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這個想法只在薛卉的腦海裏短暫地停了幾秒, 就自己長着翅膀呼啦呼啦飛走了。

警察加她好友, 微信名不應該是“某某省某某市某某區某某街道某某派出所”嗎?指不定最後還會多個小尾巴, 加上“分局”兩個字。

再說了, 警察找她, 也不可能通過微信,肯定是一個電話打過來:“薛卉你好,我們接到群衆舉報, 你涉嫌和某某案件有關,請你來我們派出所協助調查。”

“……”

所以很顯然, 加她的這條哈士奇并不是警察。

不是警察,JC這兩個字母能讓薛卉聯想到的,全九中也就只有一個人。

薛卉猶豫着點下了通過驗證。

等了三分鐘, 沒等到對方發來任何消息。

薛卉忍不住發過去:【季誠?】

發完了,薛卉才開始思考這個人萬一不是季誠怎麽辦?

手指點上發出去的季誠兩個字,剛準備要撤回,手機震了一下。

哈士奇頭像跳出一句話:【嗯。】

簡簡單單的一個字,薛卉丢了手機, 輕輕地“啊”了聲。

有點意外,又像是在嘆息。

姜涵的聲音從ipad裏面傳出來:“咦, 卉卉你在啊, 我以為你走開了呢。”

薛卉這才想起被她冷落在一旁的女神,連忙把ipad重新拿起來:“沒有沒有,我剛剛有點事情。”

姜涵“哦”了聲。

薛卉又和姜涵聊了一會兒,期間心不在焉地看了無數次手機, 季誠那邊始終沒有發什麽過來。

什麽都不發加她幹什麽呢?

薛卉弄不明白。

她弄不明白,索性不去想了,和女神挂斷視頻後,就拿着衣服去浴室洗澡。

昏暗的KTV裏,幾個喝多了的男生搶着麥鬼哭狼嚎,剩下的全都圍在沙發前的小茶幾旁,打牌的打牌,開黑的開黑。

柏俊民拿着一瓶啤酒,仰起頭咕嘟咕嘟一口喝了大半瓶,剩下的被他“砰”地一聲,砸在了玻璃桌上。

他剛要開口說話,胃裏一口氣上來,先打了個飽嗝。

“我跟你們說,這件事情你們肯定都不知道。我們誠哥吧,單身了那麽多年,最近終于有希望要擺脫單身的命運了。”

他的聲音一點兒也不小,其他人一聽這話,紛紛好奇地往他的方向投去目光。

柏俊民很享受被人注視的感覺,他清了清嗓子,繼續不怕死地說:“今天下午你們都看到了吧,咱誠哥回學校之前,路過一家奶茶店,進去買了杯奶茶。咱誠哥又不愛喝奶茶,那麽這杯奶茶買給誰呢?肯定是個妹子啊對不對!”

他扯着嗓子自問自答,像在唱戲似的。

今晚代表十二班上臺跳街舞的男生全都看到了,很給面子了應了幾聲。不過在場不止他們,還有十二班其他人,包括鄭靜宜在內的很多女生,都不知道柏俊民說的這個事。

女生都是愛聽八卦的。

坐在他旁邊的女生推了推他,迫不及待地問:“真的嗎?那個妹子是誰啊?”

“當然是真的!”柏俊民喝得臉頰酡紅,神志也有些不清了。

他胡亂地掃了一眼,沒見他誠哥,于是膽子更大了,“那個妹子,那個妹子她就是、就是……哎就是誰呢,我怎麽突然想不起來她的名字了。”

四下“切”了聲。

“你們不要打斷我,我還沒說完呢!”

柏俊民在半空中胡亂地揮了下手,繼續滔滔不絕地說,“她吧,喜不喜歡誠哥我不太清楚,不過我們誠哥喜歡她,肯定是實錘了。上禮拜你們都看到了吧,誠哥臉上貼的那個創可貼,就是她送的。還有顆小草莓,那娘的跟什麽似的。”

別看柏俊民平時跟在季誠後頭慫的一樣,喝多了就什麽都敢說了。

周圍原本聽八卦的群衆們全都安靜下來了,柏俊民後知後覺,也感覺到了氣氛不太對勁。

他停下來,目光呆滞地問:“怎麽了,你們為什麽都這個反應,沒人給我點聲音?”

