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學費,(18)

一件袍子就往外跑。

雅靈拉好衣服,也跟了出去。

倪缤兒披散着發,正蹲在門外的牆邊,只圍了一條浴巾,楚楚可憐地在發抖。

“言,我怕!”看到冷莫言出現,她猛地撲入他的懷中,嘤嘤地哭泣。

“怎麽了?”雅靈看到冷莫言剛剛撫摸過她的手正緊緊地摟着倪缤兒的腰,急切地安慰着她,詢問着緣由。

“剛剛我去洗澡,水溫一下子好高好高,就像小時候……”

“沒事啦。手燙到了沒?”冷莫言關切的語氣無法隐藏他對倪缤兒的龐溺。

“嗯,好痛。”伸出白皙的藕臂,露出手上一小塊淡淡的紅。

“沒事了,來,我帶你去上點藥。”冷莫言擁住倪缤兒回了她的房間,頭也不回。雅靈無味地聳聳肩,努力抑制住心中翻騰的酸意,悶悶地回了房。

背靠着門板,強烈的失落感襲來,她的心如同被掏空了般,空落落的,又如同被什麽東西懸于空中,上下不着邊,一點安全感都沒有。

剛剛冷莫言的眼神是那樣的溫柔,語氣是那些的急切,抱着倪缤兒的樣子就像捧着一件珍寶,如果說他對她什麽感覺都沒有,雅靈寧願相信,這是她對自己的欺騙與蒙蔽。

剛剛坐過的簡易沙發還殘留着兩人親熱過的痕跡,冷莫言用過的毛巾正孤零零地伏在沙發背部,就如此時的她。

雅靈慢慢地走近沙發,坐了上來。上面還有淡淡的溫度,提醒着她,這裏剛剛發生的一切。

長長地吐一口氣,她抱着唯一的枕頭,緊緊地摟在胸口……

門被無聲地推開,就在雅靈失望地準備上床的時候,冷莫言的臉出現在門口。

“你……怎麽回來了?”她問這話時胸口悶悶的,什麽地方泛起酸酸的感覺。不過,很快被一種喜悅淹蓋,他回來了,不是嗎?

“當然。”他看她的眼神還是那樣深邃。“還在等我吧。”他意有所指,她鬧了個大紅臉。

“誰等你……”她倔強地否認。

“是嗎?我倒是很想你能等的。”冷莫言的話好直白,雅靈的心莫名地突突跳着,好像得到心愛男人表白的小女孩。她低下頭,不去看他。

“我們繼續吧。”他攤開手,扯開了身上的睡袍。“你的要我脫嗎?”

“我……才不脫。”雅靈被他露骨的暗示弄得很不好意思,習慣性地絞着衣角。

“ok。”他不再說什麽,來到簡易沙發旁,就在雅靈猜測他會做什麽的時候,突然将她拉起,壓在他的身上。

“太主動了吧。”摟着她的腰,他惡作劇地笑。

“我……沒有……唔……”她的唇被他緊緊封住,冷莫言就如饑渴許久的流浪者一般,瘋狂地吮吸着她的唇瓣。

身體小小地一扭,冷莫言的手迅速提起她的衣角,準确地将它們從她身上剝離。

“唉呀,別……”她還在做着小小的反抗,這樣的姿勢太過羞人,她裏面什麽沒穿,此時已和他裸呈相對,自己正以最煽情的姿勢跨坐在他的身上。

“好吧。”冷莫言理解地将她反壓在身下,急切地進入……

“言,言,你在嗎?”門外響起了敲門聲,倪缤兒的聲音可憐巴巴地響在門口。

“shirt!”冷莫言從她體內退出,爬爬頭發,拉過一條薄被蓋在她身上,穿好睡袍打開了門。

“言,我好怕!”倪缤兒還是那身裝束,只是胸前的浴巾拉得更低,可以清晰地看到一條深深的乳溝。她撲在冷莫言的懷裏,緊緊地将頭偎在他的胸口。

“言,我特別特別地怕,今晚不知道怎麽回事。房頂上有吱吱的聲音,陪我一會兒好嗎?”雅靈僅頭露在外面,她看到倪缤兒說話時頭擡起一些,朝她所在的方位瞟過數眼。

“好吧,我去看看,別怕。”房門被無聲地關啓,兩個人的聲音就此隔開。雅靈心中湧起怪怪的感覺,冷莫言的突然抽離讓她像失去了依托一般,內心莫名地空虛。她落寞地抱抱胸,才意識到自己什麽也沒穿。

