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身孕

胤禩想過很多他回來時的場景,卻獨獨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歲末挽着半幹的烏發,穿着月白色的旗袍面頰白裏透紅像是極好的畫師調制出的色調,眼睛黑而明亮,看上去幹淨清澈,非常的舒服,站在開着的窗戶旁,披了一身淡淡的夕陽,目光專注的看着院門口,看到他進來,整個人瞬時透出了濃郁的喜悅和歡欣,好像瞬間鮮亮起來。

胤禩一霎時就被這濃的化不開的情擊潰了心房,柔軟溫暖的一塌糊塗,他笑着快走起來,将他美麗的姑娘擁在懷裏,原本想揶揄她幾句,怎麽就忽然不在意嘴上的傷,然而等到看見她嘴角若隐若現的痕跡,卻熱血沸騰起來,手掌也滾燙。

歲末挽着他的胳膊向裏走去:“事情還順利嗎?見過額娘了嗎?”

胤禩故作鎮定,平平的同她道:“事情辦的不錯,也見過額娘,額娘催我快點回來陪你。”

歲末抿嘴笑:“額娘總是這麽體貼人。”

胤禩就似笑非笑的看了歲末一眼,又一面揮手吩咐下人:“都去外面侍候。”

張嬷嬷上了年紀當然知道是怎麽回事,趕着一衆小丫頭退了出去,又叫人燒水備着,留了小丫頭在廊下侍候。

屋子裏一下子靜悄悄起來,只有窗臺的一盆山茶花散發着清幽的香氣,胤禩眼裏含着笑意一步步走向歲末,然而歲末分明看到他的眼裏有一只即将出籠的野獸。

“有沒有想我?”

胤禩的聲音低沉又誘惑,撓的歲末的心頭酥麻麻的。

歲末忽然緊張的口舌發幹,卻還是故作鎮定的反問:“那你有沒有想我?”

胤禩已經站在了歲末面前,鼻尖觸到了歲末的鼻尖,那火熱的氣息灼的歲末覺得疼。

“你自己試一試不就知道了?”

歲末想罵一聲,然而卻發現開不了口,胤禩逼的她不斷倒退,撞在了案幾上,她不由自主的扶住了胤禩的肩膀,整個人向後仰去,露出了修長而雪白的脖頸,那優雅的線條向下延伸就是起伏的山巒。

胤禩的眼眸暗如夜色,伸手攬住住了歲末纖細的腰身,欺身壓了上去。

冰涼的黃花梨木大案激的歲末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微亮的天光從晃動的紗幔間照了進來,胤禩面頰上的汗珠閃着晶瑩剔透的光澤,他卻忽然發了狠撞了一下,歲末又暢快的□□起來,如一首歡快的樂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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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到濃處他在她的耳邊低語:“你不知道我有多高興。”

歲末的腦子如一團漿糊,面頰如春日最火紅嬌嫩的桃花,只是緊緊的攀着他的矯健的身軀。

“我的歲末勇敢聰明,是我的驕傲。”

歲末已經沒有思考的能力,只是盡力跟上他的節奏,一起到達快樂的巅峰。

歲末非常的疲憊,胤禩精力旺盛折騰的她沒了一絲力氣,都不知道胤禩是怎麽把她抱到淨房清洗的。

胤禩看她睡的沉,紅腫的嘴撅着好像在邀請一般,忍不住又在她的嘴唇上輕啄了啄,他的歲末怎麽能這麽可愛美好,讓他總是情難自已,幾乎想要揉進骨血裏。

胤禩叫細珠端了一碗熱熱的粥上來,然而滾進床裏的歲末卻怎麽也不願意睜眼,胤禩淡淡的撇了她一眼,喝了一口粥在嘴裏,低頭就吻了上去,稻米的香甜一下子充盈在歲末口腔的角角落落,讓她猝不及防都咽了下去,憤憤的睜眼卻看見細珠幾個紅着臉垂着頭站在屋子裏,歲末氣的恨不得捶上胤禩兩下,胤禩見她的眼神充滿控訴,無辜的道:“你自己不願意起來,我又不想你餓肚子,只有這樣,難道還不許我愛惜你。”