對面的莊邈往他身後努了努嘴。

柏俊民動作特別緩慢地轉身,看到季誠懶洋洋地坐在靠牆邊的那張沙發上,低頭拿着手機。

手機屏幕亮着,倒映在他的臉上。

季誠不知道在看什麽,唇角肉眼可見地揚了起來。

“誠、誠哥?”柏俊民試探性地喊道。

過了幾秒,季誠才像聽到他話似的,懶懶地擡起眸,眼底還帶着沒來得及收回的笑:“嗯?”

“那個……”柏俊民這會兒酒意稍微退了點,“我剛才說的話,你沒聽見吧?”

季誠:“你剛才說了什麽?”

“呼……”

柏俊民拍了拍胸口,幸好沒聽見。

他剛剛才松了口氣,身後的季誠突然收起手機站起來,看着像是要出去。

走了幾步,還沒到門口,又折回身,看着柏俊民:“我貼着創可貼,真的娘嗎?”

柏俊民:“……”

柏俊民愣了一秒後,連連搖頭,違心地說:“不不不,不娘,全世界誠哥你最帥,不管你貼什麽都帥爆了,一點兒都不娘!”

聽了他的話,季誠點點頭,也沒多說什麽,獨自一個人離開了包間。

門“砰”地一聲在眼前關上,柏俊民撓了撓頭:“那個……誠哥剛才問我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沒有人回答他。

卻有一個人不太确定地開口:“我剛剛路過誠哥身邊點歌,看到他手機開的是微信的聊天界面,你們說誠哥是不是在和小姑娘聊天?”

大家想到了季誠的笑。

季誠平時不太愛笑,除非和別人開玩笑的時候,他才會賞臉笑兩下。

今晚從進來到現在,他一直一個人坐在沙發上,也沒見和誰說什麽話,應該是沒什麽笑點的。

可是他偏偏笑了,這代表什麽?

莫非他真的在和小姑娘聊天?

柏俊民先前說的胡亂的可信度一下子提高到百分之一百二十。

季誠離開包間後沒多久,鄭靜宜也跟了出去。

鄭靜宜是在走廊盡頭的小露臺上看到的季誠,他也不怕冷,就穿着一件單薄的衛衣站在露臺上吹風。

鄭靜宜慢慢走到他身後,發現他手裏拿着手機。

亮着的屏幕一晃眼就暗了下來,季誠聽到動靜,回頭,面無表情地看着她:“你怎麽來了?”

鄭靜宜笑了下:“我看你出來那麽久都沒回去,怕你有事,就跟着出來看看。”

季誠淡淡地扯了下唇:“我能有什麽事。”

“嗯,沒事。”

鄭靜宜往他手機上瞄了一眼,“那個……我剛剛在包廂裏聽蔡祥說你開始用微信了?要不我們加個好友吧?”

鄭靜宜說着把自己手機拿了出來。

季誠沒看她:“不必了,我不太用。”

“……”

鄭靜宜咬了咬唇,“柏俊民說你有喜歡的人了,那個人……是薛卉嗎?”

季誠擡眼,挑了挑眉,看着她不說話。

他不說話,在鄭靜宜看來就是默認了。

她捏着手機的指尖微微泛白,白皙的手背上青筋也跟着暴了出來。

鄭靜宜說:“季誠,你應該知道的,我喜歡你很久了。從高一入校,一直到我們現在都高二了,所有人都覺得我們很般配,大家也都認為我們會在一起,你……你為什麽突然會喜歡她呢?”

季誠“嗤”了聲,臉上沒什麽表情:“你是你,我是我,少拿我和你相提并論。”

鄭靜宜愣住,眼底劃過一抹難以置信。

她喃喃地開口:“你……你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是……”季誠的表情更冷了幾分,“你喜歡我是你的事,和我沒有關系,至于我喜歡誰,也是我的事情,和你又有什麽關系?”