他今晚還會回來嗎?內心裏,她是十分期待的。撿起地上的衣服,慢慢地套好,對面的鏡子中映出一張失望的精致的小臉,臉色有些蒼白,美麗的大眼沒有太多的光亮,那是她吧。

轉身跑入浴室,她用力地用手掬起一捧捧水往臉上澆。她想澆掉冷莫言留在身上的氣息,可是越澆,他的獨特體味越深刻地留在鼻端,揮之不去……

扣扣的敲門聲響起,難道他回來了?

“太太,總裁讓我告訴您,他可能要很晚才回來,您先睡吧。”

外面的聲音來自某位服務生,原本驚喜的心一時沉到谷底,雅靈低低地應了一聲,便将自己深深隐埋于被中。

……

昨晚,冷莫言一夜未歸,期間,雅靈也癡癡地站到門外張望,倪缤兒的房間已經熄燈,他們休息了。

男人終歸是男人,只要佳人在懷,又怎會在乎其是何人?雅靈感覺自己的心再次被重重傷到。她徹夜未眠,獨自垂淚,又不斷地罵着自己。

笨蛋,傻瓜,豬……

所有能找到的詞都罵遍了,她的心仍沒有感到一點點的好受。矍雅靈,到了該下決心的時候了,徹底地和他決裂吧。你已經傷得體無完膚,難道還要繼續自虐嗎?

可是,為什麽在想到與他離開時,會那樣的心痛,就像一把刀硬生生地割在肉上?只是,他對自己已沒有太多的感情呀,雅靈的內心在糾結,就算有,也只有厭惡或者憐憫吧。

船再次啓動,雅靈被服務人員叫到了甲板上。

“我想休息一會兒,不吃早餐了。”她是這樣回答服務人員的。

“對不起,太太,總裁吩咐,一定要請您去吃東西,他說您有嚴重的胃病,這幾天也沒吃好,所以專門叫人買了些稀粥回來給您。”

“我說了,我要休息。”她的語氣強硬起來。

“這……”雖然隔着門板,但從服務人員既未離開又不敢吭聲上,雅靈讀出了他的為難。

“好了,我馬上就去。”放緩語氣,她不想為難服務人員。整理齊整,她朝着甲板上走。巨大的遮陽傘下,只坐了倪缤兒一人,她悠閑地品着手裏的咖啡,對她笑着點點頭。

“坐吧。”她大方地道,尤如一個女主人。雅靈安靜地坐在她對面,那裏擺着一份精美的小米粥。

一百一十一、獨自歸來

“昨晚睡得還好吧。”倪缤兒若無其事地問。

“挺好。”她簡單地答,将頭壓得更低些,借着吃東西遮掩着兩個黑黑的眼眶。“冷莫言呢?”她突然好奇,這個看似關心她而又處處冷落着她的人去了哪裏。

“嗯。”倪缤兒用下巴指指駕駛室,從那裏,她看到了冷莫言半截腦袋。

“你怎麽不去?”她努力地想要讓自己看起來平和一些,不過,拿湯匙的手還是小小地抖動着,洩露了她的內心。

“不想去了,累。”倪缤兒将身體放倒在沙灘椅上,躺一會兒,又直起來,直直要盯着雅靈。

良久,才開口道:“雅靈,你是個好女孩,只是,青春不應該荒費在一個不愛你的人身上。”

“你想說什麽?”雅靈意識到她有話要說,索性停下了手中的湯匙,直視着她,等待着她的回答。她是第一次如此直接地與倪缤兒相視,倪缤兒的臉細膩白嫩,五官恰到好處地點綴在每一個位置。她戴着好看的發卡,今天,又裝扮成成熟美婦的形象,低胸的衣領處露出一條乳溝和兩團混圓。她驕傲地抖抖它們,小手撐着下巴回視着她。

“雅靈,直白點說吧,我和言昨晚做*愛了,我們又找回了以前的感覺,言說,他離不開我的,你知道的,他十分留戀我的身體,當然,我也愛他,所以,我也告訴他,我同樣離不開他。”

“昨晚,我們接下來的日子全是在彼此的恩愛中度過的,言一次又一次地在我身上索取,就像餓了很久的孩子。他對我的依戀讓我很開心,因為,我回來的目的之一,就是重回他的懷抱。”

“雅靈,我們決定在一起了,所以,你可能,需要退出。”

“冷莫言也是這樣想的嗎?”她忽然好想親口聽到冷莫言的意思。

“當然,我們的意見是一致的,不過,他不想傷害你,所以選擇讓我來告訴你,你也不要再為了這樣的事去問他了,自取其辱不是嗎?”

