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外面很危險

紀家的房子是民宅,家裏就三個人,就是把給孫子預留的房間算上也不夠給劇組的人一人一個單間。

所以,孫立原和影帝一個房間,白富美和女二號一個房間。

這樣的安排合理卻不夠人性化,在白曉看來應該孫立原和白富美一個房間,影帝和女二號一個房間,只是衆目睽睽之下不好這麽操作。

在這些人裏,只有孫立原相對來說是吃過苦的,他連助理都沒帶,不想那幾個還要安頓助理團,把行李往房間裏一放就匆匆地來找白曉聊人生。

白曉正在院子裏看村裏的婦女摘菜洗菜,來了這麽多人不可能靠廚房裏的一個煤氣竈做飯。紀南謹昨天就找了村裏的婦女來幫忙,院子一角架起爐竈,大圓桌擺開熱鬧得像是辦喜事。

孫立原把白曉拉一邊,左右看看,頗有些不解,“紀南謹是怎麽想的?到這窮鄉僻壤來開荒。”

看看這地方,往好聽了說是風景如畫,直白一點就是荒野,要什麽沒什麽,就是有錢也沒地方消費,更別提要在這進行狗屁的農事競賽!他就是想半路撂擔子想走也走不出去啊,操,他不是被拐賣了吧?

白曉心裏其實挺同情他們的,別說他們這些九級生活殘障,就是她也不習慣這裏。而且她都來好幾天了,比他們還慘好嗎?

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也就兩三天,就當軍訓吧。”

孫立原苦着臉,“別的都好說,怎麽把我跟黃其盛安排一個房間?”

白曉攤手,“你也看到了,條件就這樣,要不你去村民家裏借宿?條件說不定比這裏還差。”

紀家在村裏是首富,首富的房子都住不慣,也太嬌生慣養了。

“別別別,我就是随口說說。唉,白曉,真是難為你了,沒想到你也跟着跑這窮鄉僻壤來了。”看來她是盡心盡力問他盯梢紀南謹,錢花得值!不過,他又愁起來,“後媽懷孕了,你知道嗎?”

白曉裝出一副吃驚的模樣,她跟後媽不熟,怎麽會知道這種事。然後安慰道:“就算白富美不能繼承皇位,嫁妝也不少。”

其實這事對孫立原影響不大,畢竟他嫁入豪門的事八字都還沒一撇,他的想法和白曉一樣,再怎麽着也是親閨女,重男輕女也不至于都不給女兒。豪門手指縫漏一點就夠他這樣的小透明賺好幾輩子了。

他嘆了口氣,“小語最近沒少被後媽排擠,這次到這裏來肯定是後媽使壞!”

白曉不由對他刮目相看,哎呦,幾天不見都長腦子了,這都被他猜到了。不過這事她不好評判,他要是知道這次換成紀父壞他好事,估計都想滅了紀家,還上陣父子兵了!

紀家人還要臉嗎?

白富美估計更郁悶,早知道這樣,還不如當初就從了紀南謹。現在可半點好沒撈着。

“這正是你敞開懷抱讓她依靠的時候,抓住機會,我看好你。”

孫立原欲言又止,他也想啊,可是他也算見識到了後媽的手段和權利。後媽是公司高管,白富美頂着集團千金的頭銜卻沒有實權,最多回去跟爸爸撒嬌。白富美都拿後媽都沒辦法,他一個外人頂屁用!

最多是白富美哭唧唧的時候給她在一邊圍觀。

白曉最見不得男人多愁善感,安慰道:“我看電視劇能火,到時候你也拿個最佳男主角,最受歡迎男演員,最佳熒幕CP,最具潛力新人獎……呼風喚雨全看你心情。”

“白曉……”果然啊,他們之間的兄弟情比珍珠還真!

白曉拍拍他的肩膀,“我還等着八萬尾款,千萬別讓我失望!”

“……”

孫立原被八萬尾款打回現實,有些心虛地說房間還沒整理,一溜煙跑了。

白曉哼了一聲,小氣吧啦的!

