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包養

白銀楓還想趁機咬掉林以風的舌頭,沒想林以風似乎防着他,掐着他的下巴掐得死緊。白銀楓幾乎沒法合攏,被他親了個結結實實,不禁滿腔憤懑,無從發洩,用盡全身力氣,亦是要将林以風推下去。

遙想當日和唐曉霧親吻之時,他雖不解心中朦胧情愫,亦是覺得歡喜甜蜜,怎麽想得到,有今日這般屈辱難堪情狀,竟被一個無恥色胚壓在身下,恣意玩弄。

他感覺眼睛附近隐隐作痛,卻因為經脈壞死,流不出一滴眼淚。雙腿無力地被林以風壓着,腰幾乎要被他壓斷。

兩人一前一後地達到高潮以後,白銀楓已然渾身無力,腰肢也似乎被折斷了一般,酸疼無比。他從未像現在這樣痛恨自己是個殘廢,希望有反應的地方動不了,不希望有反應的身體,卻因為高潮而痙攣着。

被林以風折騰了一夜,白銀楓困得意識模糊。

此時已是拂曉,外邊的雨卻還沒有停,因此天亮得晚,整個妓院沒有其他動靜。

林以風發洩完以後從他身體裏退了出去。

白銀楓感到自己的面頰被拍了拍,林以風得意洋洋地道:“早乖乖讓爺親不就沒事了?倔個什麽勁?”

他卻連發作的力氣也沒有,聽到林以風穿了衣裳以後,推門而去。

總算是走了,這位爺應該又消停幾天了吧。

白銀楓無力多想,陷入了昏睡中。

似乎沒睡過去多久,朦胧中,聽到有人在喚他,還有人推搡他的身體:“小銀子,醒醒!”

他一驚而醒。以前很少有這種被人近身才發覺的時候,武功盡失以後,他那敏銳的感知力也失去了。

只聽到鸨母吳姐姐喜滋滋地道:“小銀子,大喜啊!”

吳姐姐的嗓音本來就極有穿透力,大喜兩個字又拖長了音,讓白銀楓瞬間清醒了許多。

但他對吳姐姐所謂的“大喜”沒什麽期待,妓館呆久以後,人是很難保持正常人的想法的,更別提做鸨母多年的吳姐姐了。

Advertisement

他臉都僵了,問道:“吳姐姐,這……何喜之有啊?”

吳姐姐笑道:“你先把衣服穿上,出來我跟你慢慢說。阿興,阿順,你們把這柴房收拾收拾,柴禾放半間,小銀子的床放有窗戶的這半間,褥子,席子,紗被都給鋪上。”

白銀楓一聽,還有這麽多人在,立時醒得不能再醒了,連忙在床上摸索着,想要找到自己的衣裳,臉上熱得滾燙。

也不知是誰,好心地把他的衣裳遞給了他,他低聲道謝,顧不得後庭隐隐作痛,動作迅速地把衣裳穿上,拿了拐杖,跟着吳姐姐出了柴房。

發現吳姐姐牽着他的拐杖往前院走去,白銀楓隐約有了不妙的預感,停下了腳步:“吳姐姐,到底是什麽事,您能不能先給我提個醒兒?也好讓我有個準備。”

吳姐姐笑道:“就是前些日子來的那位林五爺,你給他彈過三弦的,當時他一見到你,就把你記在心尖尖上。這不,今兒他一大早,就到咱們愛晚樓,說是要給你梳攏呢!”

“給我……梳攏?”白銀楓聲音幹澀,都快變調了。

在妓館一年,他自然明白梳攏是什麽意思。恩客給妓館一筆重金,給喜歡的姑娘辦個儀式,表示這個姑娘是他包下了,暫時不再接待其他恩客。

按照姑娘們身價不同,梳攏銀子各有不同,比時不時地包一晚上要貴很多,對嫖客來說不劃算,所以妓館中難得遇到這種事。像他這種又瞎又瘸的,別說是已經長成的男人了,就算是個姑娘,再便宜也很少有人點,更別提梳攏了。

白銀楓現在深刻懷疑,這林以風指不定有什麽毛病,就算他長得和他媳婦像吧,但像的不是能找出一大堆麽?愛晚樓沒有,別家興許也是有的。為何非要逮住他一個殘廢不放?

“沒錯!”吳姐姐興高采烈地道,“林五爺英俊多金,一表人才,跟着他絕對不虧!姐姐跟你交個心,來往的客人姐姐見多了,像林五爺這樣又大方又年輕的客人,可是極罕有的,只要你嘴巴甜一點,他手頭松一點,就夠你一輩子吃香喝辣的了!姐姐就知道你是個有大造化的,才把你帶回來,這不就遇到林五爺了嗎?你可不要辜負林五爺的一片心意啊!”

