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一回合,Jason K.O. (4)
一樣:“在書房,角落的架子上。”
紀安歌沒一會拎了一個藥箱出來。
還好今天他就算摔着碰着也都是在雪上,傷口相對來說還算幹淨。就是一個小血坑看着有點吓人,但這會也已經不怎麽流血了。
“還好你不是模特。”紀安歌手賤的戳了戳傷口周圍的皮膚。
“模特也沒事,”程思淼抓住她還在往上戳的手,一臉霸氣,“誰敢挑我毛病,小爺還不跟他合作了。”
紀安歌立馬毫不心疼的用棉簽沾着滿滿的酒精把傷口抹了幾遍,程思淼疼的呲牙咧嘴的。
紀安歌沒好氣的拍了拍他:“別裝了。”
就這麽點小傷裝的跟什麽似的。
程思淼絲毫沒有被拆穿的尴尬,眉開眼笑的看着她。
他就是故意的啊,為的就是博取紀安歌的愧疚感,好歹他也是為了她受傷的。
抹完酒精,紀安歌拿出一卷紗布,就要往上纏。
“不要那個,我就這樣晾着,對傷口好,我保證不讓傷口碰髒東西。”程思淼忙阻止她,不然等紀安歌把他纏成木乃伊,陸川一定能嘲笑死他。
紀安歌看傷口不是很深,也不勉強他。
“好吧。一會把衣服換了,褲子都被戳了一個洞,還有血跡。”
紀安歌把藥箱收拾好,拎回書房放好。
程思淼乖乖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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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思淼的傷口沒幾天就結痂了,只要不故意去碰他,就沒什麽大事。
然而他就算受傷了也不會消停的,更別說還只是這點小傷罷了。期間程思淼假借受傷了行動不便的理由各種撒潑打滾,以支使紀安歌服侍他為樂。
天知道他那點傷口怎麽有臉說行動不便的。于是毫無例外的,他的要求都被紀安歌徹底無視了。
“親愛的,我傷口好疼,要抱抱才能好。”程思淼腆着個臉說道。
“呵呵。”紀安歌直接從他身邊走過去,半點沒停頓。
這種類型的幺蛾子他一天要重複八百遍,她已經習慣了。
“你怎麽能這麽對待一個病人?”程思淼委屈的控訴。
“那個黃小姐好像對你蠻有興趣的,不然我去拜托她來照顧你?正好你不是行動不便麽。”紀安歌瞟他一眼。
程思淼頓時笑盈盈的說:“她長得太醜了。如果有誰能像你這麽美的話我就同意,但在我心中,沒有人能像你一樣。”
夭壽啊!這男人的甜言蜜語每天跟不要錢似的往她頭上砸,她現在已經有點吃不消了。
☆、C23 紐約行
C 23
臨近聖誕節的時候,程思淼要獨自回美國去陪家人過節,紀安歌也沒在意。
但有一點很奇怪,程思淼這次回去,除了前幾天還經常聯系她,聖誕節過後就再也沒有消息。紀安歌給他打了幾個電話,手機也都是關機狀态,也不知道他跑到哪個沒信號的孤島上呆着去了。
紀安歌并不是很擔心他,如果他真的出了事,陸川那邊肯定有反應,但這幾天碰到陸川,他并沒有什麽變化,還跟平時一樣。
一月初,BC和Jason他們的合作談判已經進入尾聲,只等紀安歌和Charles親自去一趟紐約确定最後的細節以及合同簽字就算敲定。
紀安歌馬上忙的連想起程思淼的時間都要沒有了。
“Amber,合同總算簽了。我晚上的飛機回英國,剩下的掃尾工作就由你們全權負責。”Charles疲憊的揉了揉額角。
他們剛簽完合同回到酒店。這場最後的拉鋸戰持續了7天,衆人這幾天睡的都不是很好。
這個項目,除了實施部分的便利是屬于BC中國區的,大頭的利益都讓總部侵占,但總部也不得不在公司內部劃給中國區的分公司更多的資源以作彌補。