對,無需問了。如果他真的對自己有哪怕是一點點的感情,就不會和倪缤兒上床了,雖然她沒有親眼看到,但昨天上山前他們急切渴望的擁抱她是看得夠真切的,還有,當倪缤兒害怕無助時,他表現出了少有的憐香惜玉的情懷,這一切,足夠說明,冷莫言是愛倪缤兒的。

這就夠了,她還要呆在這裏做什麽呢?

“hi。”冷莫言不知什麽時候,從駕駛室裏出來,他開心地朝兩個人打招呼,目光落在慘白着臉的雅靈身上。“早飯都吃完了嗎?”似在問她,不過,目光早已轉到了倪缤兒身上。

“早就吃完了,今天天氣好好,我們接下來去哪裏?”

“你說呢?”冷莫言看到了沒動幾下的稀粥,皺了皺眉頭,問她。

“我想回家。”雅靈冷冷地答。她現在對他反感透了,既然沒有關系,就應該早點結束。她總算明白了,為什麽他們兩個旅行還要拉着她來,原來,最終的目的不過是讓她看清他們兩人的關系!

“該看的我都看到了,如果可以,就允許我回去吧。”雅靈意有所指,語氣堅定。

“好吧,一起回吧。”冷莫言再次将天平偏向了她這邊,倪缤兒不依不饒地撒着嬌,想要他收回成命,不過,冷莫言依然堅持。

他應該也是想快點不要見到她吧,也好!雅靈找了個借口離開了甲板,返回房中。簡單地收拾一下行禮,船已經開動,朝着回去的路急急滑動。

雅靈把接下來的時間全部留給了這間小房,并不是因為她對這裏有多麽的留戀,外面到處都有可以碰到倪缤兒和冷莫言兩個人,她不想尴尬。

盯着水花翻起的船側,她什麽也不想,什麽也不說,只是,呆呆地立着,看着……

船小小地晃動一下,靠岸了。

到了嗎?她的思緒回歸,望望窗外,一片陌生的環境,根本沒有熟悉的城市的影子。

怎麽會停下來呢?雅靈小心地開門走出,找到了一位服務人員。

“哦,倪小姐說這裏有一條街很有特色,想去走走,總裁陪她去了。考慮到太太您需要休息,他們沒有叫您。”

原來是這樣!

“這裏離城裏很遠嗎?”

“不是很遠,這裏都有回城的班船,每天三班,大概三個鐘頭就到了。”

“太好了。”雅靈向服務人員打聽清楚班船港口的位置,一個人下了船。

按照他所指,很快找到了班船,雅靈買好票,一路不停地上了船,晚上八點鐘的樣子,她出現在冷宅。

“雅靈,你回來了?”柳嫂欣喜地接過她手中的行禮,看看她空無一人的背後,輕聲道:“怎麽只有一個人?”

“嗯。”簡單地應一聲,雅靈不想做過多的解釋,“我好累,想休息了。”

柳嫂體貼地再沒追問,只是細心為她做了點東西送上去,再提醒一翻晚上注意蓋被等細節,便将滿室的空間留給了她。

朦朦的天上,有一輪彎彎的月亮,被雲層蒙上,只露出隐隐的輪廓。在這樣的夜晚,最容易讓人傷感。

雅靈斜靠在床上,想起了誠傑宇。有他在的時候,她總像一個什麽也不會幹的孩子,一切都自有他做主。他會保護她,會幫助她,會在老板責怪她的時候和老板吵架。

“你呀,只要一扯上矍雅靈,就沒有理智。”老板好多次搖着頭嘆息。他卻将她緊緊地摟在懷裏,示威地看着老板。“她是需要照顧的小妹妹,大美女,當然不能有人欺負她!”

如果他知道,此時的自己過得有多麽的狼狽,會有多麽地傷心和憤怒!

