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生子的可能性。

最初他們在一起的時候,施洛辰玩笑似地問過雪蘭誰是她的第一個男人。

其實施洛辰交往過的女人幾乎都是情史豐富的,她一直不認為他會對女人的第一次是和誰這種問題感興趣,所以聽他這麽問,她張口結舌,結果被他嫌惡,一把推開她,翻身下床,一連幾個月沒來找她。

其實,那個時候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的第一個男人是誰。

施洛辰結婚前,她受他指派出差,提前完成他交代的工作後,因厲娜訂婚,她請了年假回去祝賀,竟在不經意間得知,當年改變了她一生命運的人居然就是施洛辰。

從始至終,她的男人只有施洛辰一個。

只因叛逆少年無法無天的一個賭局,她雖從鬼門關苦苦掙紮回來,可從此失去當母親的資格。

子宮受傷,她發育的也不如其他女人好,和他喜歡的一手無法掌握的女人根本沒得比。

那晚,伸手不見五指的陋巷,她被他推倒在粗糙的碎石子地面上,随後他跨騎在她單薄的身體上,對待仇人似的拉扯着她的衣服。

她穿的從來都是撿拾厲娜不要了的舊衣服,洗了再洗,經不住任何拉扯,她的哭求聲被棉布撕裂聲掩蓋。

從“哥哥,我給你錢,求求你放過我。”到“哥哥,好疼,求你停下,疼死了……”

那是她的第一次,似乎也是施洛辰的第一次,他的動作僵硬笨拙,試了幾次才進入她體內,毫無節奏的沖撞,痛楚令她的尖叫漸漸轉為虛弱的啜泣。

巷子外有誰緊張的說了句:“好像有點不對勁,不會搞出人命吧?”

施洛辰的回答,一字一句清晰的烙印在她的回憶裏,他說:“女人生下來就是給男人騎的,躺着讓人幹都受不了,還算什麽女人,不如死了,省得浪費糧食。”

對人尚且如此,何況動物?

新仇舊恨一起湧入腦海,安柔再也音忍不住,從床上彈跳起來,光腳沖向聲源,一把拉開房門,對站在門外的施洛辰大叫道:“姓施的,你今天敢扒了拖拖的皮,我現在就切了你的命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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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目錄 019 引我注意的新花樣

貴嬸震驚了,施洛辰也呆住了,兩雙眼睛齊刷刷的盯着安柔,目光中全是審度。

貴嬸震驚了,施洛辰也呆住了,兩雙眼睛齊刷刷的盯着安柔,目光中全是審度。

半晌,施洛辰回過神來,冷哼:“安大小姐居然可以為了一只狗連形象都不顧了,或許……”頓了頓,語調更加不屑的繼續:“這又是你想要引我注意的新花樣?哈奉勸你一句,省省吧!想讓我施洛辰看上你,除非死人能活過來!”

她死過,又不可思議的借屍還魂了,不過看着一臉嘲諷的施洛辰,安柔不覺得他當真有興趣和她讨論生死輪回。

咬咬牙,猛地撞開擋了去路的施洛辰,彎腰抱起躲在絨毯裏,瑟瑟發抖的拖拖,偏頭側目,斜眼睨着施洛辰,冷笑:“施洛辰,你知道什麽叫同病相憐麽,我和拖拖都被人丢在大雨中,我護着它,只因為它是我的拖拖,別太把自己當回事兒,或許你什麽都不是。”

在安柔說完這話之後,施洛辰的身子驀地僵直,三年前,他第二次見雪蘭,激情過後,他壓在累極的雪蘭身上不肯下去,問她不去支領那些錢,是不是想引起他注意。

雪蘭不耐煩的回應他:“別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你在我眼裏什麽都不是。”

多相似的話,竟然從另外一個完全不同的女人嘴裏說出來,震驚,錯愕過後,施洛辰卻只是維持着臉上的冷笑,反唇相譏,“你不說我還沒注意,經你一提我才想起來,這不就是害我差點出車禍的攔路狗,怎麽,想求和我同日死,結果沒死成,就把這晦氣的玩意帶回來,繼續詛咒我?”