“你放心吧,我們會處理好的。”紀安歌和Charles并肩走着,承諾道。
合同簽完,暫時就沒有什麽事了,再多留幾天簡單會晤一下,整個團隊就可以打道回府。
Charles再交代了幾句,就先行離開了。
這次談判,Justin和Lara已經提前他們兩天回了紐約,BC這邊項目組的3個負責人和紀安歌的助理Andy也一起來了。
Justin兩人回到紐約就跟魚入了大海一樣,叫嚷着一定要招待他們。前幾天大家忙着簽合同一直沒時間,這會合同簽完,就開始互相約着要一起出去浪。
“叮咚——叮咚——”。
“Amber,你在麽?”鼠弟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這才剛一起吃完晚飯,紀安歌回房間躺下眯了一會,還沒歇過來就不得不爬起來去開門。
“Amber,我們來了。”
衆人七嘴八舌的打招呼,呼啦一下全湧了進來。
“你們都不用歇一會的麽?”紀安歌對于這幫精力旺盛的逗逼也是沒轍了。幾乎天天只睡5個小時,還能這麽生龍活虎的。
“我們是被逼的。”Aaron和Andy忙舉手喊冤。
貓哥上去一人一巴掌:“真沒義氣,有本事一會不跟我們不出去。”
Aaron眯了眯眼,貓哥立馬跑邊上站着,假裝什麽事都沒發生,Aaron在他們小組裏,還是積威甚重的。
“Amber,我們是來邀請你一起出去玩的。”Justin開口道,“在北京你們總帶着我們玩,現在到了紐約,該換我們招待你們了。”
“去哪玩?”紀安歌問。
“夜店夜店夜店!!”Justin臭顯擺的上前炫耀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紀安歌這才發現他今天打扮得格外用心。
然而這對紀安歌來說,并沒有什麽卵用。
“我沒有帶合适的衣服。
誰知Lara走上來,遞上一個大袋子:“我們都給你準備好了。”
衆人眼巴巴的看着她。
“好吧。”紀安歌只能妥協。
“我們回去換衣服,一會見!”衆人又一窩蜂的湧了出去,只剩下Lara一個人留了下來。
Lara甚至連配套的鞋子都給她準備了一雙。
衆人半小時後就跟着Justin出門了。
“看到那條隊伍沒有,”Justin指了指夜店門口的那條長龍,“一會我們打個賭,誰要自己進不去,晚點要接受懲罰。”
貓哥愁眉苦臉:“我在美帝呆了這麽多年,夜店的門進不去的時候遠比進去的時候多,你是不是成心的?”
鼠弟一臉戚戚然。
Lara挽着紀安歌直接走過去。衆人只見門口的黑衣人什麽都沒說就麻利兒放人。
Aaron打了個響指,叫上Andy,兩人走過去隐晦的給經理塞了50刀,也成功插了隊。
貓鼠兄弟愁眉苦臉,倆人一合計,決定假扮一對好基友。
Justin在一邊笑得不行。
“你倆要能進去,今晚上的你倆的酒錢我全包了。哈哈哈哈。”
貓鼠兄弟傲嬌的一擡頭,貓哥假扮成攻,鼠弟假扮成受,一扭一扭的就上前去。
“嘿,兄弟,這是我男朋友,麻煩通融一下。”貓哥一臉讨好的看着攔在門口的夜店經理說。
夜店經理擡頭看了他們一眼,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指了指邊上的隊伍:“沒門,排隊去,他們可裝的比你們像多了。”
貓鼠兄弟如喪考批。
Justin哈哈笑着上來一拳砸在夜店經理肩膀處:“嘿,Bruno,開個玩笑,他們倆是我朋友,上回你吃的那個北京烤鴨還是他們送的。”
叫Bruno的男人立馬也笑着回了一拳:“原來是你小子,看在烤鴨的面子上,下不為例。”
Justin忙道了聲謝把兩人領進去。
貓鼠兄弟一臉幽怨:“原來你們認識,你太不厚道了,耍我們玩。”
“那不能夠,”Justin搖頭否認,“你沒聽他說是看在烤鴨的面子上麽?”