記得在他們逃亡的日子裏,傑宇哥總會帶着失明的她,在菊花叢中流連,他一次又一次地捧着她的臉表白。“雅靈,我愛你,你放心,不管你變成什麽樣,我都會真心地愛着你,絕不讓你受一點點委屈。”

傑宇哥,我現在好委屈呀,可惜你卻不知道。你一定和宛顏結婚了吧,你們一定生活得很幸福很幸福,可惜,我被這個世界遺忘了。

眼淚掉落,她拼命地哭着,似乎要把這數日的委屈悉數哭出……

冷莫言只在晚間打了個電話,确認了雅靈的回歸,便沒有再說什麽。柳嫂告知,他們臨時決定,還要在附近的島嶼逗留幾天,并囑咐雅靈不要到處亂跑。

既然都要她離開了,還怕她跑掉嗎?雅靈冷然一笑,對此嗤之以鼻。

不過,他們還是名義上的夫妻,在沒有解除婚約關系前,她還不能算單身,所以為了冷家的聲譽作響,也為了以後冷莫言不以此為借口來協迫自己,雅靈決定乖乖地呆在家裏。

等待是漫長的,更何況是等待一場分手。雅靈心神不安地在冷宅裏呆了幾天,每每只能沉浸于服裝的修改上。所有她認為完美的設計都已經用上,衣服也已經進行了最後的修改,再無事可做了。

整夜整夜沒有失眠,早上聽到柳嫂說冷莫言就要回來了,還要她整理花房,說倪缤兒會接手過去。

哦,離別總算要來了,太好了!雅靈在着手準備畢業服裝秀的同時,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本就沒有幾樣東西,她不可能帶走冷莫言送的任何東西,所以整理一翻,也只有一個小小的袋子。

柳嫂去花房了,整理完東西的她下樓來,想透透氣。客廳裏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

大門口處傳來門鈴聲,響了好久都沒有人去開門。雅靈跑上幾步,通過大鐵門,看到一個五十來歲的,衣着考察的男人。他的頭發整齊地伏在腦後,一臉慈祥,還十分面善。

雅靈始終想不起在哪裏見過他,他卻已經主動打招呼。“喲,冷太太,你們不是去旅行了嗎?”

“哦?你怎麽知道?”她問的是兩重意思,一重是男人怎麽知道他們去旅游,另一重則是,他怎麽會認識她。

“您不記得我了吧,之前我舉辦了一場慈善晚宴,言帶你參加了,記起來了嗎?你好,我叫餘世中。”男人的聲音哄亮,經他一提醒,雅靈總算想起來了。

“餘先生,您好。您這是?”她邊打開門,邊問。餘世中既然知道他們都去旅游了,還來做什麽?

“我剛剛給言打完電話,說你們出去了。”他笑笑,慢慢地解釋道,“這次來,主要是想找含清。”

含清就是柳嫂嗎?她記得在晚宴的時候,他與冷莫言提到過這個名字。“她在嗎?”

“呃,在……在花房,我去叫。”将餘世中迎入客廳,她準備去叫柳嫂。

“別叫了,我等會兒。”餘世中及時阻止了她,率先坐在沙發上,打量起宅子來。

“你不知道吧,我和含清曾經是戀人,還差點結婚,不過,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我們分開了。”餘世中看來是個健談的人,他絲毫不在意在雅靈面前提起往事。

“怎麽會分開了呢?”餘世中看起來如此慈祥開朗,而柳嫂,也是一個通達事理,心胸寬廣的人,他們如果在一起,應該是令人羨慕的一對呀。

一百一十二、柳嫂的往日情

“唉,都怪我呀。”餘世中無奈地捶着膝,自責地道:“當年,含清本是和言的父親熱戀的,後來發生了一些事,他們不得不分手。”

那事就是冷莫言的母親懷了他吧,雅靈了然地點點頭,認真地聽着餘世中的話。

“我本來一直對含清有好感,礙于和言父是好友,而他們是戀人,不敢對她展開追求。當我聽到他們分開的消息後,馬上向含清做了表白。含清并沒有馬上接受我,敵不過我的死追爛打,她總算同意給我機會,兩個人開始償試着交往起來。”

“那時,含清還在言父的公司裏做事,那家公司其實是他們兩個一起經營起來的。我看不慣她每天面對言父,害怕他們舊情複燃,再加上來自其他人的勸說,就勸她離開。可那時,他們的公司剛剛走上正軌,含清擔心她的離開會影響到言父,所以一直沒有同意。”