歲末哼了哼坐了起來一把奪過胤禩手裏的碗:“我怎麽就覺得你是誠心想叫我難堪!”說着充滿豪情,将那粥大口大口的喝下,胤禩明亮的眼自始至終都專注又寵溺的看着歲末,又叫細珠端了份菜,歲末立刻不滿的道:“我又不是不能下地。”

站在一旁的細珠幾個眼觀鼻鼻觀口,主子爺沒有邊際的寵溺福晉,可不等于會對打攪他們的下人好脾氣。

歲末說着掀起被子就下了床,卻沒想到腿酥軟的厲害,差點摔了一跤,幸好胤禩及時扶住了她,握住她的手:“我又不會責怪你不懂規矩,就是坐在床上吃了又有什麽?”

還好意思說!歲末悄悄的掐了他一把,胤禩還待說些什麽,卻見歲末變了臉,他立刻緊張的問:“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歲末面頰一紅,悄聲道:“好像是來葵水了。”

胤禩竟然有點慶幸,握了握她的手,高深的道:“幸虧下手早。”

歲末啐了他一口,又覺得這次肚子疼的厲害,這是從未有過的情形,臉上的笑意也斂起了幾分。

胤禩見她神色不對,抱起了她去淨房,歲末吓了一跳:“我自己走!”

胤禩卻并不搭理她:“是不是很難受?我叫人請個太醫過來看看。”

歲末被他說的都顧不上害羞了,急忙道:“叫個太醫來怎麽說?說我們,以後我還怎麽在外人面前擡起頭?”然而下面的話卻說不出,羞的紅了面頰。

胤禩愛極了她這害羞的模樣,但在這種事情上卻一點都不妥協:“我說怎麽來就怎麽來。”

放下了歲末叫細珠進去侍候,自己吩咐高程:“去太醫院叫個太醫來。”

高程連眼都不敢擡,恭恭敬敬的應了一聲馬不停蹄就去辦,八爺這哪裏是娶了個媳婦,分明是養了個閨女一般,嬌貴的很!

歲末覺得肚子很不舒服,好像一下子就疼的厲害起來,然而血流的并不多,只有一點,張嬷嬷扶着歲末輕慢的坐在了床上,又輕手輕腳的侍候歲末躺下,叫人煮了紅糖水,燙了湯婆子放進被窩,非常的鄭重。

胤禩也感覺到了異樣,瞧了一眼張嬷嬷,坐在了歲末身邊,哄孩子一般:“你要是難受就說出來,要不要吃點什麽,喝點什麽?”

歲末到不好意思起來:“也沒有那麽嚴重。”

張嬷嬷嚴厲的道:“福晉閉上眼睛休息一會,不要說話,免的傷精神。”

歲末怕胤禩不高興,悄悄看了一眼,卻見胤禩皺着眉頭,并沒有生氣的樣子,她就松了一口氣,握住胤禩溫暖的手:“您去書房歇息一會吧”

胤禩摸了摸歲末光潔的額頭:“不用了,我就在這裏陪你躺一會,你聽張嬷嬷的話,閉上眼不要說話。”

歲末果真乖乖聽話閉上了眼,卻沒想到自己非常疲憊,連疼也顧不上就睡了過去。

胤禩看着歲末睡着,臉上的笑意褪了幹淨,看向了張嬷嬷:“福晉是怎麽回事?”

張嬷嬷斟酌着道:“奴婢多少還有些經驗,福晉往常的葵水也就是這幾日來,但也有可能并不是葵水,而是有了身孕,動了胎氣,但也做不得準,要等太醫來了看看才知道。”

胤禩的心裏好像剎那間掀起了驚濤駭浪,心裏湧動起千萬種情緒,然而最終都歸于愧疚和擔心,握了握雙手,垂眸看向了歲末,她巴掌大的小臉剛剛還是非常紅潤的樣子,此刻卻一下子蒼白起來,秀氣的眉頭皺着,想來是因為肚子疼的緣故,她的身形比較瘦弱,看起來弱不禁風,胤禩心裏一下子心疼起來,摩挲着歲末的面頰,沉默不語。

高程辦事還是很得力的,催促着太醫很快便趕了過來,提着藥箱進來的太醫還有些氣喘籲籲的樣子,禮儀和風度卻不變,行了禮,還想在說點什麽,胤禩已經不耐煩起來:“來給福晉瞧瞧!”