好吧,他才不會告訴他們Bruno是他好兄弟。
三人進去很快在吧臺上發現了紀安歌兩人。
她們倆在吧臺邊上實在很顯眼——這兩個姑娘太能招蜂引蝶了。Lara還好點也就有一個搭讪的,紀安歌的身邊卻圍了一圈,隐隐有要起争執的跡象。
“嘿嘿嘿,哥們,這兩位女士是跟我們一起的。”Justin攬住Lara,擋開了幾人。
搭讪的人這才悻悻的離開了。
幾人轉了一圈,好不容易找了個沒人的小臺子,路上還順便撿回了走丢了的Aaron和Andy。
“怎麽樣,有沒有人沒進來?”紀安歌好整以暇的抿了口杯子裏的威士忌。
貓鼠兄弟頓時跟霜打的茄子一樣。
“我猜你們倆就進不來。”Aaron幸災樂禍道。
“懲罰!!哈哈!!”Justin拍着桌子大笑。
其他人紛紛一起拍着桌子跟着起哄。
夜店裏各種作妖的人不少,他們的大笑大叫并沒能讓其他人留意。
“什麽懲罰?”鼠弟蔫頭耷腦的看着Justin。
其實比起懲罰,沒能進門的挫敗感更讓他們在意,就連Aaron那個讨厭鬼都進來了,他們倆這麽玉樹臨風竟然被擋在門外!簡直天理不容!
Andy賤笑:“一定要搞點特別的,讓他們倆印象深刻。”
貓鼠兄弟頓時怒目而視。
看熱鬧不嫌事大這賤人!
紀安歌把杯子一放:“不如這樣,十點鐘方向,你們看那個金發的男人。”
衆人看向紀安歌指的那個男人。體态修長,舉止顯得很有涵養,不得不說是個容易讓人記住的帥哥。
“剛才過來的時候,我聽到有人叫他Duncan,”紀安歌笑得一臉奸詐。
衆人不明所以。
紀安歌讓幾人靠過來嘀嘀咕咕說了一陣,吃到群衆紛紛露出猥瑣的笑容。
貓哥鼠弟臉都綠了。
“快去,”Justin催促道,推了倆人一把。
貓鼠兄弟一臉奔赴刑場的表情走過去。
“出去躲一會兒再回來。”Aaron在背後補充道。
“你先上。”貓哥推了一把鼠弟。
鼠弟一個哆嗦,只好調整了一下表情,三兩步上前抓住男人的手,激動的說:“Duncan!竟然是你!我竟然在這裏遇見了你!噢,我的上帝!”
叫Duncan的男人維持着一臉笑容,努力的想抽回自己的手:“這位先生,我認識你麽?”
鼠弟一臉欣喜如狂,哆嗦着沒說出話。
這時候貓哥跑過來一把推開鼠弟,抱着Duncan的胳膊:“你這個賤人!放開我的Duncan,他愛的是我!”
Duncan一臉疑惑的看着倆人,心裏一萬頭草泥馬奔過。如果不是他們準确的叫出了自己的名字,他就要動手打人了。
“這兩位先生,你們是不是認錯人了。”Duncan努力維持着自己所剩不多的風度。
貓鼠兄弟齊回頭,一臉震驚的看着他。
半響貓哥悲痛欲絕的喊道:“天啊!Duncan的記憶也被抹去了!我的上帝!我還活着幹什麽!!”
一溜煙跑掉了。
鼠弟嘴上喊着:“你不要想不開啊!“
也一溜煙的追了上去。
紀安歌幾人悄悄混在不遠處看着這對活寶的表演,笑得東倒西歪的。
“WTF!!”叫Duncan的帥哥摔了手上的杯子,在衆人目光注視下離開了現場。
“哈哈哈哈哈!!”
旁邊聽到他們對話的人也不少,金發帥哥一離開,衆人簡直要笑炸了。
“嘿,哥們,我剛看到那兩人是跟你們一起的,你們可太有才了。”
幾個跟他們差不多大的男人女人上前來打招呼,順手還帶過來一瓶酒。
Justin立馬跟打了雞血一樣把事情從頭到尾介紹了一下,着重突出了紀安歌的豐功偉績。
來人頓時一臉景仰的看着紀安歌。
“這都是在網上看到的,今天突然想起來罷了。”紀安歌不在意的擺了擺手。
來人中有個褐色頭發的男人繞過來,對紀安歌舉起酒杯:“我是Jeremy,不知道是否可以被告知你的名字?”
