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薛卉回家以後又按照上午校醫教的方法在落枕的部位敷了半個小時。晚上睡覺時特別注意姿勢, 第二天一早醒來, 動動脖子, 果然已經沒什麽感覺了。
薛卉換好衣服下樓, 薛翊和宋楚坐在沙發上, 兩顆腦袋湊在一起,正在商量買機票的事情。
薛卉好奇地問:“爸爸媽媽,我們寒假要去哪裏玩嗎?”
宋楚擡頭, 朝寶貝女兒招了招手,笑着說:“去年你們要準備中考, 我們沒回去,今年我和你爸爸打算帶你們去H省過年,順便祭拜一下你們的外曾祖父和外曾祖母。”
薛卉知道媽媽的老家在H省, 當初轉學來S市後又認識了爸爸,所以才會一直留在這裏。
薛卉出生的時候外曾祖父和外曾祖母都還健在,兩位老人家很疼她,一直到她八歲的時候,外曾祖母因病過世, 過了兩年,外曾祖父也随着一起去了。外曾祖父臨終前的遺願, 想要和外曾祖母一起回到故鄉入土為安, 爸爸媽媽就帶着他們的骨灰回了故鄉。
薛卉已經很久沒有祭拜兩位老人家了,也很想念他們:“我們什麽時候去呀?”
宋楚說:“你爸爸得忙到年三十,我們訂了初二的機票,住兩天就回來, 你和你哥哥學校裏沒有別的事情吧?”
薛卉搖頭,聲音很乖:“沒有。”
過年的行程安排下來以後,轉眼就到了期末考試。
這次考試三個年級全都是市裏統考,學校抓得很緊,廣播裏再三強調不能作弊,否則可能就不是學校的處分那麽簡單了。
高三年級不用說,再有五個月就要高考了,所有人都抓緊最後的時刻全力沖刺。高一年級這一次的考試關系到下學期的分班,同樣嚴陣以待。整個九中可能最不把這次考試當回事兒的,就只有中間的高二了。
課間,十二班依然吵吵鬧鬧的,老師一走書就被他們丢到了桌角上,該聊天聊天,該打游戲打游戲。
反正他們成績就來就差,考試一向墊底,正所謂“死豬不怕開水燙”,大抵說的就是說的這個狀态。
柏俊民嘴裏嚼着一支口香糖,吧嗒吧嗒地吹着泡泡:“哎誠哥,你猜你這次期末考試,能不能考到三位數?”
上學期期末考試,季誠交了五科白卷,剩下三科加起來不到五十分,全年級倒數第一,柏俊民也沒好到哪裏去,比他多了三十多分,還是其他試卷選擇題瞎選蒙對的,以及語文作文洋洋灑灑地湊了三百字老師給他的十分辛苦分。
就這樣的成績,他還敢理直氣壯地嘲諷他同桌:“我這次一定能考到一百分,誠哥你可要加油啊,要不然年級裏就只剩你一個考兩位數,多麽寂寞如雪啊!”
季誠擡頭瞥他一眼,不緊不慢地說:“你小子,皮癢了是不是?”
柏俊民幽幽地嘆了口氣:“哎,我這不是先給你提個醒嘛。兄弟這次真的不能陪你考兩位數了,我家老子發話了,要是這次考試還考不到三位數,我今年的壓歲錢就得泡湯了。哦對,還有下學期的零花錢,統統沒我啥事兒。”
季誠嗤笑了聲。
柏俊民正郁悶呢,見他還有心情笑得出來,下巴都快耷拉到桌板上了:“誠哥啊,你考這點分,你爸媽就沒意見呀?”
季誠眼底的笑不見了,轉而換上了一絲淡漠:“我沒爸媽。”
柏俊民:“……”
作為一個和他認識了四年半的人,柏俊民的确從來沒見過他的父母,初中三年的家長會,包括上了高中後的幾個學期,家長會上季誠的位置總是空着的。
他每次問他,他都是同樣的回答,這一次也不例外。
可是柏俊民去過他的公寓,知道那棟公寓不是他租的。
但不是租的,誠哥一個高中生,平時也沒見他出去打工,哪來的錢買的這套公寓?
柏俊民問過,但是每次只要一提他家裏人,季誠的臉色就會變了。
久而久之,他就不問了。
誰還沒個秘密呢,他其實還挺羨慕誠哥有個神秘莫測的家世。
柏俊民蔫噠噠地趴在課桌上不說話了,他要是也像誠哥這麽潇灑,爸媽不管,家長會也沒人來,只管提供房子和生活費,讓他考試一個字不寫他都樂意!
期末考試為期兩天,兩天要考八門課,對學生們來說并不比平時上課輕松。
考完試的那天是周五,難得老師不布置作業,薛卉也沒有為難自己,周末兩天什麽事情都沒做,懶洋洋地窩在被子從早到晚,從晚到早,再從早到晚,兩天時間就這麽過去了。
她和薛堯兩個人的成績周日晚上班主任就打電話告訴他們了,還是年級第一和第二,不過在市裏,薛堯第一,薛卉考了第三,有個人比薛卉考高了一分,擠在兄妹倆之間。
考試嘛,名次難免會有起伏,更何況只有一分之差。
自從克服了自己心理上的難關,薛卉對名次這種東西已經看得很開了。第二天,開開心心地和哥哥一起去學校接受表揚,順便還收獲了一筆豐厚的獎學金。
高二年級的成績也出來了,季誠這次倒是沒交白卷,不過成績也沒好到哪裏去,依然是年級最後一名。
看着期末總分欄上那一因為少了一位數而特別顯眼的“99”兩個數字,柏俊民笑得直拍大腿:“哈哈哈哈,誠哥,你好牛逼!”
