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學費,(23)

接過他的手中的鮮花,嬌羞地在他的臉上印上一吻,而後,示威似的看着雅靈。

倪缤兒!

雅靈的臉上迅速失去血色,蒼白的臉上流露出失望和悲傷,腫起來的臉上有數道紅印,她看起來狼狽極了。

冷莫言也看到了她,顯得極為驚愕,他的眼在她身上停留了數秒,而後停在臉上。

“哦,雅靈,我們正要去吃中飯,一起去吧。”倪缤兒大方地邀請,小手兒已經攀上了冷莫言的右手臂。他的左手是空着的,如右手一樣插在褲袋中,帥氣邪魅。

雅靈的身子顫了顫,幸好有人及時地扶住了她。對于那空着的左手臂,她一定都不想去碰。

“不了,我還有事,你們去吧。”

“還有什麽事等到下午再說吧。”冷莫言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她腫如饅頭的臉,陰鸷的眸子越來越深沉,眉頭緊鎖,擰成一塊。

“她的事就是和我去吃飯。”扶着她的人出聲,竟是隐浩的聲音。他邁出一步,将她摟得更緊一些,示威性地站在二人的面前。“我們事先約好的,所以,不能陪你們了。”

說完,他小心地摟着她,直接越過二人,朝外走去。

“隐浩,謝謝。”總算坐上了他的車,隔斷了冷莫言的視線,她的心松了不少。她感激地道,努力地抑制着情緒,不讓自己哭出來。

“別這樣看着我,小心我會愛上你喲。”隐浩竟然還開得出玩笑,弄得雅靈一臉尴尬,連忙把頭調轉開。“呵呵呵呵。”他嘴裏溢出好聽的笑,原來一個歌手的笑可以這樣與衆不同。

“我的責任就是保護你,不用說謝,只要你好好的,就是對我最大的感謝。”

隐浩的話好奇怪,為什麽又說這樣的話?他為什麽要把保護她當成他的責任?而且,每次遇到困難的時候,都是他出手相助,為什麽?

有十萬個為什麽都咽到了肚子裏,雅靈問不出口。

“我們先去醫院,把你的傷處理一下,然後,吃個飯,回家休息。”隐浩一邊開車一邊給她安排着行程。

“不行,下午還有戲……”雅靈及時阻止。

“我去請假!”他答複得很幹脆。

“不可以的。”雅靈堅決地道:“我已經耽誤大家不少時間了,不能因為我這點小小的小适就讓全劇組的人停工。我一定要去的。”

“真拿你沒辦法。”一個斜轉,一個優雅的後撤,車子穩穩地停在了兩邊擠滿了車的小小車位裏。醫院到了。

“我們先把臉看一下再說吧。”解開安全帶,他細心地為她打開了車門。戴着墨鏡的他幾乎把整張臉遮去,但還是引來了不少目光。

“那個人好像rainbowking喲。”有人在小聲議論。

“不可能的,他怎麽可能到這些地方來呢?”有人反駁。

“也是哦,不過,他真的跟他很像哦。”

“他現在火得不得了,好多人都剪他那樣的發型,甚至還有人專門去做他那樣的下巴,不足為奇啦。”

“也是,也是。”

“……”