“Amber。”紀安歌碰了碰他的酒杯。
☆、C24 雙雙出事
C 24
Jeremy從紀安歌她們一路走過來就一直在關注她,好不容易才找到機會慫恿朋友過來打招呼。
不得不說,紀安歌兼具東方人的清純面孔以及西方人的性感身材,在這個夜店裏是非常抓人眼球的。Jeremy只是其中一個采取了行動的感興趣者罷了。
“Amber是來紐約旅游的麽?”Jeremy問道。
他們這幫人一看就不是常居者,更像是紐約有朋友帶着他們過來玩的。
“算是吧。”紀安歌沒有否認。
紀安歌那邊不冷不熱的聊着天,旁邊卻有人幹着急上了。
“哎,那人是不是想泡Amber?”Andy悄悄拉了拉Aaron。
“很明顯。”Aaron抿了口酒,漫不經心的掃了一眼。
“咱們要不要?”Andy做了一個殺頭的動作。
紀安歌可是他們公司的女神,怎麽能讓外人觊觎。
Aaron翻了個白眼:“你管的也太寬了吧?是不是Amber找個男朋友還得經過你們的認可?”
這幫臭小子就是天天瞎操心。以前沒有程思淼的時候,一個兩個時不時的上去現眼,現在有了程思淼,也不知道那男人怎麽做到的,這幫臭小子簡直把他當成自己人了,還上趕着幫忙撮合的。這會簡直就是要幫人家看女朋友了。
“可是……”Andy欲言又止。
正好貓鼠兄弟偷偷摸摸的摸了回來,Aaron直接一腳踹走3人:“趕緊趁這個機會撩妹去,要這樣你們都把不到妹,我會鄙視你們的。”
“……”剛回來又被踹走的貓鼠兄弟一臉懵逼。
女神還是讓他來看着吧。Aaron點了點頭,悄無聲息的湊過去。
晚上離開的時候,Jeremy在衆人的插科打诨下還是沒有成功約到紀安歌。這也就算了。更扯淡的是他問紀安歌要聯系方式的時候,被齊齊塞了一手男人的電話號碼。最後還是沒扛住落荒而逃。
紀安歌似笑非笑的看他們耍寶,沒說什麽。
第二天紀安歌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
屋子裏拉着厚厚的遮光窗簾,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手機拿過來一看,是溫菁菁。
“喂?”
“安歌,”聽筒裏溫菁菁的聲音有點緊張,她周圍的聲音也很是嘈雜。
“怎麽了?你在哪裏?”紀安歌立馬感覺到不對,坐了起來。
“我現在在三裏屯M酒吧,今天談了一個客戶特別難搞,我覺得我可能有點麻煩,你能不能叫上程思淼一起來接我一下?”
紀安歌看了眼時間,北京那邊應該是晚上11點多。
“我和程思淼現在都不在北京。”
溫菁菁一下就急了:“那怎麽辦?我在北京也不認識什麽其他人了,對了,或者你們公司的那兩個逗逼也行。”
紀安歌最近太忙了,沒怎麽跟溫菁菁聯系,她還不知道他們都來了紐約。
“你不要急,我讓人去接你,你保持手機暢通,對了,你大概在哪個區域?”紀安歌一邊安撫她,一邊迅速的在腦子裏過了一遍人選。
溫菁菁稍微松了口氣:“我在二樓包廂,20X號,我會保持手機暢通的。”
“乖,不要擔心,我讓人馬上就過去。”
挂了電話,紀安歌立馬打給了陸川。他們現在都不在國內,沒有人比他更可靠了。
“喂?”陸川沒多久就接起了電話,聲音一如既往的一絲不茍。
事情緊急,紀安歌也沒有繞彎子,開門見山的說:“陸川,我是紀安歌,我現在在紐約,需要拜托你一件急事。”
“你說。”
紀安歌坐在床上,并沒有多餘的動作,聲音很是冷靜:“菁菁現在在三裏屯的M酒吧,她碰到了點問題,聽語氣很着急,麻煩你盡快過去一趟。”
陸川立馬站了起來,拿了鑰匙和外套向問口走去:“她的具體情況,還有聯系方式。”
“她在M酒吧二樓包廂,20X號,手機號我一會微信發給你,拜托你了。”
溫菁菁一向是個很要強又很有能力的女人,如果不是真的情況不對,也不會給她打求救電話。
“我知道了,最多20分鐘,保持聯系。”
紀安歌這下睡意徹底沒有了,腦子格外的清醒,給溫菁菁發了條微信:馬上就好。溫菁菁回了一個簡單的微笑的表情。
她稍微安心下來,溫菁菁至少這會還是好好的。
把手機鈴聲調到最大聲,去洗手間刷了牙洗了臉,回來一看手機還是沒有新消息。