鄭靜宜:“……”

季誠的性格她了解,被拒絕也是在意料之中的。

她只是沒想到,季誠拒絕她,會拒絕得這麽毫不留情。

“季誠,我……”

沒有再給鄭靜宜說話的機會,季誠從她身邊走過。

鄭靜宜轉身。

季誠走了幾步,又停下來。

他猶豫了,鄭靜宜心裏隐隐又多了一絲期待。

她和季誠之間,并非一點關系也沒有。季誠從來不帶其他女生一起玩,可是偶爾會帶她出去,吃飯、唱K,甚至是看電影。

即便總是有一群外人在,可是又有什麽關系呢,整個九中經常和季誠一起玩的女生只有她。

季誠:“我不管別人為什麽會覺得我會和你在一起,但是以後,我不希望再聽到這樣的話。”

鄭靜宜:“……”

周末過得很快,薛堯和薛卉在家裏宅了兩天,哪裏都沒有去。

馬上就要期末考試了,聽說這次考試還是全市統考,是會排名的。之前為了準備聖誕晚會,分散了他們不少的注意力,為了不落下學業,從聖誕節一直到元旦假期,兄妹二人都把心思完全放在了學習上。

元旦上來,這學期只剩下最後兩周的課,所有年級都進入了複習的階段。

薛卉有天晚上看書到深夜,第二天早上醒來發現頭頂的燈還亮着,書翻開蓋在被子上,她就這個姿勢睡了一個晚上。

薛堯敲門喊她起床,薛卉一只手拿着書,另一只手在揉眼睛。

薛堯看看書又看看她:“昨晚複習到幾點?”

薛卉搖搖頭,一副沒睡醒的樣子:“不知道,我昨晚看着看着就睡着了。哥哥,我脖子有點疼,是不是落枕了呀?”

薛堯給她揉了揉:“這裏?”

薛卉點頭:“好舒服。”

薛堯又給她揉了幾下,拍了拍她的腦袋:“先起床吃早飯,等上車了我再給你揉揉。”

薛卉蹭了蹭他的掌心:“謝謝哥哥。”

兩個人到教室的時候還早,只有幾個住宿生在教室裏自習。

薛卉這次落枕有點厲害,上了兩節課,疼得實在受不了,趁着大課間休息時間長,讓薛堯陪她去了趟校醫務室。

醫務室裏有兩個男生在,其中一個右手裹了厚厚的紗布,校醫正在給他拆。

餘光瞥見有人走進來,校醫擡頭看了他們一眼:“怎麽了?”

薛堯說:“我妹妹昨晚躺在床上看書睡着了,今早起來有點落枕,麻煩您給她看一下。”

雖說現在已經開放二胎了,不過在九中兄妹可不多見,大部分老師學生聽過的都是最出名的那一對,不僅僅是高一年級組,說是整個九中的寵兒都不為過。

魏翰和陪他一起來的男生同時回頭。

校醫又看了薛卉一眼,手上的動作沒停:“你們先坐一下,我給這位同學的紗布拆了就給你們看。”

兄妹二人異口同聲地說了句“謝謝”。

魏翰和男生對視一眼。

校醫拆完紗布,給他檢查了一下手腕,确定沒什麽問題,擡頭見他心不在焉的,敲了敲桌子:“你的手恢複得不錯,可以不用再包着了,但是切記,這段時間還是不允許拿東西,連筆都不行,下星期再來我這裏檢查一次,要是想放心點也可以去醫院拍個片子,睡覺的時候注意着點別壓着,問題不大的話半個月後可以開始做簡單的恢複訓練。”

魏翰點點頭,突然想到什麽,問校醫:“那我這次的期末考試,不是就不能考了嗎?”