“為了這事,我和她吵了好多次,有一次還因為憤怒而打了她一個耳光。唉,混賬哪。”餘世中不斷地嘆氣,責怪自己。

“深深自責中,我向她道歉,并保證再不那樣沖動,她也接受了我的道歉。我們又走到了一起,盡管知道她的心并不是真正地在我身上,但我還是不可救藥地愛着她,并在某一天,向她求婚。她同意了,那天,我興奮地不斷抱着她叫呀,跳呀,瘋了一樣。”餘世中沉浸在美好回憶,就算過去了許多年,仍可以從他臉上舒展開的笑紋感受到當時的美好。

“唉,如果就這樣,一切都好了。有一天,言母找到了我,要我看好自己的未婚妻,并遞過一打照片,照片裏,含清扶着言父朝某旅館的房間走去。”

又是照片惹的禍!

“當時我氣得失去了理智,怒氣沖沖地找到她,把照片甩到了她的臉上,也不聽她解釋。後來,我才知道,言母派去的偵探為了能得到更多的錢,斷章取義地拍下了那些照片。那天,除了含清外,言父的右手邊還有一名員工,并且後面還跟着幾名員工,他們作證,那天大家是在一起喝酒,言父醉了後,也是一起送到旅館休息的。而後,留下來照顧的還是一名男員工。”

“真相大白,含清卻不知所終,同時失蹤的還有言。我派了許多人去找,言父也不斷地打探消息,就是一點音信都沒有,只有言母,一口咬定是含清拐走了言,目的就是要綁架他,逼迫言父,我們誰都不相信她會做出這樣的事。”

“直到三個月後,我們從賭場一個小混混的口中得知,他們曾經在言母的授意下,抓了一個女人和一個小孩,把他們扔到了北部放養獅子的深山中。三個月過去了,在那樣的深山中,一個柔弱的女人和一個未成年的孩子能活得下去嗎?我們本不抱什麽希望,但還是派了大批的人去找。”

“好幸運,找到了他們,那天,他們被剛放生的獅群圍住,差點死掉。失而複得,我明白了含清對我的重要性,也發誓完完全全地信任她。可是,她已經對我失去了信心,主動地提出了分手。”

“再後來,言父生病了,很嚴重,她主動承擔起照顧他的責任,并陪伴他走過了人生最後的日子。言父死了,她卻留在了冷家,我曾問過她原因,她告訴我,這一生裏,只有言父信任她,支持她,從不懷疑她的人格,在他面前,她得到了應有的尊重,她願意和這樣的人在一起,就算死了,也要在他住過的地方呼吸他曾呼吸過的空氣。”

“當然,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當時言母賭氣離開了冷家,剩下可憐的言,不過七八歲,她不忍心這個受了許多苦的孩子繼續辛苦下去,于是,接過了言父的責任,承擔起照顧言的責任。”

“她不怕言的母親趕她走嗎?”這是雅靈一直不明白的問題,餘紅梅并不是一盞省油的燈,緣何對力量薄弱的柳嫂無能為力?

“言父死前留下了一份遺囑,含清擁有對冷宅的所有權,換句話說,他把冷宅送給了她,她才是真正的主人。不過,含清卻并不是貪心的人,她把冷宅的所有權轉贈給了言,只留了公司裏小小的一點份額,以保證以後的生活。”

“你別看言對她冷冷淡淡的,他們兩人的感情不亞于親生母子,言其實已經完全認可了她。”

點點頭,雅靈沒想到柳嫂會有這樣纏綿悱恻的愛情,只可惜,相愛的人不能相守。

“你看,我們都漸漸老去,我對含清的愛卻從沒有變過,我不想帶着遺憾度過餘生,所以,想要來向她表白我的感情,這麽多年來,我一直未娶,也是向她表明對她的決心,等待了這麽多年,我希望可以和她再度攜手,度過剩下的日子。”

“只是,含清對我的積願太深,想要挽回她的心并不那麽容易,冷太太,不,我叫你雅靈好嗎?”在得到她肯定性地點頭後,餘世中接着道,“你願意幫助我嗎?”