雅靈擔憂地看看身邊牽着她手的隐浩,他則沒事人般聳聳肩,繼續前行。

她的傷很快得到了處理,用冰塊敷過後,疼痛減少了很多,臉也不再那麽腫了,只是,紅印子沒那麽快消。

拿了一些藥,兩人去吃了個簡單的中飯,再度朝着劇組奔去,大家都已經到位,再過幾分鐘就要開戲了。雅靈拿起手中的劇本,小小地回顧了一下昨晚背的臺詞。

“倪姐,冷總裁對你可真好哦,還親自來探班。”讨好倪缤兒的人又湊到了一塊,享用着她帶給他們的點心的同時,不忘巴結奉承她。

“那是當然,我們的關系已經十幾年了。”倪缤兒說這話時,眼睛沖出人群,在雅靈的身上停了數秒。意識到有人在看自己,雅靈回視回去,倪缤兒對她一笑,那是示威成功的笑。

她是在告訴自己,她與冷莫言的感情是牢固的,不可破的嗎?是啊,幾個月的相處如何敵得過十幾年的交往,更何況兩人交往并不在同一起跑線上。

冷莫言對倪缤兒充滿了回憶,對她,應該充滿着仇恨吧。雅靈心裏酸酸的,強迫自己把注意力轉移到劇本上,腦袋卻一片空白。

“ok,開工了。”有人在叫,導演已經坐在原位,造型助理迅速趕來,為雅靈整理了一下頭發。

“開麥啦。”工作人員喊,全世界安靜下來。

“紫柔,你的臉好紅,是怎麽了?有誰欺負你了嗎?”晴楓在紫柔的家樓下等她,看到了狼狽而歸的她,撫住她的臉,急切地問。隐浩的眸裏真實地閃出關切,雅靈根本無法分辨這是在戲裏還是在戲外。

“我……”雅靈腦子仍舊一片空白,昨晚背得滾瓜爛熟的臺詞一句也想不想來,她張着嘴,半天都沒有從絲緒裏擺脫出來。

“停。”導演不悅地喊着道,接着罵了起來:“你是怎麽搞的?有沒有做功課,臺詞都記不清!做演員不是賣臉,是賣實力,不用功,沒實力的演員一輩子也演不出名堂來,這就是現實!”

雅靈雖然知道導演的脾氣不好,卻沒想到他今天會這樣罵人,以往,他總是出口指導的。她連連道着歉,為自己的走神而內疚。

“這種靠關系進來,又沒有實際能力的新人,教起來就是費勁。”有人在說風涼話,雅靈看到了文文那張擡得高高的傲氣十足的臉。

她的旁邊坐着倪缤兒,她冷笑着玩弄着自己新做的指甲。她就坐在導演的旁邊,不時熟絡地和導演說上兩句,面對她時,導演又變得和顏悅色。

“你要跟倪小姐學一學,她也沒演過戲,你看她多專業,這麽久以來都沒有出現過ng!”

雅靈點點頭,她承認,倪缤兒比她專業得多。“對不起,導演,我會努力的。”

“好吧,繼續開始!”

那個下午,簡直亂極了,雅靈總是說錯臺詞或是表錯情,一個劇組裏,只聽到導演一次次暴跳如雷地喊着重來,還有雅靈不斷道歉的聲音,劇情進展非常緩慢,到吃晚飯時間,才走了不過幾個鏡頭。

“唉呀,我都快被你矍雅靈給氣死了。”導演撫着胸,對着她道。

“新人嘛,難免。”隐浩走到導演的旁邊,和他小聲地交談起來,很快,哈哈哈的笑聲從他嘴裏暴出。

“ok啦,你rainbowking就是有本事,好,全權交給你打理了。”

拍拍導演的肩,他淡笑着看向一臉狼狽的她,道:“那,我們先去吃個飯羅。”

“去吧,去吧,你可是演藝界的龍頭老大,要好好地提拔一下這位小妹妹,希望還會有合作的機會喲。”

雅靈訝異于導演前後表情的迅速轉變,她不知道隐浩說了什麽,會讓他産生這麽大的變化。

“你們剛剛都說什麽了?”坐在小桌旁,她抓緊時間問道。

“沒什麽,秘密。”他簡單地回答,為她端來一碗湯。“快吃完,吃完了把這個喝了,美容養顏的。”

“你也常在劇組吃飯?”看到他習慣地蹲在地上,絲毫不在意地大吃特吃,雅靈有些驚訝。

“當然,趕戲的時候,連飯都沒得吃,還能挑嗎?”他的桃花眼眯着,依舊在笑,雅靈卻從中讀出了辛酸。一個人,想成功,原來是那麽的不容易呀。看慣了明星幸福的表象,突然挖倔到實質,她的震撼還是挺大的。

“快吃,等下和你對下戲。”

“哦,好的。”

因為有隐浩事先的對戲,他還對她的一些細節進行了指導,所以接下來的拍攝非常順利,在十點鐘的樣子,劇組就結束了工作。

“晚上去你哪兒。”導演臨走時拍拍隐浩的背,告訴他。

“ok,但要晚一點。”隐浩和他揮手作別,導演和另一幫人離開。

“我送你回去吧。”隐浩叫住獨自離去的雅靈。

“哦,不用了。”老是叫他送,已經很不好意思了。而且導演不是還要去他的家嗎?她不想耽誤他的時間。

“你的車是不是倪缤兒還在用?”