孫立原走了,白曉又無所事事起來。雖說她現在是紀南謹的助理,不過她對這裏人生地不熟,不如柱子和二牛給力。工作上的沒多少事,基本不用她插手。她算看明白了,小紀帶她來純粹是私人行為,和工作無關。

她在院子裏閑逛圍觀婦女幹活也不無聊,她們對這些小花鮮肉也挺好奇,紛紛向她打聽情況。不得不說影帝還是有點群衆基礎的,村民竟然都認識他!

厲害了啊,影帝果然不是浪得虛名!

正聊着,感覺手臂一緊,接着被人拉到角落。白曉驚了一下,誰啊?扭頭一看,是影帝!

她納悶了,他又想幹嘛?

影帝瞪眼看着她,忽然間不知道說什麽好,實際上他也沒想好要找她說什麽,只是看到她了一時沖動就把人給拉過來了。

白曉笑了笑,“黃老師,我跟幾個大姐正說你呢,她們都是你的粉絲,特別喜歡你演的電視劇。對了,我媽也喜歡看演戲。”

她也覺得他的戲挺足的。

影帝才沒閑心跟她讨論這些,此刻心裏那個念頭越來越強烈,他就是着魔一樣想着她是不是迫于無奈才去給紀南謹當助理。看看這破地方,鬼才願意來!站在這兩分鐘不到他就被蚊子叮了好幾個大包!

“白曉,你跟着紀南謹就這樣?”他指指四周,“他不是用手段強迫你吧?”

白曉從來沒弄清楚過影帝的腦回路,他當這是舊社會啊?還強迫?“黃老師,你覺得他能拿什麽強迫我?”

“錢!”

哦?白曉從來不覺得用錢的強迫算強迫。

影帝接着道:“他給你開多少工資值得你這麽賣命,你不會就這麽跟他在這裏種地吧?”

“我只是給他當助理,瞧你說的,好像我要嫁給他一樣。”

“呵,從照片上看,你這個助理夠貼身的。”

白曉不高興了,柱子和二牛拍的照片實在不怎麽樣,那也只是構圖和技巧不好,畫面絕對沒問題!她跟小紀吃飯逛街,清清白白,他都腦補了什麽?

哼了一聲,“黃老師,你這麽關注我和紀總是為了什麽?不會是吃醋吧?”

她說什麽?吃醋?

“嘁!你可真會自作多情!吃醋?我腦子壞了嗎?”

“是啊,你在山上時候不就是摔壞了腦子麽?”

“……”他怎麽忘了這女人就是靠這張嘴一步一步升級自己對她的注意?他怎麽還不吸取教訓把她拽到這來私聊?實際上他們有什麽好聊的嗎?他能對她有想法?

就是撞壞腦子也不能!狠狠瞪她一眼,虧他還擔心她是被迫的,真是好心沒好報!再多管閑事他就是犯賤!

影帝傲嬌地哼了一聲,走了!

白曉抓抓頭,她也沒說什麽啊,這就不高興了?算了,這些敏感傲嬌的小鮮肉實在難伺候。

從角落轉出來,紀南謹正往這邊來,他邊走邊回頭看影帝氣哼哼的背影,回過看到白曉從角落出來,便問:“他怎麽了?”

白曉聳聳肩,“被自己的腦補給氣到了。你怎麽找到這來的?忙完了?”

“她們說看到你跟黃其盛往這邊來了。”

她們肯定是村裏的婦女了。幸好這裏沒有狗仔潛伏,要不估計他們角落裏說幾句又要上熱搜了。

紀南謹再看向影帝離開的方向,已經看不到人,“離那家夥遠點。”

一看就沒安好心,他可不想她再跟他扯上花邊新聞。哪怕都是杜撰的他也不樂意!影帝還有體力來說悄悄話還是太閑,等會兒他交代導演狠狠.操.一下這厮,省得他還有體力來騷.擾。

白曉笑眯眯的,“吃醋?”

“是!”紀南謹倒是大方承認,“小白臉又找你說什麽了?”

孫立原他不擔心,不過,他還是不想她摻和他那點破事。一個大男人,談個戀愛都搞不定,還要找人幫忙!哼!