原來那個時候他突然轉向剎車是為了要躲避開拖拖。

安柔将拖拖抱得更緊,垂頭盯着眼巴巴望着她的拖拖,惶恐的想着如果施洛辰開車的技術稍微差點,那麽現在的拖拖大概已經塵歸塵,土歸土了。

繼而想到如果沒有厲媽媽在,對于襁褓中毫無價值的她,厲泰昌會不會像拖拖的主人處理拖拖一樣将她丢在車道上?

一股混合着香水味的酒氣撲鼻而入,安柔醒過神來,看着施洛辰骨節愈發分明的長指正探向她懷中的拖拖。

露出的半截白襯衫袖口沾着紫紅色的唇彩,看來回到這裏之前的上半夜,對于施洛辰來說,還是一如既往的精彩着!

施洛辰以不容拒絕的口吻對安柔說:“扔掉,不然你就帶着它一起滾出我的地盤。”

安柔抱着拖拖靈巧的避開施洛辰的手,冷聲回絕:“你是個商人,知道做生意不應只憑自己的喜好,我以安氏注資的利息和你交換拖拖的容身權,你應該明白這樁買賣對你有多劃算。”

施洛辰頓住了動作,臉上閃過一抹恨意,眯着眼打量着安柔,半晌,冷笑道:“你果然是知情的!”輕蔑的掃了一眼安柔懷裏的拖拖:“被安大小姐喜歡上的流浪狗身價也跟着暴漲,不過恕我直言,你未免太天真了,安氏注資的利息你當這是小孩子過家家,由着你喜好胡鬧?”

章節目錄 020 她收到的神秘包裹

安柔鎮定的應道:“你心中清楚我是不是在胡鬧。”

說完不再理會施洛辰,抱着拖拖從容的走回房間。

他身上的香水味和袖口惹眼的唇彩像針一樣戳在她心窩子上,再一次打破她的幻想,令她回到現實雪蘭的死,終究沒有人會在意,大家該怎麽快活,還是怎麽快活,沒人會因為少了她而有所改變……

房門合起前,施洛辰暴怒的聲音沖擊進她的耳蝸:“貴嬸,誰準那個該死的女人住進我的房間的?”

貴嬸戰戰兢兢的回答:“少爺,是戴總安排的。”

施洛辰的聲音頃刻消沉:“果真好手段,連萱姨也轉頭向着她了,讓萱姨抓我回來,就以為我必須和她同處一室,妄想!”

那晚,施洛辰沒有走進有她所在的房間,第二天一早,她還沒起來,施洛辰就離開了。

随後三天始終沒見他回來,貴嬸說戴靜萱臨時有急事出國了。

自然,戴靜萱不在國內,也就沒有人能約束得了施洛辰了。

第四天,安柔收到一個包裹,包裹內只裝了一個厚厚的信封和一支錄音筆。

安柔看清裏面的東西後,心猛地揪起來,隐約猜到是什麽,卻還是難以拒絕誘惑似的打開了錄音筆的播放器,倒出了信封裏的照片。

在這空曠死寂的房間裏,突然響起的女子叫聲十分突兀:“嗯啊!辰,再快點,求你要死了,我不行了,啊……”

安柔手一抖,錄音筆掉落在地毯上。

倒扣的筆,聲音小了許多,斷斷續續的繼續着,安柔聽得出這誇張的叫床聲是屬于李恩妮的。

李恩妮的叫聲持續了足有幾分鐘,沉寂後許久,才傳來施洛辰略顯疲憊的低啞嗓音:“這麽多女人中……你的功夫最令人回味。”

發嗲媚惑的聲音透着沾沾自喜:“我就知道你迷戀我。”

施洛辰機械的重複:“迷戀你。”

又是一段空白後,李恩妮泣不成聲:“你娶她是逼不得已,我不會在意的,我愛的是你這個人,不會像她那樣以卑劣的手段強求名分,我知道你舍不得我受傷害,為了你,什麽委屈我都能忍,只要你能想起我一直在默默守着你,偶爾來我這裏一趟,我就心滿意足了。”

他說:“你一直說想去看泰姬陵,3號你生日,我陪你去。”

她驚呼:“你怎麽知道我生日?”

