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紅紅的爛桃花之一
第二天,薛紅紅卻一個人上路,她在楚留香略帶哀怨的眼神中,十分淡然地提前去濟南。
因為那天楚留香回來的時候,無花招待的那個公子托楚留香給薛紅紅帶了句話。
“八年前的那壺梨花白,不知道紅紅還能不能和我一起喝,如不相棄,三日後濟南見。”
那個青年的眼角帶笑,無神的眼睛裏卻像是有另一個世界。
而那個世界裏有一個紅衣女孩,笑語研研。
這樣明顯帶着幾分愛意的神情不得不讓香帥感到心裏澀澀的。
楚留香本來不打算告訴薛紅紅的。
一個男人在面對自己喜歡的女人總是小氣的,哪怕這個人是風流俠盜楚留香也不例外。
但是他還是告訴了薛紅紅。
得遇舊友,薛紅紅自然是很開心。
而楚留香也因為要扮成一個關東的大參商張嘯林去濟南打探消息,不方便和薛紅紅一起去見見他的情敵,不免有些郁結。
蘇蓉蓉幾女則是要四處以郁金香氣味散布楚留香的行蹤,幾人商量定後便各自啓程。
只是臨行前,當薛紅紅看到楚留香帶上面具後一分鐘變臉,扮起參商張嘯林堪比影帝級的演技,這個人都驚呆了。
這是分分鐘玩爆現代影帝的節奏啊。
特別是見到楚留香滿滿一牆的人,皮,面具和身份檔案,她只剩下驚嘆,楚留香果然會是楚留香。
于是妹子十分放心地準備東西上岸會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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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這麽放心讓她一個人去見那個人,我倒是不知道楚大少爺對自己的魅力這麽自信,那位能與無花相交的盲眼公子也算是人中龍鳳。”李紅,袖笑眯眯地看着楚留香聽到她的話後,湧現的後悔。
楚留香摸着鼻子苦笑。
楚留香的鼻子總有一天會被他摸掉的,然否?
特別是當薛紅紅的爛桃花,或是她的爛桃花泛濫的時候,為過分自信的香帥點蠟。
不管楚留香如何,獨自一個人上路的薛紅紅心情一直很好,當她聽到楚留香轉達的那句話時,她就想起了那個盲眼公子是誰,若說八年前遇見楚留香是薛紅紅至今想來都覺得幻想破滅的事,那麽遇見原随雲,就不得不說是妹紙遇到最為治愈的事。
濟南是一座溫和的城市,在她的二叔還沒有瘋的時候曾帶薛紅紅來過,它的冬天溫暖得很,沒有什麽風。
她的二叔帶她來的時候,丐幫的任慈老幫主尚在世,眉目間慈祥,爽朗大氣,對人對事都有一份善良與仁慈。
薛紅紅嘆息,不知道是為了她記憶中任慈的枉死,還是為了她的二叔。
薛紅紅素喜紅衣,青驢,不善馬,此時她也只騎着一頭青驢,慢慢悠悠地晃進濟南城,一路游覽着路上的風景。
但妹紙發現好像每次出門都會遇上一些有趣的事。
比如此時騎在馬上少年,少年正輕喝道。
“都讓開,別擋了我的道。”
策馬而來的少俠,身下一匹靈駿異常的黑色神駒,像是一道黑色的閃電在濟南的大道上一路奔來,街道上的小商販有幾個的攤位還因此被掀翻,惹得攤主罵罵咧咧,只是人沒有敢攔下少年,讨要個說法。
如後世一樣在馬路上不問規則橫沖直撞的永遠是都是一般人家惹不起的,那些在底層摸爬滾打過多年的商販們又有什麽不知道的呢也不過遇上了過過嘴瘾罷了。