也是,陸川說了20分鐘,就算這麽晚了北京不堵車了,但也應該沒那麽快。所以盡管擔心,她也沒貿然給她們倆打電話。
又過了半個小時,陸川的電話總算過來了。
“怎麽樣了?”紀安歌接起電話。
“沒事了,你放心吧,她有點喝多了,我會把她安全送回去的。”陸川沉着的聲音傳出來,紀安歌一下就放下了高懸的心。
“那就好,麻煩你了陸川。”
紀安歌其實有些疑惑,前後半個多小時的時間,溫菁菁就能喝到不省人事的地步?她和陸川打電話也沒跟她說話。
但她說不清的,對陸川有種莫名的信任感。以他的為人,他說了沒事,應該就是沒什麽大事了。
“沒事,先挂了,我還要開車。”
“恩,再見。”紀安歌決定回頭再細問。
“等等,”陸川阻止她,卻沒再繼續開口說下去。
“怎麽了?是菁菁出了什麽事麽?”紀安歌立馬緊張起來。
陸川很明顯的斟酌了一下語句,才接着說:“程思淼出事了。”
紀安歌的心一下子就懸了起來,還有種淡淡的恐慌。
她一直以為最不可能出事的就是程思淼,因為他太強了。他在她心裏一向是無所不能的。
“他……怎麽了?”紀安歌都沒發現她的聲音顯得有些幹澀。
陸川卻輕笑了聲:“看來你還是在意他的啊,那小子到底也不是單相思。”
“陸川!”紀安歌顯得有些薄怒。
“好吧好吧,”陸川也聽出了她的情緒,“他沒有受傷什麽的,你不用擔心。”
紀安歌的心頓時放下了一半。
“他被家裏關禁閉了。”陸川接着說:“我也是昨天回去見了我家太後才知道的。我想你應該從聖誕過後就沒有他的消息了吧?”
紀安歌點頭:“是的。我以為他有事去忙了。”
陸川輕笑了一聲,再開口聲音卻有些淡淡的傷感:“紀安歌,你知道我的家庭情況吧?”
“是的,我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程思淼跟我是什麽關系?”
紀安歌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跟之前的感覺都不一樣,她覺得這個她從來沒考慮過的問題很可能會讓她不知道該怎麽處理。
陸川沒有在意她的沉默,繼續說:“我媽是程思淼的親姑姑。”
難怪。難怪他們倆人盡管互相嘴上沒饒過對方,卻看起來互相信任;難怪程思淼年紀輕輕卻有這麽大的能量;難怪……種種事情都有了解釋。
那麽能和陸川家族聯姻的程思淼的家庭,也就代表了這兩個家族是相差不遠的。
那麽程思淼被關禁閉的原因也就是——
“程思淼因為你被家裏關了禁閉。”陸川一錘定音。
紀安歌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她還不确定她對程思淼的感情到底有多深,但無疑她現在已經開始在乎他了。但這些在乎足以讓她去跟程思淼的長輩去抗争麽?
“我能做些什麽?”紀安歌有些茫然。
“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程思淼的父輩的關系也很複雜,所有你們還是有希望的。”陸川頓了頓,“如果你想做點什麽,就去找程思淼的媽媽吧,她以前比你現在的處境還糟糕,或許願意幫你。”
“我該怎麽去找他媽媽?”
“他媽媽過段時間會回洛杉矶。她叫Simone Dujardin。”
“Simone Dujardin!”紀安歌吃驚道:“她是程思淼的媽媽!”
陸川點頭:“是的,好萊塢沒有不認識她的人。”
紀安歌沉默了。程思淼從來沒跟她說過,他媽媽是這位著名的法國籍女導演兼女演員。這下,他怎麽會認識Emily也有了合理的解釋。
紀安歌想到這裏,突然感覺有道雷劈開了她的腦海。
Simone Dujardin。Emily。程思淼。Joker。
她對那個Joker一直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那個Joker有沒有可能是他!!
“紀安歌?”陸川半天沒聽到她的聲音,以為她還沒反應過來,不由得又吐了點實情。
“你不用太擔心,聽說他前幾天就沒什麽事了,過兩天應該就恢複通訊了。”
“陸川,程思淼會說法語麽?”