他說:“我翻看了你的人事檔案。”

她的聲音透出懷疑,“可是,這幾天戴總不是讓你陪安柔麽?”

他怒聲呵斥:“別在我面前提那兩個令人倒盡胃口的字。”

她怪聲怪調的笑,笑完後,以混雜着情欲的聲音嬌嗲:“你對我真有心。”

他含糊的回她:“有自知之明的女人才讨人喜歡……”

安柔聽着錄音筆裏的對話,翻看着男女赤裸交纏的照片,體會着痛徹心脾的滋味,原來像施洛辰那樣精明的人,也會被人設計。

錄音間斷了,她以為已經停止,卻不曾想在她彎身撿拾時,竟又傳出李恩妮誇張的吟哦,斷續的撒嬌:“不要親,好癢不要、不要停……啊洛辰,我愛你!”

章節目錄 021 他的用心良苦

安柔攥緊了錄音筆,他對李恩妮還真是用心良苦!

雪蘭跟他那三年中,他能記住所有女朋友的三圍,卻始終都不知道,他們相識的那天就是她的生日。

當然,那一天也成了雪蘭的忌日,二十三年,生死一輪回。

那三年中,沒有施洛辰的夜晚,雪蘭總會蜷曲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

那天雪蘭正看着一部印度老電影,施洛辰推門而入,他剛簽完一個大單,心情極好。

其實施洛辰每次簽完大單子,不管應酬到幾點,總會到雪蘭這裏待上一段時間,哪怕只是看看她……三年,慢慢養成習慣。

他脫掉西服,扯開領帶,靠坐在沙發上,伸手将她嬌小的身子攬入懷中,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問她又在看什麽。

雪蘭笑着說她不是佛教徒,卻一直想去印度的菩提迦耶看看能令釋迦摩尼頓悟成佛的菩提樹,還想去看泰姬陵,那個诠釋了帝王愛情的世界奇跡。

施洛辰對雪蘭的喜好嗤之以鼻,他說有品位的女人應該向往瑞典的北極光,馬爾代夫的白沙灘……喜歡菩提樹,莫非也想大徹大悟,剃了頭發當姑子?

他還一臉不屑的嘲諷傾舉國之力,耗無數錢財修建泰姬陵的國王沙賈汗想不開,不就是死了個老女人麽,犯得着勞民傷財,給那女人修建那麽奢華的陵寝?

女人不可能年年十八,可十八的女人還不是年年都有,何況孩子都生了十幾個,不用試也知道肯定松到不能再松,哪有小姑娘好玩?

換成是他,有那權勢和錢財,與其砸在一個死人身上,還不如多找幾個年輕貌美又夠風騷的新人。

他還說他是絕對不會去那個倒黴的地方,只有不切實際的小女孩才會相信所謂的肉體沒了,愛情還在……

他說了那麽多啊,多到她真的相信他讨厭泰姬陵,哈原來,他只是不願和雪蘭一起去,僅此而已。

貴嬸端藥敲門而入,看見安柔的表情,瞬間緊張了起來,小心翼翼的問:“少奶奶,您身體不舒服麽?”

安柔從容不迫的蓋住那些裸照,關掉錄音筆,伸手拂去眼角的濕潤,十分淡定的說:“沒什麽,有點想家了,對了,貴嬸,洛辰什麽時候從印度回來?”