“嗯。”倪缤兒總說自己的車這有問題,那有問題,劇組優先考慮了她,把她的車調了過去。

“那你準備走着回去嗎?一個女孩子,晚上不安全。”他非常堅持,拉着她的手就往車庫裏攥。

“雅靈,我有個提議。”在車上,他道。

“呃?”她偏頭,看向他。

“你搬到我那裏住吧。”

“不可以。”雅靈想都沒想,直接拒絕。他怎麽會這麽想?

“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你搬過去,晚上我要以和你對對戲,同時指導一下你。”

“這……”雅靈的心動了動,如果搬過去,有了他的指導,自己演起來會更順一些,也就不會再發生今天這樣的事了。

一百二十七、同居

“你放心,我對你沒感覺,你,不是我的菜。”他爽朗地笑着,道出了她的心事。雅靈的臉燙燙的,因為他的話感到難堪。

“不過,也不是白教的,你要負責幫我搞好衛生,還有,每天晚上到家,要做飯給我吃,沒有通告的時候,也要負責我的一日三餐。”

“那我豈不是成了你們家的保姆了?”她問。

“不願意?想成為我保姆的人多着呢,不是每個人都有這個榮幸的。”他好心情地開起了玩笑。在公司,他鮮少與她以外的人打交道,就算是對好友的倪缤兒,也只點點頭。

“好……吧。”她當然願意,有付出才會有回報,幫他做事會讓她心裏輕松一些。

“ok,明天晚上下班後,我去幫你搬。”他們約定。

在十字路口處,他停下了車,目送着她走過一段,才開車離去。

小巷口,停了一輛車,正是冷莫言的蘭博基尼,明亮的車燈穿透車窗,她看到了冷莫言端坐在那裏,陰鸷的眼裏閃着狼性的光芒。

他來做什麽?白天的情形閃在腦中,她不想面對他。閉閉眼,她選擇視而不見,越過他的車,朝自己的住所走去。

“靈兒。”他在叫她。雅靈的身子顫了顫,頓下的腳步再次啓動,她拒絕被他的聲音盅惑。

“矍雅靈!”他的聲音裏夾雜着憤怒。她仍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就在她的手摸到門鎖的那一刻,身子被人緊緊地抱住,熟悉的氣息傳來,不用猜,就知道是誰。他霸道地将她鎖在懷裏,把臉貼在她的頸部,貪婪地吸着她身上的氣息。

“你……放開。”她掙紮,想要快些離開這副差點讓他窒息的懷抱。

“你還好嗎?”他把她的身體扳回來,強迫着她面對他。

“很好,好得很,你白天不是看見了嗎?”臉上的指印還很清晰,雅靈努力地想将頭低下,不讓他看到自己的狼狽。

“看着我。”他下命令,手撐住她的下巴,不讓她低頭。雅靈只能選擇漠視。“你怎麽會進入娛樂圈!”他質問她,語氣相當的不快。

“我喜歡,只有這裏才能滿足我的虛榮心,不可嗎?”她露骨地表達,冷莫言根本不相信。

“你不是那樣的女人。”

“那我是怎樣的女人?如果不是虛榮,又怎麽會嫁給你,黃金單身漢冷莫言?如果不是虛榮,為什麽守着你們冷宅,趕都趕不走。倪缤兒回來了,我敗下陣來,可我的虛榮心還在,我要找一個最能滿足虛榮心的地方,娛樂圈,就是!”

她用最快的速度把這一段話說完,然後急劇地喘着氣,最後一句話,她幾乎是吼出來的。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在見到他後覺得那般的委屈,她恨他,為什麽每次她準備放棄他時候,他就會出現。

“你能不能躲遠點兒,不要讓我看到,不要再來提醒我,我是為了虛榮而存在!”他無法理解她的苦楚,就如當年不能理解她緣何要嫁給他一樣。一次次的誤解、心碎,她已經體無完膚,她想保留一點點唯一的尊言。

她想他躲得遠點,是希望不要再想起他,不要再心痛,眼淚聚在眶內,她咬緊牙忍着,發誓,不要再為他流一滴眼淚。

“我和倪缤兒不是你想的那樣。”他解釋,搏得她諷刺地一笑。

想不到,高高在上的冷莫言會來澄清他們的關系,這不會是另一種方式的捉弄吧。他總是以捉弄她,玩弄她為樂趣。

“夠了嗎?”她叫道,整顆心咯噔碎成扉粉,“是哪樣,你心裏最明白了,不是嗎?捉弄我很有意思嗎?”低下頭的那一刻,不争氣的眼淚嘩嘩地流下來,她倔強地将它們一把抹除,只剩下泛着濕意的紅眼。

