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更新時間2015-12-12 18:43:04 字數：2576

從山坡上極目遠眺，整座城風景盡收眼底，整座城是由幾個依山而建的自然村寨相連成片，四面環山，層林染翠，半山建造層層疊疊順山勢而建，又連綿成片，随着山勢的起伏變化，重巒疊嶂，鱗次栉比，蔚為壯觀。坡頭都種植了成片的楓樹林作為護村樹，隐隐約約鼻尖能嗅到一股楓葉的清香，清香仆鼻。

進入城內，眼前一亮，各村落以青石板路串連，楓樹成林，因為地勢比較高的緣故，城裏籠罩着一層霧氣蒙蒙，恍如桃源仙境。

這裏的房屋大多是木吊腳，都是用楓木搭成，依山勢向兩邊展開，暗紅色的楓木板壁在光亮的反射下如鍍上一層金子，隐約間有一種高貴的味道。

吊腳多為三層，基座以青石、卵石壘砌，房前屋後有翠竹點綴，當中居住層有長廊，圍有木欄，設有長凳，許多姑娘在此挑花刺繡，燦爛的笑聲在空中蕩漾，舉手投足間，頭上的銀飾發出叮咚的清脆聲。

穿過郁郁蔥蔥的高森喬木，越往深處走，陰森氣息越回濃郁，似喘不過氣來，而後，一幢幢樹木堆砌成的風格獨特的房屋映入眼前，沒前面村落的人多，這裏幾乎只有零零散散的數十個人，但，無論是房屋、人，明顯比前面村落要來得森嚴而高貴，踏過紅得詭異的橫杆，進入一幢較與其他房屋都要來得高聳、寬闊、陰穆的屋——

“海，你為什麽要哭？”一雙纖手皓膚如玉，坐在秋千上低垂着小臉，映着綠波，便如透明一般烏黑的頭發，随意挽了髻，髻上簪着一支珠花的簪子，上面垂着流蘇，她說話時，流蘇就搖搖曳曳的。她有白白淨淨的臉龐，柔柔細細的肌膚。雙眉修長如畫，雙眸閃爍如星。小小的鼻梁下有張小小的櫻唇，嘴角微向上彎，帶着點兒不笑自笑的意味。微翹的小嘴此刻卻不似一般無憂無慮的小孩樣有着淡淡的沉郁，模樣俊俏的小男孩眼露擔心地低頭問道。

“穆哥哥，我以後不能再出去和你們一起玩了。”說完，小女孩清靈的眸黯淡了些許，如燦的瞳微微有了水潤。

“為什麽？”小男孩氣鼓鼓地鼓起白嫩的小臉道，而後，小心翼翼地觑了眼小女孩眼眸，“是因為你的紫眸嗎？”自從海五歲生日那天，海的眼睛突然變成妖豔的紫眸後，大人老都變得好奇怪，村裏的氣氛也好奇怪，興奮而躍躍欲試的氛圍一直籠罩着村子，對海的約束也越來越強，似乎要把海封閉起來不讓人窺視。

“嗯。”小女孩嚅嚅地點頭。不想要自已一個人，想要之前一樣和大家一起玩，但祖母卻會很生氣。

小男孩精靈的眼眸一轉，悄悄湊近小女孩耳邊低語，“海，你偷偷出來和我們一起玩，我們最近發現了個神秘的地方，長老們都不知道喔。”對上小女孩遲疑的眼神，小男孩信誓旦旦地拍拍小胸口道，“真的，相信我啦。”

小女孩眨了眨水潤的紫眸，“嗯。”

兩人不知道的是，在暗處一雙幽暗的眸陰陰地注視着這一切。

“菜夫人，小小姐沒說話也沒吃飯。”身形佝偻的老婦人一臉擔憂地朝陰郁氣息濃重的老婦人恭敬地道。

“沒事，讓她先餓幾天，等她想明白了自然會吃飯。”菜夫人優雅地放下茶杯，皺着溝壑的眉淡淡地道，那孩子很聰慧，是族裏的希望，曾有先祖留下真言：紫眸者全族興。幾百年來，全族一直衰敗，在不斷地期望期望中，紫眸者終于出現了，但她萬萬沒想到的是小海，這個從小便失去父母由她親手帶大的捧在手心裏的孩子，不想讓小海染上塵埃，但，這次真的是無能為力，小海，祖母最多活一年，很想很想親眼看着你成婚生子，想看你最美麗的新娘模樣，一定很漂亮，祖母最寶貝的小海不旦是全族裏最漂亮的女孩，将來更是整個凰國最美麗的女子，所以，為了激發你的靈力，為了你擁有足夠保護自己的能力，我不得不狠心。