陸川略微驚訝的回答:“當然會,他小的時候是跟着他爸媽住在國外的,後來才回的國。”
“謝謝你,陸川。”紀安歌努力壓下紛亂的思緒,艱難的說:“先這樣吧,回頭聯系。”
陸川挂了電話,隐約覺得紀安歌的情緒跟他想象的有點不太一樣。
但他已經沒時間去過多關心了,因為他後座上還躺着一個沒剩多少意識的溫菁菁。
是的,他隐瞞了溫菁菁的情況。
他到M酒店的時候,溫菁菁的電話已經沒人接了,他是一路上去直接踹開包廂門才把她帶出來的。溫菁菁被人下了藥。還好他到的及時,再晚十分鐘溫菁菁就要被他們帶走了。
至于包廂裏剩下的那些人,他已經通知別人來處理了。
這群人渣,膽子可真不小,竟然敢給姑娘下藥。估計是以為別人找不證據。
陸川把車停回自家樓下,扛着溫菁菁上了樓。
她現在神智不清醒,而且之前他找人看過了,沒什麽事,睡一覺就好了,只能先帶回自己家看着了。
“溫菁菁,”陸川把她扔到客房的床上,用力拍了拍她的臉頰。
溫菁菁半睜着眼嘟哝了一聲,眼睛卻沒有焦距。陸川就知道她還沒清醒,只好給她蓋好被子,又去洗手間擰了一塊熱毛巾,仔仔細細給她擦了擦臉。
坦白說,溫菁菁這個姑娘還是不錯的,性格讨喜,長得漂亮,人也還行,就是神經比較大條,連保護自己都做不好。
陸川給她擦完臉,正準備去洗毛巾,溫菁菁突然抓住了他。
“不要走,拜托你救救我,我很害怕。”
溫菁菁直覺這個人是可以相信的。一邊說一邊兩只漂亮的丹鳳眼不住的流出眼淚來。
Fuck!那群人渣!陸川忍不住摔了手裏的毛巾。
“我是陸川,不要害怕。你已經沒事了。”陸川理了理她的頭發,讓她躺得更舒服。
溫菁菁不說話,重新閉了眼睛,卻沒放開他的手,還是不停的流眼淚。
自從認識溫菁菁以後,她一直都是元氣滿滿萬分鮮活的樣子。他熟悉的是雙眼亮晶晶的逼着他吃辣的她,在雪地裏撒潑打滾的她,抱着他胳膊死活要他帶下中級道的她,還有熬了一鍋效果感人的皮蛋瘦肉粥的她,什麽時候見過她這樣未語淚先流的樣子。
“媽媽……菁菁害怕,抱抱我……”溫菁菁又開始無意識呢喃起來,還緊張的顫抖着。
陸川嘆了口氣,掀開被子,抱住她不停顫抖的身體。
暫時,就假扮她媽媽好了。
☆、C25 夢中往事
C 25
挂了電話的紀安歌忍不住想起自己那個荒謬的猜測。
程思淼到底是不是Joker?
紀安歌抖着手指點燃了一根煙,心緒略微煩亂。
如果程思淼是Joker,那他一直是清楚知道這件事的吧?
那麽他是以一種怎樣的心态去看她?
而且,她上回跟他攤牌的時候,他恐怕也在背後偷偷笑她吧?對了,他那時并不是難過得顫抖,而是在笑吧?
那麽他是為什麽會喜歡上她呢?因‘愛’生情?
紀安歌百思不得其解。
BC的團隊在兩天後回到了北京。
紀安歌一到家就先給溫菁菁去了個電話。這姑娘這兩天有點不太正常,打電話蔫頭耷腦的,發微信還總是半天才回。
雖然她也因為關于程思淼的猜測而有些煩惱,但并不會對她造成太大影響。
“菁菁,我回來了。”
“嗯,好的,好好休息。”溫菁菁明顯有點神游天外。
“你沒事吧?”
“哈哈……我,我能有什麽事?”溫菁菁幹笑。
紀安歌眯了眯眼睛,她肯定有事。
“晚上來我家吃飯吧,來北京之前一直說要夜聊,也沒兌現。”
“去你家!”溫菁菁突然拔高聲音,支支吾吾起來。
“怎麽了?”紀安歌不明所以,為什麽說起來她家反應這麽大?