“冷莫言,我們什麽關系都沒有了,別再有事沒事地來污辱我,好嗎?我的心很脆弱,已經為你碎了千百次,現在,我終于決定了,離開你,好好地過,可以嗎?”她再也說不下去,顫抖的聲音洩露着她的心情。

“不,我們的關系是誰都抹不掉的,我不會離婚,也不會放過你的!”他的自尊受到了沖擊,這個女人一再地想和他離婚,想要離他遠遠的,他不同意。“你現在就給我回去,明天,我們招開記者招待會,宣布你退出!”

他鉗制住她的手,拉着她朝車那邊走。

“你放手!”她忍痛想要甩開他的手,可一點辦法也沒有。

“你放開!”她一口咬下去,只是,那手如沒有神經一般,任憑她狠狠咬着,血腥味彌漫,她知道,他的手流血了。“你……”她松開了牙,無奈面憤怒地看向他,為他的堅持而生氣。

“你一定要回去,回去說清楚,我可以同意你上班做事,但必須在我的公司,我的眼皮底下,這是我最大的讓步。”冷莫言退一步,主動放開了她。

“不可能的!”這是她的回答,她要和他徹底地決裂。

“你信不信,如果你繼續堅持在那裏做,我會找人關了他的門!”他威脅她,眸子泛着紅意,他發火了。

“你也信不信,如果奧利克公司關門,我會死在你面前!”她握着發痛的手,和他對抗,她的脖子伸得長長的,怒目圓睜,閃着挑釁的光芒。

“你……”第一次,冷莫言語塞,對她無能為力。

“你應該阻止的是倪缤兒,你應該把她好好地藏起來,好好地珍惜起來,像寶貝一樣地将她安放在你羽翼下,而不是來為難我!”再接再厲,她要鼓足勇氣把該說的話全都在今天說完。

“是嗎,你是這樣想的嗎?”冷莫言的手正在流血,他卻沒有感覺般,只顧看着她,他的臉好陰好沉,他的眸好暗,流露着某些讀不透的信息。

“當然,不是嗎?”她反問,頭擡起來,無懼地看向他,如果這是一場挑戰,她願意接受,就算結局是粉身碎骨!

“好吧,我會如你所想的!”他甩甩頭,轉身離去,上車、關車門、離開,幾乎一氣呵成。車子消失在巷口,雅靈松了口氣,她以為他還會用強的,沒想到,什麽都沒做。

車子停過的地方,掉落一個塑料袋,在夜的巷口顯得異常地紮眼。雅靈走近,撿了起來,這是剛剛從他的車子上掉落的,裏面裝的竟然是些藥。她顫抖着翻看,裏面放了一瓶消炎藥,還有幾瓶胃藥,底部圓溜溜的是兩個用于消腫的雞蛋。他帶的這些東西是給她的嗎?胃藥正是她常吃的那種。

眼前已經沒有了冷莫言車的影子,她只能看着他消失的方向,胡亂地猜測,原本混亂的心更加亂成一團……

第二天晚上,她在隐浩的幫助下搬進了他的家,簡單的行禮只用一個包就可以全部拉走,雅靈沒有退房,這裏留着她與宛顏的記憶,希望宛顏回來的時候,還可以到這裏來看看。

隐浩的住所在城市裏最熱鬧的路段,這是一個大型的小區,盡管外面人來人往,公路連接着數條要道,裏面卻安靜得如與世隔絕一般。

小區裏的環境非常的好,亭臺,樓閣,游泳場,桑拿房,應有盡有,酒店式的管理,處處流露着高檔與華貴。進出的人都以車代步,最差都是奔馳。

隐浩的房間位于三棟的二十八樓,這裏空氣清新,光線很好,客廳裏一個大大的半圓形陽臺将整個城市的風景盡收眼底。窗簾是清新的淡藍,這是她喜歡的顏色。

房裏好幹淨,一點灰塵都看不到,整齊得如從來就沒有入住過,雅靈站在門口,猶豫着要不要進去。

“快點呀。”踢過來一雙白色的一次性拖鞋,他率先走入浴室梳洗起來。

雅靈小心翼翼地走入房內,将手中的行禮提得高高的,生怕包底沾髒了房間。純白色的沙發,黑白相間的茶幾上鑲着明亮的玻璃,整個房間裏透出的都是幹淨,就連垃圾筒都是易髒的白色,上面一塵不染,和擺在超市裏的一樣幹淨。