“菜夫人，那些小孩怎麽辦？”老婦人遲疑了下又道，“裏面的穆少爺是白長老的孫子，還是您為小小姐定下的孫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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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夫人揉揉眉，擺擺手，“消除掉他們的記憶吧。”還有隐藏在暗處的那個人一直在注視着我們，不想把事件擴大化，現在之際，唯一的辦法便是消除他們的記憶，但，若那人想對小海動什麽手腳的話，她絲毫不介意雙手再染上鮮血。銳利的眸冷光一閃而過。

“是。”老婦人恭敬地退了出去。

幽深森木裏，隔絕于世外冷寂沉郁的村落，柔和的月光射在一幢幢莊嚴肅穆的房屋卻絲毫不見柔和，沉郁幽暗的氣息濃濃地籠罩在上空，煙霧彌漫下的村落幽幽地透露着冷光。

“穆哥哥，看，好美的月光，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呢。”屍橫遍野、鮮血縱流中的紅衣清靈絕倫的女孩擡頭看向皎潔的月光勾起如魅的櫻唇笑道。

痛心地看着精致如妖女孩的男人潇灑地擦了擦被鮮血濺染到的臉，清俊的臉上掠過女孩時一抹柔情閃過，應呵道，“嗯，很美。”不過——“海要比月光美得多。”你是我這世間最美的女子。

“穆哥哥，大家都死了呢，為什麽要這樣？争奪那些虛無的欲望有用嗎？”女孩瞄了眼四周遍野的族人和外族人屍體自嘲一笑，這樣平平淡淡、安安穩穩地過着不好嗎？為什麽都有争奪？還有那些充滿欲望、貪婪的眼神，很肮髒。

“海，和我一起浪跡天涯好不好？”你可是我從小定小的新娘，男人寵溺地看着女孩，語氣裏隐約透露着緊張。

女孩苦澀地搖搖頭，“穆哥哥，我服了噬心蠱。”

男人眼孔猛地張大，沖上前去一把将嘴角溢血的女孩抱住，生平第一次感到了世界末日，一滴滴男兒淚順流而下，“你是我未婚妻，要做我最美的新娘不是嗎？”為什麽也要抛下我？

女孩擡起如雪素手，輕轼去男人臉上的淚，“穆哥哥，男兒有淚不輕彈，別為海而感到傷心，我一直把穆哥哥當成是最親的哥哥，想看到你找到嫂子，然——然後——”生而育子，話音剛落，女孩清靈的眸慢慢盍上，嘴角勾起一抹平淡的笑靥。

靜靜地保持着抱着女孩的姿勢跪立在地，許久後，男人的眼變得噬血而瘋狂，癡癡地低語，“海，我現在就帶你回家，回我們的家好不好？告訴你——”

“桑海，桑海？”緊緊地抱住噩夢驚醒的桑海，志龍一遍遍地在桑海耳邊喚道。

桑海空洞的眼慢慢溢出晶瑩，見此，志龍慌了神地用衣袖一遍遍地輕轼桑海的淚，見，淚還是順流而下的志龍手忙腳亂地用嘴一點點地舔轼掉，“桑海，桑海，別怕，有我在——”不知道為什麽，此刻志龍的心裏莫名地湧起一陣陣恐慌。

身處在灰白空間的桑海聽到由遠處傳來了志龍的聲音，回神，不解地觸摸濕潤的臉頰，“志龍，我怎麽了？”

看着一臉疑惑的桑海，志龍壓下心裏的不安，強顏笑道，“沒事，你做了噩夢了。”

伸手撫了撫志龍翹起的嘴角，桑海扁着嘴，“志龍，笑得不好看，別笑。”

志龍聽話地抿緊嘴，抱緊桑海重新躺進暖和的被子裏，“桑海，桑海——我愛你。”

桑海幸福埋首在志龍胸膛，摟緊志龍精瘦腰身，“志龍，我也愛你。”

滿足地露出一排閃閃亮的白牙，把懷裏的桑海擁得更緊，緊到似乎要入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