貴嬸審視着安柔,之前她就聽說現在的安柔和過去的有些不同,可沒想的差異這麽大。

不過,安柔将将住進來,施洛辰就像躲避瘟疫一樣出遠門了,安柔會哭,也在情理之中。

施洛辰去印度的事情沒幾個人知道,貴嬸聽安柔這麽問,也放松了警惕,笑着說:“再過兩天少爺的假期就滿了,少奶奶放心,少爺肯定會在上班前從印度趕回來的。”

安柔颦眉不語,默默的吃了藥,等貴嬸退出去後,撥打了先前記下的安裴雄私人電話。

電話接起後,安柔聲音輕飄,卻透着堅定,不急不緩的說:“爸,我要李恩妮和安家合作協議的原件。”

章節目錄 022 他情人的炫耀

聽着舒緩低柔的輕音樂,品着奶茶,透過敞亮的落地窗看着對街施戴投資總部大廈,安柔嘴角噙着了然于胸的冷笑。

聽着舒緩低柔的輕音樂,品着奶茶,透過敞亮的落地窗看着對街施戴投資總部大廈,安柔嘴角噙着了然于胸的冷笑。

桌位是李恩妮預訂的,約安柔九點半見面,可臨近十點半才見李恩妮姍姍而來。

冶豔的彩妝,濃郁的香水,臉上的笑容傲慢無禮,落座之後,斜睨着安柔,洋洋自得的說:“我本來已經要出門了,哪裏想洛辰突然來了興致……呵,讓安小姐久等,實在不好意思。”

安柔沒看出李恩妮有半點的不好意思,施洛辰三天前就回國了,不過一直沒回濱海別墅,李恩妮不說,安柔也知道他在哪。

安柔略垂了視線,臉上的笑容大方優雅,端起奶茶,波瀾不驚的說:“沒關系,我現在時間很充裕,不像李秘書這樣每天都要累死累活的幫我老公打點公務。”

看着李恩妮有些愣怔的表情,安柔笑了笑,輕啜了口奶茶,補了句:“我已經結婚了,請稱我施太太。”

李恩妮的臉色明顯難看了起來,佯裝不在意的轉頭招來剛剛被她遣開的服務生,要了杯咖啡,再面對安柔的時候已經恢複先前的傲慢:“突然想起來,我似乎有點欠考慮,洛辰喜歡約我在星巴克咖啡店見面,我沒多想就定了位置,忘了你的心髒啧啧,不适合稍微激烈點的享受呢!”

安柔淺笑相對,默不作聲的看李恩妮賣力表演。

外面豔陽高照,李恩妮卻穿了高領衫,服務生送來咖啡後,李恩妮開始頻頻調理領子的高度。

安柔盯着李恩妮脖子上露出的斑駁吻痕;手上的搶眼鑽戒;腕上的菩提子手鏈,嘴角綻開抹若有似無的冷笑,舉止始終保持着從容優雅。

過了很久,李恩妮好像才發現安柔的注目,掀起領子遮住吻痕,低聲的懊惱自語,卻一字不差的鑽進安柔耳朵裏:“真是的,出門前明明挑了件保險的衣服,還是被外人看到了,洛辰知道又要說了。”

說罷擡頭看安柔全不在意的表情,李恩妮微微磨了磨牙,将手肘撐在桌子上,把玩着手指上的鑽戒,視線輕蔑的掃過安柔式樣簡單的婚戒,得意的笑道:“我這個女人很俗,就喜歡這些閃閃發亮的寶貝,印在紙上的東西到底沒鑽石來得恒久,一個男人肯為一個女人買五克拉的鑽戒,在我看來,有沒有那随時都可以撕毀的婚書,又有什麽關系?”

安柔低頭啜飲着奶茶,嘴角笑容未減,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她對李恩妮了如指掌,可李恩妮對她卻是一知半解,在一個持有資格認證書的珠寶鑒定師面前炫耀鑽戒,實在不是個明智的行為。

李恩妮說的口幹舌燥,端了咖啡杯小口的啜飲,她對安柔無動于衷的表現很惱火。

放下咖啡杯之後,又開始把玩那串菩提子手鏈,繼續口若懸河:“菩提迦耶的菩提樹長得真好,生日那天,洛辰在我沒醒時就出門去給我祈福,被一個這麽優秀的男人寵愛着,可不是每個女人都能得到的幸福,這串蓮花菩提子是經過高僧指點穿成的,戴上後果真神采奕奕!”