薛紅紅雖然不喜歡馬,倒也看得出那匹馬并非凡品,馬總是很誠實的動物,若是沒有與他相配的主人,他必定不會如此聽話,只是這樣的人物又為什麽要來濟南城。
這局勢越來越亂了。
疾馳的神駒卻在薛紅紅身邊停了下來。
那馬竟然用頭輕輕地拱着薛紅紅身下那匹青驢,青驢則是一臉傲嬌地避開那馬的殷勤。
街上的人見到這一幕,一時不禁哄笑起來。
真是沒有過如此親近一頭青驢的良駒,也沒有見過一頭如此通人性,如此傲嬌的青驢,這是天下一大奇聞了。
就是剛剛被掀了攤子的商販們也不由地笑了起來。
“還不給我讓開。”少年像是惱羞成怒,手中黑色長鞭高高揚起,像是要狠狠地抽向擋在他面前的少女。
薛紅紅本是好笑的看着自己的青驢,一臉耍寶的樣子頗為有趣。
見到衆人的哄笑,更是覺得有些對不起少年想要道個歉,卻沒想到少年出手如此狠辣。
手中長劍已經出鞘,走勢奇詭地撥開少年手中抽下來鞭子,更是趁勢輕輕一踢身下青驢,退開幾步,緩聲道。
“公子出手未免太狠辣了點。”
“廢話少說,今天我要好好教訓你這不聽話的蠢驢。”少年不依不饒,脫口而出的話更是讓薛紅紅徹底不爽了起來。
你才是蠢驢,你全家都是蠢驢,漢子你到底會不會說話,不會說話就不要亂說,亂說是要出事的。
薛紅紅心中咆哮千萬遍,手中的長劍已迎上少年的鞭子,連刺六劍。
等她冷靜下來,那少年的鞭子已經被她切成幾段摔在地上。
“你給我等着。”少年氣得臉通紅,但也知道到不敵縱馬而去。
“是薛小姐嗎?”一個長相清秀的少年長身玉立,緩步走到少女面前,他的臉上仿佛永遠帶着微笑就像八年前那個站在花叢中向仆人相詢她是誰的少年。
唯一的不同就是他的眼睛明亮有神。
“你是?”将劍送回劍鞘的薛紅紅回身打量着這個少年。
“我家公子已經等薛小姐很久了。”丁楓的語氣十分恭敬,隐隐有尊她為主的意味,“請薛小姐随我來。”
“你是原大哥的人,大哥倒是貼心,”薛紅紅像是想到那個雖然只相處三天,卻對她極好的少年,一時心情也好了起來。
“公子已在太白樓等着薛小姐,請。”
丁楓牽過薛紅紅的青驢,在前引路,一路上為薛紅紅講述這濟南城裏的奇聞異事,倒是頗有趣。
“你倒是悠閑,”原随雲聽得少女說道她的小毛驢因貪杯,盜走少女藏得極隐蔽的梨花白或是慢慢悠悠地賴在地上不肯走種種小事,一時不禁出言道。
若是任少女講下去不知要等多久。
“原大哥,若是不悠閑一點,豈不是對不起這大好山河。”薛紅紅一直奉行及時行樂,在江湖上混得久了,言語間帶上了幾分豪爽。
“你呀,一壺酒都欠了八年,豈不是對不起我無争山莊的大好景色八年,該罰該罰。”原随雲笑道。
“真是該罰,來來,小妹今天可是把誠意準備的充足了,”薛紅紅說着從青驢馱着包袱裏掏出一壺酒,徑直扔給原随雲,“任憑大哥來罰。”
原随雲身影一滑,一閃就回到座位上,手中已多了一壺酒,他松開瓶塞,像是能看見一般,從桌子上取下兩只杯子,倒了兩杯酒,取了其中一杯,一口喝下。
“好酒啊,不枉我等了八年。”原随雲故作感嘆道。
丁楓很識趣地躬身退下去,安排下人送上飯食。
薛紅紅一笑,她的酒并不是多好的酒,出身武林第一世家的少莊主怎麽會沒有喝過比這還要好的酒呢?
只因送他酒的人是她吧,看來少年仍是她認識的原大哥。
兩人相對一笑,好像又回到八年前那無話不說的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