“把東西放到右手邊的那間房,那是你的,然後,給我做點東西吃,廚房裏有冰箱,去看看有什麽。”隐浩伸出大半個腦袋,露出一頭濕發。

“哦,好。”急忙将東西按照他的指定放好,雅靈顧不得休息,朝廚房跑去。廚房照樣一塵不染,以白色為主,黑色為輔,這哪裏供人做飯的,電器公司裏的展示區也不過如此。雅靈甚至懷疑,他有沒有在這裏面做過飯。

廚具都是嶄新的,上面還貼着标簽,果如她所料,從來沒有動用過。打開冰箱,裏面放着幾個雞蛋和三個西紅柿,另一格放着一塊新鮮肉,還有幾顆芹菜。在櫃子裏,她找到了米。

把米洗好煲在鍋裏,雅靈決定拿這幾樣簡單的素材做兩個菜,一個雞蛋西紅柿湯,一個芹菜炒肉。

一陣洗切勻炒之後,廚房裏散發出陣陣香味,隐浩已經收拾完畢,穿了一身幹淨的家居服,白色的,襯得他的臉異常的幹淨,沒有了白天的不羁,多了些親切感,整個人變得真實起來。

一百二十八、特大新聞

“好了嗎?我餓了。”顯然,他也聞到了香味,站在廚房門口張望一陣,道。看起來就像個鄰家男孩,有着別于年齡的清爽。

他到底有多大了?她卻并不清楚。只憑直覺,感覺他的年齡并不大,頂多二十來歲,甚至有可能比她還小。

“很快。”拔掉插座,飯已經煮好了,她側過臉,回答他。熟練地用盆盛了湯,用碟盛好菜,端了出來。

“等下。”隐浩拿出一片一次的桌布鋪在茶幾上,才讓她放上去。

飯剛一遞到手上,他便顧不得熱氣騰騰,大口大口地吃起來。

“好……吃嗎?”第一次做給宛顏以外的人吃,她的心吊得高高的,生怕不合他的味口。他沒有回答,但從狼吞虎咽的樣子來看,不會差到哪裏去。安下心來的雅靈斯文地一口一口地吃着米飯。

稀裏嘩啦地處理掉盤裏的菜,連吃了兩大碗的隐浩倒了一碗湯一口幹掉。雅靈看看光光的碟子,還有只剩了一點點湯的碗,訝異于他味口之大。在外面,他的一舉手一投足都充滿個性,吃起飯來卻像個餓了十天八天的流浪漢,雅靈嘴巴張得大大的,連米飯都忘記嚼。

“如果菜不夠,你去外面買點把,這個抽屜裏有錢,你可以任意拿。”他拉開茶幾下的一個抽屜,裏面放着不少鈔票。

“不用。”她本來也不是很餓,而且還有湯,也可以勉強就着飯吃。

“ok,随你。”隐浩并不勉強,他小坐了一會兒,看她收拾碗筷準備進廚房,才道,“等下我會出去兩個小時,你先打掃一下房間,然後把劇本好好讀讀,等我回來。”

說完,他進了自己的房間,雅靈在廚房洗碗的時候,聽到關門的聲音,他出去了。

雅靈發現,隐浩對衛生有着病态地講究,他不挑食,不抽煙,基本可以算得上是個脾氣很好的男人,但一扯到衛生上,就會失去理智。

“你看,你看,這裏髒得不行,你能不能用眼睛好好看看,抹地板的時候再細致一點。”

“天啦,你有沒有用心做啊,這麽長的一根頭發,你難道沒看見嗎?”

“浴室,浴室是最容易藏污納垢的地方,你應當每一個角落至少吸三次,還要趴下來,用手抹一次,要确保一點點污漬都沒有。”

“廚房裏做出來的東西是要吃到肚子裏的,你難道沒看到這裏有條油印子嗎?”

“細節,細節,你明白嗎?就和你演戲一樣,細節做不好,根本演不好戲!”