章節目錄 023 替他着想的情人

聽着李恩妮極盡所能的渲染施洛辰對她的寵愛,安柔想:不是自己高估了李恩妮的智商,就是李恩妮将安柔看得太低。

坐在談判桌上,點到為止的技巧拿捏的一點分寸都沒有,想來施洛辰最近是精蟲入腦了,不然怎麽會敗在這個女人手上。

看見李恩妮的咖啡杯已經空了,安柔輕揚手招來侍者,給李恩妮和自己各叫了一杯咖啡。

舉手間,雪紡袖擺滑下,露出手腕上戴着的菩提子手鏈,瞥着李恩妮錯愕的表情,安柔輕勾嘴角,當然,她不會告訴李恩妮這串手鏈是來之前特地準備好的。

指尖滑過手鏈,安柔溫和的說:“路邊攤買來的,五十塊一對,雖然出身低賤了些,不過不懂行的也分辨不出真假,李秘書瞧瞧,和你那條看上去是不是一摸一樣的?”

說完這話,安柔視線漫不經心的掃過李恩妮由紅轉青的臉,嫣然一笑,繼續說:“我和辰認識了這麽多年,想必沒幾個女人能比我了解他的行事作風,如果李秘書約我來只是重複一些關于我老公司空見慣的小伎倆,抱歉,恕不奉陪了。”

見非但沒達到預期效果,而且安柔還滿不在乎的想離開,李恩妮臉上閃過一抹慌亂,忙賠着笑臉說:“施太太請慢,恕我太過冒昧。”

安柔根本就沒移動分毫,她做事從不拖泥帶水,李恩妮的事情她不會分兩次處理的,端起咖啡輕啜了口,對李恩妮輕點了點頭咖啡這東西,她照喝不誤!

李恩妮呆呆的看着安柔若無其事的喝咖啡,老半天才醒過神,确定安柔不會立刻就走,這才清了清嗓子,又端出不可一世的姿态,傲慢的說:“施太太這些年一直在休養,商場上有些事情可能不太清楚。”

安柔輕笑:“或許吧。”

見安柔沒有反駁,李恩妮重拾信心:“在施太太這樣的外行人眼裏,施戴投資風頭正健,可內部人都知道,施戴投資的發展正處在瓶頸期,戴總對此素手無策,不過如今不同了,只要洛辰和安家的關系不斷,在他的管理下,施戴投資一定能攀升到一個新的高度。”

安柔莞爾:“李秘書的意思是,辰只有靠裙帶關系才會更有前途?”

李恩妮感覺手心開始潮濕,明明是張唐瓷娃娃一樣天真無邪的臉,可面對着這張臉,她竟然生出了自己漏洞百出的感覺。

端了咖啡杯又喝了一口,穩了穩心神,李恩妮才又繼續說:“洛辰是我見過最有能力的男人,自然不需要靠裙帶關系發展,可戴總不會這麽想。”

安柔随意附和:“那萱姨是怎麽想的呢?”

李恩妮正了正身子,居然端出了一副為情所困的傷感表情,幽幽開口:“戴總一直逼着洛辰回去,我知道,只要我在一天,就會讓他左右為難,女人這輩子,能遇上一個對自己這麽好的男人不容易,他已經為我做了這麽多,作為被他愛着,而且愛他、懂他的女人,也該多替他想想。”

章節目錄 024 有眼無珠施洛辰

剛剛還是傲慢的花孔雀,轉眼就成了受氣的小白菜。

安柔冷眼旁觀李恩妮抽了一張又一張的面紙,看似傷心欲絕,可眼角卻始終不見濕潤。

目光從李恩妮的臉上轉向她身後的暗色玻璃牆,上面隐約映出半個端着相機的人影,安柔端起咖啡輕啜,暗嘆李恩妮的表演功底比起張珊珊,差得太遠。

她的性格淡漠,信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這個李恩妮實在欺人太甚,三番兩次挑釁她不說,明明已經打算畏罪潛逃了,還要在施洛辰的人生中演出一場凄涼唯美的謝幕。

