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古月和樸正賢見完面,想到自己這幾個星期,和手下的鬼魂一起賺錢的樣子,突然深深地郁悶了,明明說好是游玩散心的,為什麽,自己又要開始新的征途呢?難道,沒有目标的活着,自己會缺少動力嗎?

想想以前,第一世,她的目标是讓自己變強,為家族做出貢獻;第二世,是千方百計籌碼,幫助殺阡陌奪神器、統一六界,讓自己可以名正言順地站在他的身邊;第三世,她終于不再想他了,可是體內的上古詛咒和焚寂劍靈,又壓得她喘不過氣來,讓她算計所有人,最後,還是沒有等到他。

如今想想,她每一世都過得好辛苦,又為什麽要在變成鬼王之後,在現世,給自己找這麽的麻煩呢?

難道真如他所說,我其實,也是個貪戀權位的人嗎?

古月自嘲地笑了笑,是不是又如何,他終究選了花千骨而不是自己,想來幹什麽,如今,她已經在那個世界消失了,也沒人會再去尋找她了。

古月甩甩頭,把自己因為突然想起他而變得不好的心情甩出去,臉上又挂起微笑,她應該笑着才對的,她應該笑着,自己好好地活。

徐正雨最近的心情既有些期待又有些氣悶,他一直在期望,某一天,某一個拐角的地方,他的飛機公主,會突然出現,實現再次見面的約定。同時,他又深深地覺得,自己可能是被古月給耍了,互相沒留下任何聯系方式,除了名字一無所知,他們要如何再次見面呢。

特別是,他的竹馬,薛功燦,在知道他和古月的相遇後,一貫面無表情的臉上,也露出了幾絲嘲笑:“徐正雨,你也有被女人騙的時候,那個女人,擺明了是在騙你的錢,還中了彩票分你一半,你想的可真好啊。”

氣得徐正雨真想上去打他兩拳,但是,卻沒有反駁的理由,真是夠讓人郁悶了。

現在,徐正雨正坐在他和薛功燦家族一同擁有的Avenuel Hotel大廳,看着薛功燦口中,才找回來的表妹。

“這就是你找到的,你姑姑的那個女兒,你的表妹,”徐正雨上下打量了珠裕鄰一番:“你确定嗎?”

薛功燦一臉嚴肅地點點頭:“已經做過DNA了,是她,沒錯。”

“那就行,”徐正雨好整以暇地靠在沙發靠背上:“你辦事,我放心的。”然後,微不可查的嘆了口氣。

“還在想你那個飛機公主,”薛功燦冷笑了一下:“你就醒醒吧,那擺明就是個女騙子而已,你還當真了。”

“我知道,”徐正雨郁悶地撇撇嘴:“都兩個星期了,要來早來了,我又不知道她的聯系方式,想找都沒處找。”

珠裕鄰聽到兩人的談話,心想‘女騙子’,看來我們還是同行呢,不免又對他們的談話上心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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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徐正雨就聽到了身後傳來熟悉的女聲。

“徐正雨,”古月微笑着看着因為自己的呼喚,而轉過身,滿臉不可思議看着自己的男人,挑挑眉,走到徐正雨身前:“我是來還你錢的。”

“是嗎?”徐正雨臉上露出一抹無可奈何的笑容,拍拍身邊的沙發:“坐下吧,”然後,等古月坐定,他就為她介紹自己對面坐着的兩個人:“這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Avenuel Hotel的常務,薛功燦,那一位,是他剛找回來的表妹,珠裕鄰。”

古月聽到徐正雨的介紹,有禮貌地和兩人打了招呼,就轉過頭,看着正微笑盯着自己的徐正雨:“我說了,那你的錢去沒彩票,要是中獎了,獎金分你一半。”

“是嗎?那中了多少?”徐正雨好笑地看着古月,今天,她穿了一件綠色吊帶衫,下面一條緊身牛仔褲,把她的好身材顯露無疑,讓他的嘴角又不自覺地上翹了幾分:“要是少了,你就拿去買糖吃吧。”