校醫瞧了一眼他染黃了的頭發,這樣的學生十個裏面九個都是不好好學習的,問話的時候表現得憂心忡忡,實際上心裏指不定樂成什麽樣了。

“不能考試還不好嗎?馬上就要過年了,回家好好過個年,下學期再努力也不遲。”

魏翰也不知道聽沒聽出她話裏的意思,點點頭,一副會乖乖聽話的模樣。

校醫又随便叮囑了幾句就把他們打發走了。

她走過來看薛卉,手在她頸部和肩部按了幾下:“是這裏?”

薛卉被她按得更疼了,她咬咬牙忍着,輕輕地嗯了聲。

校醫看是個小姑娘,說話的聲音比剛才柔和了不少:“還好,也不是特別嚴重,我先給你敷一敷,回去之後每節課間自己多揉揉放松一下。你們今天有沒有體育課?”

薛卉被問得一愣,旁邊的薛堯替她回答了:“下午有一節。”

“請假吧,活動會加劇疼痛,今晚睡覺注意一下睡姿,明天起來應該就會好了。”

下午的體育課薛堯給薛卉請假了。

班裏所有同學都去操場上課了,就薛卉一個人坐在教室裏,她還從來沒有享受過這樣的待遇,雖然不去上體育課很爽,可是還是覺得怪怪的。

上午去了趟醫務室,回來之後薛卉就覺得落枕的地方舒服多了,再加上中午薛堯又給她揉了一會兒,她現在只要不做大幅的動作,已經感覺不到疼了。

閑着無聊,薛卉找了張英語試卷出來,提筆唰唰唰地開始做語法題。

窗外,有幾個高二年級的男生路過。

“阿翰,我說你就這麽放過季誠了?他把你的手弄斷,你這幾個月都用不了右手,不給他點顏色看看?”

“給,你說得倒是輕松,怎麽給?”一想到那件事,魏翰整個人都透着不爽,“也不知道那小子踩了什麽狗屎運,老子好不容易找到人幹他,居然跑出來一個路人報警。他媽的,別讓老子知道報警的是誰,否則看老子不打死他!”

他這話說得不輕,坐在教室裏的薛卉身體輕輕一顫。

魏翰往一班教室裏看了眼,腳步一頓。

跟他一起的幾個男生看他停下來,也跟着往裏面看。

其中有一個正是上午陪他一起去醫務室的,那男生壓低了聲音:“咦,那個不是薛卉麽,他們這節體育課?”

旁邊的人說:“好像是,他們班級的人都不在。真是神奇啊,好學生居然也曠課?”

魏翰想到上午的偶遇,勾了勾唇:“別瞎說,人家小姑娘身體不舒服,肯定請假了。”

“哎喲喲。”先前說話的人拍了拍他的肩膀,“阿翰,你怎麽知道人家小姑娘身體不舒服?莫非人家不舒服和你有關?”

一群少年平時葷話說慣了,只要不是在老師面前,嘴上就沒個顧忌的。

魏翰笑罵了一句,其他人也跟着哈哈大笑。

笑夠了,魏翰說:“我有點事,你們先走。”

在人家班級門口說這樣的話,用腳趾頭都能猜到他想幹什麽。

那幾個人也沒說什麽,勾肩搭背地先走了。

看着他們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盡頭,魏翰才回頭,走到一班的教室門口。

門沒有關,薛卉坐在靠窗的位置,他要站到教室裏才能看清她在幹什麽。

擔心會吓到她,進教室從來不敲門的魏翰破天荒地敲了敲門,又輕輕地咳了聲。

薛卉只聽到他前面說的那句話,後面的話他們的聲音放低了,她也沒聽到什麽。以為人走了,卻不想一擡頭,這個人就站在門口。

薛卉警惕地看着他。

魏翰交過的女朋友多了,薛卉這個眼神什麽意思,他一眼就能看出來。

他站在門口笑:“小學妹,你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我,我只是看你一個人坐在教室裏,想陪你聊聊天,沒有別的意思。”