想和施洛辰玩浪漫她不管,李恩妮錯就錯在不該拿她當墊腳石,抹黑別人擡高自己,這樣的龌龊事,她絕不可能讓李恩寵稱心如意。

李恩妮見自己賣力的表演又冷場了,咬了咬牙,不再繼續抽面紙,擡頭對上安柔,總算言歸正傳:“我決定成全洛辰的事業,他已經為我做到這份上了,即便我犧牲了自己的愛情,将來回憶起來也是幸福的,我只是希望等我走了之後,施太太可以代替我好好照顧他,我了解洛辰的性格,只要你全心全意輔助他,就算他不愛你,也會和你相敬如賓的過一輩子的。”

安柔端着咖啡杯,視線停留在杯身的花紋上,不甚在意的回了句:“李秘書果真深明大義,處處為辰着想。”

李恩妮挑高下巴:“洛辰不喜歡一無是處的女人。”

安柔腹語:施洛辰那家夥一直有眼無珠!

李恩妮頓了頓,繼續說:“施太太既然說自己了解洛辰,就該知道他的能耐,所以我會走得遠遠的,當然,這需要很大一筆資金……”

安柔眉開眼笑的擡頭看着李恩妮,兜兜轉轉這麽久,李恩妮總算說出了此行的目的,安柔語調輕松的開口:“李秘書打算要多少?”

李恩寵盯着安柔的笑臉,五指張開伸到安柔眼前。

安柔看着李恩寵的手,說:“五十萬?”

李恩妮緩緩的搖了搖頭:“五十萬能走多遠?五百萬,以施太太的身價,五百萬只是九牛一毛。”

安柔嗒的一聲将咖啡杯撂在桌上,身子靠向椅背,抱臂環胸的看着李恩寵,終于笑出聲來:“李恩妮,五百萬對我來說确實不是什麽難事,問題是,你憑什麽認為自己能值一千萬?”

李恩妮的表情有些不自然,順口追問:“什、什麽一千萬,我只要五百萬。”

安柔撇撇嘴,“定金五十萬,事成之後,結清餘下的四百五十萬,餘款已經到賬,怎麽,李秘書打算通殺?吃完了老的回頭再吃小的,規矩都不懂,怎麽混的?”

李恩妮額角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子,可還在力持鎮定的裝糊塗:“恕我驽鈍,不明白施太太說些什麽。”

安柔不再與她周旋,從包裏拿出一個資料袋丢到李恩妮眼前,冷笑着說:“這些可以幫助李秘書好好的回憶回憶,你究竟多愛我的男人。”

章節目錄 025 我不打女人

李恩妮遲疑片刻,打開資料袋,翻看了幾張,精描細繪的臉刷的一下白了,竟失态的當場撕扯起那疊資料。

安柔輕松的說:“這是複印件。”

李恩妮停了動作,臉上的表情十分猙獰,咬牙切齒:“說我不懂規矩,你爸又多懂規矩?哈真懷疑他究竟是怎麽混到商場大亨的位置上的,說好不留存底,這算什麽?”

安柔淡定自如的看着李恩妮的歇斯底裏,輕啜咖啡火上澆油,她說:“哦!遭遇難纏的小鬼,有幾個人會端出參拜大佛的虔誠?李秘書,你覺得我拿這疊資料去跟辰交換五百萬給你怎麽樣?”