季誠面無表情地看着分數,不為所動。
如果頭上能頂字,他現在腦袋上肯定會飄過一串“我是一個莫得感情的殺手”字樣。
廣播裏,校長的聲音很激動:“這次全市統考,我們學校高一年級的薛堯和薛卉同學,分別考了全市第一和第三的好成績,大家要向他們兩位同學學習,争取下一次廣播裏能念到你們的名字!”
柏俊民張了張嘴,全市第一和第三,這樣的成績在他們這等學渣眼裏簡直是神一般的存在。
“莫得感情的殺手”眼睛終于動了動:“第三?”
柏俊民聽到聲音,立馬笑嘻嘻地說:“對啊,你家小仙女考了全市第三,戰地記者小柏前線進行采訪,誠哥你聽到之後有什麽感覺?”
自從那天離開一班之後,季誠已經快半個月沒見過薛卉了。
他知道她學習成績很好,就連身體不舒服體育課請了假,也一個人待在教室裏寫英語試卷。期末考試前的這段時間,他盡量不去打擾她複習功課。
他喜歡薛卉這件事,從KTV裏柏俊民酒後吐真言而季誠沒有否認之後,在十二班裏就成了一個人人都知道的秘密。
季誠笑了笑,勾起唇:“我很滿意。”
柏俊民:“……”
明明是他主動問的問題,為什麽聽到答案之後卻有一種“人在教室中坐,狗糧從天上來”的感覺?
好氣哦。
寒假從一月下旬一直放到二月中旬,全市統一,滿打滿算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并且讓薛卉很不爽的是,下學期開學後的第二天,是她和哥哥的十六歲生日。
也就是意味着他們生日的那天,只能在學校裏度過了。
盡管如此,放假加上馬上就要過年的氣氛,讓薛卉還是很期待這個假期。
放假前幾天,她和姜涵約出來看了幾場電影,又逛了兩個下午的街,拿着她厚厚的獎學金買了好幾件衣服。
姜涵這次考得也很好,她們學校裏年級前十。
姜涵捧着一杯奶茶,和薛卉逛着逛着就停了下來:“卉卉,你還記不記得這裏。”
薛卉奇怪地四處張望,并沒有覺得這是什麽特別的地方。
她搖搖頭:“這裏怎麽啦?”
姜涵朝她笑:“一個多月前,我們就是在這裏遇到的季誠。”
“……”
薛卉很無奈:“女神,你真的是三句話離不開帥哥。”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姜涵吸了一口奶茶,“其實有一件事情,我一直都沒告訴你。”
薛卉挑了挑眉:“你背着我勾搭野男人了?”
“別瞎說。”姜涵嗔她,“我也不是故意瞞着你,只是當時覺得沒什麽必要,看了一眼就忘了。”
薛卉被她說得神秘兮兮的,好奇地問:“到底什麽事啊?”
姜涵說:“就是那天我們遇到季誠之後去看了電影,你還記得吧?”
薛卉點頭:“記得。”
她還哭得稀裏嘩啦,覺得可丢人了。
姜涵繼續說:“那天在放映廳,我看到季誠他們也進來了,就坐在我們後面。”
薛卉“啊”了聲:“我怎麽沒看到?”
姜涵笑了笑:“是在電影開始之後了,他們一群人估計票買得晚了,分開坐的,前後都有。”
“哦。”薛卉了然。
她并沒有覺得季誠他們會和她看同一場電影有什麽奇怪的,當時她看的那部電影很火,票房一直居高不下,很多人來電影院都是優先看那部,她選的廳又大,坐滿了人,季誠是其中之一,挺正常的,女神确實沒有什麽告訴她的必要。
姜涵的話還沒說完:“那天和季誠一起坐在後面的,還有一個女的,如果我沒看錯,也是和他們一起吃飯的。”
“她怎麽啦?”薛卉還是沒聽出別的意思,眨了眨眼睛,不解地問。
姜涵見她仍然一副呆呆的表情,有點無奈了:“你不是告訴我說季誠和你表白了嗎,難道你對他和一個女生坐在一起看電影這件事沒有任何感覺?那可是電影院诶,黑燈瞎火,最适合培養感情的地方!”
薛卉:“……”
那都是半個月前的事情了,虧她還記得那麽清楚。
更何況她當時并沒有說季誠和她表白,只是把季誠的原話告訴了她,請她幫忙分析一下是不是她理解的那個意思。
沒等薛卉想好怎麽組織語句反駁她的話,姜涵笑眯眯地湊到她耳邊:“卉卉啊,你到底喜不喜歡季誠?”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要上夾子,更新時間可能會在晚上11點之後,唔,只是可能。
看着三千收藏卻只有幾十個訂閱的我已經預感到了明天夾子墊底,估計也漲不了幾個收藏了叭。要是真的慘不忍睹,我還是會早點更的。這本被我折騰得那麽慘,還是要感謝一直蹲在坑底的寶寶們,謝謝你們沒有放棄這個故事,筆芯。
最後還是懇請大家戳一下專欄最上面的兩本預收,這本涼了,我只能下本再接再厲了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