呃……他忽然有些心虛,當初他自己也搞不定白富美,也叫白曉幫忙來着。

只能說攻略白富美的難度太高。

“他問我知不知道後媽懷孕。”

紀南謹的臉色立刻變得怪怪的,不得不說有些事可以通過非常手段解決。只是這麽一來顯得很不光彩,他嘆氣,“別人家的家務事,少管閑事!”

白曉嗤了一聲,什麽別人的家務事?難道跟他沒關系?

紀南謹沉着嘴角沒說話,白曉有分寸不會出去亂說,只是再怎麽不去想,事實就是事實。

他真的頭疼。

***

第二天拍攝開始了。

綜藝節目是有劇本的,按照劇本要求,劇組演員分成兩個生産隊進行農事競技。為了營造氣氛和噱頭,紀南謹指定了造型和演出服裝——統一70年代的風格打扮,襯衫長褲布鞋麻花辮。

雖然昨晚已經簡單開過會,說了拍攝主題,大多數人并沒有放在心上,尤其男女一二號。影帝不必說,在他心裏,自己是至高無上的大牌,游離于規則之外。女二號不以為然,她只要美美噠就夠了。

白富美跟影帝差不多,她可是帶資進組的,這個節目還是後媽聯系節目組砸錢砸來的!不管內部怎麽争鬥,在外人看來她跟後媽還是一家人,誰敢動她?

孫立原是最低調的,在他看來演什麽不是演,只要抱緊白富美大腿就行了。

結果發服裝時幾個主演不幹了,白富美最先嫌棄起來,這麽土的衣服怎麽穿?她就是沒有演技也不能沒有顏值!影帝也抗議,人靠衣裝,讓他穿得像農民,簡直是要他的命!綜藝節目而已,用得着這樣嗎?

紀南謹冷冷掃他們一眼,一句話都沒有。

按照節目要求換戲服有什麽不能接受的?存心找茬,他就不搭理他們!

白曉把一件紅格子襯衫和藏青長褲塞到白富美手裏,皮笑肉不笑道:“這個格子最好看,特意給你挑的,不用謝。”

白富美:“……”

鬼才要謝她!

白曉又把白襯衫和黑長褲塞給影帝,順手還給他一直圓珠筆,“吶,把筆夾在襯衫口袋上,一看就是知青下鄉,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特顯讀書人氣質。”

影帝:“……”

她是什麽意思?他怎麽覺得她在罵人?

孫立原等着白曉也給自己弄點特別的,結果她随便塞了衣服褲子過來,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他立即覺得不爽了,還是不是兄弟,一點照顧都沒有!就不能給他挑一套豔壓群芳的?

紀南謹嘴角一扯,心裏有些不爽,跟他們廢話什麽,白曉就是心軟!在大家換衣服做造型的空檔,他把她拉到一旁,“等會兒你就不用去現場了。”

外面太陽曬,那幾個事逼肯定要找她鬧事,他跟去瞄兩眼就夠了。

白曉卻道:“我要去看熱鬧。”

紀南謹呵了一聲,這也不是省油的燈!去吧去吧,反正都要鬧事,不差她看熱鬧。

換了衣服做好造型,幾個流量頓時樸素起來。土歸土,還是比一般人來的看好,畢竟底子擺着。尤其白富美,紅色小格子襯衫一穿,麻花辮一紮,還真像畫報裏水靈靈的村花。

至于孫立原和影帝,白曉眉毛挑了挑,一個是手無縛雞之力的知青,一個是村裏的游手好閑的小白臉,一點男子氣概都沒有!

綜藝節目本質上還是演戲,起床刷牙洗臉吃飯都要拍,素材拍夠了再剪輯做效果。至于種地,那真的只是做做樣子,不過即便做樣子也要真的鋤草澆水,可把這些養尊處優的大明星給累壞了。

田埂上圍滿了看熱鬧的村民,時不時指點幾句。

鋤頭不是這麽拿,擔心腳。

诶,那是菜,不是草!

大男人半桶水都挑不動,不行啊!