她又說:“剛才一直想提醒你一句,五克拉的鑽戒,買回來最好去重新做個鑒定,你要知道,現在人造假的手段實在高明,不是行家,還真不好分辨真僞。”

她最後說:“對了,你那個脖子,外人看了沒什麽,可千萬別給洛辰瞧見了,你也知道他那個人最恨背叛,萬一誤會李秘書跟別人搞完了還留下痕跡向他炫耀,保不齊能幹出什麽瘋狂事來。”

安柔一共說了三段話就徹底解決了李恩妮這個花樣百出的女人。

面無表情的看着李恩妮痛哭流涕,安柔慢條斯理的喝完最後一口咖啡,起身頭也不回的離去。

三天後,安裴雄打電話告訴安柔,李恩妮徹底消失了。

放下電沒多久,房門竟被半個多月沒見的施洛辰一腳踹開,不等安柔回過神來,他已經滿臉怒氣的沖到她眼前,将手中的照片狠狠的摔在她臉上,伸手指着她的臉,深惡痛絕的說:“我不打女人,但不能保證自己不會失手宰了卑鄙小人。”

已經過去了整整三天,施洛辰才得知李恩妮人間蒸發了,可見,李恩妮口中的如膠似漆多麽不切實際。

而獲悉李恩妮失蹤的消息後,施洛辰并沒有立刻去找李恩妮,反倒是拿着安柔的犯罪證據,怒氣沖沖的回來興師問罪。

安柔看着施洛辰眼底毫不掩飾的憤怒,頓悟:施洛辰不僅僅是讨厭她,他是恨她恨不得她立刻去死!

回頭想想,李恩妮那些花樣頻出的小動作,應該也是施洛辰特意縱容的結果。

施洛辰知道安柔愛他,能嫁給他是安柔生前最後一個願望,也可以說是安柔這輩子唯一的願望。

對于愛他至此的女人最殘忍的折磨,莫過于讓她知道他和另外一個女人的恩愛纏綿。

安柔仔細的翻看了安裴雄給她的資料,李恩妮的手法并不高明,即便當時施洛辰疏忽大意,可事後只要追查,不難發現是誰出賣了他。

他不動李恩妮,絕不可能是因為愛上了李恩妮,那麽他的目的就只剩下一個而那個目的讓安柔感覺惡寒從心底蔓延開來……

越是心亂如麻,安柔的表現越是鎮定。

優雅從容的坐着,微微仰頭對上施洛辰的一臉嫌惡,嘴角勾出一抹淺淺的笑痕,這樣的她美得令人無法移開視線。

章節目錄 026 他掐住了她脖子

曾經的安柔也美,可美得像櫥窗裏的娃娃一樣不真實,如今的安柔由內到外透着堅韌,那份處變不驚的自信,甚至比相貌更加奪目。

如此風韻,施洛辰只在一個女人身上見過,可那個女人已然不在,是被安家和他合夥害死的。

受眼前這個象牙塔公主所累,他連她最後一面也沒見上!

那時,他雙目赤紅,聲聲疾呼:“雪蘭,雪蘭……”

千呼萬喚,得來的只是一方小小的骨灰盒。

他不敢相信,上一次相見時還偎在他懷中嬌笑連連的女子已化為盒子裏一捧齑粉。

她曾說要他陪着看星星,他笑她俗,從她出現在他生命中那刻起,他就視她的存在為理所應當,從未考慮過他們的未來。

就算他和安柔宣誓不離不棄時,他還認為自己不會失去雪蘭,婚姻是手段,她一直知道,他的老婆只能選像安柔這種女人,雪蘭出身太低,學識雖好,卻不夠完美,所以他從沒想過要娶她,她也清楚這點,照樣不計較得失的跟了他三年,所以他一直認為,不管自己結婚與否,只要不主動開口說不要她,她會一直等在那裏。

直到聽說她墜樓了,他才恍悟,這世上不存在永恒的等待,劇烈的痛苦令他明白,她對于他來說多麽重要,可他明白的太遲,連一句:“我愛你!”都沒辦法當面同她說了。

在她死後,他抱着她的骨灰盒,掐着她最後留給他的那個裝有存折的信封,在她墜樓的陽臺上不分晝夜的枯坐了三天,他說:“雪蘭,今夜的星星很亮,快出來看啊!”