他的目的性都這麽明顯了,還說沒有別的意思。

薛卉不想理他,垂下頭,繼續做英語試卷。

被冷落的魏翰站在門口,也不惱,開始做自我介紹:“我叫魏翰,不知道你聽說過沒有,高二年級十一班的,算是你學長了,你喊我學長或者直接我名字都沒有問題。我目前單身,沒有女朋友,喜歡玩,如果你也喜歡,周末或者放寒假,我可以帶你到處玩。不過我這人也有缺點,就是成績不太好,只要你不嫌棄,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魏翰認的朋友了,将來你有什麽事情,都可以來找我幫忙……”

魏翰絮絮叨叨地說了一串,薛卉全程沒有理他,不過他一直在他們班級門口叽叽喳喳,她的試卷也寫不下去,筆尖始終停留在幾分鐘前做的那個選項旁邊。

就在薛卉快要忍無可忍的時候,從前門的方向又傳來了另一個聲音:“怎麽,魏少爺好不容易才來學校,這是又想回醫院去躺幾天?”

一聽到這個聲音,魏翰的臉色立刻就變了。

他轉頭,看到季誠靠着走廊的欄杆站着,還是那一身萬年不變的黑色衛衣和牛仔褲的打扮。帽子遮住了他的大半張臉,只留下一小部分陷在陰影裏。

魏翰是真的怕了他了,一群人打架他都沒占到半點好處,現在就他們兩個人,打起來最後輸的肯定也是他。

想到自己上午才剛剛拆了紗布的手,魏翰強顏歡笑:“你來這兒幹什麽?”

季誠沒擡頭,只微微地揚了揚唇:“你能來,我就不能來?”

“……不是。”魏翰底氣不足,“這裏是高一,我只是沒想到會在這裏碰到你。”

季誠擡頭,看了一眼挂在門口上方的“高一一班”的牌子。

随着他的這個動作,帽檐往後傾斜了些,卡在他的頭發處,沒有完全掉下去,卻也露出了他整張的臉。

魏翰看到他在笑,可是這個笑只有臉上有,眼底冰涼一片。

“你也知道這裏是高一。”季誠語氣放得很慢,說完,他淡淡地瞥他一眼,“既然如此,你在這裏幹什麽?”

魏翰能感覺到自己被一片無形的低氣壓包圍了,可是他也不想就這麽認輸。這裏是高一一班,又是十二班的門口,他在這裏,和他有什麽關系?

這樣想着,魏翰的底氣也硬了些:“我有個朋友在這裏,我來看看她。”

“朋友?”季誠還是不緊不慢的語氣。

他不緊不慢地重複了一遍魏翰的話,又不緊不慢地站直身體,然後再不緊不慢地走到教室門口,往裏面看了一眼:“你說的朋友——就是她?”

“是、是啊,不可以嗎?”

教室門一共就那麽點寬,魏翰站在門口,季誠進來的時候幾乎是貼着他進來的。

四周的氣壓似乎更低了。

季誠笑了下,在魏翰震驚的目光下,他徑直往教室裏走,一直走到唯一一張有人的課桌旁邊才停下來。

他彎下腰,雙手分別撐在薛堯和他後排的那張課桌上,面帶微笑地盯着垂頭坐在裏側的女孩兒:“卉卉,他說他是你的朋友,是嗎?”

他這聲卉卉喊得不輕不響,正好能讓魏翰聽到。

魏翰驚了驚,臉上閃現出些許複雜的神色。

和門口的人相比,薛卉覺得突然出現的季誠簡直就是她的大救星。

她充滿感激地看了看他,然後在兩個少年的注視下,搖了搖頭:“我不認識他,以前也沒見過他,是他突然出現在我們教室門口,還說要和我做朋友。”

她頓了頓,嗓音軟軟的,“不過,我還沒答應。”

魏翰:“……”

這個回答讓季誠不能更滿意了。

他側臉,冷冷地看向門口的人:“聽到了?她說不認識你。”

魏翰:“……”

魏翰聽到了,幾秒後,他徹底消失在了高一一班的門口。

作者有話要說:  評論有紅包,m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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