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周公子, 我們怎麽每一次辦案都能遇見你啊?”

鄧卿看着對面一臉無奈的人,忍不住憋笑道。

周洪拱了拱手,臉上的無奈之色更深了, “幾位裏面請。”

踏進宅子後, 孫捕頭與紅卿瑞都暗暗地打量着四周,這個是剛修好, 還沒打理完整的院子,只見那花庭處還有幾位工匠正忙忙碌。

“幾位請用茶。”

下人将茶奉上後, 周洪趕緊笑道,“不知孫捕頭這一次來是為了什麽案子呢?”

孫捕頭忍不住笑了笑, “周公子, 孫某也不是有意叨擾,只不過衙門裏這案子查線索确實查到這裏, 所以我們便過來看看。”

周洪扯了扯嘴角。

“我還真是與官府有緣啊,幸虧我阿爹不在縣城,不然我又得挨一頓罵了。”

鄧卿打量了一下四周, 随即看向周洪,“周公子, 好好的縣城不住,怎麽來這荒僻之地建宅子?”

周洪聞言臉色微微一正,他放下手中的茶杯,很是認真的回道,“我只是想要和她離得近一點。”

這個“她”是誰,不言而喻。

一時之間, 周圍一片靜寂。

最後,還是孫捕頭打破寂靜,他拿出一小包東西遞到周洪的面前,“這宅子周圍可有這樣的黑泥?”

周洪仔細的看了看,最後有些尴尬地清咳一聲,“咳咳,這個我倒是沒注意,不過可以問問管家。”

周管家很快便來了。

他仔細的看了看黑泥,最後指了指東邊,“離宅子不遠的大路上有一酒家,那酒家的後方這種黑泥比較多,我們後院花地裏的黑泥都是從那酒家手裏買過來的。”

“去看看。”

“現在那酒家不開門兒,”管家見孫捕頭準備起身,趕忙道。

“那掌櫃的也是個酒鬼,每日飲酒必醉,只有下午才會開門。”

鄧卿微微皺眉,“那掌櫃的住在何處?”

“這倒是不知道,不過他每日都會來。”

管家說道。

孫捕頭一招手。

“去酒家附近守着。”

這是酒家是以三間竹屋而成的,附近的景色也十分好,确實是個飲酒作樂的好地兒,只不過離縣城遠了些。

紅卿瑞看着不遠處的酒家,再看了看大路上時不時走過的人,突然道。

“這條路....”

孫捕頭上前,他微微眯眼,“楊仲因為做了夢,所以曾去寺廟燒香,他平日裏也好這口,去寺廟之前可能不會喝,不過回來時就不好說了。”

這是去寺廟的必經之路。

為了更快的查明真相,紅卿瑞被派去查看酒家的後院,而孫捕頭與鄧卿則是一人守着一個方向。

紅卿瑞剛剛落在院子裏便聞言一股濃郁的酒香,他環視過去,只見這後院裏居然全都是酒壇子,而那黑泥卻不在這處。

紅卿瑞原本掃查一番後準備離去,卻在想起王仵作的話時突然停了下來,他随意選定一壇酒,将其打開,借着光看裏面是否有東西.....

“也不知道紅哥有沒有發現。”

鄧卿被孫捕頭招到身邊時候這樣說道。

孫捕頭盯着院子,聞言回了句,“若是不出意外,這掌櫃的就是兇手。”

“為什麽?”

“啧,直覺。”

“....頭兒,你不是說查案得看證據,不能靠所謂的直覺嗎?”

“什麽時候說的?我怎麽不記得了。”

“.....”

鄧卿聞言一臉無奈的轉過身,不想正好瞧見一中年漢子騎着馬慢悠悠的往這邊過來,那人的腰間還別了一壺酒。

“頭兒,那人是酒家掌櫃嗎”

鄧卿将自己看着那哼着小調兒漢子,問道。

孫捕頭拿起劍,“是。”

王志剛下馬,便被人叫住了,他回過頭,只見一老一少的漢子正迎面而來,一見對方身上的官差服,王志的臉色微微一變。

“看見我們,掌櫃你的臉色好像不怎麽好啊。”

孫捕頭捏緊劍,看着面前的王志道。

王志掃了二人一眼,“官爺說笑,只不過是好奇罷了,小人一小小酒家,怎麽會招來官爺呢?”

說話間,王志慢慢的取下自己腰間的葫蘆,看似是要仰頭喝酒,卻在瞬間将酒對着孫捕頭二人潑了出去!

孫捕頭一個閃身直接閃開,鄧卿則借助牆的力道來到了王志身後用劍比在了王志的脖子處。

王志渾身一僵。

在孫捕頭拿出鎖拷之際,王志一個彎腰後腳一踢便将鄧卿踢倒在地,随即一把奪過孫捕頭手中的劍壓在了他的脖子處,對起身欲要過來的鄧卿低吼道,“別動!不然我殺了.....!”

看着一動不動的王志,鄧卿得意地叉腰。

“孫叔,沒事兒吧。”

紅卿瑞從王志身後出來,孫捕頭扭了扭脖子,随即擡手将面前的劍刃移開,他回頭看着被點了穴道的王志,又看了看一身酒味的紅卿瑞。

“你進去這麽久,難不成是躲在裏面喝酒?”

紅卿瑞啞然,他将手裏的東西交給孫捕頭,“我在院子裏找到了一個地窖,裏面全是酒壇子,可以打開,那酒裏面便是泡的這種絲線。”

鄧卿湊過去一看,那絲線正是楊仲與陳犷身上的絲線。

王志被押回了衙門,官府在王志的酒家裏盤查後,發現除了絲線外,還有不少骸骨被埋在酒家的後面。

那些骸骨看起來時日已久,看來是幾年前做的案子。

柳師爺将前幾年縣裏失蹤的人排查了一番,最後确認了骸骨的主人。

“這些人都是些好賭好酒的人,在家裏經常虐打自己的夫郎和妻子,甚至有一些連自己的阿爹阿娘都不放過,可以說都是一些混賬。”

顧長文聽完後,垂下了眼。

“開堂吧。”

王志跪在大堂上,一臉平靜,甚至還問孫捕頭要些酒喝。

“胡鬧,這裏是公堂!不是酒家!”

“給他一壺吧。”

顧長文打住孫捕頭的話,王志擡起頭與顧長文對視着,半晌後,王志才笑了笑,“你是個好官,可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你們官府管不了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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