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藍豆米的腳快,沒多久便與等他的紅卿瑞會了合。

“上馬。”

紅卿瑞伸出手示意藍豆米上來。

藍豆米看着面前的手,腦子有些昏呼呼的。

“豆子?”

紅卿瑞不解的看着垂頭的人,再次喚道。

藍豆米嘿嘿一笑,将左手心在自己身上蹭了好幾下後,才小心翼翼的抓住紅卿瑞溫熱的大手,随後被紅卿瑞輕巧的拉上了馬,“抓穩了!”

“嗯!”

藍豆米雙手一伸,左右手張得老大,瓷瓷實實的抱住了紅卿瑞的勁腰!最後還使勁兒将自己的腦袋在紅卿瑞的後背上蹭了好幾下,一臉的滿足。

紅卿瑞:......

“瑞哥,我還沒騎過馬呢,我抱着你成不?”

已經被抱了的紅卿瑞只能點了點頭。

“嗯。”

“瑞哥真好!”

藍豆米再次蹭了蹭紅卿瑞的後背。

紅卿瑞抓住缰繩的手微微一緊,他極力壓制住自己的情緒,駕着馬往縣城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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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哥,咱們這是去哪兒啊?”

走了半個時辰後,藍豆米瞅了瞅周圍的景色,納悶道。

不是說辦案嗎?怎麽會是回縣城的路呢?

“我回衙門有事,順便将你帶回去。”

紅卿瑞加快馬速,沉聲道。

這次的事兒有些棘手,他得回去禀告顧長文,好增加人手。

藍豆米瞪大眼,扣在紅卿瑞腰間的手微微一用力,“啊?”

紅卿瑞的眉微微一動,到底沒說什麽。

“可是....”

“聽話。”

這兩個字一出口,藍豆米是徹底的安分下來了。

他微微紅着臉,故意道:“那,聽話的孩子有糖果吃嗎?”

紅卿瑞聞言一愣,随後又想起對方的年齡以及還帶着些稚氣的臉龐,“有。”

藍豆米聞言更滿意了,手上的力度也越發緊了,“那我等着。”

又過了半刻鐘。

“豆子。”

紅卿瑞的額角冒出細碎的汗珠。

“怎麽了?”

“別抱這麽緊。”

他快喘不過氣了。

藍豆米急忙松了松手,他都忘記自己的力氣比一般人大的事兒了。

“這樣可以嗎?”

“嗯。”

其實還是有些緊,不過想到藍豆米可能是第一次騎馬,難免有些緊張後,紅卿瑞便沒說話了。

紅卿瑞騎得快,用了大半天便到了縣城。

将藍豆米送回鋪子後,紅卿瑞急忙回了衙門。

“如此說來,這原本以為是家事的事兒,如今卻成了案子!”

聽完紅卿瑞的禀告後,顧長文的臉色開始泛紅,眼中又燃起了陣陣興奮之色。

這副模樣看得孫捕頭的腦門直冒青筋。

紅卿瑞倒是沒什麽觸動。

“孫捕頭!”

“在!”

“你帶人暗中盯着陳家,紅捕快在明,你們便在暗!”

“是!”

為了方便,紅卿瑞與孫捕頭等人一前一後離開衙門。

等紅卿瑞到陳德才的莊子時,便發覺莊子上的氣氛有些不對。

他拉住一下人問道:“三少爺可在?”

下人見他穿着護衛的衣衫,以為是陳德才身邊的人,于是帶着幾分恭敬與惋惜道:“三少爺去老爺莊子上了,今天上午那邊起了火,老爺沒救回來...”

紅卿瑞臉色一變,松開下人便趕了過去。

錢和剛從裏面出來,見到紅卿瑞後趕忙上前,“紅哥,老爺子死了。”

紅卿瑞看着他,“怎麽死的?”

“下人不小心走了水,陳員外午睡,腿腳又不好,等找到的時候已經燒焦了。”

錢和臉色沉重道。

“三位少爺都在裏面?”

“嗯,正哭着呢。”

“陳員外身邊的小厮清風呢?”

聽到這話,錢和的臉色有些說不出的尴尬,“那位走了水的下人便是清風,看見陳員外的屍首後,清風當場便撞死了。”

其實,就是清風自己不撞死,主家也會将其折磨致死,因為清風是奴籍,陳家是他的主家。

紅卿瑞的臉色更差了。

“屍首在哪?”

“那清風害了他們的爹,所以陳德才恨得厲害,吩咐人将其屍首扔到了亂墳崗。”

亂墳崗的四周是大山,山上的畜生不少,此時清風的屍首怕是被吃幹淨了。

“紅哥,這事兒還查嗎?”