“……”

他是個奇怪的人,在外,可以忍受一身的髒,可以容忍滿地的污泥,卻絕對不能在家裏看到哪怕是細小的灰塵。

他對戲和對他的住所一樣,挑剔到幾乎變态。她和他對戲時,只要有一點點的不妥,就要被叫停,重來一次。雅靈在他家住了不過一半個月,足足瘦了一圈,戲卻出人意外的大大進步,已經明顯超越了倪缤兒。

連挑剔的導演都不得不拍起她的肩。“小矍是好樣的,沒想到這麽短短幾天進步這麽神速,跟專業演員有的比呀。”

“喂,別亂摸。”隐浩走來,拍掉了導演的手,“注意影響。”他的眼促狹地對着導演一閃,導演像收到什麽信息一般縮回了手,嘿嘿笑着,道:“別誤會,別誤會。”

倪缤兒這幾天戲路不對,老是ng,她的心情差極了,開始動不動就拿工作人員撒氣。

“你手斷了是不是,我的頭發都被你梳斷了,不行的話就換人!”

“你有毛病呀,撲粉撲到我眼睛啦,眼睛瞎了嗎?”

“叫你削個蘋果,怎麽削了半天都不拿來呀。”

“你磨到我的皮了,滾出去!”

“……”

一個個人灰頭土臉地從化妝間裏跑出來,相視一下,搖搖頭。他們搞不清楚,一向好脾氣的倪缤兒怎麽會一下子變得這麽兇。

“唉呀,裏面那位這兩天吃了火藥了,說話都要炸死人。”文文小聲地和旁邊的造型助理咬耳朵。

“也是的,前些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這兩天這樣也不行,那樣也不行磨死人了。”發型師絞着手,一臉愁容。

“是啊,這兩天連戲都亂演,害得大家一起跟着加班。”編劇助力也不停地搖頭,發着牢騷。

雅靈走來,她的戲剛演完,等下才上場,短暫的休息,她想補下妝。因為接下來是一場赴宴的戲,隐浩昨晚特意交待,要把妝化得清靈一點。

“文文,給我補點妝。”有隐浩撐腰,文文不敢再對她不敬,老實地點點頭,跟了進來。“那位這兩天脾氣大得很,你可要小心喲。”她膽小地往裏瞅瞅,小聲地對她說道。

“我的妝又花了,還不快來,就知道亂嚼舌根,小心我叫人割了你的舌頭。”倪缤兒顯然聽到了文文的話,吐出惡毒的話來。文文吓得閉了嘴,只敢小心地吐吐舌頭。

倪缤兒轉頭時,看到了走進來的雅靈。

“喲,聽說你最近戲演得很好,連導演都誇,不錯呀。”她的語氣冷冷的,充滿了諷刺,還帶着嫉妒。

“勉強。”雅靈簡單地回答,接過她那一記目光,回視她同樣鄙夷的目光。

“死了嗎?還不快來,我馬上就要上場了!”倪缤兒的烈脾氣又上來了,指着文文就開罵。

“那……”文文不好意思地指指倪缤兒。

“你去吧,她優先。”雅靈理解地點點頭,安靜地坐在自己的化妝臺前。

“最近過得挺滋潤呀。”倪缤兒不冷不熱地說一句,雅靈不明白她的意思,自然也不做回答。

“聽說,你和隐浩同居了?”她繼續。

“哦,是同住在一起。”她澄清,對于她的誤會并不想過多地做解釋。

“了不起呀,下了一條船,馬上就登上了一輛悍馬車,矍小姐行情不錯喲。”她諷刺意味十足,酸裏酸氣的,明擺着想氣雅靈。

“還好,人總不能在一棵歪脖子樹上吊死吧。”雅靈冷笑,回視她。倪缤兒的臉漲得通紅,就算有厚厚的脂粉蓋着,仍遮不住扭曲的容顏。

“你別得意,隐浩是不會喜歡你的,他只不過是想玩玩你,你不知道吧,他是雙性的,對女人從不長性。”

“真的嗎?”文文對這個爆炸性的消息表現着濃厚的興趣,她也是rainbowking的忠實粉絲。

“一些有心人說的話,你也信?”雅靈有些相信,因為,這些天,來找他的清一色都是男人,他們的舉止很暧昧,雖然沒有在她面前做出更過火的事情,但她還是有點察覺。

每天,隐浩都會刻意避開她,帶着他們出去談。不過,這關系到他的聲譽,她有責任維護他。

倪缤兒也真是太過份了,做為朋友怎麽可以這麽揭發別人呢?

