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小白臉
白曉提着兩袋牛軋糖去孫家串門。
兩家相熟,白曉常來串門,孫母笑着迎她進門,一邊道:“白曉來啦,工作找得怎麽樣了?”
白曉笑着把牛軋糖遞過去,“孫姨,這家的牛軋糖我吃着覺得不錯,給你帶了一些。”然後才道:“工作還沒有眉目,面試了幾家都在等消息。”
孫母沒客氣,接了東西笑說她有心了,又勸說工作不急,慢慢找。
白曉臉上笑着心裏卻想着怎麽把話題引到孫立原身上,結果孫母自己就先開口了,“就像立原,終于熬出頭了,有個大投資的電視劇找他演男一號。”
白曉在心裏比了個中指,臉上卻裝出驚喜來,“真的嗎?我就說立原行的,差一個機會而已。接的古裝劇還是時裝劇?立原半個字都沒跟我提起,捂得真嚴。”
孫母被哄得心裏美滋滋的,自己在兒子心裏還是排在第一位,誰也沒說就告訴了她。以前她還覺得兒子跟白曉走得太近了些,娛樂圈最怕早早傳出戀情,尤其兒子還沒站穩腳跟,怎麽能被戀情拖後腿?她私心裏覺得兒子要是沒能混出頭,那麽跟白曉一起也算門當戶對,現在混出頭了,白曉就不夠看了。
“時裝劇,聽說投資商的女兒演女一號,大制作!”
孫母的話在白曉心裏轉了幾個圈,紀南謹可能沒跟她把話說透,投資商的女兒應該就是劈腿的白富美吧?
心思百轉千回,嘴上卻道:“立原這次真的時來運轉了。”
孫母笑着,又忍不住嘆氣,“好事是好事,可也辛苦,說為了上鏡要減肥。哎呦,他都瘦得只剩一把骨頭了,還要減,身體怎麽受得了!”
正說着話,身後傳來孫立原帶着睡意的聲音,“媽……”在看到客廳裏的白曉後,聲音霎時清醒了幾分,“白曉也在啊……”
白曉回身看去,孫立原剛剛睡醒,挑染的頭發亂糟糟的,身上套着簡單的T恤和沙灘褲,完全不修邊幅卻不影響他的俊美。
她笑了笑,“什麽時候回來的?”
孫立原用手梳了梳頭發在沙發上坐下,打了個大呵欠,“昨晚半夜,困死了。”
好看的人打呵欠也是好看的呵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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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曉看着這個跟自己一塊長大并被自己暗暗花癡多年的男人,此刻心裏只有一個想法,他真好看,看一輩子都不會膩。
可是除了好看之外呢?假設他們以後在一起,因為工作需要,他勢必要跟其他女人摟摟抱抱,她受得了嗎?
她想多了,他根本沒打算跟她一起,所以她的假設沒有任何意義。
“幹嘛這麽看我?”孫立原又打了個呵欠,等會兒還要出門,要不他也不想起來。
“沒有,聽說你接了個大制作劇本,要火了。”
孫立原愣了下,扭頭對進廚房給他熱牛奶的孫母喊:“媽,不是讓你別往外說嗎?”
孫母把牛奶放進微波爐,“白曉又不是外人。”
“就是,我又不是外人。”
孫立原攤手,“公司有保密協議。”
呵,是不是啊?白曉心說他以前還是她的小狼狗時根本沒把保密協議放在眼裏,現在跟她提保密協議?他要保密的是跟白富美的奸.情吧?不過,她已經沒有剛得到消息時的憤怒,畢竟他們不是戀人關系,不存在背叛。
有很多事真的純粹看良心。
再者,她有潔癖,二手的男人她接受不了。把拿了她的還回來,他們就兩清了。至于多年的感情投入,就當追星了。
孫母端着熱好的牛奶出來,“減肥也不能一點都不吃,喝杯牛奶。”
孫立原不耐煩地別過臉,語氣不善,“不喝!拿走拿走!煩不煩,都說了減肥!”
孫母一臉為難,白曉面上木然心裏大翻白眼,即便已經習慣他這副做派,還是覺得他事逼又矯情。
她又開始腦補,如果她跟他在一起,是不是要像孫母一樣給他端茶倒水還要被他嫌棄笨手笨腳不知情知趣?作為一枚鮮肉,他的生命全部都用來保養和打扮得美美噠搔首弄姿擺拍,她是不是要像保姆一樣跟在後面給他打雜?
吸了一口氣,打住胡思亂想。或許當一個純粹的顏粉比當他的老婆來的尊貴,老婆給他當保姆,顏粉是他的服務對象,完全不同的待遇。
不過,她今天過來另有目的,“我的工作還沒有着落,不如去給你當幾天助理,也見識見識大制作。”
孫立原神情不自在起來,“片場又亂又忙,各種燈光打着,還沒冷氣,不是你想的那樣。”
白曉眨着眼,“沒事,就算我兼職,找到工作了就回來。有我幫忙,孫姨也放心點,是吧孫姨?”
