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霍家老宅。
霍擎越從院子裏走進來, 腳步踏的正快,一眼看到嚴正, 他停了下來。
“明實事的人, 都知道做正确的事。”霍擎越說着,到了嚴正身邊,沉聲道:“比如哪個才是你的主子?”
嚴正不姓霍,但在霍家卻有一定的地位。
他是當初被霍老爺子帶回來的, 後面老爺子去了,霍珩年掌事,他就一直跟着霍珩年。
忠心耿耿, 這麽多年都沒有絲毫動搖。
所以哪怕嚴正是下屬,他的威望也很大。
霍擎越這段時間來, 已經拉攏了很多人,現在把視線轉到內部的人員上來。
當然首當其沖就是嚴正。
“當家的是我的主子。”嚴正回答的毫不猶豫。
“誰當家?”霍擎越冷笑一聲,諷刺道:“是霍珩年,還是他那個多事的女人?”
他只是覺得嚴正也太一根筋了。
他是老爺子帶回來的人,又不是霍珩年帶回來的, 霍珩年是老爺子孫子,那他還是老爺子的兒子呢。
“當家認定的人,我跟随。”
嚴正的意思是,他現在只聽杜九臻的話。
在霍珩年身邊這麽多年, 他清楚的知道, 杜九臻在霍珩年的心裏究竟有怎樣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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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家的不在, 她是唯一可以代替他的人。
其它人他都不會認。
“你真以為就現在憑她一個小丫頭, 有什麽用?”
霍擎越到現在,越來越嚣張,之前做什麽事還顧着一些,都是暗地裏來,現在已經越來越往明面上走了。
大概是手裏有足夠的底氣了。
“我只認主子。”嚴正沒有其它的話,還是這麽說。
霍擎越真想給他打打清醒。
但在這個節骨眼上,他要是對嚴正動手,那也會損害自己的威望。
暫且忍他一忍。
等家族會議一過,他拿到家主的位置。
到時候要他好看。
霍擎越也沒再理他,擡腿往樓上走。
“二爺 。”霍擎越剛上二樓,有人走過來,到他面前,遞給了他幾張照片。
霍擎越接過。
照片上拍的是杜九臻,在學校門口。
除她之外,旁邊還有一個男人。
再往後面翻幾張照片,都是她和同樣的一個男人。
照片只拍到了男人的背影,再加上在黑暗裏,模糊一片,看得并不清楚。
唯一能夠從照片裏看到的,就是兩人極其親密的動作。
就這樣的……絕對關系不簡單。
霍擎越看完,擡頭看向拿照片來的認,眼神一定,示意他解釋。
“這是我讓家裏人去跟蹤霍林言的時候拍到的。”
這位是霍林言他爹,這幾天聽說霍林言在學校鬧事,就特地讓人去跟着他,看看他天天到底在幹什麽。
誰知道正好拍到了杜九臻和這個男人在一起的場景。
霍擎越聽他說着,拿着照片又翻了一次。
他唇角微勾,眼裏漸漸地起了笑意。
“大小姐和別的男人在一起……還怎麽有這個臉,口口聲聲說是珩年的未婚妻?”
霍擎越慢慢說着,看向對面的人,輕笑道:“這些照片要是傳出去,都不用我動手,她立馬就得從霍家滾蛋。”
她現在還能好好掌着權,那都是霍珩年十多年來打下的威望。
最大的禁忌,當然就是背叛。
所以這些年霍擎越一直在盯着她。
沒想到派出去的人沒抓到把柄,反而陰差陽錯讓他弄到這些。
真是老天爺都在幫他。
一切都水到渠成了。
就等着會議那一天.