“當然願意,只是不知道該怎麽幫你們呢。”她真心裏希望柳嫂能夠幸福,巴不得為她尋找到一個安心的歸宿。

“呵呵,好,好,謝謝。”

兩人正在交談,柳嫂一步跨入客廳,在見到餘世中,明顯怔愣一下,方才捋捋發,不自然地道:“你……怎麽來了?”

“餘伯伯等你好久了,你們聊會,我去倒茶。”雅靈識趣地将空間留給兩人,匆匆退去。

當她慢吞吞地端着茶杯到來時,客廳裏已沒有了餘世中的影子,只有柳嫂一個人若有所思地坐着,眼光注視着外面。

“餘伯伯呢?”順着柳嫂的目光,她看到了餘世中的背影,他正緩步走向大門,背後落下一道長長的影子,映襯出他的落寞與孤獨。

“怎麽不多聊會?”柳嫂的臉色不對,紅紅的眼睛有哭過的痕跡,他們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麽?

“他有事,先走了。”柳嫂轉開臉,偷偷地抹了抹臉,很不自然地道。

“他不是……”要找柳嫂表白的嗎?怎麽走了?雅靈看看柳嫂,她陰沉着臉,看起來情緒相當低落。

要問嗎?雅靈最終沒有張開口,柳嫂的傷感感染了她,她竟不知道如何安慰她。

“花房裏還有些東西沒整理好,我還要去弄一下。”柳嫂匆匆忙忙離去,雅靈知道她需要安靜,也就不再吭聲。

服裝設計制作都已完成,畢業服裝秀近在眼前,雅靈決定到學校找找模特班的師妹們,讓她們為自己的服裝做展示。

同學們都是這樣的,每年的畢業服裝秀都會去模特班或是找別的專業長得高挑漂亮的女孩子去走秀,她也好幾次幫學姐學長們走過秀呢。

時間還早,雅靈簡單地收拾了一下,也不叫車,一個人走出了冷宅。

輾轉幾次,總算找到了通向學校的那班公車,雅靈習慣性地擠了進去。剛剛車身廣告的男子好眼熟,尖削的下巴,帶着女性陰柔的臉,還有短碎張揚的發,她想起了拉她一起爬山的那名男子。

車裏面很擠,她再沒有時間去分析他們的相似之處,前後左右的人身體挨着身體,随着車子的停落不斷地晃蕩,擁擠。有些人因為受不了這無止境的折磨而罵起人來,有的人則責怪駕車師傅技術不佳,将他們颠得太厲害。

雅靈也擠得夠嗆,不過,她經終面帶微笑,一派平和。

很久沒有上街,街上有了小小的變化,平常五花八門的廣告都換成了清一色的男人,而且是同一個男人。

雅靈下得車來,看到滿街上挂滿了剛剛公車車身廣告中的那名男子。他有着一雙好看的桃花眼,仿佛随時能把來人電倒。他的鼻子英挺中直,唇薄而有個性地揚起,一種世界盡在掌握的感覺從他身上流露出來。

“哇塞,rainbowking,看,rainbowking!”身旁一個學生樣的女孩子拉着身旁的夥伴,見鬼了一樣,大喊大叫着,引得路人紛紛側目。

他果然來了呢。”她的夥伴顯然穩重很多,雖然臉上有着驚喜,但還能穩住陣腳,沒有跳起來。“我前幾天看雜志,有報導說他會來,沒想到這麽快就來了。”

“我愛死他的,人帥,唱的歌又好聽。”女孩子連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地看着海報,口水差點流出來,她花癡地捧着臉,對海報上的男人一臉期待。

“是啊,他不僅歌唱得一流棒,戲也演得好,聽說,今年的奧斯卡影帝又有可能歸他呢。”二號女孩把自己從雜志上得來的消息說背給女孩一聽。

“哦,太好了,這樣優秀的男人,影帝不歸他,還有誰有資格得到呢?”

“如果今年還是他的話,他就已經是第三次獲得這樣的榮譽了,可他出道也不過三年呢。”號女孩對海報上的男了也是崇拜至極,她的眼裏放出狼見到美味的眼光。

“嗯,他的歌也不同凡響哦,出道三年,拿了不少歌曲方面的獎呢。”

一百一十三、滿城RainbowKing

“影視歌,三栖名星,能做到他這樣的可沒有幾個喲,更何況這麽年輕就得到了這麽多的獎勵與榮譽。古今中外,估計沒有明星能賽得過他了。”一個路過的男生,朗聲評論道。

這個男人真的有這麽厲害?雅靈只覺得他的五官長得好看些,身材修長一些,并沒有看到更多的東西。

他确實跟山上碰到的男子像,尤其是下巴,還有碎發,只是,沒有從他手上找到紋身。應該不會吧,一個這樣紅火的明星,出門怎麽會不帶保镖?

