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女人味
紀南謹半側身斜靠在椅背上,依舊是裁剪合體的襯衫,勾勒出腰部幹勁的線條。今天倒是沒打領帶,領口開着一個扣子,袖子挽了起來,露出價值不菲的腕表。
白曉的目光在他身上轉了一圈,這家夥跟以前截然不同了。
以前的他可沒有這份沉穩霸氣。
果然,錢能改變很多東西。
紀南謹在她打量自己的時候也打量着她。
她紮着丸子頭,穿着簡單的白T恤和牛仔褲。T恤很普通,略寬松的圓領基礎款,右側下擺被擰了一圈塞在褲子裏,修飾了腰線。
在片場打雜這麽打扮方便幹活,上一次他過來時她差不多也是這樣的打扮。記得以前她經常這麽穿,區別在于寬松的T恤遮住了腰線,不高的身高被五五分。
高中時候的他對女生自然也有萌動,從別的女同學身上看到曲線和微露的蕾絲花邊,以為也能在她身上找到,結果看到的只有五五分,曲線被寬松的衣物遮掩得不明顯,蕾絲花邊更不見蹤跡。
他的結論是,小白一點也不像女生,莫名有點失望。
可現在,幾乎一樣的打扮,曲線依舊被寬松的衣物遮掩得不明顯,屬于女人特有的俏麗卻無所遁形。
五五分同桌終于有女人味了。
他從身後拎出個袋子遞給她,“高溫補貼。”
白曉看着白色紙袋上燙金的LOGO,有些狐疑地看他。當了三年的同桌,再也沒有人比她更了解的他摳門賤樣,即便後來他逆襲成了豪富二代也絲毫不改摳的本性。
看看這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奢侈品紙袋,套路太深!
“跟我客氣?”他把她的狐疑盡收眼底,看來她對他的認知有偏差,他也不是都那麽摳門的。
白曉雙手環在胸前,托出胸前的曲線,神态頗為傲嬌,“呵,你不是在奢侈品包裝袋裏裝兩盒面膜紙,讓我自己回去泡自來水敷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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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高溫補貼,抽什麽風,他能這麽大方?
紀南謹的目光不留痕跡的掃過她胸口,剛剛的動作似乎讓胸前的豐盈顫了顫,不知道她現在穿不穿蕾絲內衣。T恤雖是白色的卻不透,半點胸衣的痕跡都沒有。
對上她的眼,調侃:“你怎麽不猜是兩包紙巾?給你擦汗用的。”
白曉一頭黑線,似乎這樣更符合他的摳樣。哼了一聲,“不必了,還是折現給我吧。”
誰差他兩包紙巾擦汗!
紀南謹嗤了一聲把袋子丢給她,到底誰掉進錢眼裏去了?“折現我怕你不好意思收。”
“你都能厚着臉皮送,我有什麽不好意思收的?”
既然他非要丢過來,她就給他面子勉強收吧。紙袋提在手裏頗有些重量,裏面該不是兩瓶法國進口礦泉水吧?呵,我們的祖國地大物博,還需要進口礦泉水?
裝!
看到她收下東西他心情好起來,嘴角不自覺地揚了揚,“不打開看看?”
“……”
果然一點沒變,但凡他給她點好處就非要顯擺刷存在不可!
她偏不讓他如意!
“出來有一會兒了,我該回去了。”
說着徑直下了車。
紀南謹隔着車窗看着她下車之後跟兩個保镖打了招呼,然後進了便利店,很快又咬着冰棒提着個塑料袋出來。只見她從塑料袋裏拎出兩瓶水遞給兩個保镖,兩人推辭了一下才接了。接着她朝車子走來。
不等她走近他已經降下車窗,她略彎腰遞了根雪糕給他。
“千萬記着我的好,特意給你買的。”
她還記得他以前喜歡這個口味的雪糕,不知道現在變了沒。
他的眼睛卻盯着她咬了一半的鹽水冰棒,她又咬了一口,咯吱咯吱地響,“這種便宜貨配不上你的身份。”
“我就喜歡鹽水冰棒。”
她也沒多想,順手就把咬了一半的鹽水冰棒遞給他,嘴裏嘟囔着,“呵,有錢人就喜歡吃鹹菜。”
他接過冰棒就咬了一口,仿佛回到了高中時代,那時他們偶爾也分享同一根冰棒,關系可以說很近。
大伯回來之後他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諸多擔子壓下來,加上出國留學,根本無暇顧及跟老同學聯系。
一晃便是幾年,卻還能分享一根冰棒。
這讓他想起高二暑期,幾個同學相約去公園游玩,有人提議劃船比賽。男生一只船,女生一只,輸的買冰棒給贏的。
大家都沒劃過船,男生這邊更在原地打轉了好一會兒,眼巴巴地看着女生的小船劃遠着急,不過後來迎頭趕上,贏了。
他記得那時白曉瞪着眼看他吃冰棒,實在被她瞪得難受,讓她咬了一口。她的嘴可真大,一口咬了半根,也不嫌冰。
白曉在他追憶從前的時候拆了雪糕的包裝,狠狠咬了一口,唔……
滿口的巧克力的香甜,好吃!
紀南謹盯着被她咬出的缺口,雖不發一言,意思去兒很明顯,他想咬一口。
不得不說她很懂他的心思,斜睨着他,“這個太甜,吃了就嘗不出鹽水冰棒的甜味了。”
他還是不說話,直勾勾地盯着她手裏的雪糕。別扯借口,就說給不給咬吧。
僵持兩秒,她妥協道:“小口一點。”
雪糕湊到了嘴邊,他想起當年她一口咬掉半根冰棒,毫不客氣地咬了一大口。
嗯,果然很甜。
她低呼一聲看着缺了一大塊的雪糕,怒目而視!說他讨厭一點沒說錯,給他不要,非要搶她的!
“下次還是給我買雪糕吧。”他滿意地舔舔嘴角。
白曉想刺他幾句,手機突然響了。是孫立原打電話催她回去,顧不上擡杠,一邊講電話一邊朝他揮揮手,走了。
等白曉走得不見人影了兩個保镖才回到車上。
柱子和二牛是紀南謹的發小,兩個人長得人高馬大,讀書卻不行。他把他們從村子裏接出來培訓了一陣子,留在身邊當保镖也算給他們安排了出路。
二牛一上車就迫不及待地問:“紀哥,你不是在追王小姐嗎?這位白小姐……”以前從來沒見過,跟紀哥你一口我一口地吃冰棒,關系匪淺吶!
柱子接話,“她是紀哥的高中同學。”
二牛恍然大悟,撓撓頭,觑眼看向咬冰棍的紀南謹,聲音小了下去,“原來是前嫂子啊,紀哥,你怎麽能抛棄糟糠妻?”
高中時紀哥窮着呢,還要靠村民時不時救濟,那時候能跟紀哥好的姑娘絕對是真愛。
紀南謹把手裏的冰棒棍砸過去,“少胡說八道,不是你想的那樣。她喜歡那個小白臉。”
二牛頭上挨了一下,哎呦了一聲,“小白臉給你舔鞋底都不配,怎麽一個兩個都喜歡小白臉?”
“行了,開車!”
看着車窗外飛馳的夜景,紀南謹陷入沉思,自己當年喜歡白曉而不自知嗎?
怎麽可能?
如果喜歡,這幾年怎麽從來沒想過聯系她?
感情最不可控,還是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