杜氏上層突然被塞了人進來。
前段時間因為二小姐犯了錯誤,把公司搞得有點亂,最後還是大小姐出面,才把事情都搞定了。
董事會人員有一點小小的變動,公司相關職位上也進行了調動。
可憑空冒出的一個男人,卻讓衆人猜測紛紛。
男人什麽背景沒人知道,甚至連他人都沒見過,大家還是看到公司消息通知的時候,才知道有這麽一個人。
私下裏偷偷說八卦談論這些的時候,說這個男人和大小姐關系不凡,這才直接“上位”的。
當然也有知情人說,他之前是分公司華諾的總經理,因為優秀,才被提拔來了總部。
而此時,這位被“上位”的人正在大小姐的辦公室裏。
“還有三天就是家族會議了。”杜九臻坐在椅子上,手搭着鼠标,神色頗為緊張。
“怎麽辦?”杜九臻擡頭看向陳恒,憂心的詢問。
這幾天的時間裏,她總是有意無意的去帶陳恒做一些以前他們做過的事。
顯然有點作用。
可這個作用的效果還不是太明顯,他依舊想不起來。
這真是一件好困難的事。
雖然現在的他也是喜歡她的,可小九還是想珩哥哥回來。
她太累了,快支撐不住。
“你一定要保住霍家,我幫你。”陳恒翻看着手中的資料,說着話,才擡頭看向杜九臻。
“我沒大本事,但總有點用。”
再不濟能充當個打手。
起碼沒幾個人是他的對手。
陳恒剛剛看着這些資料,都是杜家以前的一些項目。
他發現,原來杜家和霍家之間,關系緊密到了這樣的地步。
早在幾十年之前,兩家就是通力合作的關系,很多項目都是集資一起做,緊密的像一家公司。
這樣的兩家人,已經不能夠世交來形容。
他們就是同根而生。
所以陳恒也能明白,杜九臻想保住這一切的決心。
不但在這中間她為了霍珩年的心意有多少——
他都願意幫她。
因為這是她想要做的,她想要得到的。
只要她要,那他做什麽都可以。
杜九臻關了電腦頁面,手從鼠标上收了回來。
而這時候陳恒走到她身邊,握住她的手,拉了人過來。
杜九臻不解的擡頭。
陳恒從兜裏掏出個小盒子,打開,放到她面前給她看。
“給你買的。”
盒子裏放着一對耳環,小巧精致,還是杜九臻平常用的最多的牌子。
杜九臻愣住,眼神帶着些許的疑惑,擡頭看向他。
“老子是窮,但還沒窮到給女人買點東西都買不起。”
陳恒把耳環往她手上一扔,動作也是粗暴不在乎,道:“你喜歡就拿着,不喜歡扔了。”
他去看了杜九臻經常用的那些首飾的牌子,記下了這一個,抽時間出去給她買的。
他也不知道女人都喜歡什麽樣的,買的時候他看着喜歡,就給她買回來了。
杜九臻一向挑的很,上次陪她去商場買了次東西,她這也不喜歡,那也不喜歡。
反正在陳恒看來都一樣。
杜九臻手指往回一握,收手回來,靜靜看着手心的耳環,眼神漸漸地沉凝下來。
而後,她擡頭,看着他笑:“我喜歡。”
她把耳環塞到他手裏,往他身前站了站,挽起頭發,露出耳朵,還稍微的踮了踮腳。
“給我帶上。”
這是個細活。
陳恒從來沒弄過女人的這些東西,小小的一個耳環,比他手指尖還小上很多,他拿都拿不好。
于是他低頭盯着她的耳垂,手上小心翼翼捏着耳環,聚精會神。
杜九臻唇角彎起,帶着笑意,一點也不着急。
就等着他慢慢弄。
大概過去了快五分鐘,才終于把她的兩只耳環都帶上了。
他額頭上都冒了細汗。
“這玩意太麻煩了。”雖然這樣說着,陳恒還是好好的把她耳環放了下來,再理了理她的頭發。
杜九臻始終帶着笑容,眼角餘光往旁邊的小鏡子上看,就看着已經戴在自己耳朵上的耳環。
看樣子就知道她很喜歡。
霍珩年經常會給她送東西,從小就送,什麽都有。
只要是杜九臻喜歡的,他就給弄無數的回來,直到她都說不要了,才會作罷。
那時候霍珩年送給她的東西她也很喜歡,只是數量太多了之後,難免漸漸地不怎麽在意。
就當做是一件很普通的事。
可是在他離開之後,她就已經很久沒有再收到他送的禮物了。
不管是什麽,對她來說都彌足珍貴,她真的……很開心。
“你親一下。”杜九臻輕輕撥動了下耳環上的小珠子,朝着陳恒又近了不少。
耳垂滾圓的雪白和鮮豔的紅色映在了一起。
她笑得更甜。
陳恒沒有動,像是沒聽到她的話。
“我跟你說霍家的事。”陳恒突然轉移話題,又說到之前幫她會議的事,模樣十分認真。
“你抓着霍珩年這一個方向就可以了,他當了家主這麽多年,威望滲透的很深,要想辦法把他之前的威望再拉回來。”
陳恒這幾天了解杜霍兩家的事,其實有一點疑惑,就是他竟然都沒有看到有霍珩年的照片。
之前他一點也不想看到,可是在知道兩個人長得像之後,他突然就想看一看,究竟有多像。
他原本應該對這個人很抵觸,可在來到這兒之後,莫名的,這種心理在一點點的減弱。
“時間不多了,你看看有什麽途徑。”
這些陳恒不了解,還得杜九臻來。
他長串長串說了這麽多,杜九臻也沒回話。
她托着下巴,笑臉盈盈的看着他,眼底閃着光亮。
也不知道有沒有在聽。
“你聽見了沒有?”陳恒問她。
杜九臻眨了下眼,反問:“那你聽見了沒有?”
陳恒眸光沉了下。
兩人目光對上,有凝滞的片刻。
她眼底有狡黠又溫柔的笑意,而他眼眸冰冷,如同盛了寒冰。
襯的眉眼也格外冷厲。
停頓些許,陳恒俯身,在她戴着耳環的耳垂上親了一下。
唇瓣輕輕碰了下,馬上離開。
他唇角也帶着堅毅,是男人身上獨有的那份陽剛。
碰上她耳綴的柔軟。
随後,他聲音沉穩。
“好了,我聽見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有罪,我又晚了。
因為舒适的國慶,讓我堕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