古月笑笑,不理會徐正雨的調笑,從容地拿出一張支票放在桌上:“我中了頭獎,37億,這裏是18.5億,剛好一半,給你。”說着,她把支票往徐正雨的方向推了推。

這下,不只是徐正雨,就連坐在對面的薛功燦和珠裕鄰都目瞪口呆了。乖乖,這彩票是說中就中的嗎?還是頭獎,37億,怎麽這個女人這麽好運氣啊。

這一次,薛功燦的心裏,再不會把古月定義為女騙子了,畢竟,一個人,在中頭獎的情況下,還能把獎金按照約定分出一半,而且這個約定幾乎是她單方面定下的,兩人又萍水相逢,沒有聯系,就算徐正雨知道她得了頭獎,也找不到她,可是,她還是把獎金送回來了。薛功燦轉頭,看了看坐在身邊的珠裕鄰,這個古月,可比珠裕鄰講信用的多了。

徐正雨咽咽口水,有些尴尬地拿起支票看了一眼:“你不用當真的,我只是借了你錢,而且我并不知道你中獎的事情,你大可不必送過來的。”

古月笑笑,毫不在意地擺擺手:“錢嘛,再賺就有了,要是我下次沒錢了,你大可以再借錢給我,讓我去買彩票,要是中了獎,我照樣分你一半。”

徐正雨愣神地盯了古月半饷,終于哈哈大笑起來:“你還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公主啊。”

“公主?”古月挑挑眉,對他的稱呼不置可否:“我最近忙着買房子的事情,耽誤了,所以現在才給你送來。”

“你買房了?”徐正雨優雅地探出身子,拉近了他和古月的距離:“有沒有興趣帶我去參觀一下啊。”

“沒有。”古月面無表情地看着他。

‘噗’,一旁看着這兩個人的珠裕鄰,終于忍不住,笑了出來:“你實在是太有意思了,三句話,就可以把徐正雨給哽住,真厲害。”

古月轉頭,看着這個頭上梳着包包頭,一臉天真可愛摸樣的女人,笑了笑:“剛聽徐正雨介紹,你是剛找回來的表妹,怎麽回事,你以前失蹤了嗎?”

“這……”珠裕鄰有些心虛地看了看坐在一邊的薛功燦。

薛功燦立馬打起圓場:“是,剛找回來,已經查證過了。”

古月皺皺眉,幹嘛強調查證過,然後,她擡眼,就看到一個面部破損,顯然是被砸死的中年女人,一臉怨恨地盯着薛功燦和珠裕鄰:“她不是我的女兒,他們兩個聯合起來騙了我的父親,我可憐的女兒啊,她還在李家,被她那個看不起她家世的婆婆嫌棄呢。”女鬼哭訴道,希望古月可以給她做主。

古月冷冷地盯了女鬼一眼,吓得女鬼渾身一抖,連忙躬身行禮,轉身消失了,這才收回視線,看着一臉怪異盯着自己的薛功燦和珠裕鄰。

“沒什麽?”古月搖搖頭:“我只是好奇,才多嘴問一句而已,薛功燦先生不用向我解釋,畢竟,人在做天在看,想來,亡者已矣,也會在背後看着我們的一舉一動吧。”

珠裕鄰一聽,立馬吓得一個激靈,回頭看了看自己身後,才拍拍胸脯,做出‘幸虧幸虧’的表情。

而還算鎮定的薛功燦,卻不安地皺了皺眉頭,他總覺得,剛才古月的話裏,有哪些地方不對,像是在隐射些什麽。

一旁的徐正雨,看到幾人的氣氛有些尴尬,連忙出聲打破僵局,他微笑地看着古月:“公主,既然你來了我的Avenuel Hotel,就讓我盡盡地主之誼,帶你參觀參觀吧。”

“又參觀,”古月嘴角彎起一個弧度:“徐正雨,你都可以做專職導游了,”然後,她從容地站起來:“那麽,徐導游,帶路吧。”

“好的。”徐正雨高興地站起來,轉頭給薛功燦和珠裕鄰打了個招呼,就帶着古月走了。

“徐正雨,你為什麽叫我公主啊?”

“因為,你就像羅馬假日裏的公主一樣啊,不谙世事卻很優雅。”

“是嗎?”