她不應他,他說她還是一樣的任性,可說完後,卻淚如雨下,直到戴靜萱來強行把他拖走,打了鎮定劑,昏睡了一天一夜後,他才清醒過來。

他以為安柔會死,沒想到安柔竟奇跡般地康複了,憑什麽雪蘭死了,安柔卻可以好好的活下來?

越是回憶,心魔越盛,面對着安柔的微笑,他竟伸手卡住了她纖細的脖子。

是人遭遇這樣的危險,總會出于本能的反抗,他感覺到了她柔軟溫暖的手顫巍巍的攀上了他的手腕,看着她臉色變化,他嘴角勾起了嗜血的快意笑容。

她不哭不喊已令他意外,而那雙輕搭在他腕上的手接下來的舉動更讓他愕然。

瓷白的肌膚趨于紫紅的色,視線迷離,對不準焦距,可她卻沒有試圖掰開他掐住她脖子的手。

柔軟溫暖的手在攀上他的手腕後,徐緩摸索,直到握住那枚雕着荼靡花的心形吊墜才停住。

輕輕扯動嘴角,斷斷續續的問:“為什麽會在這裏嵌入雪蘭的相片?”

施洛辰聽清安柔這聲輕問後,身子瞬間僵直連這個吊墜裏的秘密她也知道,她怎麽可能知道?

當初随骨灰盒一并交到他手上的還有那串銀鏈子,他們告訴他,雪蘭死後這條鏈子仍被她緊緊的抓在手中。

他一直都知道最開始吸引住雪蘭視線的就是這條鏈子,之前她從不曾打開上面的心形吊墜,自然也無法窺見吊墜裏原本嵌着的相片。

那幀照片上的女人便是雪蘭一直追問着的銀鏈子主人,也是他父親此生最愛的女人,當然,更是終結他們施家快樂的女人。

章節目錄 027 李恩妮的被逼無奈

奶奶說,這上面的紋飾很不吉利,讓他丢掉,可他舍不得,他雖恨那個女人,可卻沒辦法狠下心忘掉她。

十七歲那年,那個女人死在他眼前,手中也是緊緊的攥着這條銀鏈子。

他看見她滿身的血,不停流淚的眼,氣若游絲的重複:“戒指,戒指……雪!”

那些含糊的話究竟是什麽意思,他從未想過,甚至連那個血腥的畫面也被他刻意埋藏了,只是見到雪蘭的骨灰盒後,那場景瞬間沖脫桎梏,在腦海裏前所未有的鮮明起來。

他從不信什麽開到荼蘼花事了,只剩下開在遺忘前生的彼岸的花。

可就在他将偷偷拍的合照嵌入那個吊墜兩個月後,便真與雪蘭陰陽兩隔了,這條鏈子正如奶奶斷言的一樣邪氣,可他卻将它纏在了手腕上。

最初纏上的那一瞬,他想的竟是:如果當真有彼岸花的存在,那麽他和她一定還有相見的一日哪怕是在地府!

施洛辰失神了,手勁漸漸放松,安柔微微緩和過來,又虛弱的補問了一句:“你究竟有沒有愛過我?”

愛過她?死寂的房間裏,這突兀的一句如同晴空霹靂,瞬間将施洛辰從回憶裏喚醒,倏地加重手勁,扼得她再也無法出聲多嘴一句。

他冷笑的看着她瀕死的痛苦表情,一字一頓的說:“如果你當初乖乖的死了,我偶爾會想起你,可惜,你還死乞白賴的活着,這樣也好,只要你還是我名義上的妻子,早晚有一天,我能讓你們安家欠我的,連本帶利還給我!”

死亡的氣息是這樣的清晰深刻。

她見過施洛辰的叛逆、放縱、張揚驕傲,而今遇上他玉石俱焚的瘋狂,似乎也沒有什麽不可理解的。

她想告訴他,掐死她,他也完了。

可她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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