高程不知道他不在這的一會發生了什麽,八爺怎麽突然這麽急躁起來,非常失常。

拔步床的紗帳放了下來,歲末的一只手腕露在外面,那手腕白皙纖細,漂亮的驚人,太醫瞧了一下連忙垂下眸,等到細珠在手腕上蓋上了帕子,才伸手診脈,反反複複足過了半刻鐘,太醫的神色也凝重起來,問張嬷嬷:“福晉的月事可準?”

“一向都準,也從來沒有疼過,這一次也剛好是月事來的時間。”

太醫便點了點頭:“福晉應該是有了身孕,卻動了胎氣,奴才給福晉開幾幅保胎的藥,若是護理得當應該也沒什麽,但頭三個月最是兇險,一不留神也有流掉的可能。”

胤禩縱然是有了心裏準備還是有些回不過神,半響才點了點頭,本來是一件大喜事,然而此刻卻成了十分兇險的事情,一不留神就會流掉,他壓制下心裏的萬千思緒,叫高程帶着太醫去開藥方,連忙掀起簾子去看歲末,卻見歲末愣愣的躺着一動不動,胤禩吓了一跳,想推又怕推壞了歲末,想喊又怕驚了歲末,竟然站在原地束手無策,着急起來。

張嬷嬷本來心裏還覺得壓抑,看見英明神武的八爺亂了陣腳到覺得也沒有那麽可怕,彎腰輕聲在歲末耳邊喊了一聲:“福晉?”

歲末這才好像驚醒過來,看向胤禩,不确定的道:“我懷孕了?”

她清澈的眼裏帶着點迷蒙更多的卻是期待和害怕,胤禩陡然覺得肩膀上的膽子重了很多,好像才恢複了清明,坐在了歲末身邊,一下一下撫摸着她的肩膀,輕柔的道:“是,你懷孕了,很快就會生下我們的孩子。”

歲末緊張的抓住了胤禩的袍子,因為過于用力骨節甚至有些泛白:“可是太醫說”

胤禩看向了歲末,他的眼溫暖又缱绻好像帶着無窮的力量:“沒有什麽可是,你要相信我,你和孩子都會沒事。”

歲末漸漸放松了下來,偎依在胤禩身邊,好像自己也充滿了無窮的力量,很快就振作了起來:“對,我和孩子都會沒事!”

胤禩很喜歡她這樣朝氣蓬勃的樣子,好似他的心情也放松了不少,一面低聲同歲末說些美好的事情,一面輕拍着她,哄着歲末漸漸進入了夢鄉,但歲末的手卻一直拉着他的袍子并不放手,胤禩的心又疼了一下,她必定是害怕的,但又怕他擔心所以故作堅強,胤禩就幹脆合衣躺下,陪着歲末一起。

高程瞧見胤禩的半邊身子都懸了空,卻一點也沒有離開的意思,連忙叫人擡了一張榻給胤禩支在了一旁,想了想又叫了個親近的小太監專門去看着給歲末煎藥,八爺太看重福晉,若福晉有個什麽,說不得他也會殃及池魚,他憂傷的想,做一個像他這樣時時處處都為主子着想的太監可真不容易!

抓藥煎藥都是細珠親自在做,張嬷嬷說了,皇家的事情污穢,時時處處都要提防,但凡有一點想不到就有可能會叫敵人鑽了空子,細珠瞪大了眼,眨也不眨的盯着藥罐,她勢必要保護好福晉,絕不叫任何人有可乘之機!

作者有話要說: 年輕人容易沖動,這個我們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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