孫母疊聲附和,有白曉跟着自然好。
見孫立原還要勸,白曉笑道:“要是有合适的機會,你幫我引薦引薦,讓我也火一把。”
孫立原皺眉,“你……先減肥吧。”
***
孫立原對于白曉給自己當助理的提議并不願意,孫母卻很高興,拗不過孫母堅持,孫立原也只能答應。
白曉拍着胸脯對孫母打包票,一定會照顧好孫立原,哄得孫母眉開眼笑。事情定了下來,她心裏卻高興不起來,仿佛只是一夜之間事情都變味了。從前她看孫立原處處順眼,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到今天,雖不是大紅大紫,卻也有一種我家有兒初長成的欣慰。
現在再看,去你媽的巨嬰媽寶!幸好她醒悟的早,自己之前是不是被屎糊了眼?
下午的時候王言欣來了。
昨晚他們在燒烤吧吃飽喝足之後轉戰KTV,鬧到淩晨才散場。雖然挂心白曉這邊的情況,但身體吃不消啊,睡到中午才起床。這不,飯都顧不上吃就趕了過來。
白曉正在為後天走馬上任做準備,說是助理實則保姆,瑣碎得很。
王言欣見她一臉平靜,甚至還有哼歌的閑情,不由驚訝,行呀,什麽時候修為這麽高了?這幾年砸在孫立原身上的錢少說也有三五萬吧?嚴格說起來不算多,畢竟她只是個學生,沒那麽多錢,白家最多算小康,能給的也有限。
“诶,你找孫渣談過了?”
白曉停下手頭的事,扭頭看向王言欣,不答反問:“你猜我昨晚遇到誰了?”
“誰?”王言欣一頭霧水,遇到誰了值得她特意拿出來說,“渣男賤女被你抓個現行?”
白曉翻了個白眼,不賣關子,“紀南謹。”
這比渣男賤女被捉.奸成雙還叫人意外,高中畢業之後紀學霸就成了傳說中的人物,誰也沒再見過他。白曉怎麽遇見他了?“在哪遇見的?”
“燒烤吧外面。”白曉後來仔細想了想,每年聚會班長都會通知全班同學。雖然紀南謹從來沒來過,但是他也在班級群裏,聚會的時間地點他知道不奇怪。
他是故意去等她的?
王言欣低呼一聲,立即歪樓,“诶,他現在變成什麽樣了?是不是跟雜志上一樣帥?整形了還是ps了?”
雜志?白曉想了想才想起來大二時候紀南謹上了財經雜志封面,都是兩年前的事了。她點頭,“差不多,沒怎麽變。”
“唉……你說他怎麽長的?腦子好就算了,臉也長得好。我跟你說,當年大家都說陳楓帥,我就不覺得。陳楓不過是打籃球耍帥而已,紀學霸在食堂刷盤子都比他帥。可惜他不愛說話待人冷冰冰的,智商又高不可攀,多少女生有賊心沒賊膽。”
白曉心說他不愛說話都是他給自己立的人設,實際上可毒舌了。
同學們都被蒙蔽了!
王言欣用手肘捅捅她,“你跟他同桌三年有沒有被他電到?”
“沒有!”沒被他氣死就不錯了。
“喂喂喂,別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啊!我就不信他身上就沒有特別的閃光點。”一個能稱霸的人,總有過人之處吧?
“你要這麽說,那還真有。”說着,她似笑非笑地看向她,“他呀,特別摳。借他的橡皮都要數你擦了幾下。”
不僅如此,他還能統計出一塊橡皮被她借了幾次,擦了幾下。末了他還特傲嬌地說他這樣的學霸根本用不着橡皮,純粹是為她準備的,把她氣得夠嗆。
真是不要臉到了一定的境界。
王言欣啞然,果然,有些人只可遠觀。
擺擺手停止了花癡,“那他找你幹嘛?”不會是讨要當年的半塊橡皮吧?
“幹嘛?他被綠了呗。”
王言欣一拍腦門,瞧自己的記性,八卦一下竟然把主題給忘了。忙道:“這麽說孫渣和白富美的事坐實了?那他找你也不頂事啊。”
“他請我攪散渣賤,酬勞十萬。”
十萬,這能買多少橡皮啊?辦個橡皮廠都夠了吧?王言心激動得心肝發顫,“你打算怎麽辦?”
“早上我剛剛去孫家刷過存在,争取到了給孫渣當助理差事,接下來見機行事吧。”
王言欣托着下巴歪着頭嗯了半天,然後問:“紀學霸還想回收白富美?”
“大概吧,白富美家裏有礦,要不孫渣也不會傍上她。”
王言欣頗為痛心,紀學霸這樣的人物都為礦折腰,這叫她怎麽相信愛情?白曉撇嘴,紀南謹這麽做完全符合他的性格好嗎?哪裏值得痛心?
他就是這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