錢和猶豫了一會兒後,問道。

紅卿瑞沒說話,而是越過錢和,往莊子的方向走,錢和不解的回過頭,發現陳德才從莊子裏出來,此時正往他們這邊走。

“紅捕快,錢捕快。”

陳德才雙眼通紅,聲音帶着低啞,應該是哭了不少時候。

“節哀。”

紅卿瑞掩下眼中的神色,抱拳沉聲道。

陳德才眼眶又是一紅,他從懷裏掏出一張深青色的手帕,背對着兩人擦了擦眼角,随後轉過身,“我爹去了,之前的事兒,便停了吧,小武。”

小武端着一盤蓋着布的東西上前。

陳德才将布掀開,出現在衆人面前的便是一百兩紋銀。

“這是陳家的一點心意,這幾日打攪兩位了,陳某深感愧疚。”

錢和瞪着那一盤的銀子,逼着自己扭過了頭。

天喲,有錢人出手都這麽大方?

“三少爺言重了,這本就是我們分內之事,陳員外的事,您節哀順變,紅某告辭了。”

錢和聞言也對着陳德才拱了拱手,“錢某告辭。”

陳德才感動的吸了吸鼻子,“家裏出了這等事,就恕我不送了。”

“三少爺留步。”

半個時辰後。

“紅哥,咱們真的就這麽走了?”

走進十裏鋪的錢和皺眉道。

紅卿瑞看向錢和,“此話何解?”

錢和見紅卿瑞看着自己,有些摸不準的回着:“我總覺得陳員外死得有些蹊跷。”

紅卿瑞微微一笑,他伸出手拍了拍錢和的肩,有些欣慰的點頭。

“何止是蹊跷,天色不早了,咱們找家客棧歇息一晚,明日再作打算。”

錢和看了看天,已經黑了一大半了。

紅卿瑞要了兩間房,一壺好酒以及一桌好菜。

“客官是在大堂裏用,還是房裏用?”

“房裏。”

“好勒!”

等飯菜上來後,錢和的眼珠子瞪得老大,“紅哥,咱們兩個人吃這麽多菜啊?”

“哼,你別想得太美!那是給老子點的!”

熟悉的調調剛聽見耳裏,錢和一轉頭便看見孫捕頭從窗戶口鑽了進來。

“哎喲,頭兒!快坐快坐!小錢給您滿酒!”

狗腿得不行的錢和谄媚道。

孫捕頭被逗得直笑,他戳了戳錢和的大腦門,嘆了口氣道:“陳員外突然去世,說明那些人察覺到咱們的動作了,你們萬事多加小心,別翻了船。”

錢和聞言直點頭,“您放心吧,就算我是吃素的,咱們紅哥也不是啊!”

跟在紅哥身邊安全着呢!

紅卿瑞嘆了口氣。

“昨夜我去探了探陳員外的莊子,那陳員外氣息已斷,全身僵硬,怕是死了幾天了,更讓人吃驚的是,那清風居然能模仿陳員外的聲音,我若是沒猜錯,這兩年來,陳員外之所以會性情大變,與那清風脫不了幹系。”

孫捕頭眉頭緊皺,錢和更是吃驚。

“那今日那場火,豈不是清風自導自演?”說完,錢和又覺得不對,“可是那清風自己也撞死了啊!”

“頭兒,你說這清風是不是見事情敗露,所以來個魚死網破?”

“魚死網破?”孫捕頭發生一聲冷笑,“我看是魚目混珠!”

錢和沒聽明白,于是看向了一旁的紅卿瑞。

紅卿瑞擡眼道:“清風腳底實墩,不是習武之人,我夜探莊子的事兒,他并沒有發覺,他會這麽做,只有兩種可能,一是有人給他遞了消息,他自知難逃一死,便出此下策;第二,這根本就是一個局!我與你,都是這棋盤中的棋子!”

錢和聽得腦子發懵,手中的筷子不知何時都掉了下去。

孫捕頭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他一眼。

“這才剛開始就傻了?!”

錢和老臉一紅,“頭兒,這、這還是我第一次碰見這麽複雜的案子。”

“害怕了?”

“怕什麽!做咱們這一行的就是把腦袋挂在褲腰帶上,要是怕,當初我就不會選這條路了!”

錢和挺起胸膛,有模有樣的說道。

孫捕頭輕笑一聲,舉起酒杯與錢和碰了碰,“算你小子會說話。”

“紅哥,你也來一杯?”

錢和看向紅卿瑞,紅卿瑞搖頭。

“別管他,他平常就不沾這些,更別說如今還在辦案子。”

孫捕頭也不在意,笑道。

因為還有事兒辦,兩人也知道分寸沒有多喝,孫捕頭也沒多待,沒多久便離開了客棧。

錢和有些興奮的搓了搓手,“紅哥,今兒晚上咱們去哪兒?”

紅卿瑞看向窗外的夜色,輕聲道:“哪也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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