……

拔着草,白富美突然尖叫一聲跳起來,吓得一邊的孫立原一抖,怎麽了?白富美哭唧唧地撲進他懷裏,“有蟲!好可怕!”

孫立原臉色頓時也不好看起來,他也怕肉蟲啊!原本都沒想過這茬,被白富美一吓,心裏打起鼓來。他實在不能拍胸脯說放着我來,讷讷道:“要不我們還是用鋤頭吧。”

那邊影帝不屑的哼了一聲,蟲子也怕,是不是男人?下一秒他自己也被吓了一跳,操!太他媽的惡心了!

還是用鋤頭吧。

忽然,看到在田埂邊看熱鬧的白曉,莫名起了惡作劇的念頭。這女人總是讓他吃癟,在她身上他一次沒讨着好,拿蟲子吓吓她讨回點本不過分吧?

忍着惡心把爬着肉蟲的草拔下來湊到白曉面前晃了晃,“你看,這是什麽?”

白曉對這種肉蟲子毫無抵抗力,吓得尖叫一身急忙往後退。窄小的田埂哪裏有退的地方,一個踩口就往後摔去。田埂不高摔下去倒也沒大礙,只是下面是雜草亂石,手肘撞到一塊石頭上蹭破一大塊皮。

紀南謹在導演身邊看拍攝情況,聽見白富美尖叫時沒在意,還覺得效果不錯,等白曉尖叫時他擡眼去看就見她已經摔倒。

再看影帝舉着棵傻站着,心裏立即把賬記到他頭上,不用猜也知道絕逼是這小子幹了蠢事,要不白曉能摔倒?

幾步趕過去,白曉已經被圍觀的村民扶起來,正龇牙咧嘴地看傷口。

影帝讷讷道:“那個……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想到你這麽怕蟲子……你沒事吧?”見自己手裏還拿着草,趕緊丢掉,踩了一腳把草連蟲子踩進泥裏毀屍滅跡。

白曉眼淚都要下來了,又是吓又是疼。她跟影帝差不多,不知道有蟲子時還行,知道了就忍不住惡心。這裏她一刻也待不下去了,更沒心思搭理他。

紀南謹擠開人群一眼就看到白曉手上的傷,朝影帝投去警告的一瞥,二話不說就拉着白曉回去。

影帝愣在原地,覺得百口莫辯,他真不是故意的。

那邊白曉跟着紀南謹回去,心裏說自己跟影帝是不是犯沖,只要扯上他就沒好事!上次是他自己作死把腳扭了,這次害她摔破手,就算沒有血光之災也要鬧緋聞。

紀南謹一路沒說話,回到家裏準備給她洗傷口了才開口。“有點疼,忍着。”

接着白曉就疼得直抽冷氣,一路上就疼,現在沖幹淨了發現傷口不小。紀南謹轉身去醫藥箱找了噴霧藥劑,她有些發毛,“疼不疼?”

問了之後覺得自己傻,怎麽可能不疼?被他握住的手不自覺的想往回抽,他還是那句話,忍着!

然後晃晃瓶子,對着傷口就是一通噴。

嘶,白曉眼淚都要下來了,剛剛用水沖洗真是太溫柔了!“快快快!幫我吹吹,好疼啊!”

“忍着。”吹吹也不能緩解疼痛,不過,他還是象征性地吹了兩下。

白曉也發現吹沒用,只能龇牙咧嘴忍着,“我招誰惹誰了,禍從天降!”

紀南謹把藥收起來,早勸她別去,看熱鬧把自己看成熱鬧了,“要不你先回去。”

白曉一愣,問道:“你呢?”

她一個人回去?

“我等拍攝結束再回去,也就這兩天。”

“唔……”在這邊呆了幾天确實挺無聊的,可是他在這,她想留下陪他。再看看手上的傷,嘆氣,“我等你一起回去,要不我媽看了我的傷也要念叨。”

這麽大的傷口兩三天不會完全好,不過結痂了總好過血淋淋地回去。

別說白母看了要念叨,他看了也想念叨,正色道:“你別亂跑,就在家裏待着,外面蟲子很多!”

白曉想給他一個白眼,可是,外面真的蟲子很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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