“在澳大利亞,這樣的事并不少見,大家早就習以為常。”倪缤兒做着解釋,表明她并沒有刻意诋毀隐浩。

“可這是在中國,請倪小姐以後指責我的時候,不要扯到無關的人。”雅靈義正嚴辭地批評她,倪缤兒竟一句話都說不出。

“文文,你出來一下。”化完妝的倪缤兒走到門口,想起什麽似的停下來,叫走了文文。

雅靈可沒有心情打聽她要做什麽事情,這些天,她聯絡這些助理們整她,她并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給隐浩帶來太多的麻煩。他要拍戲,還要時刻為她的事抱不平,這樣不好。

……

“特大新聞,特大新聞呀。”

雅靈如每天一樣,先下車,然後讓隐浩去停車。剛一走進劇組,就看到幾名工作人員圍在一起,議論紛紛。

“想不到呀,他竟然是那個。”

“難怪沒見過他和女星傳緋聞呢。”

“應該不會吧,他看起來也不像呀。”

“什麽像不像的,人家可不會在臉上寫着,他們這種人在國外都有專門的俱樂部,都是嚴格保密的,所以沒有人知道羅。”

“你看,照片都有,和angle十指相扣,兩人還親密接吻,天啦,不敢想象。”

“傳出這樣的消息,不會是公司有意搞宣傳吧。”

“不可能,他已經火得不行了,沒必要為這些事情搞這種緋聞。”

“也是,也是。”

雅靈奇怪于他們的議論,不由得湊近一些。“你們在說什麽?可以給我看看嗎?”

“哦,沒什麽。”一夥人馬上散去,發型助理手裏握着一份娛樂報。

“給我看看。”她搶過去,映入眼簾的是隐浩與angle攜手相游的照片。他們關系親密,頭幾乎挨到了一起。

上面用大號标題寫着:國際巨星愛男不愛女,傷壞幾多少女心。angle是男人?

怎麽可能!雅靈想不到,狗仔隊這麽快就得到了消息,而且登到了報紙上,這該怎麽辦?

隐浩走了進來,他正在接一個電話,臉陰得如馬上就要下起一場暴雨來。他知道了?

“這是我的私事,大不了不要做明星,我本來就不想做了,不,我不會去開什麽狗屁記者會的,更不會為了澄清此事而去找個什麽所謂的女朋友。是的,是和國外不一樣,大不了我們轉到國外去嘛,損失亞洲的粉絲是我的錯嗎?我需要空間,需要自由。不!”

他暴吼一聲,挂斷了電話。

一百二十九、我們同居了

“不好了,有記者闖進來了!”有人叫起來,馬上,數十人的記者團湧了進來,長炮短槍對着隐浩就是一陣猛拍。

“請問,rainbowking,上面報導的是真的嗎?”一名記者揚揚手中的娛樂報,和雅靈手裏的一模一樣。

“請問rainbowking,你決定怎樣向你的粉絲們解釋?”

“rainbowking,除了和angle,您是否還和別的男人保持着親密關系?你們的關系親密的什麽地步?”

“rainbowking,在中國,目前還接受不了這樣的事情,在國外,這種事情也是相當前衛的,你會為自己的事情被別人知道而感到羞愧嗎?你會不會覺得對不起你的粉絲。”

“……”

一個又一個的問題砸過來,隐浩只是微眯着桃花眼,一個字都不說。

“rainbowking,請回答。”

“rainbowking……”

“rainbowking……”

“rainbowking……”

“……”

小小的空間裏被記者們圍得水洩不通,所有的人都在叫着他的名字。工作人員努力地想要勸退記者團,卻無濟于事,背後,還有更多剛剛得到消息的記者湧向這邊,将他們困在這小小的房間裏。

雅靈感到窒息,她擔憂地轉頭看向隐浩,擔心他做出什麽極端的事來。好在,他只是站在那裏,一句話都不說,但眼裏分明流露出傷懷。

“大家讓一讓,大家讓一讓!”外圍有了騷亂,一部分人把鏡頭轉向了那裏。不一會兒,讓開的道裏擠出了一個半禿的腦袋,是李蘭克。

雅靈的心終于松懈下來,她相信李蘭克的能力。

“各位,各位,有些事情大概被哪位記者朋友誤會了。”他喘着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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