白銀楓木着臉聽吳姐姐在誇林五爺的好處,在吳姐姐口中,林以風長得好,又有錢,但實際上有多好,白銀楓是沒感覺出來。

據他所知,梳攏一個相貌普通的小丫頭,也不過十多兩銀子,他的身價約莫差不多,都不夠他當初在京城花銷的幾頓飯錢。

吳姐姐将他引到了前院的一個雅間。

林以風正坐在裏面喝茶。

吳姐姐笑道:“林五爺,小銀……”

她話沒說完,林以風一聲咳嗽。

吳姐姐連忙道:“對,是銀姑娘。林五爺,銀姑娘到了,你們好好敘敘。奴家這就讓人按照林五爺您說的,把柴房重新布置一番。”

白銀楓被“銀姑娘”那三個字愣了一下,還在想是否還有第三人到場,林以風已道:“先給我們做一只肥雞,一條活魚過來,再多來幾個肉包子,一大碗面條,面條要多澆點辣椒油。”

一邊說着,一邊牽過了白銀楓的手,色迷迷地撫摸了起來:“早飯要吃得飽一點,才有力氣。我在家鄉每天早上就喜歡吃一大碗加厚厚哨子的面條。”

白銀楓被他的動作惡心得不行,立時掙脫了他的手。

林以風笑吟吟地對吳姐姐道:“你們樓裏的姑娘這麽害羞呢!”

吳姐姐警告似的悄悄在白銀楓腰間掐一把:“小銀……姑娘沒見過世面,五爺您多帶他出去見識見識,以後就好了。”

白銀楓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銀姑娘叫的是他。這兩人不知道背着他達成了什麽龌鹾交易。

照白銀楓的性子,遇着這種破事,必然是一走了之,但如今他插翅難飛,若是不能得知他們有什麽陰謀,他恐怕寝食難安。

一時間,他站在那裏,進退不得。

吳姐姐又道:“銀姑娘若是伺候不好,要不要再找一個丫頭來倒茶?”

鸨母尋思也不知這林五爺什麽怪癖,下着大雨的早上把她叫醒,非要梳攏了小銀子,還不肯住雅間,說他們雅間不幹淨,非要住柴房,寧可多花錢把半間柴房修繕起來。

可見林五爺是個挑剔的公子哥。小銀子是個瞎子,又沒學過怎麽伺候人,得罪了他就麻煩了,不如給他多推薦幾個機靈标致的丫頭,也好細水長流。

她這麽一說,心裏已在比較哪個丫頭适合了 。

沒想到林五一口拒絕道:“不用不用,我就喜歡自己倒茶。”

哪有公子哥兒自己倒茶的!她一口氣堵在嘴裏上不來,很快又笑道:“那你們在這小坐,奴家這就讓廚房上菜。”

鸨母退出門外,細心地幫他們關上房門。

林以風看了他一眼:“愣着幹什麽?還不坐我旁邊來?”

白銀楓此時衣裳齊整,外邊雨聲中又夾雜着人聲,他面對林以風時便沒有再擔憂害怕,只聽到林以風這麽說,便以為他又想着那檔子事,頗有些不以為然。

卻聽到林以風道:“上菜的都會把好菜往我這邊上,你坐遠了夾不到。”

一聽就是老嫖客了。

擺菜算什麽,妓館處處以恩客為主,有些菜做不了,客人點了,還得讓小厮跑半個城買回來,回頭人家還未必吃一口。

白銀楓還沒說話,就被林以風拉到了一張圓凳上坐下,恰好是林以風的左手邊。

林以風饒有興味地道:“剛才說到哪了?對,我家鄉在蜀地,那兒的面和京城的大有不同,京城怎麽吃都沒找着正宗的,只好随便找一碗面條,放點辣椒油和醋,弄點雞絲進去拌一拌,就當是回家了。”

白銀楓卻沒什麽和他談天說地的心情:“聽說你要、要梳攏……”

“沒錯。”林以風彈了彈袖子上的灰,“以後呢,你只要伺候我一個人就行了,不用再接別人的客。”

“可我在愛晚樓只彈三弦,不接客!”

林以風冷笑一聲:“你還賣藝不賣身呢?”

白銀楓面頰發燙,說不出話來。在妓館中說這句話的都是為了自擡身價,斷然是沒有人信的。就算是有人看上了吳姐姐,吳姐姐也會答應,只是有沒有這個人的問題。

白銀楓從沒想到過居然會有人口味這麽重,看上自己。盡管他長得還算不錯,但蒙着眼睛,應該也看不出什麽了,再加上又瞎又瘸,在妓館都要混不下去了,居然林以風還要來梳攏了他。

梳攏對于一個妓女來說,是求之不得的榮幸。雖然他不以為然,但也不能指着林以風罵滾蛋。

拒絕的話語在喉間滾了滾,還沒來得及開口,門外已有人道:“客官,您要的菜來了!”

林以風便道:“先吃飯,吃完再說。”

彼時将近中午,這頓早飯都能當午飯了。

很快小厮就已布菜完畢,退了出去。

白銀楓被折騰了一夜,此時聞到飯菜香味,才發現自己真的挺餓。但他忍得習慣了,便努力把心思移到別處去。

“這個雞腿你吃。”

林以風給他手上遞了一個雞腿。

“這……”他愣了一下,沒接。妓館中都是恩客大吃大喝,姑娘們負責倒酒倒茶,他雙目失明,倒不了茶水,就只能像個木頭人似的坐着,林以風居然還給他雞腿?

“你不拿,是要我一口口咬下來喂你嗎?”

白銀楓聽他這麽一說,只好接了過來。

林以風又道:“你太瘦了,抱起來硌手,要多吃點。”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