服務。捐贈儀式已經結束,現在是酒會答謝時間,所有的人都三幾成群,尋找着新的合作機會或是與老相識共飲共酌。
“小姐您需要加點酒嗎?”侍者單手撐盤,站在雅靈的面前。
“不用。”簡單地回答,卻讓侍者暫時失神,這樣美麗的女人,該不會是天上仙女吧。她的小臉白得幾近不食人間煙火,小唇粉嫩得就要滴出水來,完美比例的身材在衣服的襯托下,美得不可方物。
雖然培訓時,領導一再強調不可以直視來賓,他還是看呆了。
忽然,一股力量将侍者往前一推,由于慣性,侍者向雅靈的方向倒去。“小心,小姐。”盡管侍者提前告知,雅靈還是被撞得打一個趔趄,她手中的酒杯碰到了自己的衣服,全都漾了出來,濕濕的一片在腰間。
“唉呀,對不起。”侍者盡全力保住了手中的盤子,卻見雅靈已一身狼狽。
“沒事。”侍者的背後,一個女人的身影向遠處游移,那個影子她認識,就是二姐雅倩,這就不難理解,為什麽侍者會突然歪倒。
“沒長眼睛嗎?”冷莫言發現了他們之間的變故,冷斥着那位冒失的侍者。
“不怪他,是我自己不小心。”雅靈不想把事情弄複雜,她把問題都加到自己身上。“我去洗洗。”低着頭,她在侍者的道歉聲中和冷莫言的注視下走向洗手間。
雅靈很認真地用水漂着自己的衣服,這樣名貴的料子是不能用手搓的。由于濕在腰間,再加上這裏的冷氣很強,她身上冷冷的,很不舒服。
“小姐,拿這個吹吧。”突然冒出的聲音吓了她一大跳,猛回頭,一個長相猥瑣的男人站在離她很近的地方。
“嗯?”男人嘴裏歪叼着一根煙,一雙色眯眯的眼睛直盯着她濕濕的部位,喉結上下滑動着,不停地咽着口水。遞過來一個專門為賓客補裝用的吹風機,頂在了她的胸前。
“哦,謝謝。”迅速伸手去接吹風機,不料男人手一縮,她撲了個空。“你……”
“小姐濕在這個部位,不方便,我來給你吹。”來人手上戴着巨大的綠瑪瑙戒指,不懷好意地再次将吹風機頂在她的胸部。
“先生,請你自重。”雅靈突然明白了他的意圖,往後退開,保持着安全距離。
“重,本少爺我很重,但絕對會憐香惜玉!”男人故意歪曲她的意思,看她的時候眼珠幾乎都要蹦出來。他往前走了幾步,企圖拉近距離。鑲着金牙的嘴啧啧啧地贊嘆道:“真是人間少有的極品!”
“你要做什麽?”這個時候,竟沒有一上人來上洗手間,她連求救的機會都沒有。
那男人步步緊逼,邊走邊拉開衣領,露出狗鏈子那麽大的金鏈,他嘿嘿地笑着,丢掉吹風機,張開十指,朝她撲去。
“滾開!要不我就叫人了。”她往後退着,背已經抵上了窗臺,無路再退。
“叫吧,我佑少玩女人的時候誰敢接近?別人當你叫床呢。”自稱佑少的男人淫蕩地吐出這些話,貼上了她的身體。
“你難道不知道我是誰的女人嗎?”雅靈企圖拿冷莫言來吓退他。
“誰的女人還不是一樣?在男人身下有區別嗎?哈哈,本少爺還真只喜歡玩別人的女人,刺激。”他故意用下身去蹭雅靈的敏感部位,雅靈一個轉身,讓她碰到了自己的臀部。
“喲,喜歡這樣的玩法呀,好,本少爺奉陪。”佑少淫笑着,吐着難以入耳的話語。雅靈又羞又惱,她狠不和給這個男人甩上一巴掌,可自己已被她反身控制,根本回不了身。
佑少緊緊地抱住了她的腰,用身體将她壓在牆壁上,無論雅靈怎樣反抗都無法脫身。
“冷莫言,快來救我,冷莫言,救我。”她盡最大的力氣閃躲着佑少臭氣撲鼻的嘴,不讓他吻上身體,眼看着自己就要被這個男人欺負,眼淚就這樣掉了下來。
“乖,上床的時候要叫我佑少的名字,你不知道吧,我爸可是排行老二的企業家,跟了我,就算享福啦,哪個女人不想上我的床,乖點,讓本少爺好好愛。”越是掙紮,越是激起佑少的欲望,他哪裏還會去想冷莫言是什麽人物。
“唉喲。”
雅靈在奮力掙紮不脫,找到一個機會,對着他的手咬了下去。
“媽的,狗變的!”佑少擡起的手就要打,看看她梨花帶雨的容貌,竟沒有拍下,他将手撫上她的小臉,滿意地欣賞着。“人間尤物呀,吻起來該有多甜。”
一個粗魯的倒拽,她被拉到另一面實牆,在她的頭被固定在牆頭,男人瘋狂地吻了一來。雅靈根本拒絕不了,男人的手将她的頭按着,身子壓着她的身體,她只有不斷地踢動着腳,做徒勞的掙紮。
“你活得……”
就在雅靈羞辱到狠不得死掉的時候,身上的重量一下減輕,叫佑少的男人被人提起,離開了她的身體。
“我的女人你也敢碰?!”冷莫言冷冽地吐出這兩個字,臉色陰沉到要殺人一般。
佑少因為被人打斷好事露出一副兇相,回頭時,卻吓得軟在地上。“冷……冷……冷……總裁,我……我……不……不……不知道……是你……的女……女人……”
“那你就該死!”一腳将他踢翻在牆角,冷莫言的拳頭緊緊握在一起,指節泛起濃烈的白!