搖搖頭,雅靈否認了自己的猜測。這裏離公交站臺不遠,原來,自己下車并沒有走多遠。學校離站臺還有些距離,那裏沒有直達的車,她得走着過去。

整條街上都是這個叫rainbowking的男人的海報,大的,小的,都有,他擺着不同的pose,唯有那一對電眼,始終眯起,似乎在打量每一個過往的人。

海報上寫了許多宣傳語,在一張他微笑着伸手做槍擊瞄準的海報上,寫着:誰是下一個龐兒?誰能博得國際巨星的親睐?是你?還是你?

“唉呀,射中我吧!”一名女生停在她面前,那副海報特別的大,也特別地顯眼,幾乎遮住了大半的天空,橫挂在一棟建築的樓前。女生捧着胸口,仿佛被人射中一般。

“去吧,他怎麽會看中你!”旁邊鄙夷的聲音發自于一個高個子女生,她打扮的非常時尚,化了濃妝,像個藝術班的學生。

“怎麽看不中!”女生不快地反駁,“他這次來就是要選合作夥伴的,而且是海選,誰都有機會,不是嗎?”

“我看,也不會是你——”高個子女生故意拉長腔調,諷刺之意再明顯不過,“人家說了,這次選的是清純靓麗的女孩子,你,靓不靓麗我不想說了,不過,清純就沾不上邊了。”其實她的真正意思是講她既不靓麗也不清純。

“哼,懶得和你講呢,反正也選不上你,靓麗清純可不是表面做做就可以的,要發自內心,內心,知道嗎?”女生氣呼呼地反駁。

“內心有誰知道呀,只要表面做夠就夠了。”

“你以為別人不知道你和哪些男人上過床呀,你的事,到圈子裏一問就知道,那些導演可都是互相通氣的,你沒看吧,人家說了,要找一個從骨子裏到身體到人格,都清純得不行的女人。你有嗎?”對于女生的挖苦,高個女生氣得臉都綠了,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得氣沖沖地離開。

“切!假裝清純!”身後的女生哧一聲,扭着屁股朝反向而去。

唉,現在的演藝界啊,本就是混水一鍋,什麽樣的潛規則都有,雅靈反感地搖搖頭,忽覺得與己無關樣笑笑。

還是趕緊去學校吧!

一路上,感受着那個叫rainbowking的男星的注視,雅靈朝學校走去。不得不承認,他有吸引人的本事,不管從哪個角度,雅靈都會覺得他在看着自己,而且是含情脈脈,就算她低着頭,都可以感受他的注視。

“走了,小心被別人認出來。”在離雅靈幾十米遠的地方,一個戴着墨鏡的男子呆呆地打量着她,刻意的長衣蓋帽打扮,掩蓋不了他天生的惑人之氣,好看的唇緊緊地抿着,掩藏的眼睛透過墨鏡跟随着雅靈的身影,直到她走入學校。而對旁邊人的勸說充耳不聞。

“告訴公司,這次合對象的選拔只在那所學校進行。”收回目光,他邁開大步,走到停在不遠處的一輛悍馬跑車旁,優雅地打開車門,坐進了駕駛位。

“這又是什麽狀況,你能不能說清楚一點,這樣我才好向公司交待,喂……”男子的跟随者,一個胖胖的中年男人拍打着車窗想要讨個說法,只是,男子鳴一聲車喇叭,在成功吓退他後,一個優雅的右旋,車子打出好遠,既而一個加速,絕塵而去。

“唉,真是的,難搞。”胖男人抹抹頭上的汗,無奈地拿起手機。

……

模特的事情很快搞定,學妹們極其樂于幫忙,當然,這也是對她們的鍛煉,所以巴不得能在畢業秀上展露一翻。

雅靈簡單地交待了一翻,确定好彩排的時間和地點,準備離去,一個模特班的女生風風火火推門進來,差點把她撞着。那女生只是歉意地笑一下,便對着其他人高叫起來。“好消息呀,好消息呀,剛剛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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