“沒事……”
“那晚上見。”
“好……”
紀安歌挂了電話,不自覺的用手指叩擊着面前的桌子。
她一共離開了這麽些時間。前幾天溫菁菁都還是正常的,那麽問題肯定是出在這幾天。再加上前兩天那個電話,幾乎可以肯定問題就出在內上面。
至于陸川,她不是沒考慮過,但也只是以為他對她隐瞞了一些事情。
紀安歌打了個哈欠,剛下飛機,太累了。
她一邊胡思亂想,一邊不自覺的陷入沉睡中。
紀安歌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
“Boujour, Mademoiselle.”妝容誇張的Joker攔住她。
紀安歌擡頭,熟悉的綠色的頭發,厚重的眼部和嘴部妝容,讓人看不清裝扮者的本來面目。聲音還有種刻意壓低的低沉感。
“抱歉,我不會說法語。”紀安歌用英語回答他。
Joker顯得有些驚訝,似乎沒想到場內還有不會說法語的人。他歪着頭想了一會,才用磕磕巴巴的英語繼續說:“你好。你……感覺……很好,一起……玩麽?”
紀安歌在這個舞會上唯一認識的Emily已經跟着帥哥跑了,其他人她誰都不認識,現在有人想帶着她一起玩,也就答應了。
Joker拉着她一邊往人群裏湊一邊話唠一樣磕磕巴巴的誇她:“你……不一樣,漂亮。”
紀安歌看了眼自己,又看了眼周圍的各種發色的美人。有什麽不一樣的麽?或者這哥們恰好好她這款。
“謝謝,你的妝也很漂亮。”紀安歌禮貌的回了一句。
Joker立馬眉開眼笑:“你很有眼光……難怪我……被吸引。”
紀安歌笑了笑。
Joker這時候利落無比的吐出一句:“You are so beautiful. No one better than you.(你的美無人能及)”
呵呵。這熟悉程度一看就沒少練習啊。
Joker是個很能聊的人,抄着一口生疏的英語,但卻能滔滔不絕不帶重樣的把紀安歌誇了個遍。讓人明顯感覺到他簡直是用盡了畢生的詞彙去贊美她。
同時他還是個很能玩的人。拉着紀安歌不管往哪裏都能插一手,還能玩的很好。
這個舞會上,基本都是法國人。紀安歌跟在他後面,被他帶着玩的很high,沒少被其他的法國男人用蹩腳的英語贊美,還有人跑過來巴拉巴拉念了一長串的法語,每當這個時候Joker就會跑出來禮貌的宣誓主權。
當然,他說的是法文,紀安歌并不知道他到底跟其他人說了什麽。但那些人都立馬遺憾的看着她離開了。
“你們說了什麽?”紀安歌好奇的問。
Joker歪着腦袋想了一會,估計是在組織語言。
“他說……你很漂亮,問你想不想……跟他試試。”
紀安歌已經對法國人的節操不抱任何希望了,所以倒也沒有很驚訝。
“那你跟他說什麽了?”
Joker沖她狡黠的眨了眨眼:“我說你是我的……未婚妻。”
他的眼睛在黑暗中顯得光彩奪目,紀安歌喝了不少酒,已經有些站不穩了,扶着他的胳膊心跳頓時停了一拍。
不由得想起Emily離開的時候說的話:“Amber,你活得簡直像個修女,我簡直不能想象一個女人這麽長時間沒有任何男人。這樣的無趣的生活會把我悶死。希望你今天能在舞會玩得開心~累了直接上樓找個空房間休息就行,明天見。”
找個男人,會很有樂趣麽?
“怎麽……這樣看我,難道你……真的想當我未婚妻?”Joker捏着她的下巴,把臉壓下來靠近她。
“看到那瓶酒了麽,”紀安歌扶着他站穩,指着桌上剛開卻還是滿瓶的一瓶灰雁:“你要是把他幹了,也不是不能考慮。”
Joker親了親她額頭,将她放在桌子邊靠好:“你說的,別反悔,我去拿。”
紀安歌看着他走過去,晃了晃暈乎乎的腦袋,笑了起來。難怪Emily喜歡各種趴體,原來真的會碰到很好玩的人啊。
Joker拿着酒瓶子回來,沖她眨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