他周身散發着怒氣,整個狹小的空間泛着死亡的氣息。
“她……沒……告訴……我。”?纾∮由侔閹?械拇矶脊衷诹搜帕樯砩希?硖迦叢俣确沙觯?徽竺葡旌笕砣淼卮憂繳匣?隆
“給我帶走!”
雅靈緊靠着牆不斷地喘氣,剛剛的掙紮消耗了她太多的體力。想着剛才的經歷,在看到冷莫言後,眼淚竟更兇地流了下來。此刻,若是可以,她真想撲到他的懷裏尋求安慰。
雅靈楚楚可憐的樣子讓冷莫言的心無端地緊了緊,既而,轉為冷淡,夾雜着對她的鄙夷,丢一件外套在她腳邊。
“喂,大友,進來帶夫人回去。”
打完電話,冷莫言不再多看她一眼,轉身離去。他邊走邊怒吼着:“汪明天,汪明天哪裏去了!”
雅靈呆呆地坐在自己的房裏,披在身上的外套沒有脫掉,此刻,只有借着這件衣服感受來自冷莫言的溫度,以驅趕剛剛經過的污辱。
門被悄然打開,冷莫言沒有溫度的臉出現在面前。看到雅靈依舊那身打扮,臉上又寒了一層。
“很享受嗎?”他在站她頭頂的地方冷聲問。
“……”雅靈擡起淚眼,不解地看着他。
“那個男人帶給你的感覺尚未退卻吧,是不是很懷念,是不是在恨我?”
雅靈的瞳孔逐漸放大,臉上現不出可思議的神色,冷莫言怎麽會跟自己說這樣的話。此時,他不應該将她摟在懷裏,好好安慰嗎?
“我壞了你們的好事,你一定又在恨我了吧。”
難聽的話如針一樣刺向她,雅靈幹涸的眼淚再度溢滿眼眶,而一度退去的驕傲再度回歸她的身體,她顫着唇利聲說道:“對,我恨你,我就恨你!”她倔強地将已經流下來的眼淚抹去,不再看他。
“哦,他的身體那麽令你留戀?你們是不是以前就有過往來?”
“你……我……”雅靈沒想到冷莫言還會這樣想她,她努力讓自己平靜一些,然後冷然笑了起來,“對,我是留戀,我想,他至少不會像你這樣亂冤枉人,明明是他強行欺負我,你卻一再地認為是我自願的,你這種不分清紅皂白的人有什麽可留戀!”
“那你反抗呀!”他怒吼。冷莫言在乎的是,他來的時候,她竟然沒有反抗,任憑別人在屬于他一人的唇上流連。
她反抗了,她是那樣強烈地反抗過,還曾不斷地呼喚着他的名字,可是,他什麽都不知道!
雅靈選擇不語,只一味地任淚水橫流。
“你不反抗,是因為你喜歡他那種味道是吧,你不知道自己有多賤嗎?你的身體有多肮髒嗎?”冷莫言口不擇言,他只想傷害她。
“對,我髒着呢。”雅靈受夠了他的污辱,她決定反唇相饑,“怎麽辦?你還敢要我嗎?不敢要我們就離婚吧,我早就厭倦了你,我想要找更多的男人!”最後幾句,她幾乎是喝出來的,當尖利的聲音劃過天際,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疲倦。
扯下那件遮住身體的西裝,她狠狠地朝他甩了過去,既而無力地倒在床上。
尚未睡穩,冷莫言如鉗的手拉起她細小的手臂,強行将她拉起,強迫她面對他。他們冷眼對視一陣,雅靈絕望地笑了起來,她笑得淚水橫流,笑得千瘡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