“當然,我的公主殿下。”

薛功燦皺着眉,看着兩個人遠去,聽着兩人之間的對話,突然靈光一閃,他終于發現哪裏不對勁了,他從來就沒有說過珠裕鄰的媽媽已經死了,她為什麽要說出亡者已矣,也在注視我們的話呢?這個古月,不簡單啊。

“薛功燦,”珠裕鄰不安地拉了拉薛功燦的衣袖:“我怎麽覺得,脖子總是涼涼地呢?”她縮了縮脖子,打了個寒戰。

薛功燦面無表情地看着她:“你想太多了,我先去工作了,你該回去照顧爺爺了。”說着,他起身。他覺得,有必要查查古月的身份,說不定,她和我真正的表妹,有關系呢?不然,她也說不出姑姑已死的話了。

珠裕鄰又打了個冷戰,雙手摸了摸自己的手臂,自言自語:“我還是回去,照顧爺爺好了。”她的身後,那個原本消失的女鬼,正對着她的脖子,吹着冷氣。

“要打壁球嗎?我的壁球技術很不錯的。”徐正雨帶着古月參觀了一遍Avenuel Hotel,就把她帶到了壁球室,發起了邀請。

“壁球?”古月看着三面牆壁的房間,想想自己已知的有關壁球的資料:“19世紀初起源于倫敦的貴族監獄‘艦隊監獄’,1830年前後,真正意義上被哈羅公學的學生發明,在1864年,第一塊專業場地在哈羅修建,這是該運動正式創立的标志……”

徐正雨扶額:“我就知道,你又要掉書袋了,你這麽說,肯定是沒打過了。”

“沒,”古月搖搖頭:“在書上看過。”

“那還說什麽?”徐正雨揮揮手,召來一個女服務生,讓她領着古月去換衣服:“把衣服換了,我教你打。”

等到古月穿着一身淺白色的運動服出來,徐正雨看到古月露出的兩條又白皙又筆直的長腿,在心裏不自覺地吹起了口哨,身材真的不錯。

然後,他一本正經地拿出壁球的用具,給古月介紹。

古月搖搖頭:“你說得那些,書上都有,你不是說,書上寫的和實際總是不同嗎?那你來演示一下好了,正好做做熱身。”

徐正雨挑挑眉,有些無奈地同意了下來:“那你先看我打,然後再說。”

“好。”

徐正雨由于壁球水平高超,一個人在壁球室內打得非常有節奏而且還很好看,等他運動了大約5分鐘以後,他停了下來,轉身對着站在室外的古月得意一笑:“就是這樣,你也來試試。”

古月淡定地看看他:“我們直接比賽好了,15分制。”

“你以前打過。”

“沒有,第一次看人打。”古月搖搖頭,但是,剛才看你打得節奏和力度,我也明白這是個什麽玩意了。

“那好,”徐正雨像是想到了什麽,有些不會好意地瞥了古月一眼:“要是我贏了,你要答應我一個要求。”

“好啊,”古月點點頭,無可無不可而已:“那要是我贏了呢?”

“你贏了,我答應你一個要求好了,”徐正雨自信地一笑,把球抛給古月:“你先開球吧。”

古月挑挑眉,看不起我,然後,她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一手拿球,一手舉拍,打了出去。

發球姿勢不對,徐正雨看着古月發球的動作,果然沒有打過壁球,看來,這一次,我贏定了,待會兒,我提什麽要求好呢?

但是,很快,徐正雨笑不出來了,因為他發現,古月的動作,看上去像是沒打過壁球,但是,她的球速很快,身形也很詭異,每每那個球已經要接不住了,她總能變個姿勢,把球再接回來。

5分鐘還沒到,徐正雨就氣喘籲籲地攤在了地上,這場比賽,古月贏了。

“你,你真的以前,沒,打過,”徐正雨倒在地上,使勁地喘着粗氣:“你,沒,騙,我吧。”

“用不着騙,”古月有些可憐地看着他:“不管打什麽,你都打不過我的,你還是不要逞強了,省得你老是被我欺負。”

徐正雨被哽了一下,心說,我确實總是被你欺負,而且,還總是被你給哽住,你還真是,上天派來降我的。

古月聳聳肩,看着還在喘氣的徐正雨:“本來想請你吃飯的,但是看你現在已經喘不上氣的樣子,還是算了吧。”

“誰,誰說的,”徐正雨扶着牆,顫顫巍巍地站起來:“公主,請吃飯,我一定到的。”

“那好,我先去換衣服了。”

“嗯。”徐正雨堅定地點點頭,等到看不見古月的身影了,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我的媽呀,這個樣子,我什麽時候可以贏她一回啊,”然後,他又不自覺地笑了起來:“我可以都是一邊嘛,也剛好和她多約會幾次,不是嗎?”

這就是俗話說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何況,他還沒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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